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總理,如何調控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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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來自袁浩713老師新浪微博文章《假如你是總理》,轉自公眾號倫敦交易員

本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那是意外!建議此文配合著上周推送的許哲的幾篇文章一起讀。倫敦交易員很喜歡這篇文章,雖然分析的不一定完全合理,但是當從一個假設性的總理的特殊第一人稱的視角來看宏觀經濟問題,會發現很多所謂經濟學家和公知的想法多麼幼稚,這則故事想必能對大家產生一些借鑒。

經濟類的文章一般都比較枯燥,提觀點擺論據——即使象我這樣有趣的人,寫得多了也難免感到沉悶。所謂文以載道,枯燥的文體怎麼能夠啟蒙中國如此多的文盲?

所以今天我準備換個花樣,咱們不長篇大論說教,咱們來做個有趣的實驗:比如,讓你干一屆總理如何?

光這個話題故事都足以讓無數屌絲興奮了,好吧,先眯上眼睛,想想你的治國方略,接下來你就該穿越了。

由於你懂的原因,你被時空管理局安排穿越到平行時空一個華夏國的國家。你已經成了華夏國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你的一言一行都將影響這個國家的命運,你的舉手投足都被無數人反覆解讀,你躊躇滿志,你志得意滿,你就是總理!

那麼,你該如何開始你的治國方略?

你出身於草根,你明白民間的疾苦,你當然最希望能提高老百姓的收入,你既然能坐到這個位置自然不缺乏大人物應有的謹慎。你打算先弄清楚,老百姓的收入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你用藍色鉛筆在紙上寫下這個公式:

居民總收入=居民總消費+居民總投資+居民總儲蓄。

現在該填上數據了,因為居民收入與消費等一般以一個月為周期,所以,你拿到數字分別為,居民總消費1.7萬億/月,居民總投資7000億/月,居民總儲蓄5000億/月,你把這些數字填上公式,得到這樣一道算術題:

居民總收入(2.9萬億)=居民總消費(1.7萬億)+居民總投資(7000億)+居民總儲蓄(5000億)。

你凝視這串數字,心裡不能不感慨——這個十幾億的大國,號稱經濟高速增長了30年,世界GDP排名第二,實際上老百姓真沒幾個錢!2.9萬億平均到13億人,人平月收入只有2000多一點,就這可憐的2000多收入,老百姓還只能拿出1000多一點去消費,還得拿出500多投資,400多儲蓄。

1.7萬億的消費乘以12個月,年消費總額不過20來萬億,而這個國家去年的GDP總額超過60萬億,20萬億在60萬億中不過佔比3成多一點。而進出口的數字不過幾萬億,所以,GDP組成中大部分是投資,這是一個極度依賴投資拉動的經濟體。投資需要錢,所以這也是一個對貨幣政策極度敏感的經濟體。

看來當好總理首先得管好貨幣,你決定首先召見央行行長。正好,央行行長有事向你請示。

「什麼事?」你的時間寶貴,所以你更喜歡簡明扼要回報工作的下屬。

「總理,華夏幣最近在國際市場上貶值很厲害,我們是不是該採取點措施?」

這個問題很好處理嘛,我們不是有高達4萬億的外匯儲備嗎?你大手一揮:「拋出500億外匯,把華夏幣的匯率穩住!」

很奇怪,央行行長居然面有難色:「500億外匯不是問題,只是我們拋出外匯後就得回收華夏幣,如果500億外匯是美元,我們就要回收3000億華夏幣,如果是歐元,我們就得回收5000億華夏幣。。。。。。」

「等等,」你打斷央行行長的嘮叨:「拋出外匯當然是回收華夏幣了,有什麼問題嗎?」

央行行長苦笑:「總理,前幾天因為經濟低迷,為了增加華夏幣的流動性,我們剛剛降准0.5%,釋放了6000億華夏幣,現在又拋出外匯,等於把我們釋放的華夏幣又收回來了。」

這個。。。。。。你無語了。

央行行長還在解釋:「現在我們是兩難,為了保經濟,我們得增加貨幣投放,但是為了穩定幣值,我們又得回收貨幣,總理,我們該怎麼辦?」

經濟與貨幣哪個更重要?你盤算了一下,好像兩個都很重要,經濟垮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幣值垮了經濟好像也保不住,這個。。。。。。讓你怎麼決策?

