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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鬼片史,女鬼嚇人路是走臉還是走心?

連續幾天的明星八卦轟炸是不是讓你閱讀疲勞?不如在中國傳統鬼節換個口味享受一股清流吧本文中沒有任何引起心理不適的恐怖圖片,包括女鬼,都是美美噠,請放心閱讀。

首先要說清楚,本文中提到的女鬼只是一個籠統的稱呼。中國傳統的鬼怪分類妖、魔、鬼、怪四類,日本對鬼怪的分類則有妖魅、魔物、鬼族、幽靈、亡靈、妖物六大類,西方不是幽靈就是殭屍,最多加一個邪靈,近年多了喪屍品種。本文不會分得這麼仔細,女妖精、女幽靈、女喪屍、女吸血鬼統統稱其為女鬼(並不是歧視男鬼)。

女鬼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經典形象,而中國內地銀幕中的女鬼曾經也引流了近三十年的時代潮流。中國女鬼既有自己的原生要素,也在逐步發展的過程中受到了日本、香港乃至歐美鬼片、恐怖片的影響。這本是百花齊放,融貫中西、文化交流的好事情,但是因為近幾年不走心的國內恐怖片扎堆出現,導致本應該豐富多彩的女鬼形象簡單化,性格臉譜化,千篇一律就是《午夜凶鈴》中山村貞子的翻版。

啊,圖片放錯了,國產恐怖片中的中華貞子應該如下圖所示:

國產女鬼不再精心造型,這鍋必須由國產恐怖片來背。國產恐怖片觀影感受類似於觀看低成本另類喜劇,甚至是打著擦邊球的軟色情。不同於日本的驚駭邪惡,韓國的陰暗殘酷,泰國的宗教倫理,歐美的血腥暴力,國產恐怖片更傾向於主角心裡有鬼,身邊人扮鬼,大家都是精神病,到頭來全是一場夢。造成這樣的原因主要是由於《電影管理條例》中的明確規定:禁止宣揚封建迷信和邪教。因此所有恐怖片只能按照建國後不得有鬼的政策指導上升為人民的鬼片。

經過這一番去鬼化的處理,鬼片中最駭人的女鬼形象自然無法塑造得鮮明豐滿,嚇人基本靠燈光、音效與尖叫。女鬼作為一個小小配角,總是永恆的白衣黑長直、哀怨眼神(沒有黑眼珠或者沒有眼白)、面容慘白,這些一模一樣的現代女鬼感覺都已經客串了幾十部國產恐怖片。明明我們記憶中的女鬼曾經是性格多變、造型多樣的啊。

實在不能忍這些侮辱智商、有損審美的國產恐怖片女鬼,本文要帶領大家一同回顧探索近三十年來銀幕中女鬼形象的變遷。

內地銀幕原生女鬼時尚:萬物有靈,動物成精

要說內地最為著名的鬼片,當屬 86 版《聊齋》,它甚至掀起了全民看鬼片的風潮。80 後、90 後對於這個版本的聊齋可能不太有印象了,一是播出的時候年紀太小(沒有出生),二是這部電視劇後來並沒有在寒暑假期間反覆播放,因為其中的一些鬼的形象還是有些恐怖的。該劇十分奢華地啟用了大批美女扮演女鬼,雖然之後銀幕上又出現了多個版本的聊齋故事,包括讓人念念不忘的《倩女幽魂》以及票房賣得很高的《畫皮》,但是將女鬼與美相關聯,還是 86 版《聊齋》最早深入人心。

其實按照中國的神話傳說與志怪故事,單純的女鬼形象並不多見,更多的是動物、植物乃至礦物千百年修鍊成精變幻成妖。與 86 版《聊齋》同年播放的《西遊記》大家肯定再熟悉不過了,對於裡面的白骨精、蜘蛛精、蠍子精、老鼠精應該也還有印象。

《西遊記》中的女妖精雖然形象多變,但整體過於端莊,比較偏傳統戲劇造型,並不是典型的女妖形象。女妖無論在東方神話還是西方傳說中都帶著一絲淫邪放蕩的意味,塑造得太過端莊就沒有妖氣了。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西遊記》裡面的很多妖精都是前天庭基層公務員。

廣大八零後在童年時期大多還是從 90 版《封神榜》中第一次接觸到真正的邪魅女妖。

可能是因為有香港製作團隊的參與,《封神榜》這部充滿妖魔鬼怪的電視劇中的女妖精除了有著艷麗的妝容、暴露的著裝,輕佻的眼神,造型十分前衛,讓懵懂無知的我們第一次認識到性感與時尚之美。

蘇妲己與兩個妖精妹妹的造型即便是放在今天也並不土氣,甚至能夠從中看出一些當下流行的時尚元素,比如超短款上衣與 choke 的組合,還有腰部鏤空設計的連衣裙。如果你不服氣《封神榜》的造型,不如看看笑傲紅毯、艷壓各路明星的范冰冰,她的一套時裝周經典裝束和蘇妲己有異曲同工之妙。

又美又哀怨:香港電影中女鬼的魅力造型

與《聊齋》、《西遊記》差不多同期推出的 87 版《倩女幽魂》是香港電影女鬼形象塑造上的一個高峰,它為我們奉獻出了經典女鬼聶小倩。每一次只要盤點絕色女鬼,聶小倩如果不進入前三,感覺這個榜單都在瞎掰。

