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頁紐約?· 夜店
到夜店門口,我看見Cynthia和修遠正與幾個女孩談笑風生。
Cynthia看見我後淡淡地介紹那幾位姑娘,為首的很有大姐范兒,是Cynthia在香港實習的同事,第二個女孩是天津人,又黑又高,長得還不錯,我在心中默默為她起了外號:
n「黑高」介紹到第三個姑娘我眼前一亮。
她叫Katrina,長春人,個子很高,高到1米75,典型東北女人的身材,看了讓人不想保護,而想征服。
我上去和她握了握手,她看著我的Tshirt笑著說:「I agree with you.」
還有兩個女孩無甚亮點,回憶不起來了。
她們都是UBS的,也在紐約培訓。
人到齊後入場,這家夜店很多韓國人,韓語此起彼伏,我們卡座在二樓,入座前我走在隊首,Katrina排在第三,中間隔著修遠,如此坐下就不能挨著Katrina。
我腦袋轉的飛快,心生一計,對修遠說:「我先上個廁所。」然後和他錯了下位置,緊接著又自言自語道:「算了,一會兒再去吧。」
坐下後修遠不動聲色掐了我一下,好像在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問Katrina:
「你在哪兒上的大學?」
「Yale。」
「我有個朋友也在耶魯,不知道你認識嗎?」
「男生女生?什麼名字。」
「女孩,是ABC,叫Lulu。」
「沒...聽過,應該不和我一個學院吧,我是經濟的。」
「ok,她是建築系的。」
沉默…
這時我突然看見:
卡座另一邊Andy和黑高在接吻。
我腦中瞬間嗡嗡作響,並伴有《everyone else has had more sex than me》的旋律。
我捅了下Katrina,示意一起欣賞這畫面。
她看的半天沒合上嘴。
這時黑高掙脫了Andy,滿臉通紅的起身下樓,Andy緊隨其後。
看來情況和我們想的不太一樣。
從二樓往下看,我們見到了壯觀一幕:
黑高在舞池裡穿梭遊走,東躲西藏,Andy則窮追不捨,玩起了《Catch me if you can》,像極了小學體育課玩的圍圈貼藥膏遊戲。
但黑高此時沒有藥膏可貼。
我自認臉皮比城牆還厚,此時也有點為他臉紅,趕緊轉移話題:
「你吃過Shake Shack嗎?」
「沒有,排隊太久了,但一直想吃!」她眼睛瞬間被點亮。
「可惜明天我就飛新加坡了,不然帶你去吃一次。」
「我ex在LA,以前去看他時候經常吃In and out,但聽我紐約同學說Shake比in and out好多了。」
「對了,你們學校對學生太好了,當時我朋友暑假來北京學中文,學費住宿費都是學校出的。」
她深有同感的說:
「沒錯!我家交不起學費,是拿獎學金的,每年暑假前學校都問我需不需要Money,然後會給我一筆錢。」
我發現女生對家境遠不及男生敏感,一個男生可能不會如此大方說出家裡交不起學費。
我說:
「美國私立大學的衣食父母就是學生,我聽朋友講,雖然Yale每年學費要5萬刀,但本科期間還是虧本,他們的辦法是盡全力對學生好,培養學生成才,學生髮達之後心懷感恩,捐贈上億的不在少數。」
「Yeah,學校每年都會給校友發郵件,邀請參加reunion dinner,其實就是求捐贈。」
「所以中國大學不怎麼care學生也有道理,畢竟錢包是教育部和市政府。這點英國處在美中之間。」
「你在英國讀的大學?」
「Yeah。」
「說幾句英語給我聽。」她笑著說。
「你想聽什麼?」
「隨便。」
「我大學在蘇格蘭,不過我應該沒有Scottish accent,只是某些單詞會受影響。」
「比如呢?」
夜店裡音樂很吵,我湊在她耳邊說:
「比如星期三我會讀成WeDnesday(D發音)」
她聽後大笑:
「哈哈,WeDnesday!」
我接著湊在她耳邊說:
「還有,我會把11讀成Eleven(艾萊文,正常讀法為伊萊文)」
我並不把11讀成艾萊文,現場發揮罷了。
她笑的更厲害了,然後說:
「把你Tshirt上這句話念一遍。」
我用最標準的British accent讀了一遍。
「So cute!」她笑著拍了下我。
這時waiter上了一打酒,她說:「我酒量很差。」
我邊喝邊說:
「講講Yale的趣事吧!」
「厄...我在學校光讀書了,加上New Heaven這個城市很無聊,其實沒什麼趣事。」
「不會吧,我朋友學建築的,平時忙得沒時間睡覺,照樣好多奇聞異事。」
「比如呢?」
