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魂》歷代劇情分析（中）：錯亂的時空

作者微博：Sina Visitor System

　　首先，讚美奧德里奇。

一點點導讀

　　如果你一點兒都不了解《黑暗之魂》系列的故事，強烈建議你從這篇上集《黑魂》歷代劇情分析（上）：火的時代與黑暗輪迴開始讀起。

　　《黑暗之魂3》的主旋律依然是傳火。與前兩部作品中的世界略有不同的是，到了我們操作主角開始探索時，這個世界已經因為多次續命而變得疲憊而殘破，人們必須採取比以前更加極端的手段才有可能讓輪迴繼續下去。而這種方法，就是將此前幾位已經完成過一次傳火任務的「薪王」們聚到一起，發揮餘熱，再燒一把。在遊戲中，這個不人道的事兒要由」探王者「來干，也就是我們的主角。

身上的余火是「Ashen One」的重要特點

　　雖然故事還是那個老調，可《黑暗之魂3》具體的劇情故事卻要比兩部前作更加難以理解。這一方面是因為至關重要的DLC我們還一部都沒有見到，就好比在玩一份缺少了不少碎片拼圖，在許多關鍵的地方總是會出現大片的空白，讓人感到困惑不已。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本作的地理存在嚴重的錯亂現象，遊戲的開場CG也暗示：在這個虛弱的世界裡，許多在空間上距離非常遙遠的王國被突然間「捏合」在了一起。這樣的背景給我們帶來了許多互相之間看起來根本原本毫不相干的事件與人物，將他們聯繫起來困難異常，有時甚至全然不可能。

　　支持「空間錯亂說」的證據有很多，比如深淵監視者所在的法倫要塞地區，地表的環境大致上怎麼看都是降水過分充沛的沼澤地帶，而在深淵監視者們互相砍殺的大廳地下則是卡薩斯的地下墓地。這裡的「卡薩斯」在文獻中有所提及，是一個盛產彎刀戰士與火魔法的「沙漠」國度。在沼澤地下面有一個沙漠國度的墳墓，除了地理上的神奇異動將他們拼接在了一起，我們恐怕再難找到更加合理的解釋了。

　　在更早期的遊戲中其實還存在一個更加直白的例子，那就是這個關鍵道具：洛斯里克小環旗，下圖是它的文字描述。

　　上文中有一句話的意思是指高牆出現，阻斷了通往不死街的道路。在觀察一番之後我們能夠發現，這裡的高牆指的就是洛斯里克城的牆壁，這裡的用詞是appear（出現），暗指牆不是一點一點修起來，而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出現的。所以，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支持本我們前面所提到的地理錯亂理論。

　　這個小環旗的描述還引出了一個在解讀「魂」系列文獻問題上的非常典型的案例，我感覺有必要在這裡稍微談及，以匡正一些玩家在分析本作劇情時的態度。這個問題本身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中英日三個版本的作品在描述上的差異。這種差異自然是在翻譯過程中發生的語義延展和流失造成的。比如在「洛斯里克小環旗」的描述中，中文版的內容就是這樣的：

　　這裡直白的用了築起的字眼，可比較之後我們卻能發現，日文版的描述則和英文版差不多，都沒有牆是「築」起來的意思，而更像是突然出現的。在這裡，顯然是中文版的翻譯工作出了疏漏，如果我們基於這樣的描述來解釋本作，那麼肯定就是要被帶到溝里去了。

　　類似的事情還有幾處，往往都是一個多出來的額外義項就能徹底顛覆我們對一大串事件的理解。通常來說，現在玩家們大多把日文版的文字內容作為最終的解釋方案，而在本文的撰寫中，我們也將採用這一原則。