王祖賢之後當然也有不少女明星挑戰過聶小倩一角,但是基本都慘不忍睹,具體是誰就不點評了。87 版的聶小倩生得美艷,這是王祖賢本人一張好臉的功勞,但是聶小倩本身的造型也很加分。

首先看髮型,聶小倩將近三十年前就用過的髮型不就是前兩年大行其道的蝴蝶結髮型嗎?這髮型非常時髦,連出位教主 GAGA 和操縱了太陽升起的趙薇都用過呢。不過這蝴蝶結髮型不太好打理,想要借鑒的自己去淘寶上買一個假髮頭箍也可以做到。

周迅在《畫皮》中的造型應該也是在向王祖賢的聶小倩致敬,髮型和整體造型都很神似。

再來看聶小倩標誌性的一字平眉,現在不分男女都酷愛的韓式一字眉實在太火了,微博上全都是一字紋眉的廣告,現在想想這可不是韓國首創的,而且豆瓣藝術照 PS 大神張辛苑也不能腆著臉說一字眉是她帶起的風潮。

古裝女鬼造型容易出彩,這一點我們也是承認的,但是香港電影還塑造出了一個非古裝的經典女鬼——1988 年上映的《胭脂扣》中的如花,這你就不能不服了。

80 年代中後期與 90 年代初的中國銀幕女鬼形象多是深情哀怨的,女妖精也比較活潑可愛,總的來說就是不算特別嚇人,這點十分重要,因為之後中國銀幕上這些看著美麗又不嚇人的女鬼女妖精會沉寂很長一段時間。90 年代的香港鬼片進入了殭屍的大亂斗,殭屍多是男鬼,和女鬼沒什麼關係,男鬼十分無聊,也沒有什麼時尚可言。

和風侵襲:女鬼造型為何千篇一律

1998 年上映的《午夜凶鈴》是一部劃時代的鬼片,這裡不是說她它的藝術成就,而是其中山村貞子的造型激勵了一代又一代恐怖片造型師。在這之後很多影視作品中的女鬼造型都是不分年齡大小與人物性格,統統照搬貞子的那一套行頭。同時《午夜凶鈴》也在恐怖片故事情節設計上深深影響了中國恐怖片,原本注重描寫女鬼個人故事的中國恐怖片開始將女鬼變成一個嚇人的玩意,主角成了一幫有事沒事去荒村古宅凶屋探險的人。

2003 年日本上映的《咒怨》中的女鬼伽椰子進一步將日本女鬼的風格發揚光大,這讓恐怖片造型師們又興奮了一番,因為他們終於湊齊了白衣黑長直、沒有黑眼球、臉上塗白粉的完整現代女鬼造型,不管接到什麼恐怖片,只要按這個化妝,就沒人敢說你化的不是女鬼。而《咒怨》中那種「我不是和你有仇,我就是要殺人」的女鬼價值觀也進一步輸出海內外。

雖然貞子出了寫真集,伽椰子上了時尚雜誌,但是她們二鬼光顧著嚇人,真的還沒有貢獻什麼時尚靈感。伽椰子的厚厚白粉底還有點說頭,它和中國傳統青面獠牙以及西方的滿臉血漿不同,這個影響深遠的白面妝容來自日本傳統歌舞伎與藝妓妝容。不過臉上慘白不能算是日本女鬼獨創的標誌,畢竟西方的吸血鬼形象也是面部慘白,只不過白的較為自然。

西風東漸:現代女鬼妝容走向生活

進入新世紀,中國銀幕上的女鬼造型依然不見什麼起色,偶有一部佳作《畫皮》塑造了清新的小唯,但是轉眼到了第二部就又回到了白麵糊臉的狀態。

不過這一時期女鬼造型所影響的人群開始轉移戰場,從銀幕直接走向生活,其中以歐風最甚。歐美有不少女鬼傳說,什麼血腥瑪麗、古堡幽靈、用少女血沐浴的女伯爵,但是讓人記憶深刻的血漿風造型還多是屬於男鬼的,女鬼一直以來並未給人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

西方對於鬼怪的刻畫比較直白,要不就是模仿骷髏,要不就加上獠牙,戲劇性太強,本來是不適合日常出街打扮學習,更不適合東方姑娘學習借鑒的。但是在 2008 年橫空出世的《暮光之城》讓西方式女鬼妝容大火特火起來,貝拉結合了煙熏妝、紅色美瞳與姨媽色口紅的女吸血鬼形象深入人心,一時間,中國女明星紛紛 get 到了扮女鬼的精髓。

無論是小 S 出席北京電影節還是 angelababy 在尋龍訣中飾演的薩滿公主,都以誇張的紅色系眼部妝容向《暮光之城》看齊,塑造出了自己心目中的時尚女鬼。

媒體之前很喜歡說女明星像女鬼,一般是指她化妝失敗了,用了哥特系深色口紅、濃厚底妝、誇張煙熏之類。但是現在你說一個女明星像鬼一樣已經不全是貶義了,連 SNH48 的 4000 年美少女都要靠拍一些鬼氣森森的寫真來宣傳呢。

看完了近三十年來的女鬼妝容變遷,你是否也對化妝成女鬼更加有信心了?正值中國傳統中元佳節,祝大家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畢竟鬼沒有什麼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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