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子?淇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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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子?淇子(一) (第一次多放了些哦,後面會每天更新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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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子?淇子(五)

19

十萬大軍解散的一刻,並不稱得上壯觀。人們只是卸下鎧甲,又拿了糧草走人,沒有人多說一句話。或許是看到前夜場景,覺得將軍與公主尚且如此,軍中便更無可留戀了吧。

清晨,軍營之中的人已寥寥無幾,淇子和邊誠在新支起的帳子里依舊纏綿。

「公主,將軍。」門外有人喊著。

「進來吧。」經過一夜奮戰,淇子已然陷入深深的陶醉無法自拔,只是隨口應了一句。

「我等不願離去,誓死守護將軍與公主。」那人進來道。

「你們?有多少人?」淇子似乎有些驚訝,這世上不要命的傻子原來不止自己一個啊。

「連我在內,共一十三人。」

「十三個人?」淇子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還以為有千萬人願意留下,到頭來卻只是十幾個人,還要跑來小題大做一番。

「你們也都看到了,諸位請回吧。」邊誠看了一眼周身赤裸的淇子嘆氣道。

淇子見邊誠發話,即刻撿起零落在地上的刀,指著那人道,「聽到了嗎?這裡不足以留戀了,現在回去,或者死在我的刀下。」

那人見淇子模樣好笑,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請公主賜死。」

「罷了!」邊誠大喝一聲,「他們執意如此,便隨了他們吧。」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淇子拖著疲憊的身子,終於依偎在邊誠身旁睡著了。在無際雪原與天空的交接處,一輪紅日剛剛探出身子,邊誠多麼希望這份美好可以長久,只是,奈何...

淇子醒來時天已完全黑了,她懶洋洋地舒展著身軀,彷彿自己有生以來從未如此愜意過。咦,似乎哪裡不對——邊誠呢?淇子連忙起身,帳子里空無一人,只有蠟燭爆裂的火芯還在塞外的寒風中不知疲倦地跳動著。蠟燭還沒有燃盡,他一定還沒有走遠,一定是這樣的,淇子心想。對,一定是這樣的。

淇子顧不得穿衣,匆匆忙地跑出帳子,只見白茫茫的雪原上,目力所及的盡頭隱隱約約有個黑點,在每天太陽升起的地方。淇子跨上戰馬,屏氣凝神。下一刻,皮鞭狠狠的落在馬嘴上,鞭落聲、馬鳴聲、淇子的驚呼聲久久回蕩在天際。是她抽歪了,馬兒受了驚似的狂奔起來,蹄子蹬起的雪花在身後紛飛著,淇子卻無心欣賞這景緻,只是用雙腿死死夾住馬背,耳畔嘶鳴的風聲卻猶自使她驚恐萬分。

不知過了多久,淇子終於追上了邊誠。其實大概也不是很久吧,邊誠的馬一直只是踱著碎步,而從未跑起來過,但這時間在淇子看來卻長過永遠。

「你...醒啦?」邊誠看著渾身上下一絲不掛打著寒戰的淇子。

「你...去哪?」淇子並不理會邊誠。

「有些事終究是我自己的,不要你們管。」邊誠說著,仰起頭看著遠方的天空。他不敢多看淇子一眼,生怕目光會出賣了自己。

淇子知道邊誠行進的方向是京城,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他只是不想要更多的人陪他送死罷了。只是邊誠真的不曾猶豫,不曾留戀嗎?不,不然他早已快馬加鞭不見蹤影了。

「邊誠你個大騙子,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你明知道我沒了你活不下去,怎麼還忍心留下我一個人?」淇子終於噙不住眼中的那一抹晶瑩,淚水洶湧而出,再也止不住。