　　當然，所謂時空錯亂說也很有可能會被隨後發售的DLC戲劇性的推翻，但至少在現有的資料環境下看來，這是可能性極高的一種解釋。

　　遊戲中最為重要的出場人物和故事節點毫無疑問是Boss們，根據他們之間的聯繫，我們大致可以將其分為來自四個「時空」的A、B、C三個部分，下面是具體的劃分情況：

　　A部分：巨人尤姆、教宗沙力萬、冷冽谷的舞娘、冷冽谷的波爾多、幽邃主教群、奧德里奇、咒蝕大樹

　　B部分：深淵監視者、結晶老者、霸王沃尼爾、妖王歐斯羅艾斯、獵龍鎧甲、洛斯里克王子

　　C部分：灰燼審判者&英雄古達、薪王們的化身、主角、遠古飛龍、無名王者、老惡魔王

　　在三個部分中，C大致相當於貫通另外兩個時空的主線，作為具有總結性意義的第三部作品，其中的一些人物與事件也還具有對前作（尤其是初代作品）進行補完的作用。

　　而AB之間雖說不是全然沒有聯繫，但在目前的文獻中還無法整理出足夠完備的邏輯發展關係將他們連接在一起。所以，為了敘事上的清晰有序，在這裡我決定將他們分割包圍，各個擊破。

我們還可以把ABC每一個部分都當做一個相對獨立的故事，咱們不妨就先從A隊開始講起吧。

罪業之都的隕落

　　至少在A隊這個部分里，巨人尤姆的故事是最先發生的，這也是我們在本作中能夠明確時間先後的少數幾個事件之一。巨人尤姆的「巨人」之名不是蓋的，在《黑暗之魂》系列中有許多身材巨大的角色存在，一般來講，這都是擁有「神族」血統的證據，而即便在這些大塊頭中，也沒有哪個角色的身高能夠達到尤姆的水平。唯一能和他在身高上較量一番的角色大概只有《黑暗之魂2》中的「巨人王」和「最後的巨人」，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巨人尤姆（Yhorm the Giant）」名字中的巨人二字所描述的並非是一種特徵，而是其血統。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漏洞，其中最大的矛盾之處就在於尤姆有一張多少能夠看清輪廓的臉和兩隻放射著紅光的眼睛。而在此前，《黑暗之魂》系列中所出現的巨人形象臉部都只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漆黑的大洞。所以，我們也不能排除尤姆是個體型格外龐大的「神族」，或者是「雜交」巨人的可能。

　　談一談尤姆的血統很重要，因為身為「外來者」而招致的不信任與尤姆一生的悲劇息息相關。在文獻中我們能夠得知，尤姆是某個遠古征服者的後代，在前篇關於《黑暗之魂2》的故事解析中我們曾經提到過，巨人的國度在遠方，且曾經報復性的侵略過《黑暗之魂2》中的多蘭古雷格，不知道尤姆是否和當年幾乎毀掉了多蘭古雷格的巨人王是否有血緣關係。

　　巨人尤姆是罪業之都（之前八成不叫這個名字）的領袖，而非統治者。領袖（Leader）和統治者（Ruler）這兩個詞語間有著微妙的不同，因為前者暗示著其統治的合法性，隱含著被推舉的意味。文獻中的解釋也很好的支持了這種理論：

　　從這裡我們能夠發現，尤姆的祖先八成征服過罪業之都，並統治了這裡一段時間，但等到尤姆活躍的時代，這種統治關係肯定已經不復存在了。罪業之都在《黑暗之魂》的世界裡是個非常奇特的國度，因為這裡的不少房間、門窗與走廊的大小都只能容普通人類體型的生物通過，且路邊的雕塑也多為人類大小的形象。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座普通的、沒有神族血統的人類為主體居民的城市，在尤姆接過領導權之前，這裡的統治者極有可能也是身材與我們相仿的人類，而非像是地上的諸多王國那樣，由身材巨大的「神族」說了算。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尤姆之所以能成為領袖，顯然並不是因為父死子繼的王位傳承，更有可能民眾們看上了他身為巨人的戰鬥力（或許還有智慧，雖然巨人看起來都有些憨傻，但壽命卻八成比人類長得多）。尤姆也全心全意的回報著跟隨自己的人類，上面關於化身成劍和盾的描述我們大致可以理解成：鞠躬盡瘁、身先士卒、死而後已。

