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天之涯(08)

01-28

……「等你碰上你的Mr.right，你自然就會懂了。」老師微微低頭，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題圖仍舊與文無關。

「老師，我還有好些問題想問你呢。」他的心臟咚、、咚地跳著，均勻而緩慢。

「不急。在此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老師再度露出神秘的微笑，「徒兒你為什麼一定要和老師做愛呢？」

「沒有一定要和老師做啊。和其他人也可以啊。」我仰著頭數老師的鬍子，這個問題簡單至極，根本不需要思考。

「心——好——痛！」以一種誇張的語氣吐出這三個字後，老師的心跳慢了半拍。

剛剛只是糾正了老師錯誤的問題描述，主幹還沒有答完，於是我繼續說：「因為沒有和老師做過，所以好奇，所以就想體驗一下。去體驗這世界還未體驗之事，不是很美好的嗎？」鬍子又多又密，還真不好數。

「豈有此理！照你這樣說，天底下那麼多男人你都沒和他們做過，那你都想去體驗一番了？」老師這局話問的蠻激動，心跳咚、咚快了兩拍。

「你怎麼知道？你也學會直接察看我的意念了嗎？」驚喜之後，我繼續不假思索地說，「如果沒其他更令我好奇的事，應該是會一一體驗一番吧。」數到九十八根了。

咚咚咚咚，這是老師再度加快的心跳，他的語氣更激動了：「你這簡直是人盡可夫嘛！」，然後，又莫名嘆了一口氣：「又豈止是人盡可夫。唉——」

他的這兩句話很難理解，首先是，「你不是說要先用『豈止……』，再用『簡直……』嗎？老師。」我直起身轉頭問他。老師又嘆了一口氣：「特殊用法，特殊含義啊。說真的，作為一個有限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我很羨慕你。」老師在「有限」這兩個字上咬的語氣很重。

其次，話中包含了一個我沒見過的成語，「人盡可夫是什麼意思啊？你這兩句話是說人人都可以做我丈夫嗎？」老師吸了口氣，說：「前半句是這個意思。人盡可夫帶有貶義，不要隨便亂用。為師剛剛太激動了，抱歉。」老師先部分回答了我的第二個問題，又部分回答了我的第一個問題。

我又躺在了老師胸膛上，他剛剛那激動的心跳平復了一些。對了，剛剛我數鬍子數到哪一根來著？這麼多鬍子，一時間我還真找不到。

「沒關係啦！老師說的又沒有什麼不對，不必抱歉的。」由於對人類社會知之尚淺，我還無法體會人盡可夫一詞中所包含的貶義。

「理論上是人人都能當我的丈夫。可實際上幾乎不可能，和一個人做愛之後，我對再和他做這種事的好奇心就會減少，因為已經有過和他的體驗了。類比推理，對於和其他同類人做愛的好奇心也會減少——結合我的經驗以及類比推理，我確信剛剛的推理是可以成立的。況且，除了交配，這世上還有很多讓我好奇的事啊——現在就藏了一肚子要問老師呢！估計還沒等這些問完，就又有新的事物來吸引我。這樣看來，根本不可能和所有的人都做愛一遍啊。說起來，我見過的有一種小蟲子的母體可厲害了，一天到晚和她的孩子們交配，生完孩子又生孩子。我就不行，根本沒有繁殖的衝動。」

老師的心跳又加快了好多。「你，說的，蟲子，如果大部分都不會飛，還都是黑色的，應該叫做『螞蟻』。」老師微微喘著氣，告訴我。話說老師為什麼要喘氣啊？糟糕，被這個念頭打斷，又不知道數到哪根去了。

算了，一根根數鬍子還是太麻煩了。我倒是有一個與生俱來的能力可以用在此處。能力發動，數清了——一千七百一十一根。

「唉！」老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你怕是很難體會到什麼是愛情了。」老師的心跳再度恢復正常，他朝我笑了一下：「不過也好。這樣就不怕你纏著為師不放了。」又抬起頭嘀咕了一句：「不再纏著我，不會愛上我。」

老師最後的語氣頗有些蕭瑟孤獨之感，我不禁又想起他那曾被我窺探過的記憶：讓我不明所以的「世界是個大圓桶」、所謂「弦者的覺悟」、感情強烈的「向西　快走！」還有那兩個一起吃桔子的小男孩——大概，這就是老師所承載的東西？

他不願講，我不必問。

我只是用我的嗓音把他的目光從遠方拉到我身上，畢竟說好了要回答我的好多好多問題呢！我想了一下，直接把身子整個轉過來，抬起右腿支在駝峰上，雙手扶上他的肩膀，幾乎把嘴唇貼在他的耳垂，用略帶一絲嬌膩的聲音，輕輕地說：「雖然徒兒不會愛老師，可是很想『上』老師哦！」

或許是剛剛心事出神，直到我說完，老師才如夢初醒般地開始面對我再一次的挑逗。我笑嘻嘻地欣賞他的表情，卻發現在意料之中的尷尬中還夾雜著一絲意料之外的——痛楚？

「徒兒，你的膝蓋頂到為師的……呃，頂到慾望上了。」老師的眼睛向下瞄，同時出聲提醒我，這語氣已經盡量平淡，但是在關鍵處還是難免尷尬。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原來由於身高差的原因，我的右膝無意中頂到了他的生殖器。

「宮咩。」我把腿收回來，乖乖騎在了駝峰中間，又問他，「你的生殖器很脆弱嗎？」

「這傢伙一點兒都不弱，但是在充血勃起的時候，很脆。」老師談笑如常，已經全無半分尷尬。

「哦。」我繼續好奇地盯著他胯間，看到那高聳的形狀，我忽然靈光一閃，自信開口道：「老師，我終於明白你說的三峰駱駝的好處了！」

「哦？你怎麼又想起這茬？」

「三峰駱駝有三個駝峰，我們兩個可以分別坐在兩個駝峰之間，身體就不會直接接觸。而如果是騎馬的話，我坐在你後面勢必會在你身上摸來摸去。要是我坐在你前面那就更糟！我的臀部和你的生殖器僅僅相隔兩層衣服，不停的摩擦勢必使你持續地勃起——老師你要是忍不住自己的慾望和我亂倫事小，我要是激烈運動臀部不小心蹭斷了老師充血後變脆的生殖器——那可就事大了！生殖器斷了以後會怎麼樣？疼不疼？應該生不了後代了吧？」一通話說下來，我已經開始佩服我自己精緻的分析了，何等無懈可擊的邏輯啊！果然，老師以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看著我。

「果然如此嗎？唉，馬廄里高大的白馬黑馬啊，老師為了防止他的生殖器斷掉，放棄了英俊的你們，選擇了醜醜的駱駝。」最後，我不忘下了個結語。

好一會兒，老師都沒回應，最後強行抹去一臉黑的表情，開始點評我的分析：「關於三峰駱駝的好處，你說的大體上都對。但是：第一，我的生殖器還沒那麼脆；第二，騎駱駝還是騎馬，先決因素不是美醜，而是為師的習慣和各自財產權的歸屬；第三，我們之間至少隔了三層衣服，雖然這不是重點。第四，你問疼不疼什麼的搞得我好像已經斷了一樣，太晦氣了！最後，你如果再繼續問這個話題，我只能給你四個字：無可奉告。徒兒，咱們還是聊些別的吧！」

三層衣服和財產權什麼的，還有生殖器斷了的後果什麼的，雖然也很好奇，但是老師既然說了不再聊這個話題，我也只好問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