淇子何嘗不知道邊誠是怎樣的人,而自己又是怎樣的人。道不合,尚且不相為謀,邊誠與自己太不般配,而奈何彼此已經陷得太深,又生得太過執拗,那便註定不得善終了。好在淇子知道,邊誠不怕死,而自己更不會怕,那便不妨縱情享受其間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醉生夢死。只可惜,即便是縱情,邊誠也不過是片刻。

20

「淇子,我...」邊誠有太多話想和淇子說,千言萬語一時間湧上心頭,竟是一句也說不出。

「何惜生死,莫問前程,你堂堂七尺男兒,到了這時候卻還要搪塞我。那我今日也把話說明了,我淇子,今生最後的一個願望,便是陪!你!死!」

淇子跳上邊誠的馬,抽出系在邊誠腰間的劍,「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你若再不應我,我便先走一步了,來世再會。」

劍被打落在地,沒入厚厚積雪的一刻竟是悄無聲息。隨著皮鞭落下的,還有邊誠的決心——生命誠可貴,但愛一個人,不更該遵從她的心愿么。秉持了二十餘載的原則就這樣破碎,邊誠希望這個違心的決定可以讓淇子多一秒歡愉。對的,哪怕只是一秒。

邊誠第一次發覺,自己自以為心懷家國天下,卻終究還是太自私了,以自己的理想臆斷他人的心愿,終成大錯。好在一切還來得及,這不,她還在自己懷裡。

馬兒回首,賓士在空蕩蕩的雪原上,淇子痴傻傻地笑著,他終於如自己所願,愛過一次。

邊誠脫下厚重的鎧甲給淇子,「穿上點,冷。」

「你拿這冷冰冰的東西糊弄誰?」淇子隨手把鎧甲扔到了雪裡,一頭扎進邊誠懷裡。

邊誠被淇子如雪的身子凍得一激靈,不覺悲從中來,自己從未懂得她,一直以來虧欠她太多。想至此處,邊誠便不自覺地用衣服把懷裡的淇子裹得更緊了些。

回到營地,卻嘆好一個冷清。數萬廢棄的帳子中間,只有四五點光亮,裡面是十三顆死心塌地追隨的心。邊誠心想,常言所說的萬一不過如此吧,雖然萬里有一,卻竟然果真是有的。

「你說,他們留在這裡圖什麼?」淇子突然問道。

「也許,他們和你一樣。」邊誠愣了一下說。

「不,我和他們才不一樣。」淇子聽了邊誠的話只覺得好笑,「他們倒有點像你。」只是邊誠卻聽不懂了。淇子何嘗不是明知故問呢,邊誠的報國之志,那十三人的死心塌地,自己的生死相依,無非都是在心底認準了什麼,而後便只管去做了。而這其中的區別則在於他們認準的東西被大眾認可,自己認準的東西卻被稱作是傻,被稱作是惡毒。他們活得無愧於世,而自己活得無愧於心。這本無對錯之別,只可惜自己的心從不完整,而又蠢蠢欲動。

看透世事,道破紅塵,卻終有牽掛。淇子看著邊誠茫然的臉龐,「我們的時日不多了,你這樣愣著豈不辜負了大好韶華?」她是經歷過怎樣的大喜大悲,才將這傷感的話語說得平淡如此。

邊誠聽了覺得不無道理,此處距京城不過一周的路途,如果說一周後的那一刻是用來彌補自己的過失,那麼在這最後的一周里,何不多補償淇子一些呢?「不誤了明日趕路便好。」

淇子一把拆掉了帳子,「你知道么,我喜歡這冰天雪地,冷得讓人心醉。」

「我也是,尤其喜歡你,你是我見過最冷的...」

「的什麼?」淇子不知邊誠會用什麼形容自己,是孩子?抑或是女人?