　　然而，即便強大如尤姆，依然也還是有自己無法保護好的東西。文獻中顯示，有一天，尤姆失去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也因此棄用了自己的大盾。這裡極有可能隱藏著一段悲慘的愛情/友情/親情故事，雖然在現階段的故事資料中對它的描述就止步於此，不過這卻是絕佳的DLC素材。

　　讓異族成為領導者的做法在這個國家裡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擁護，反對的聲音不僅存在，還很有可能在某段特定時間裡發展成了實際的顛覆行為。面對此舉，尤姆拿出了名為「風暴管束者」的大劍，交給了對自己不信任的人們。這是一把專門用來消滅巨人的武器（在面對尤姆的Boss戰中，正是這東西把尤姆變成了本作中最容易對付的一個boss），相當於賦予了人民彈劾自己的權力。有鑒於尤姆並沒有被國民趕下台，他的高姿態在當時顯然產生了一定的效果。

　　可好景不長，神秘的「罪業之火」開始出現在國家的邊境，並逐漸席捲全國，最終成為了類似「不死瘟疫」那樣的大災難。

　　這裡有必要談一下這個討厭的「罪業之火」，提到「罪業之火」的物品在遊戲中一共有5個，分別是武器艾蓮諾拉、武器石像鬼燈火槍、道具薪王柴薪、道具罪業餘燼以及魔法罪業火焰，然而窮盡《黑暗之魂3》所有這些相關的解釋，我們依然無法搞清楚這究竟是個啥。只知道這是一種不會熄滅的火，會奪取人的心智，可能和深淵有關，也有可能和伊扎里斯的魔女創造的混亂之火有關。罪業之火泛濫的契機倒是有提及了一點點，解釋主要在艾蓮諾拉的描述中，現列舉如下：

　　總而言之，這事兒現在還說不清楚，反正情況就是，尤姆的國家邪火泛濫了。

　　尤姆大概是把這場災難歸咎於初火將熄，他提出的解決方案也很直來直去，即親自傳火，以救百姓於倒懸。然而，他的選擇卻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當他將自己點燃的一瞬間，無數的火焰從天而降，反而將他的子民幾乎全都燒死了。

　　我們不妨想像一下此時尤姆的心情：他是一名被推舉出來的領袖，在上任後，他兢兢業業的想要讓自己配得上追隨者的信任，他不僅願意、且最終切實的為這一目的供奉出了自己的生命（從前兩作的情況來看，強如神性第一的格溫都給燒沒了，此時的尤姆沒理由相信自己能夠倖存下來）。然而，在初火焚身的瞬間，他眼中所看到的卻是自己想要拯救的子民反而因為自己的犧牲而痛苦的死去，作為一名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人民的領袖，很難想像還會有什麼其他更加悲慘的結局了。

　　這就是尤姆在《黑暗之魂3》中的背景故事，等我們見到他的時候，尤姆已經因為對薪王的呼喚再次蘇醒，當年子民們被燒焦的屍體就堆在他的王座兩邊。此時的尤姆如果沒有變瘋或者退化成一具空殼，那他的心情也肯定是痛苦的、悔恨的、心灰意冷的。而這肯定也是他不肯再去當柴的原因。

　　最後殺死他的是我們控制的主角，因為我們需要把尤姆再燒上一次，以為這個苟延殘喘的世界續命。但是，早在很久以前，尤姆就已經為自己的結局做好了打算，他的另一把「風暴管束者「就交給了自己當年的一位好友，即洋蔥騎士。兩人具體約定了什麼我們現在還沒完搞得特別清楚，我個人認為比較靠譜的說法有兩種，一種是尤姆要求洋蔥在自己未能承擔起領導人民的責任時，由他來將自己殺死。另一種則是尤姆要求洋蔥自己一旦復活，就由他來給自己一個痛快，以避免再次承受烈火焚身的痛苦。從現在的資料情況來看，兩者都有一定的道理，無論如何，如果你之前支線任務做得沒錯，那麼洋蔥騎士就會出現在尤姆的王座之前，與你一起終結這位老友。