「她說有次Yale和Harvard橄欖球比賽,在Harvard主場,哈佛學生們準備在看台上拼出一個巨大的【WE WIN】, 但Yale暗中使壞,做了很多手腳,最後看台上打出的是【WE SUCK】, 他們還渾然不覺。
她也參加了這次活動,還把惡搞的過程拍成了紀錄片。」
Katrina聽後放肆的笑了,和半小時前判若兩人,嘴裡一直重複:「we suck,we suck」
我接著說:「有次我們在必勝客吃飯,她指著Heinz番茄醬說,這個家族有上Yale的傳統。看來她很喜歡談耶魯的事。」
「你看來也很喜歡談論她。」
我被她說的一愣。
沉默幾秒後我說:
「你知道人名造句嗎?」
「?」
「就是用人名造句,例如列寧就是,他很剛烈,寧死不和別的囚犯一起洗澡。」
「哈哈,有意思,快用我名字造一個。」
「你的名字?」
「劉曉恬。」
「她很下流,小甜甜都不肯放過。」
Katrina邊笑邊問:
「她是誰?」
「Paris Hilton.」
她又笑了,拿起酒杯說:
「來,喝一杯。」
她小酌了一口,放下酒杯後露出詭異的笑:「我發現酒量不好的人真是不能硬來。」
透過夜店的藍光,我看見她臉上真的泛起了紅暈。
她突然說:
「你們公司Hong Kong office的salary是多少?」
「你每次喝多了都愛說英語嗎?」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和香港同事聊過,45k基本工資+20k房補(港幣)」我說。
「啊,不多嘛。」
「UBS是多少?」
「反正...沒有65k這麼少。」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不愛談錢,就說:
「你喜歡陶喆嗎?」
「喜歡啊,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名字。」
「哈哈,我確實很喜歡那首歌,你會唱嗎?」
我湊到她耳邊:
「Katrina,I can』t stop looking in your eyes, but my words don』t come out straight, I don』t know what to say.」
她沒有笑,而是嘆了口氣:」你聲音真好聽。」
她抿了口酒:「咱們跳舞去吧。」
她放下酒杯拉著我走進舞池。
跳舞時她主動把手搭在我肩頭,我們的距離不斷靠近,最後額頭貼在了一起。
我吻了她一下。
她回吻了我好幾下。
沒多久她就顯得很眩暈。
「要不回去坐會兒吧。」
我扶她回到卡座。
這時我有股不可抑制的尿意,但還是強忍,畢竟夜店群狼環伺,上個廁所回來可能就變了天。
坐下後她拿起酒杯要繼續喝,我急忙攔住她。
她順勢躺到我懷裡,我輕輕吻了她幾下:
「別喝了,你都醉了。」
過了一會兒我終於忍不住,還是去了廁所,臨走前特意關照黑人保安照看下Katrina,然後以音速奔向洗手間,路上撥開了好幾個擋路的韓國人。
我上的飛快,但回來還是發現有匹餓狼在幫我關懷Katrina。
夜店裡真是不能走開啊...
走近一看原來是Andrew,我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坐下攬住了Katrina。
Andrew很識相,馬上走了。
「要不先回去吧。」我說。
「好...」
我拉起Katrina和她的包包走出夜店。
出門她就好多了,可能是吸到氧氣的緣故,走路打晃的角度明顯縮小。
上Taxi後她搶先說出了她的地址。
我第一次有點不祥的預感。
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要不先去我家吧,你都醉成這樣了。」
她起身又和司機重複了自己的地址。
我第二次冒出不詳預感,不過又一次被樂觀蓋過:
「我家她家,哪裡不是一樣。」
她還沒完全醒,躺在我腿上用英語胡言亂語了半天,內容記不得了。
她英語很流利,但能聽出中文口音。
UBS安排的公寓位置很好,周邊環境很像上海的思南路,鬧中取靜。
下車後她帶我走進小區,看步伐她已經醒了80%。
小區很雅緻,有花有草有池塘,唯獨沒有雜亂之感。
她刷卡進了樓,前台有個黑人保安。
看到他我隱隱覺得今天下半場自己似乎缺乏天命。
果然,到電梯口她先轉身背對電梯,隨後說了句:
「Thank you for taking me home。」
「撲領姨塊雞,牙狗撲!」我在心中罵了一句。
關鍵老子他媽明明不是潮汕人啊啊啊啊啊,怎麼情急之中連潮汕話都噴出來了啊啊,從小到大最多只吃過幾回滷水拼盤啊有木有!