「嗯...說不好。」邊誠想了好久,卻終究沒有說出來。他本不善言談,尤其是面對淇子時。

21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一行十五人便乘著快馬出發了。

沒有人穿鎧甲,因為淇子說不必。

沒有人帶兵刃,因為淇子說不必。

所有人都知道此行的結局只有一個,不存在半分僥倖。因為太顯而易見,故而在淇子說一遍又一遍的不必時,眾人紛紛脫下了鎧甲,棄掉了兵刃。快馬而不加鞭,因為這不是戰爭,沒什麼緊急的。

「你還記得你我的初見嗎?」淇子忽然問道。

「那是自然。那天夜裡,你潛入我房間盜偷夜明珠。」邊誠說。

「你還真當我要那破珠子?若是那樣怎的會被你抓住,倒是我在屏風後等了你許久。我當時心想,你若是睡著了,是不是還得假裝失手把那破珠子摔了。」

「原來你一心只為了復仇,倒是可憐我教你書畫。」邊誠看淇子開心,也學著淇子裝出一副責怪的樣子。

「才不是。最初他們找到我,說請我做偷心人,我當時甚是好奇,便答應了。後來才知道他們的計謀,不過我無所謂啊。」

「所以...你是來偷我的心?」邊誠從未想到是這樣。

「是啊,那晚我挑逗你良久,你卻不動心思,莫非還真是沒看出啊?」

「我...後來以為,你只是為了復仇。」邊誠聽著淇子的話有些不可思議。

「後來,我對你用情越來越深,你的心沒有偷到,反而險些被你偷去了心。我淇子自然見不得這樣的事,便告訴自己來找你只是為了報仇,再後來就幫他們調虎離山,再後來...就無需說了吧。」

再後來確實無需說了,她終於還是騙不過自己,為了彌補對邊誠的傷害拼上了自己的一切,終於走到了今天的一步。邊誠萬萬沒有想到,淇子竟然從最開始就是愛自己的,而她那套復仇的說辭竟然是說來哄自己的。邊誠感覺他欠淇子更多了一些,畢竟因為淇子的仇恨,二人曾險些鬧到無可回頭的境地。

「我們不要去了,陪我隱居山林可好?你我二人從此不問世事。」邊誠感覺他的理想終於開始向愛情妥協了。

「不,多年之後,你會後悔的。我想,我也會。現在我身體的每一絲肌膚、每一滴血液都好似在告訴我,要陪你好生走完這最後一程。也許是一個華麗的錯誤,但我依然選擇陪你走下去。」淇子說完便咬緊了牙關,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會再一次不爭氣地哭出來。

邊誠沒有說話,事已至此,他又能說什麼呢。

五日後,深夜。一行人終於來到京城外,城門緊閉,只有城牆上值夜的守衛若干。

「來者何人?!」守衛看著這裝扮奇異的十數人,隱隱感覺來者不善。

「連你姑奶奶獨孤野子都不認識了嗎?」淇子破口大罵。過了今日,她的蠻橫、她的冷血都將不復。

那守衛不知這野子是何人,卻總歸知道這獨孤是前朝皇性。以此看來,來人則必定是舊日皇室了。要捉活的,這是上面的命令。守衛想不通的是,這自稱獨孤野子的女人何苦帶著這幾個人前來尋死呢?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將其活捉,想必會是大功一件。

隨著倏地一聲,淇子感覺自己的小腹一陣劇痛。她低頭一看,那支箭已經徑直貫穿自己的身體,那一刻渾身彷彿被卸了力一般,整個人都好似軟綿綿的。淇子感覺一些熱乎乎的東西從自己身體里涌了出來,下一刻,便再無知覺。

22

皇宮,大殿。百官分列,金碧輝煌。只是寶座之上,已非故人。

「淇子,你還敢殺回來,就不怕死么?」皇上饒有興緻地看著淇子和邊誠。

「你以為我怕過嗎?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吧。」

「你要痛快?我偏不。邊誠,你聽好了,朕將給你一把刀,然後令人將她千刀萬剮。朕要你用手中的刀了結她的性命,便放了與你同謀的一十三人,不然她一旦死於凌遲之刑,那十三人,斬立決。」皇上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著。

