美國西岸 | 加州1號公路和聖莫妮卡的橘色陽光

01-28

接上期：美國西岸 | 沒做計劃的長途自駕行（Day4-6）

如果讓我指出兩個此行之中最大的錯誤，那麼第一個一定是上次說到的，沒有給舊金山留夠時間，而第二個，則也是相似的——打算用一天時間走完加州1號公路從舊金山到洛杉磯的那一整段。

一天走完好幾百公里的路並不是不可能，但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即使只是走馬觀花看那些到處都會有的遊記中記錄的最著名的地點，也沒辦法一天之內就完成。

我們也並沒有在大清早就出門，等我們開上1號公路之前的101號高速公路時，太陽已經升起良久——然後躲到了厚厚的雲層里。一整個上午，我們只看到了一兩個藍天藍海黃沙灘的場景：

沒開出去多遠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們選擇在海濱小城Monterey停留。這裡有著被稱為『世界最好的水族館』，然而我們並沒有時間光顧——這讓我們，尤其是M有點沮喪，因為計劃不周而不得不去第二次的地方總是會遇到太多，而這裡實在是離我們平常的生活圈太遠了。

（??假裝在英國？）

我們在地圖上找了一家看起來很有名的參觀——它也的確非常有名，特別是這裡各式各樣的蛋糕經常會被電視台報道。在用過分量一點都不輕的午餐主菜後，我們決定嘗試一下在門口過目不忘的那些蛋糕。

正巧，菜單上寫著他們提供『切得很小以便您同時品嘗到3種蛋糕的試吃拼盤』。於是我和M合計著點兩份應該就足夠4個人的餐後甜點了。然後，擺在我們面前的是：

對，這只是兩份中的一份。三塊中的每一個都有你能在日本咖啡廳吃到的一人份蛋糕那麼大——我們就是這麼巧，從食量最小的國家來到了食量最大的國家，而且還是在吃飽了飯之後又給自己找了整整6大坨麻煩。

看了看隔壁桌的美國人，他們表情非常不屑地吃著面前一整塊試吃拼盤的三塊疊起來還有多的蛋糕。而我們嘗了第一口之後，都差點被甜的吐出來——大概美國人評價甜點的好壞就是按糖精的多少來確定的吧...

（??那麼在甜點之前我們吃的是什麼呢？我真的只是點了一個Salad，但這個Salad裡面被放了一份被切好了的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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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上加州1號公路那一刻起，道路的右側就不間斷地一個又一個出現這樣的海灘。然而海景在天氣不好的狀態下並不會令人驚艷，車上4個人里有3個都出發自島國，造型一般的海濱風景自然也是無法打動我們。

海那邊騰起的雲霧很快向岸邊蔓延過來，天氣已經冷下來，照在沙灘上的最後一抹陽光也並不溫暖。這直接導致我們看到的沙灘上都空無一人。

Monterey之後的一站便是人人皆知的Big Sur，然而根據我多年的旅行經驗來看，網上的照片再漂亮，這也會是一個好不好看完全隨天氣的地方。開了1個小時車到達後，果不其然：

事後自己拿PS很誇張地處理了一下，效果依然不理想：

（??當然啦，我的技術本來就很爛）

不過，遺憾歸遺憾，Big Sur已經很好地呈現出了1號公路的亮點——山海之間、斷崖之上，十分雄偉。這座橋過後，公路沿著幾乎垂直的懸崖前行，而這樣的路將一直往南延伸下去。

（??往前開了一段後回頭看Big Sur的大橋）

繼續往前開，我們終於開始看到那些在別的海濱所難見識到的東西了。比如這個從平坦的海灘伸出去的突起，一條小山路沿著峭壁而上，山上的平地似乎坐落著一個自給自足與世隔絕的小寨子。

似乎一旦漲潮這裡就會完全成為島嶼。從1號公路延伸過去的小路前一扇鐵門緊鎖，上書『Private』，讓人無限遐想。

陰霾的天空讓這樣的場景更加神秘，只可惜公路上綿延不絕的車流讓周圍少了一點寂靜。

不久，天空又放晴了，我們便又開始享受山海之間的藍色。

不過這一段，其實和日本伊豆就有點像了。歐美更勝一籌的是，不會有那些煞風景的電線杆出現，在面積廣袤的美國，也不會有連綿不絕的村落，只有自然形成的峻峭海岸線無限延伸下去。

（??天氣一好，類似Big Sur的路段也就都驚艷起來了）

我們並不算停留了太多的地方，因為我們清楚越拖拉，天黑之後回去的路就越漫長。於是行程在此時變更為了簡要的幾個點，開到Hearst Castle——一座建在山上的莊園中的報紙大王家族的豪宅，然後再在海邊看個日落，便可以放棄餘下的沿線景觀直奔洛城了。

在即將到達Hearst Castle時，我們瞥到了一處海灘的異樣：灘頭布滿了亂石一樣的東西，而旁邊的停車場則是一路上最熱鬧的一個。

停車湊熱鬧往岸邊一走，才發現岸上滿滿都是在睡覺的海象：

這些海象幾乎堆在一塊，大多數已經在夢鄉之中，少部分在沙灘上滿滿爬，或者把沙子舞起來灑在自己身上。

於是我們就在這裡花了不少時間，等我們到了僅2英里外的Hearst Castle遊客中心，才發現那裡已經準備打烊了。

眼睜睜目送最後一班上山的巴士遠去後，我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地方也是要預約的——而直到到達舊金山以後，我們才開始考慮一號公路之行路上需要經停的地方，並且完美地漏掉了這裡。

