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移動直播的黃金時代里淘到了金?

互聯網正在以指數級的進化水平徹底改善中國人的移動互聯網生活。自2011年智能手機的普及以來,O2O服務、智能硬體、短視頻正在輪番突破比特和原子的邊界。截止2015年底,全球互聯網用戶已經超過30億,而中國排在第一,某種程度上,起源於中關村和華強北的互聯網商業模式正在被勤奮的中國人以最快的速度複製到了海外,在前幾年是硬體工業鏈,是頭條模式,今年則是直播。

  這正是互聯網的最大魅力,李維·斯特勞斯在加州賣牛仔褲的生意和劉強東雷軍在中關村賣組裝電腦的時代已經成為傳說。互聯網人開始關心的是產品的痛點、爆發能力和複製能力、邊際成本減少和保持良好的留存水平。而2016年,具備吞噬能力和極大複製能力的桂冠非直播莫屬。

  年初,鬥魚直播間造人事件一時掀起輿論驚駭。和三里屯優衣庫、陸家嘴四季酒店裡發生的桃色故事一樣,「鬥魚造人事件」具備在線時代行為藝術的特徵。荷爾蒙、暴露、新鮮真實、在場感,同步傳輸給躲在屏幕背後的每一個亢奮的人。不同的是,發生在鬥魚的一個凌晨直播間里的故事,更像是一個深刻的1984隱喻。你在做,一定有人在看,對,就在此時此刻。

  當你還在感嘆女主播們同一個大夫主刀,同一個套路撩漢的時候,你不會想到或許在你的周圍,就剩下你是不看直播的了。我朋友圈裡有好幾位朋友,每晚準時會在映客里開播直播寵物的吃喝拉撒。直播已經是一出自導自製自演的戲了,有主角,有舞台,有對話,有台上和台下的不平等關係,有足以讓你沉迷的各種要素。

  但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呢?

  中國人正在經歷的階段是:財富和剩餘時間在擴充,而中產階級化的生活方式還僅僅是一個正在構建的夢。我有錢了,但是我拿錢做啥?買奢侈品,粗獷式旅遊,充遊戲幣。我有時間了?幹什麼,上網,睡覺,喝酒唱K,哦 ,對了,聽說XX直播很火,妹子們可得勁了。

  中國人真的有錢了嗎?窮。據調研,Facebook和YouTube的停留時長以拉美、印度、東南亞這些國家地區居高,為什麼?人們生活在社交關係和生產關係的孤立中。英美人在內容類APP上的停留時間很短,為什麼?他們開車,他們上班時候參與激烈的討論,他們下班後去參加社會組織活動,他們還需要刻意遠離比特空間的社交關係鏈,回到生活本身去。他們玩直播嗎?玩,他們玩的是展示(display),不是秀(show)。有成熟社會基礎和社會關係鏈接的人,更傾向於自我中心。而在阿拉伯國家、中國、東南亞,社會關係有某種程度上的集中化,社會角色固化,人們更難處理自己獨處的時間,在直播間里造神狂歡正是基於這種社會心理學基礎。

  在Periscope上,沒有主播和觀眾之間的狂歡,在地理位置選項上,北美和拉美上星星點點幾個正在直播,點進去,觀眾少的可憐,而主播開心的分享自己的生活,沒有套路也沒有對金主的諂媚。2015年的3月,Twitter以接近1億美金的價格將Periscope收入囊中,Facebook也在最近推出了自己的直播產品。

  我的朋友總結出了直播的四個階段,1.0時代是電視直播時代,這個榮光屬於電視轉播商,屬於體育運動和全民賽事,屬於統治本身。2.0的直播屬於互聯網發軔初期,肇於9158,成熟於YY,前幾年的YY甚至想過自建舞台自己做星探自己做經紀人做類似於SNH48海選的造星。YY搭建平台,主播坐在房間內,綁縛在麥克風和椅子中間。3.0的時代是屬於映客和花椒的,通過邊緣切入淘寶和微博搭建起來的成熟網紅生態,以流水線的形式將網紅和女主播們送上了微博養號-視頻出鏡-淘寶代言的商業化道路。