刀子在淇子身上划下,她感覺那身軀彷彿不是自己的,幾乎不覺得疼,而真正令她心痛的,是邊誠那糾結的目光。此刻的淇子多麼希望邊誠可以用手中的刀自盡而陪自己一同死去啊。至少,那說明他還是愛自己的。可是她又知道他不會。他太看重人命,以十三條命換一己私慾的事情,邊誠是做不出的。她太了解邊誠,也正是因此,她對邊誠的愛終究有太多遺憾。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淇子感覺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人影晃動似幻覺一般。可是她還不能死,也不想死,她要用自己最後的掙扎給邊誠多一絲機會,來證明愛在他心中的卑微、來證明自己在他心中的渺小。終於,那熟悉的身影舉起了刀——撕心裂肺的痛。

淇子從夢中驚醒,驚嚇得叫出聲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方才的一幕正是她今日來日日夜夜所擔心的。因為她知道邊誠雖然愛自己,愛對於他來說卻終究太不重要了,夢非夢,而是現實的預演。淇子苦笑,人生與完美之間,總有那麼一點無法修復、無法忘懷的瑕疵。

「做惡夢了嗎?」邊誠關切地問道。

「嗯。」淇子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是在牢房裡。她看看自己的小腹,已經被包紮過了,雖還是痛得要緊卻無礙與生命了;再看看邊誠,右腿膝蓋以下被切掉了,左臂也好似廢了一樣,比自己的狀況還要慘得多。

「後來被發現了身份,便沒有殺我。」邊誠解釋道。其實他也剛剛做了個夢,夢中天空飄著鮮紅的雪花,淇子一身戎裝站在空曠的草原上,四周橫屍遍野。淇子太過冷血,終究是邊誠解不開的心結。

「他們呢?」淇子問道,心中卻已猜到了答案。

「戰死。」邊誠露出頹然的目光。

果不其然,那些不重要的人從不曾有活下去的理由。

大殿上,群臣山呼萬歲,淇子和邊誠被帶了上去。

「我們不會跪拜的,想怎麼樣,直接說吧。」淇子等這一天太久,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皇上笑道,「淇子公主的英姿果然不減當年,不過公主這話就說笑了。公主是我朝復國的肱股之臣,朕感激不盡,豈敢有難為之意。傳朕旨意,邊誠於我朝復國有功,封為護國公,淇子在其中更是功不可沒,封為護國公主。來人,賜黃金百兩,以表朕感激之情。」

淇子從中拿起一根金條掂了掂,只覺得甚是好笑。

23

淇子扶著邊誠回到了曾經的邊府,只是大門口的牌匾已被換過了,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護國公府」。府中稀稀落落有僕人帶著行李離去,好一個凄清。這也怪不得他們,事到如今,滿城的人哪個不知何為護國,何為護國公。

兩個小太監把御賜的百兩黃金搬到門口放下,頭也不回的走了,或許對於他們而言,在此處哪怕再多停留一刻都是此生的奇恥大辱。

二人走進府中,更是一番殘破景象,金銀珠寶散落滿地,玉石的碎片隨處可見。

李管家背著一個小包袱走了出來,「二位歸來,李某有失遠迎。不知這一場星羅棋布可否合二位口味呵?」

李管家手中拿著淇子曾經最愛的玉鐲子,話音一落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淇子聽著府中傳來的聲聲脆響,心中好生難過。她早已習慣了恬不知恥,卻要邊誠如何承受這等凌辱。