教宗與神明吞噬者

　　按照故事的邏輯線索來看，下一個登場的薪王就是神明吞噬者奧德里奇，然而，在這套故事的中，真正的主角其實是教宗沙力萬，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和尤姆產生聯繫的角色。

　　尤姆活躍的年代要比沙力萬早上許多，並不是同個時代的人，兩者之間至少隔著一次傳火那麼久。但是，有文獻指出，在還是一個小小助祭的時候，年輕的沙力萬發現了罪業之都，也發現了罪業之火。文獻中的原話如下：

　　這裡說得並不十分清楚，不過大抵也就是兩種解釋，第一種也就是字面上的意義，我們可以理解成這次發現促使了其信仰的崩塌，點燃了他的野心；第二種解釋則認為沙力萬通過罪業之火獲得了某種力量，而他利用這種力量逐漸在教廷中爬上了高位，並最終實現了最後的篡權。這裡的一種解釋的開放性更好，第二種解釋則擁有更堅實的證據，其一就是沙力萬的雙劍中，有一把就蘊含著罪業之火，顯然他找到了某種方法來對其加以利用。其次，我們在文獻中還能了解到，罪業之火具有「吞噬心靈」的能力，而沙力萬在成為教宗後賜給「外征騎士」們的戒指就有類似的效果（把人變瘋，乃至於最終變成野獸，Boss冷冽谷的波爾多就是其中第一個典型）。

　　無論如何，在發現了罪業之都與罪業之火之後，沙力萬開始在冷冽谷的宗教圈子裡奮力的往上爬，並最終成為了教宗。不過在這之前，冷冽谷還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奧德里奇的出現。

　　奧德里奇與沙力萬的出身差不太多，在最開始的時候都僅僅是教會中的中低級神職人員，大抵就是我們在遊戲中幹掉的那些體型各異的紫袍差相彷彿。他本可能就這樣終此一生，但是，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後天鍛煉，奧德里奇逐漸開發出了吃人的能力和習慣。具體這吃人慘案是怎麼發生的文獻沒有說清楚，在這裡，我們大可腦補出一段在偏遠地區的村落中村民不斷消失於教堂內的經典恐怖片來。

　　話說回來，吃人的方式和技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奧德里奇吃人的後果。在《黑暗之魂》的世界裡吃人可不僅僅鍛煉一下牙口與胃口那麼簡單，就像是我們在遊戲中幹掉怪物可以獲得魂那樣，奧德里奇也因為吃人逐漸逐漸強大起來，等到教會發現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彷彿流動著的瀝青之海的怪物（在開場CG中能夠看到），他吃人的事情可能也是在此時在最終暴露。

　　無論在怎樣的一個世代，「神職人員吃人後變成了怪物」這種事情肯定都是天大的醜聞。在奧德里奇剛剛變身的那個時代，格溫血脈的力量顯然還非常強大（很有可能格溫德林還是整個地區實質上的領導人）。奧德里奇很快被控制，按常理論，此時的奧德里奇應該被消滅才對，可在《黑暗之魂》這個能量欠費的世界裡，草率的把像是奧德里奇這樣強大的生物處死無疑是對世界壽命的極大浪費。因此，他們並沒有殺死奧德里奇，而是把他關在了幽邃教堂的地下。最後把他當成柴火，燒了一把。

　　奧德里奇本該就此躺在棺材裡等待著被二次利用，但由於教宗沙力萬的出現，奧德里奇的饕餮事業反而柳暗花明出了第二春。我們前面已經提到過了，沙力萬和奧德里奇一樣，最開始不過是龐大教會系統中一顆不起眼的螺絲釘。可雖然文獻中沒有明確的提及，但我們有理由相信，沙力萬在發現了罪業之都之後，憑藉著一系列的努力在教會中逐漸爬上了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很有可能是一個距離教宗僅存一步之遙的位置。

