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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河橋

初中時因為立二拆四的所謂偷拍事件的連載,對地鐵和過道吉他歌手充滿好感和嚮往。一直很想也像她們一樣,一把吉他,唱一段歌,給自己,也給別人。

那時候不曾聽歌,沒聽過MP3,聽杰倫的范特西沒聽出哪兒好來。高一那年給暗戀的姑娘買了一盤磁帶做生日禮物,卻沒有送出去,倒是意外地讓我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於是寫歌詞,某些傷春悲秋或者故作豪氣的段子,開始逐漸地嘗試使用用意象和朦朧的代稱,開始想像某位長發穿著白色紗裙的姑娘,坐在我身邊聽我彈吉他。就像是後來在電影中,看到夏洛在操場上,輕輕哼起曾經的你。

那是個多美好的時光,姑娘秀氣苗條,小伙兒帥氣陽光,沒有現在的疲憊與遲暮,而課業之外,是我塗鴉的筆記和一本本不著邊際的幻想的詩句與文章。

在籃球場上揮汗一下午,也許只是為了場邊姑娘的一句加油。與課間里哥們幾個吹牛,飯空後跑到一里外的網吧切一把war3或者一局實況。高三那年看兄弟們把作業本撕成碎片從頂樓灑下,英語老師笑著說那是六月飛雪。

那時候有一種恣意與狂妄。

那時候也許有女孩暗戀著我,而我又在暗戀著別的姑娘。

後來的事就是畢業,戀愛,失戀,轉行,漂泊,再戀愛,再失戀。在董小姐還沒火起來的時候,在某個下午聽到宋胖子在哼哼莉莉安。

不過沒感覺。那會兒並不喜歡這個胖子的音色,以及低低地慵懶的念詞。

當時戀愛的姑娘跟我說,她喜歡安河橋那首歌。我回她,我覺得還好。我又說,你要不要聽聽宋胖子還在地下酒吧里唱的那個色情版董小姐。她嗔怒。

那個胖子算起來比我還小1歲,卻長得貌似比我大十歲。但安河橋歌詞里的頹廢與感喟,也是隔了很多很多年之後,才突然一遍遍循環。

去北京找工作,在蘇州街某一個車牌前看到了安河橋站,才意識到或許真的有這麼一個地點。想像中那是個橋,橋邊上有愜意下棋的老北京人,遛鳥的老爺子,歇著腳的年輕打工仔,以及女孩,抱著盒子等著喜歡的人。

我最後一次去北京,和姑娘一起,從南站走了兩公里,一路逗著她笑,而我,一路聽著這個世界對我笑。真的,戀愛最幸福的時候,感覺一切都像是年輕的那會兒,身邊的時光都是帶著音符離開。

回憶里最快樂的日子都彷彿帶著夏天的色彩,即便是和她走在飄滿落雪的黃河邊上。回憶里的那段日子都彷彿灑著夏天的陽光,炙熱,卻飽含著希望。

只是,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我知道吹過的牛逼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只是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樣回不來,我知道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只是我說不出口那句你好,再見。

再後來,武漢光谷,我站在廣場那聽很多學生彈著吉他,唱董小姐,突然就想哭。

也許長大的代價,便就是不再對誰,不再對任何事,滿懷期待。

只是我,還是總會想起,或者是想像。那個女孩,在我推開門的時候,回頭對我笑:你回家了。

我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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