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迷宮之(九龍皇都)七 死亡
二姑的神秘死亡,讓整個許家都人心惶惶。對於許家的產業更是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所有的許家人都在用著自己不同的方式為這個事件買單。
對於許倩而言,這次的事情給她帶來的打擊很大。 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步。只是一直躺在床上。默默的看著天花板。
她拚命的剋制著自己的思維,讓自己盡量不去回想那次恐怖經歷。雙手同時緊握著自己脖子上的掛著的那塊鳳凰翡翠牌,這是爺爺有次從瑞麗回來時給自己帶的一件禮物。寓意納福迎祥、驅邪禳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卻只能自己一個人,撫摸著這小小的安詳。
忽然,有人敲了敲房門。門外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妹妹,你還好嗎?」是文翔哥哥的聲音。許倩沒有回答。
「我可以進去嗎?」哥哥又敲了敲門問到。
許倩只是呆望著房間的門口,聆聽著一震一震的敲門聲。
「我知道你在裡面,妹妹,開開門吧。」
「等一下」許倩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聲。良久,才走去將房門的反鎖打了開來。
許文翔,許家兄弟中的老二。如今已經接手了他父親的一間投資公司。平日里他很少回四合院,基本都是和他的那些弟兄或是女朋友在外過著瀟洒風流的日子。對於許倩這種循規蹈矩的女孩子他平時就很看不順眼,所以平日里他和許倩的交流並不多,基本都是家庭聚會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
如今,他卻敲開了許倩的房門。
「哎喲,妹妹啊,怎麼鞋子都不穿。你還好吧?」說罷,他跟在許倩後頭進了房間。
許倩沒去過多的理會他,直徑回到自己的床鋪坐了下來。
「大美女,你怎麼不理我啊?」許文翔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問道。
許倩看了看他,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文翔盯著自己的妹妹,面容忽然轉憂為悅,說道
「哎喲,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妹妹你又親身經歷。我擔心你嘛。」
聽到這,許倩腦海中頓時回想起了那晚的那些畫面。立刻感到一陣噁心。
幾秒之後,她才說道:「我沒事,你放心吧。」
「唉,妹妹啊,這怎麼能沒事呢?我聽管家說你都好幾天沒出門啦,你這樣下去真的會生病的。」
許倩有點不耐煩了:「我說了,我沒事。」
「真的?」「真的!」
「嗯,好吧,我相信你。」
許文翔嘻嘻的笑了笑:「妹妹呀,有些事情雖然很可怕,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要積極的面對它呀。」他頓了頓,看了許倩一眼。許倩沒有任何錶情,只是那樣凝望著他。
許文翔只好又說道:「額,你不能老是這樣待在房間等發霉呀。正好今晚是我的生日,來參加我的patient吧?」
「我不去。」許倩想都沒想便回答道。
「哎喲,妹妹,別這樣嘛。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需要振奮一下。這是大家一致決定的事呢,家裡的人都來,你可別走偏門吧?」許文翔又勸說到。
「我真的不想去,你們玩開心點吧。」許倩又一次有氣無力的拒絕了他。
看著許倩這樣堅決的態度,許文翔只好搖了搖頭嘆著氣說道:「隨便你咯,妹妹,你對自己好點就行了。」
「好的,謝謝文翔哥哥。」
許文翔心裡清楚,自己一腔滿滿的熱情,卻被這女人狠狠的吃了一記閉門羹,心中鬱悶至極。他已經無心再和許倩搭訕,只是尋思著找個借口便離開這房間。
於是他看了眼許倩那面無表情的臉龐笑了笑,又說了幾句噓寒問暖的客套話,接著便假意的看了看手錶,說道:「哎喲,來不及了,那我就先不打擾妹妹你咯,因為今晚爺爺也會來,所以我要事先去酒店布置安排了。」
聽了這句話,許倩的心忽然狂跳了兩下。「爺爺回來了嗎?」
「現在在飛機上了,晚上就能到了吧。」
許倩看了一眼許文翔。淡淡的說道:「那我也去吧。」
前往酒店的路上,許文翔一言不發。他心裡明白,自己的妹妹根本不是為了慶祝自己的生日才要去生日patient的,在他的心裡,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冷漠。他看了眼坐在身旁的許倩,不削的輕哼了一聲。
這個派對舉辦在北京城最豪華的酒店中,賓客紛紛攘攘,祝詞一段接著一段。許倩坐在最靠邊的一個角落裡,享受歡鬧的氣氛給她帶來了一些正面的影響,在派對舞台上,一些幽默的表演讓她微笑了,這是那可怕事情發生以來,她的第一次微笑。