遊戲中的教宗沙力萬

　　從本作文獻的暗示與以往作品的經驗中我們能夠發現，教宗這個相當於統治者的稱號在此前的文獻中並不存在，尤其是在「第一家庭」的勢力範圍內，格溫的血脈才握有真正的權力。明白了這一點，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就很好理解了：沙力萬胸中燃燒著猛烈的野心之火，而「最後的神祇」（文獻中有明確提到這個稱號）、在系列第一部作品中曾經就出場的（初代《黑暗之魂》隱藏Boss）、暗月之劍的領袖、主神格溫的幼子格溫德林就成為了他通往最高權力的路上橫亘著的最後一處障礙。

格溫德林

　　沙力萬本人或許沒有弒神的能力，但在鐘聲響起、薪王們從墳塋中爬出來後，他卻忽然有了一個強大的盟友，那就是奧德里奇。簡而言之（這裡也只能簡而言之），沙力萬和奧德里奇因為某種契機開始了合作，他們一起來到了亞諾爾隆德。在這裡，他們通過某種手段困住了格溫德林，奧德里奇也開始了他的吞神偉業。照理說格溫德林不該這麼不濟才對，可這是一個火焰將熄、且世界已經虛弱到必須想辦法燒煤渣才能續命的時代，格溫一族那與火焰直接相關的力量肯定也因此受到了影響。在遊戲中，一位自稱是格溫德林妹妹的龍女就表示：格溫德林病了，然後失蹤了，這裡的病因很有可能就是火焰將熄導致其能量不足，也大概就是因為如此，才給了沙力萬和奧德里奇兩個人以可乘之機。

　　吞噬神明是個比較漫長的過程，事實上，儘管沒有明說，但遊戲中的許多文獻都在強烈的暗示，就在主角抵達奧德里奇面前時，奧德里奇也依然處於「進餐中」的狀態（比如奧德里奇的上半身還完全保持著格溫德林的形象），甚至格溫德林在我們與Boss進行戰鬥時都可能還沒有死透。可不管奧德里奇這邊吃沒吃完，沙力萬那頭的政變行為倒是進行的乾淨利落。暗月之劍被摧毀，他也終於自封為教宗，成為了整個冷冽谷地區實質上的統治者（本作的地理概念錯亂得厲害，但冷冽谷應該是包含了伊魯席爾、亞諾爾隆德等重要城市的廣大區域）。

　　與政治上的地震相伴的還有宗教改革。無論之前這個教會信奉的是什麼，他們現在都有了新的信仰對象，那就是奧德里奇。奧德里奇這時除了「吞神者」之外還獲得了另一個稱號「幽邃聖徒（Saint of the Deep）」，這個具有濃郁宗教氣息的頭銜也標誌著他成為了教廷新的信仰中心。沙力萬的這番折騰並非僅僅是把奧德里奇推上了神壇，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奧德里奇根本就不怎麼管事，所以，雖然上頭還有個太上皇，但我們完全可以認定，沙力萬才是真正在揮舞權柄的那個人。

　　另外兩個Boss「咒蝕大樹」和「幽邃主教群」也在這樣的新格局中出場了。

　　沙力萬實現了自己的野心，可這依然是一個盤桓在毀滅邊緣的世界，不死瘟疫又一次成為了一個大麻煩。為了解決越來越多開始變成行屍的不死人，作為「終極解決方案」的不死聚落出現了。不死人放在哪個時代都會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你不能簡簡單單的把它們埋掉了事，因為不死人會不斷的復活，輕輕鬆鬆的就能從墳里爬出來。在初代《黑暗之魂》中，處理不死人的方法是弄個不死院永久性的圈禁，在《黑暗之魂3》中，沙力萬的解決方案則更加極端，完全是字面意義上的「挫骨揚灰」。

　　沒錯，把不死人連骨頭都研磨成灰，將其中最兇殘的一些不死人的骨灰埋在神樹之下鎮壓，這就是沙力萬的解決方案。所謂神樹的來頭不詳，但在吸收了太多太多怨念/詛咒/不死者的魂之後，曾經壯麗雄偉的古樹在我們到來時已經變成了某種可怕的東西。

