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理解林夕的「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林夕寫的再見二丁目中,有句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普遍都認為是什麼所謂冷意穿透骨髓直擊心扉,這樣的理解不但膚淺,而且不符合整首歌的語境。

以我對林夕的認識,他最擅長的就是,用最唯美動人心醉的詞藻來表達最斷腸心碎的情感,以喜寫悲。君以為「歲月長,衣裳薄」就是這麼簡單直接粗暴的表達心中的涼意,這麼歪曲歌詞的意思,你難道沒有覺得夕爺貝齒輕咬下唇目光幽怨地盯著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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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長,衣裳薄」,出自韋莊《菩薩蠻》的第三首第一句,「如今卻憶江南樂,當時年少春衫薄」(附上鏈接:菩薩蠻韋莊_百度百科),其中的「年少春衫薄」,原意是指人正少年,時光無限。這裡指的正是這個意思。

《再見二丁目》整首的歌詞並沒有像前面說的描寫悲傷寒冷等這些負面情緒,「原來過得很快樂 只我一人未發覺/如能忘掉渴望 歲月長 衣裳薄/無論於什麼角落 不假設你或會在旁/我也可暢遊異國 放心吃喝」。都是很正能量吧!

再回到這句話本身,「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說得就是,如果能夠放下你,不再渴望與君相依,我年輕貌美,風華正茂,一絲不掛(別想歪了,出自《楞嚴經》,「一絲不掛,竿木隨身」,形容超然洒脫,身無掛礙),「可暢遊異國,放心吃喝,再找寄託」。

但是如果認為女主角這是放下從前moving on,掛載著滿滿的正能量向未來飛翔,那就太不懂夕爺的少女心了。一個「如」字徹底出賣了他,現實是主角終究沒能放下過去,只是倔強,假裝堅強而已,內心深處仍舊是那個思念前任的弱女子。

再補充點,其實整首歌都是在說和戀人分開後,自己一個人的生活,不停強調「過得很快樂」,「並非不快樂」,但其實並不快樂。林宥嘉的《說謊》也有點相似的地方,也是和戀人分開之後,主角一直在強調「我沒有說謊」、「我何必說謊」,其實每一句都是謊言。兩首歌,一個主角是女生,一個是男生,大家可以體會其中的相同和不同處。

還是附上《說謊》的歌詞吧:

是有過幾個不錯對象
說起來並不寂寞孤單
可能我浪蕩 讓人家不安
才會結果都健忘
我沒有什麼陰影魔障
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又不脆弱 何況那算什麼傷
反正愛情不就都這樣
我沒有說謊 我何必說謊
你懂我的 我對你從來就不會假裝
我哪有說謊 請別以為你有多難忘
消失 真的不是我逞強
我好久沒來這間餐廳
沒想到已經換了裝潢
角落那窗口 聞得到玫瑰花香
被你一說是有些印象
我沒有說謊 我何必說謊
你知道的 我缺點之一就是很健忘
我哪有說謊 是很感謝今晚的相伴
但我竟然有些不習慣
我沒有說謊 我何必說謊
愛一個人沒愛到難道就會怎麼樣
別說我說謊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
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我沒有說謊 是愛情說謊
它帶你來 騙我說 可我 沒有可能有希望
我沒有說謊 祝你做個幸福的新娘
我的心事請你全遺忘


林夕本人的解釋。

「明日之後,結束原來只是個開始,前面還有不知多長的路要走,要歷經多少歲月才抵達不知有無的目的地。而「我」只有一身單薄衣裳,怕抵不過無常天氣」。

「明日過後,我的天空失去你的海岸,餘下今天足夠我嚮往,陽光正仁慈地滑過睡床。然後,時候有限,換來無限奢望,然後公園商店逛一趟。還可以平靜地,望透天邊海角,我已很快樂。改天再訪,若你仍盼望。」


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在夏日褪去後,初秋的那絲涼意伴隨著樹梢上微黃的枝葉,悄無聲息的來到。

在初冬的寒風中,午後的陽光透過樹縫,溫暖灑在臉龐,可以眯著眼睛微笑。

在深夜無人的街頭,海邊咸濕的風帶著微涼的寒意,吹拂心間。

無數次聽這首歌時,我置身於這些不同的景色中,四季輪轉。

或許我將一個人,一直一個人奔赴在不同的路上,走過千山萬水,與無數人擦肩而過。

或許我有一刻也會心灰意冷,有一刻也會駐步不前,有一刻也會潸然淚下。

或許我需要孤單的面對所有風景,一個人看潮起潮落,一個人快樂的歌舞。

歲月如此漫長,輕薄的衣衫也抵擋不住那些涼意。

歲月如此漫長,終有一些人一些事,很難忘卻。

冷冷清清的街道,我看到曾經走過時散落一地的腳步。

猶如那杯熱茶,透過杯子的溫度,暖至我心。


滿街腳步 突然靜了/滿天柏樹 突然沒有動搖/這一剎 我只需要一罐熱茶嗎/那味道 似是什麼都不緊要/唱片店內 傳來異國民謠/那種快樂 突然被我需要/不親切 至少不似想你般奧妙/情和調 隨著懷緬 變得蕭條/原來過得很快樂 只我一人未發覺/如能忘掉渴望 歲月長 衣裳薄/無論於什麼角落 不假設你或會在旁/我也可暢遊異國 放心吃喝/轉街過巷 就如滑過浪潮/聽天說地 仍然剩我心跳/關於你 冥想不了 可免都免掉/情和欲 留待下個化身燃燒/原來過得很快樂 只我一人未發覺/如能忘掉渴望 歲月長 衣裳薄/無論於什麼角落 不假設你或會在旁/我也可暢遊異國 放心吃喝/原來我非不快樂 只我一人未發覺/如能忘掉渴望 歲月長 衣裳薄/無論於什麼角落 不假設你或會在旁/我也可暢遊異國 放心吃喝/我也可暢遊異國 再找寄託