人心其實並不複雜,就如同漫天的繁星一樣,時明時暗。有些時候,星辰繞到了光照不到的地方消失了,但並不代表它已經已經隕落了,那顆星辰只是在黑暗之中悄無聲息的等待著新一輪的閃耀光輝。
許倩一直在注視著雜亂人群,觀察著每個人或喜感,或誇張的言談舉止,靜靜的,就如同天上的那顆星辰一般。許家確實來了很多人,也導致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派對變得越來越像商務酒會,這是許家人聚會的最大特色,他們會忘記參加派對的真實目的,從而談論起商業,政治,合同等十分不適宜的話題,將辦公室搬遷到了一個本該輕鬆享樂的地方。
許倩就是因為這才不喜歡家庭的聚會,無論大型或小型。他很清楚眼前這群人,不論走到哪裡,都會背負著沉重的工作在身上,從來都不會真正鬆懈下身上的包袱,哪怕只是一個小時,或是幾分鐘。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9點半,除了幾個眉來眼去的花花公子外,沒有一個人和許倩搭過話,而她也不然算找任何人開啟任何的話題。
此時正中央的舞台傳來了陣陣掌聲,自己的父親正在高舉話筒,高談闊論的訴說著公司未來的發展。而時不時傳來的那機械一般的掌聲,就間隔在他每段話的結尾處,精確,守時。
爺爺還沒到嗎,許倩的心裡一直默默的想著這個問題。其實許倩有時候發現自己並不了解自己,在許家如此嚴格的教育氛圍下,自己竟然成為了格格不入的一個另類。自己完全沒有像任何一個家庭成員那樣,感覺自己就如同身負了什麼神聖的使命一樣,高人一等。而這種優越感在別許家人中就彷彿是植入到了基因里一樣,深深的流傳著。
她感覺,全家和自己最接近的人就是爺爺。
許倩站起身,走出了晚宴的大廳,高談闊論的詭異氣氛就如同一雙無情而有力的大手,卡住了她的喉嚨,讓她一時間喘不過氣來。她想換個稍微安靜的環境。
在餐廳走廊的休閑搖椅上,許倩自己靜靜的坐了很久。閑暇之餘,她又把玩起掛在胸前那塊翡翠項鏈。她仔細的看著掛牌上頭雕刻的鳳凰,活靈活現。她將它放在眼前,透過燈光欣賞它的晶瑩,不由得感嘆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然能將一塊天然形成的礦物,形成得如此細膩無瑕,寂靜幽美。
忽然,許倩眉頭皺了皺。那燈光之下她看道,這翡翠鳳凰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細小的斑點,非常的細微,密密麻麻的。按著這個斑點的排列方式,似乎是一行行細小的文字。
許倩聚精會神的看了良久,但卻依然無功而發反。那些小斑點實在是太小了,肉眼根本無法分辨端倪,也許就是只翡翠上的一些細小石紋。
許倩將項鏈放回衣服里嘆了口氣。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就在這時,許家宴會廳內猛然的傳來了一陣狂亂,尖叫,嘶吼,吶喊,咆哮聲同時遍布了整個走廊,在空氣中夾雜成了一曲讓人膽寒的華爾茲!許倩一時也呆愣住了,條件反射的起身向宴會廳跑去。她並沒有離開多遠,只是100米的距離,許倩很快就跑到了宴會廳門口。令她驚訝的是,宴會廳大廳門不知為何,竟然是關閉著的!裡面不停傳來急促的吶喊和拍門的聲音……。
附近的幾個服務員也聞聲跑了過來,大家都面面相覷。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叫幫忙啊!」旁邊一名穿著保安服壯漢的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按著胸前的對講機急促的喊道:「總,總台,林肯廳失火啦!快叫人上來!快報消防!有很多人被困在裡面!」
許倩愣愣站在宴會廳門口,腦子全是吵雜的嗡嗡聲。那些撕心裂肺的吶喊就如同咒語一般,不停的干擾著許倩的思緒。頓時,她感覺到一陣反胃噁心,雙腿無力的向後退了兩步,讓她幾乎摔倒。
啪,咔一陣陣悶響傳入她的耳朵,她抬頭望去,原來那些保安服壯漢已經找來了消防用的消防斧,一下一下的砍向宴會廳的大門。咔,咔,啪。木頭破碎的聲音陣陣傳來……
這時,宴會廳內的聲音開始變小了起來,拍門的聲音也減退了很多。一名女服務員見狀趕忙喊到:「快快,就要來不及啦!」
那名穿保安服的壯漢早已經滿臉汗水,伴隨著幾聲虎吼向木門門鎖處又拚命砍了幾下。啪啦~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音傳遍了空中,宴會廳的大門,伴隨著這種刺耳的磁喇聲被向外推了開來。
眼前的一幕讓在場的人都咋了舌。一瞬間所有人都沒了魂魄似的露出了膽裂魂飛
的表情。站在距離門口最近那位保安服大漢更是嚇得連退好幾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大廳內並沒有發生什麼火災!但讓大家都驚恐失色的是,大廳內的人卻都如同被來自地獄的焰火焚燒過一般,變成了一團一團焦黑的爛肉泥,一團一團的散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