最詭異的幾個Boss之一，但卻出奇的沒啥難度

　　不死聚落的直接控制著是教會派來的「教師」們，全都是女性（就是在遊戲中能使用「火焰熊抱」的那些大塊頭），除了日常的行政管理以外，這些人還有另外一項任務，就是給奧德里奇準備食物。教會地下那條非常秘密的通道連接著「活祭品之路」，在這裡，人類被源源不斷的送往幽邃教堂（不知道其中是否也有不死人），也就是奧德里奇之前被關押的地方。這揭露了一段可怕的歷史，那就是在教會第一次抓住奧德里奇之後，為了保證他能夠成功傳火，還不惜犧牲了大量的生命把他進一步的「催肥」了一段時間……

　　奧德里奇的傳火行動應該就是在幽邃教堂的地下完成的，因為這裡在我們到達時還放置著他的衣冠冢，以大主教羅耶斯（Archdeacon Royace）為首的「深邃主教團」還守衛者奧德里奇空空的棺材。奧德里奇一共有三位大主教，其中最有趣的一位當屬大主教麥克唐納。這是個壯碩的大胖子，也是遊戲中吞神契約的締約者。不過有趣的是，我們在遊戲中只能找到他的屍體（倒是不耽誤訂立契約），其屍體所在的位置非常隱秘，不僅需要打破一面幻影牆壁才能找到，其附近還有兩隻明顯是由沙力萬的戒指獸化而來的野獸。這簡直就相當於在兇案現場的屍體旁邊發現了屬於沙力萬的兇器，這也從一個側面暗示了沙力萬可能正在謀劃著對付奧德里奇及其支持者。雖然現階段的證據還有些不足，但我個人非常傾向於相信這種解讀。

苦命的舞娘

　　沙力萬顯然是一隻政治動物，他在上台後進行了一系列「去格溫化」的政治清洗，儘管唯一能夠找到的格溫之子正在奧德里奇嘴裡嚼著，可為了斬草除根，沙力萬很快就擴大了他的打擊面與打擊的縱深。在這個過程中，無疑有許多和前「第一家庭」沾親帶故的人因此喪命，而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冷冽谷的舞娘」。

　　舞娘的「神族」血統毋庸置疑，她那修長、站起來肯定高大得嚇人的體型是最直觀的證據，除此以外還有許多提到她神性的文獻，且直白的說明了她是格溫的直系血親（在殺死她時，勝利的說明會變成「HEIR OF FIRE DESTROYED」即「火焰的繼承人被消滅」）。真正的問題是她究竟是誰的後代，目前最靠譜的推測是舞娘是初代作品中出現的、格溫唯一的女兒格維艾薇雅的後代。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目前還只有旁證，即舞娘的靈魂可以換到奇蹟「陽光愈療」，在其道具描述中明確的說明了這是格維艾薇雅的奇蹟。

　　遊戲中並沒有提及舞娘的名字，但「舞娘」這個身份卻是沙力萬所強加給她的。讓曾經的皇室血脈以這種卑微的方式為自己服務有著很強的象徵意義，這就像是把前王室成員送去植物園賣門票差不多，既能對傳統勢力造成心理上的打擊，又能進一步的鞏固自己身為教宗的權威。沙力萬的打擊也並沒有止步於此，為了永絕後患，她又把舞娘以外征騎士的身份派出國境。同時賜予了她「教宗之眼系列戒指」（一套兩個）。這對戒指除了能提高一點兒戰鬥效能之外，還有一種陰險的功能，那就是會讓佩戴者在戰鬥中變得瘋狂而悍不畏死，即便佩戴者沒有因此戰死，戒指也會最終一點一點的將佩戴者變成野獸。我們在遊戲中會遇到幾名外征騎士，其中身為Boss的「冷冽谷的波爾多」就是其中「獸化」程度很高的一個。從文獻的情況來看，波爾多很有可能在沙力萬政變以前就是舞娘的追隨者，也與舞娘被一起貶斥，從此在舞娘身邊寸步不離，直至被教宗的戒指變成了野獸。在這裡，不知道DLC中會不會賞我們一段愛情故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過兩天就有，只差排版……真的，您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