  然而本質上,這個3.0的時代依舊沾染著秀場時代的氣質。打賞、土豪和空寂冷的在互聯網上失去話語權的人們共謀了這場直播的濫觴。

  映客和花椒攪動的這個市場可能正在快速進化中,兩個平台上的主播正在數錢到手軟,這種秀場模式最大的威脅可能是關係的不平衡,所謂全民直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4.0的直播應該是屬於全民的,屬於內容本身。

  基於全民直播的內容最需要的是強互動、高質量的內容生態和優質的基礎設施。根據一份公開的關於直播的市場調研,高達八成的受眾認為直播的關鍵在於優質內容和互動性。而一個完整的手機直播在產品層面包含四個環節:推流端(採集、前處理、編碼、推流),服務端處理(轉碼、錄製、截圖、鑒黃),播放器(拉流、解碼、渲染)、互動系統(聊天室、禮物系統、贊),還不論其運營能力和市場能力。

  和YY、優酷和一眾有背景有財力的公司單打策略不一樣,更多的產品願意將直播做為主產品的一次進化,像nice、陌陌、美拍等產品,則前置了其直播模塊,直播變成用戶的選擇之一。在淘寶和聚美優品的手機端,已經嵌入了直播導購的模塊,「直播+」的邏輯更能機動地快速驗證市場需求,不至於錯過直播刮起來的風口。這便催生出了直播行業的另一門生意:直播SDK服務,其佼佼者是杭州一家專註於視頻直播雲服務的短趣網路公司。

  短趣公司其實專註短視頻領域已經有三年時間,旗下擁有一款精美的短視頻社交產品趣拍APP,自從拓展移動直播的業務以來,該公司則專註於一站式解決直播產品里的所有痛點,最大程度減少sdk使用者的開發周期。從推流、服務端處理、播放到互動系統,所有會影響到直播體驗的關鍵點都在SDK里完成封裝。使用該SDK的開發者只需要聚焦於自己的產品特色,提出定製化的需求,就可以放心的將精力轉到用戶和市場方面去了。

  據趣拍CEO王強宇的介紹,趣拍雲服務要在SDK里解決的主要是三大核心痛點是:美顏、鑒黃和互動,並且可以提供定製化的服務,針對娛樂、社交甚至是母嬰等行業的特徵來定製其SDK。

  根據公開的直播用戶調研呈現的信息,超過70%的女主播認為美顏是直播產品是否貼心精緻的重要體現。照片濾鏡帶來的美的愉悅必須得在視頻直播上得到繼承,女主播打開直播,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自己經過美顏的面孔,而觀眾在屏幕的另一端看到的也是女主播經過部分改造的面孔,這多少有點兒1.0直播的趣味,直播是重大的,帶有儀式感的,不洗頭都不願意出門吃飯見人的姑娘們,沒什麼能驅動她們素麵朝天地和網友對聊一兩個小時。

  趣拍雲服務在美顏層面的處理方式則是,以演算法識別圖像中皮膚部分進行色值調整,經過簡單的顏色對比找到皮膚輪廓,對圈定的皮膚區域進行色值、透明度和白色圖層調整,這一功能已經在趣拍APP和700個使用其SDK服務的產品里得到了驗證和擁護。根據趣拍雲服務的路線圖規劃,這一核心功能的打發與阿里雲的節奏保持同步。阿里雲的系統相機優化以及在視頻直播方面的能力也會反哺到趣拍雲服務中。

  除了美顏的需求,另外一個困擾各SP提供商的就是內容的把控。鬥魚造人事件之後的4月14日,文化部公布查處鬥魚、虎牙、YY、熊貓、戰旗、龍珠、六間房、9158等網路直播間,其三宗罪就是宣淫、暴力恐怖、教唆犯罪。以及後來在快手GIF上大量曝光的涉及人身傷害內容也掀起了一輪輿論討伐。可以說,平台安全最大的隱患就在於UGC內容的不可控,格調一旦被拉低,則迅速捲來一批心存不軌的吃瓜群眾,本質上來這對安心生產優質內容的主播和用戶是不公平的。

