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忽夢少年事
01-28
你已成為了一名很標準的成年人，做事穩重了些，不再情緒化顯露種種，看其他人，都像小孩子。
你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了現在，成就了現在的你。滿意當下么？至少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走的。一路走來，諸多的交叉路口，其他的風景是什麼樣子呢？這始終是個遺憾。親愛的成年人，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時候的你，是什麼樣子的？她在煩惱些什麼？又欣喜些什麼呢？閉上眼睛，回到過去的記憶里，似乎就在眼前。
如果有平行時空的話，那個她依舊像傻瓜一樣，為著沒考好而哭，為了同學的誇獎而欣喜，為了樓梯拐角遇到的男孩子而害羞，呀，似乎就在眼前。少年時候的自己，真想用手去觸碰一下她。摸摸她的頭，給她以寬慰，偷偷地寫下一個字條，告訴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要是能回去一下就好了。想做她的朋友，分擔她的喜怒哀樂。去理解她，去支持她。夜深了，醒來，才知那是一場夢，我早已走的很遠很遠。
遠到，過去那個人和現在的自己，十分陌生，她永遠無法想到，多年後的自己可能會是什麼模樣生活的故事，永遠比想像的要意外。夜深了，忽然夢到少年事，醒來，眼角有淚。早上在鬧鐘聲中醒來。
在車站，和愛人告別，紅色的口紅親吻愛人的唇，願他今日順利。
走進地鐵站，匆匆的人流中，我若無其事地向前走。走著走著，好熟悉，在匆匆的人流中，就我一個人，在人群中走著，似乎與時空有了一絲重合點。那是高中時代，放學後，騎著車，在一大片歡聲笑語的同學人群中，飛快穿梭，她騎呀騎，為沒有同伴而有些失落，又安慰自己，一個人唱起歌來。未來是什麼樣子，如果可以當個作家多好，或者開個文藝安靜的衣店。會考個怎樣的學校，大學有意思么？似乎回到了大學時代，晚自習下課後，在人群中，她抱著一大摞書，向圖書館走去。
眼下的煩惱都不算煩惱，都會過去的，亦舒的小說真有意思，讀了真讓人難過。非要獨立，非要尊嚴，非要剋制，成年人好累呀，以後我能這樣做到么？
我在地鐵的人流中走著，走著走著，遇到剛畢業的她，下班回來的路上，在人流騎車穿梭，淚水不停地流，到底我能做些什麼？這份工作好痛苦，我要怎麼堅持下去？去蛋糕店，去詢問，你們這裡收學徒么？工資很低，連房租也付不起，夢想與現實就擺在她的面前。她在那段失落的時光，在那空曠的拐角咖啡館，不斷地讀書，寫日記，未來的路在哪裡？我在地鐵的人流中，走著，走著，遇見無數少年時代。
我變老了么？容顏算老么？不，是心老了，心意識到，轉而傳達給面容，它便換了模樣。
以前的那顆心啊，一直在飄呀飄呀，尋找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在哪裡，它毫無所知，它不斷地努力，努力，有時沮喪地落淚，有時彷徨得無助，我想伸過手，去給它一些溫暖。可是怎麼也觸碰不到。她已經被我寫到了書里，再也無法與她對話了，無法改變她的情緒，逗她開心，讓她安心。
她像是籠子里的那隻老鼠，一直不停地奔跑，只能不斷地重複那段籠子時光。
她的劇情已經寫好，她被釘在那裡，一遍一遍，重複經歷。她認真地對待每一個劇情的到來，她毫無所知，總是驚慌失措。
我沒有辦法，她在那本書里，我只能看著。曾經我們並肩作戰，如今我只能遠遠旁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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