淇子拿起一根金條遞給李管家,「李伯伯,你收下吧。」

李管家白了一眼那金條,徑直從淇子身旁走過,再也沒有看她一眼,「李某雖愛財,卻曉得取之有道之理。」

淇子扶邊誠回到房間,又費盡周折把他放在床上。屋子還是老樣子,只是夜明珠不見了蹤影。不錯的,她只是前朝皇上的掌上明珠,而一切,已成過往。

正午的陽光高照,融化了庭院中的積雪,只是這院子里卻是從不曾有過的寂寥,這裡再沒有半個閑人,再不會有。

邊誠看看守在床前的淇子,彷彿天地之大,只剩下他們兩人,再無世事變遷,再無人心冷暖。「淇子,你上來。」邊誠感到無盡的空虛與寂寞壓在心頭。此刻,問何以解憂,唯有淇子的如火熾烈。

邊誠用自己的一條殘臂艱難地脫下衣衫,世間萬物,唯有在永遠失去的一刻,方能真的放下吧。邊誠不禁慨嘆人生的可笑,步入絕境之日,才是大徹大悟之時。從前放下的,放不下的,終究要放下了;以往接受的,難以接受的,還不接受嗎?他被自己壓抑了太久,今日才被淇子的狂野引燃。來吧,你敢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境,我便還你一個不醉不歸之夜。

邊誠醉了,淇子也醉了。他們飲的是艷陽高照下的滿腔柔情、夜幕降臨後的如水月光。今朝有酒,還需今朝醉;但願長醉,伴君不復醒。

次日清晨,邊誠隱約覺得耳畔有陣陣暖流,伴隨著淇子的呢喃。

猛地驚醒,卻是淇子叫著「郎君」。

「何事?」邊誠揉了揉眼睛,卻見淇子手中拿著一把匕首。

「我知道你此刻心灰意冷,強顏歡笑也瞞不過我。不如——」淇子在自己左臂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你看,也不疼的。」

邊誠奪過匕首扔在地上道,「我敗給你了便是。你說你愛吃雪?」邊誠捧起淇子的小臂,貪婪地吮吸起來。那味道,是銷魂的腥甜,邊誠一生都難以忘懷。

「原來你也愛吃雪,早知如此我每日給你吃便是。」淇子笑道。淇子知道邊誠變了,變得有些和自己相像,至少在歷經這許久的風雨之後終於徹徹底底接受了自己。

那日之後,邊誠總是拖著殘缺的身體,或是躺在床上,或是在庭院中小坐。邊誠知道,自己再也走不出這院落了。淇子依然喜歡穿著那身黑衣,她總是在某個清晨,甚至是深夜溜出去,回來時拿著好多新奇的玩意,或是吃的東西。

她又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因為她知道,邊府的錢財,沒有一家店鋪不嫌晦氣肯收下的。偶爾也會有一些不順利、不愉快的經歷,不過她都不會告訴邊誠,她在邊誠面前永遠是那個無所不能、無所不為的淇子。而邊誠對淇子的出行也從不多問,她的心已被自己珍藏,她的人身在何處、做出什麼事情,又如何呢?

嚴冬時節,萬里飄雪。不消片刻庭院里便積了厚厚一層。恐怕也只有純潔如雪,才肯在這院子里稍作停留吧。淇子依舊一襲黑衣,她捧起一大塊雪來到邊誠身旁,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品味起天地的滋味來。良辰,美景,佳人,夫復何求。

十年後,邊誠在淇子的呼喚聲中睜開了眼。淇子分明記得,十年前的這天,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從此便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來嘗嘗我剛從御花園裡摘的桃子。」邊誠耳畔,儘是淇子的歡笑。

(完)

寫在後面:

木有啦,感謝每個喜歡或不喜歡這個系列、點贊或沒點贊的讀者~

@依伊 只願講的故事有你聽。

本來是這個問題下的回答:請寫一個無比傷感,但不涉及死亡,分手,分離的愛情故事?

放這個鏈接是想說,有些悲劇,不只是那麼表面化的東西。

再發一遍,是希望和更多朋友分享這個故事。

請根據本文價值點贊,多退少補,多謝~

希望寫出了關於愛情一些比較深刻的東西。淇子的黑衣,美味的雪,願某個意象背後暗含的東西曾讓你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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