  目前市面上提供的鑒黃解決方案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對視頻的定期截圖,用圖片來鑒黃。典型的服務提供商有阿里的綠網,圖譜科技等。通常由業務系統接入該鑒黃服務,根據結果對直播流進行控制,例如切斷直播流、禁用賬號等。第二種是和CDN結合,直接對直播流進行分析,業務系統根據識別結果來控制直播流。這套方案的有點是實時性得到保障,缺點是必須部署到CDN或自己的機房,成本會高一些。

  趣拍雲的做法是:SDK用戶只需在控制台對鑒黃服務進行配置就可以針對每個接入的應用、每一路直播流進行實時審核,審核內容包括色情、暴恐、時政敏感等。同時還提供了簡訊、郵件和站內信提供功能,避免任何造成損失的可能。

  第三個痛點是互動體驗,包括移動直播中常見的評論、點贊、打賞、禮物、彈幕等交互方式,交互系統涉及消息的實時性和互動性,在技術實現上大多是使用IM的功能來實現的,對伺服器的壓力也是比較大。面對複雜多變的網路狀況,還需要根據用戶位置就近選擇近對應運營商的單線機房接入各種互動消息服務,讓互動更及時。

  除了評論和彈幕,禮物系統已是絕大多數手機直播平台的標配了,它是這些平台主要的收入來源。在手機直播平台上我們常常可以見到土豪秒榜、土豪對刷的情景,據報道,明星直播一場禮物收入幾十萬也是常有的事,一年千萬收入的網紅也不少。禮物的收發在技術實現上也是用聊天室介面做的,通常採用IM中的自定義消息實現,當用戶收到或發送禮物時將自定義消息對應的禮物圖形渲染出來。另外,面對大量用戶刷禮物時,禮物系統對一致性要求就比較高了,所以在實現上存一份數據建多條索引是一種很好的選擇,也可以降低對事務的依賴。

  除了三個核心功能,流量成本和UI表現層也會直接影響直播產品的市場表現。對於直播產品來說,流量變化非常大,一天中直播的流量高峰期基本在晚上,有時候搞個活動,流量可能是平時的幾十倍。趣拍雲的服務基於阿里雲CDN流媒體服務,經歷過芒果直播《我是歌手4》總決賽的考驗(該產品使用趣拍雲服務),已經能做到千萬以上用戶同時在線穩定流暢。

  有一則知名的「寄生創業」軼事。19世紀50年代的加州正在掀起一股淘金熱,來自紐約的李維·斯特勞斯也離開家鄉參與到這場時代的洪流中。最早他的商業計劃是給淘金客賣帳篷和篷車頂的材料。然而帳篷和篷車頂的折損有限,他生產的成品無人問津。後來一次和淘金客閑聊時,其中一名說:每天躲在不見陽光的礦坑中,褲子都不知道磨破幾條,也沒找到多少金子。一句簡單的話激發了李維的靈感,回去後,他立刻請裁縫將他帶來的咖啡色帆布縫製成長褲,賣給淘金客。李維生產的褲子在淘金圈裡形成了一定的知名度,這種褲子從此也風靡全球。或者當年淘金的少有成功者,而李維的褲子卻獲得了足夠的市場及曝光,也就是今天的Levis.

  在直播這個風起雲湧的行業,和西部淘金熱的往事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具備一定技術實力、流量優勢和圈子人脈的都已經捲起袖子上場了,熱錢也正滾向這個行業。向來沉穩的BAT也相繼推出自己的直播產品,騰訊甚至從體育、秀場、網紅、互動各個角度去做矩陣產品來試水。在這個生態鏈里,打包簽約女主播的中介(在直播行業叫家族和工會)、網紅的經濟公司,甚至網紅本人,都會比平台本身更掙錢。家族長或者工會經紀人打包將控制中的女主播轉會其它產品,價值孤立的女主播則為了更高的分成比例和更強大的話語權不得不加入家族。

  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國內直播產業已經入場的玩家接近300家,有人預估年底將迎來一次洗牌,或許都等不到年底。一月前我在體驗的直播產品現在進去已經成為鬼城,banner條沒有更新,timeline里僅有個別主播尷尬地盤活著生態,而產品背後的人和錢則已經去留無意了。

  或許,這個在金礦旁邊賣牛仔褲的生意或許真有的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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