好在離瞭望平台關閉還剩了十幾分鐘，於是我們好歹是看得到城堡（或者說是豪宅）的真面目。遊客中心大廳里張貼的『豪宅中的亮點之漂亮的泳池現在因為維護而沒有放水』的告知讓我們還有點餘地安慰自己『還不是太吃虧』。

離開Hearst Castle，我們就只有沿著公路繼續南下，然後在夕陽落下時分目送目送它的事了。

這段駕駛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當我們隔著海濱小村注意到那塊巨大的石頭的時候，太陽已經降到了側臉就能直接被刺到眼睛的地方，顏色則變得越來越溫暖起來。

這個事後我們才知道叫『Morro Bay』的地方，擁有和沙灘渾然一體的停車場，拍出來的照片都和廣告片似的。

??自然也少不了這些經典款。

純粹的日落風景照當然也是十分美的。加州的橘色陽光名不虛傳，已然超過了之前我認為是最好看的新瀉日本海或者相模灣太平洋的日落。

看完日落，我們便無可停留之處。中午的過度進食讓我們毫無吃晚餐的動力。從Morro Bay剛好可以離開海岸線直接上101號高速公路直奔LA 。

這也意味著我們直接放棄了大名鼎鼎的San Babara——一座據說整個都是由歐洲風格建築組成的小城。我表示是略為遺憾，而S小姐則說，又不是沒去夠歐洲，不至於。

從這一晚起一直到最後，我們都住在Santa Monica的一處Airbnb公寓里。這也是繼賭城的Trump Tower後最舒服的一處住宿。Santa Monica也毫無疑問，是整個大洛杉磯地區最適宜居住的地方，它的沙灘可能也是全球最有名的沙灘，那些影星們也都不惜出沒的地方。

接下來到來的第8天，我們便去了影星們更常出現的好萊塢——雖然到最後也沒有見著一個認識的。想要感受到好萊塢的氣氛，最好的辦法也許是參加當地的Tour。但那對我們來說將耗費太多時間，所以我們在星光大道上踱了幾步後便坐下來吃飯，飯後就離開了那個吵吵嚷嚷的地方。

之後我們便開車去了Beverly Hills——毫無計劃的我們對這個也許換成了別人就會玩出無數花樣的地方沒有任何概念。於是在Google地圖上找到了看起來像是地標的一個別墅，Graystone Mansion。

這個別墅位於可以遠眺整個平坦的洛杉磯區域的山坡上，其停車場（或者說是所處地公園的停車場）在更高的位置。我們發現停車場里的車輛寥寥無幾，從停車場邊緣的台階拾級而下，穿過立體感十足的山坡花園來到Mansion的門口，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幾個人。

一度感覺這個在地圖上標記為公園的地方似乎不對公眾開放的我們還是半信半疑地走了進去。空空蕩蕩的庭院里沒有一個人，建築內部似乎也是一樣——當然我們並不可能進去。在門口磨蹭時瞥到的一個保安模樣的人物也不見了蹤影，直到我們繞到建築的正面露台，才與幾個遊客裝扮的人錯身而過。

我這才意識到這可能是一路上事先查到的評價與實際遊客數量最不成比例的地方。這當然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只不過這畢竟只是一個小景點，除了在庭院和陽台拍照看風景，並沒有什麼別的事可做。

於是我們繼續往山上開，在蜿蜒的山路上看那些錯落有致的豪宅們——類似的事情大家都已經在GTA遊戲里做過無數次了。

山頂上也有一些特別開闊的觀景之處，不過也都是看一看就能走人的那種。

我們很快又下山回到了Beverly Hills的市區。在標誌性的「Beverly Hills」招牌附近就有不少在樹蔭下的可以免費停車的地方。於是L、M、S三個人都去逛街，而對逛街毫無興趣的我則在車上睡午覺。

他們並沒有逛太久，這樣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一路向西回Santa Monica，並在日落之前去那片著名的海灘。

9月下旬早已不是能舒服下海的季節，但沙灘上的人依然很多（水裡的人則佔比很小）。在這裡能看到的所有東西都和某遊戲里幾乎一模一樣。

不能說Santa Monica的海灘能有多漂亮，甚至它僅從視覺上來說根本沒法稱得上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但是這裡的意義明顯大於其本身，就好像之前的Beverly Hills也不過是一座本質上居民收入較高的衛星城罷了。

這個伸到海里的棧道亦是66號公路的終點，我們在亞利桑那偶遇的那一段66號公路最終也會蜿蜒到此（也就是說我們在沙漠里買的那些紀念品在這裡其實也能買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擁擠在這個通向遊樂場和幾家餐廳的斷頭路上，各種不同膚色的遊客、參加學校活動的學生、神情淡定的附近居民...除了幾個在路邊表演的街頭藝人，所有人都顯得十分正常，沒有我想像中的「海邊的澀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