--楊千嬅《再見二丁目》 作詞:林夕 作曲:於逸堯

是我卻更喜歡的是這句「歲月長,衣裳薄」,這絕對是神來之筆,那種涼意是從字里直接滲出來的,甚至能穿透骨髓直擊心扉。人生道路如此漫長,薄的又豈止是衣裳?縱使忘得掉所有渴望,縱使能過得十分快樂,但是在每一個冬天來臨,在每一次冷風過境,又能依靠什麼來抵禦寒冷。千帆終將過盡,繁華終究成空,人世總有遍地荒蕪。每個人的內心都是孤獨的,這種感覺與生俱來,我們對它感到害怕卻不能逃避,在時空交錯的一個個瞬間,終將要去面對去承受,任其在心中充溢,深刻卻又無可名狀。

其實,孤獨與寂寞也是值得細細品味的,有時會覺得很享受。


「歲月長,衣裳薄」是一種昂揚的調調,是說未來還有很多好事情,值得期待,聯繫上下文也可推斷是這個意思。這個不是悲傷的,不是像樓上兩位所說「衣裳薄難以抵擋內心寒冷」,「衣裳薄」類似於輕裝上陣的意思。


終於,熬過了那些,一個人的時光。

回憶里的人為何還要糾纏呢。

熬過去了,我想看見遠方。


那一年,老爺和明哥以及另一位好友一起去日本看U2演唱會,結束後老爺約明哥在二丁目見面什麼的,然後等了明哥3個小時明哥還沒來。一直聽到路邊唱片店的音樂。後來回房間,在住地的而衛生間里寫了《再見二丁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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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帶入一下,懂了么?


媽的,樓上那麼多解釋,沒一個能讓人準確明白的


沒有了你的愛戀,這漫長似了無盡頭的歲月中,單薄的衣裳怎能擋住內心刺骨的嚴寒。


不是在說無欲則剛嗎


個人理解更傾向於「掌中舞罷簫聲絕,三十六宮秋夜長」。

忘掉了渴望,忘掉了你,歲月顯得漫長,衣裳顯得單薄。


好像很多時候粵語歌詞不能按照普通話來理解,有點不同。


各路大神們已經說了太多精闢內容,在此作個小補充:

老爺說過,這是他寫過最悲傷的詞,網路傳說,這是他在當年跟明哥去日本旅遊時,想約二丁目,靜候一天,卻終未得見,當晚回到旅館,便有了這首詞。

整首歌從二丁目的景開始切入,在等候中,周遭隨心情的低落開始凝固。心系所愛,卻求之不得,只能在無邊的思念里,遊走在街道的每個角落,平靜看著、聽著周圍的一切,帶著微笑,內心卻泛著無人能懂的悲傷,這些就是整首歌的語境。

回到標題「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愛,但求之不得,也無法忘卻,如若可以忘記這份感情,可好。可是,能做到嗎?思念太長,未來的漫漫時光,不管怎樣自處,都無法抵禦來自內心的涼薄。


漫漫歲月中連衣衫都會變薄,何況我對你的感情呢?也是日漸消散吧?


當初來到這個城市找你就是希望立馬見到你,其它生活細節都不用再多考慮,因為有你在都是幸福的,即使匆匆所致的衣衫薄。而現實,……並非所願,見不到的他,只能接受索然無味的遙遙無期和沒考慮到的衣衫薄,「不能」忘掉卻只能接受「如能」的無奈,衣衫薄只是概指未來一個人在陌生城市遇到種種不適應和孤獨,亦或者選擇沒有下一站目的的離開……這心境真的很悲。


對他(她)的渴望折磨人心,讓人意志消沉,生活無趣,時光變的苦短,體質變差容易感覺冷(對應後面的衣裳薄),就是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的狀態。反正就是現實中的單相思或被分手之類的事。

所以呢,如果能忘掉對這份感情/人的渴望,那麼自然這種負面狀態就沒了,整個人會精神煥發,生活變得豐富有趣,因為豐富那歲月自然會感覺變長了,這就是「歲月長」了,「衣裳薄」參考古詩「春裳薄」是指年少意氣風發的狀態,年輕人火力旺嗎,當大爺大媽春天還穿棉襖的時候,他就穿個薄衣裳四處遊盪了。總之歲月長,衣裳薄是正面的。

當然說來說去還是忘不了人家,不然就不會有這些感慨。不過整篇歌詞感情真摯,意境優美,當然反應的都是些青春年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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