但我還是穩住陣腳,厚著臉皮說:
「要不我上去坐會兒吧,剛才喝的也有點多。」
「算了,明天還要早起。」
「格老子的!」我心中又罵了一句。
但我明明也不是四川人啊啊啊,怎麼連四川話都會了啊!
這時我的流氓本性發作了:
「能不能借你家洗手間一用,用完我就走。」
說著就往電梯里硬擠。
她用手攔住我,搖了搖頭,也不按樓層。
這時黑人保安發話了:
「Hey dude, just let her go.」
我只好作罷,但還是抱著賊不走空的心態親了她一下才走出電梯。
我目送電梯合上,轉身看見了黑人保安,他表情倒很善意,像是在說:
」老兄,都是過來人。」
我朝他苦笑一下,走出公寓,推開大門的剎那罵了一句:
「辣塊媽媽。」
我垂頭喪氣回到家,和大洋彼岸正在上班的表哥電話吐槽半天還是毫無困意,於是打開laptop寫下這篇報告文學。
合上電腦時發現天已亮了,我這才想起今天還要飛,於是先把行李收拾好,然後走出公寓。
清晨的紐約很安靜,同時又生機盎然。
我忽然想起王力宏是紐約人,《第一個清晨》的MV就在這裡錄製。
我漫無目的逛了很久,穿梭在曼哈頓的鋼鐵森林中不但不覺壓抑,反而有種安全感。
可能由於周圍時刻存在著數量可觀的同類,孤單幾乎是不可能的。
逛回Madison時已近正午,Madison Square Garden的Shake Shack剛開門,還不用排隊,我要了個Double Shack,一邊啃一邊慢慢踱回了家。
到機場時發現Stefanie已經坐在check-in旁等我了,她穿了件很乾練的職業裝。
「十幾個小時呢,穿成這樣不累啊?」我說。
「沒事,上飛機再換就ok啦。」
「做女人真是麻煩。」我心想。
Check-in時印度大叔看看我說:「先生,您還不是新加坡航空的會員,樓下有電腦,您可以去註冊一下。」(已自動翻譯)
「哦,不用了,直接check-in吧。」
「您確定嗎?這可是十幾個小時的頭等艙里程哦。」
我這才想起今天飛頭等艙,不過還是擺了擺手。
印度大叔無奈的聳聳肩,好像在說:
「管你丫的,這麼多里程愛攢不攢。」
輪到Stefanie時她熟練地拿出了新航里程卡。
登機後我很興奮,新航頭等艙的座位像是一顆精緻的蛋,坐著很舒服,按下電鈕座位就能伸展成一張單人床,比一般single bed要愜意得多。
這是我頭一回飛長途頭等艙,也終於體會到里根首次登上空軍一號時講的話:
「俺真是高興地連媽都忘了。」
「昨天搞定了嗎?」Stefanie突然笑著問我。
我這才想起昨晚她也去了,而且畫完妝穿上白色連衣裙也很漂亮,感覺像孫燕姿參加頒獎典禮。
「別提了,上半場進展很好你都看見了,下半場被逆轉了。」
「上半場?」Stefanie問我。
新加坡人中文不是很好,諸多漢語幽默都理解不了,我和她簡單說了下半場情況,她一直微笑著靜靜的聽。
「現在想想還是人太好,她從舞池回來要喝酒我居然攔住她,日了狗了。」
我頓了頓:
「快給我唱首《超快感》安慰我一下。」
沒想到她真的輕輕唱了起來:
「放開一切體會變化...」
「孫燕姿在新加坡紅嗎?」
「在華人圈很紅。」
「有人說過你像她嗎?」
「很多。」
這時起飛了,我掏出兩個藥片。
「這是什麼?」Stefanie問我。
「泰諾夜片,睡覺用的。」
「你不想試試新航頭等艙的飯菜嗎?很好吃的。」
「算了,還是睡覺吧,我那份給你。」
「我吃不了那麼多,今天你和UBS女孩聯繫了嗎?」
「No,以後知道了,夜店裡把妹就是把妹,千萬別入戲談起戀愛開始當好人了。」
她終於露齒笑出聲來。
我吃了泰諾,拉下遮光板躺好,突然手機響了。(新航並不要求關閉手機)
「hey I』m having a bad headache, safe flight, call me when you visiting Hong Kong next time.」
我在心中默默收回剛才那句話,抬起旁邊的遮光板輕輕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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