此時,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人還未斷氣,正在拚命的向宴會廳外爬著,這個人勉強還保持著人形,但是五官已經爛得不成樣子,無法分辨其長相。他身上的皮肉全都呈現出黑紫色,正在一塊一塊的向下散落,在爬過的地毯上生生拖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烏黑痕迹……
許倩尖叫了一聲,接著將雙手唔到了嘴上。她已經認不出眼前這個人了,但是他清楚的記得那個人穿的那件衣服,那正是她父親今天穿的衣服!這時那個已經溶爛不堪的人發出了一聲干啞的嘶吼,用干啞到極致的聲音的拚命說了聲「快……」,話音未落,便啪的一下癱軟到了地板上。
這時一個服務員大喊道:「我的媽呀!見鬼啦,快跑呀。」這句話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划過了所有人的大腦,一時間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場面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幾乎同時,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在整個酒店炸雷般響了起來……
慌亂中,一個跑過的男服務員一把拉住許倩向她大喊到:「快跑啊小姑娘!」接著便不由分說的將她嚮應急出口拉去。此時的許倩就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腦海中全身尖銳的嗡嗡聲,身子癱軟著被那個服務員就這麼一直扯到了飯店一樓大廳中。此時大廳內已是人山人海,早已經沒有了秩序可言了,大家都為了自己而奔波逃命。擁擠的人潮一下將許倩擠翻在地,接著就是無情的踩踏,她想站身來,卻毫無辦法。
「給我讓開!」一聲叫喊過後,一名中年男子拚命擠開人群將倒地的許倩從地上一把拉了起來並對許倩大喊到:「跟我走。」接著又是用力的拖拽著她,順著人流往酒店外擠去。
許倩跟著這個中年男人一起從酒店中走了出來,一直到了一輛黑色轎車旁才停下。那個男人打開了轎車后座的車門,一把將她推了進去,並將車門順手關上。
此時許倩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旁邊的位置上端坐著的一個人,這才失聲痛哭的叫到:「爺爺。」
爺爺摸了摸許倩的頭,同時撥弄了下手機,接著對司機說道「開車。」
車子漸漸的從可怖嘈雜開進了荒涼夜色。
一路上,許倩有無數的話想說,但卻如同喉嚨打結了一般,全都卡在了心裡。
終於,她憋足了一口氣,用力的說道:「爺爺……」
這時爺爺微微的看了她一眼,用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許倩非常不理解這個行為,她剛剛經歷了這個可怕的事情,平時的爺爺,應該會給自己很多的關愛和慰問才對。可如今,爺爺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安靜而冷漠。
車子繞了很遠,在一個黝黑的衚衕口停了下來。爺爺又撥弄了下手機,接著轉身看向雙眼微微紅腫的許倩。
「你走吧!」爺爺冷冷的說道。許倩心裡一震,抹了抹眼淚問道:「走去哪裡?」
「那是你的事情,你走得越遠越好!」爺爺接著說道。一下子許倩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而爺爺的耳音卻是如此冷酷而認真。
「爺爺,你這話什麼意思……」話音未落,只見爺爺怒斥道:「我叫你滾遠點你聽不明白嗎?今晚你已經害死了許家這麼多人!你還想怎麼樣?」
聽完這話,許倩一下子愣住了。黑暗中,爺爺原本慈祥可愛的臉竟然變得如此的陌生甚至可怕。
「爺爺,你在說什麼啊?」許倩原本就強忍著的眼淚一下子又決堤而出。她以前,從來沒有見到爺爺這樣嘶吼過。
這時,許倩身後的車門被人呼的一下猛力的打開了,一個黑衣男子用了一個極其麻利的動作一把將她從車上拖了下來,一扭腰將她摔到了地上。
昏黃的街燈下,許倩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被遺棄感。她蜷縮起身子趴在地上,雙手唔著額頭,口中喃喃的重複著「為什麼,為什麼……」。
這時爺爺從車裡丟出了一張銀行卡,冷冷的說
「密碼是你的生日,裡面有足夠你用的錢,你走吧,別再回來了。」
說罷,黑衣人將車門關上。轎車便一下駛入了黑暗當中。那個黑衣人安靜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許倩,定了幾秒,也幾步消失在了黑暗的衚衕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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