「要不,」央行行長試探的問:「華夏幣的匯率暫時不管,現在華夏幣在國際上還不能自由兌換,即使貶值也不會有太大的跌幅,我們應該先穩定國內經濟?」

是啊,你苦笑,你上任之初就大力推進華夏幣國際化,而貨幣國際化最後一步就是自由兌換,因為國際化還不徹底,所以現在還不用過於擔心華夏幣的貶值跌幅——你都不知道這到底該慶幸還是該苦惱。

你忽然發現,由於這個國家幾十年過於強調經濟高速發展而形成一種錯綜複雜的畸形結構,你每做一個決定都是在否定以前的決策,而以前的問題又在制約你現在的決策——不做會錯,做了更錯,這就是邏輯上的餑論嗎?

好象,貌似,這個總理也不好當啊!你揮揮手讓央行行長退下,你最後還是什麼決策都沒做。

做總理就是維持?不!你還有雄心還有熱情,你開始苦思破局之策。你的眼光又落在那行算術題上:

居民總收入(2.9萬億)=居民總消費(1.7萬億)+居民總投資(7000億)+居民總儲蓄(5000億)。

問題的根源還是GDP對投資依賴太大!消費佔比太低,那麼能否提高消費呢?比如,讓居民儲蓄轉化為消費?你很清楚,居民儲蓄高是因為社會保障缺失,居民儲蓄很大程度在老百姓那裡是家庭保障,要撬動老百姓儲蓄在現階段最現實的辦法就是通貨膨脹。通脹?你心裡一動,然後急忙調取了居民儲蓄總金額——結果讓你不寒而慄,整整60萬億!居然你頭頂上還頂著這樣大的堰塞湖!只要3%的居民存款出來就足以將消費市場一掃而空!而且這個堰塞湖還在以每月5000億的規模擴大!即使每月居民5000億存款進入消費市場,也立刻讓消費市場出現2位數的通脹!

絕對不能讓居民存款進入消費市場!這是你第一個結論。

那麼,能否讓居民存款流向資本市場?讓資本市場成為這個堰塞湖泄洪的出路呢?

資本市場包括四個部分:房市、股市、外匯、債券。外匯,這個處於管制狀態,暫時還不能考慮;債券?你苦笑,假設企業圈錢後跑路,老百姓又要圍政府了。股市?由於你懂的原因基本已經被玩殘廢了,每月只能吸納400億左右的資金規模,這遠遠不夠啊!(倫敦交易員註:此文的寫作時間貌似在2015以前) 剩下的就是房市了,目前資本市場每月還能吸納7000億左右的資金,大部分都是房市的貢獻。房市?你再次苦笑,你都不知道今天已經是第幾次苦笑了——這個對資本市場最大的貢獻行業,偏偏正承擔著全世界最嚴厲的調控——大城市限制購買,所有的地方限制貸款!現實總是那麼諷刺!

假如房市也萎縮了怎麼辦?簡單的推演就可以看到——每月幾千億的資金或者成為儲蓄,這是你不願意看到的,或者進入消費市場,這是你更不願意看到的!你心裡一沉,急忙拿起一本住建部的報告——報告顯示,由於持續幾年調控的影響,加上貨幣從緊的效應,房地產市場投資在下滑,消費在萎縮,房價已經開始下跌。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只能是——你抓起電話開始部署:「不管用什麼辦法,我要股市立刻漲起來!大盤要過X000點,至少吸納X萬億資金,我需要3個月時間!

時間!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從一開始你心雄萬丈要強國富民,到現在你做的一切——好像已經距離很遠。但是你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你已經逐漸適應了總理這個角色,你凝視著紙上的公式:

居民總收入(2.9萬億)=居民總消費(1.7萬億)+居民總投資(7000億)+居民總儲蓄(5000億)。

這道簡單的算術題背後,玄機重重!

沉寂已久的股市突然全面飄紅,讓無數升斗小民為了雀躍——大多數人都不會去思考,在經濟低迷的時候股市逆勢而動意味著什麼。源源不斷的資金在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從房市,從銀行如同洪水一樣流向股市。。。。。。

你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了,總理的算術題在你的撥弄下取得一種動態的平衡。但是,你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平衡,要穩定這道算術題你還得尋找更多的辦法。

你點燃一支煙,凝視著紙上的公式:

居民總收入(2.9萬億)=居民總消費(1.7萬億)+居民總投資(7000億)+居民總儲蓄(5000億)。

你啞然失笑,總理真是一個奇妙的角色——假如你是一個總經理,可能你在辦公室考慮更多的是到哪裡去弄錢,而當你變成總理後,思考的內容就變成怎麼去「花錢」。

普通人以為花錢是最幸福的事——假如每個月都可以有50萬、500萬任由自己支配消費,那這個人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當金錢的規模變成幾千億時,幸福就變成痛苦——很不幸,你恰恰扮演的就是這個痛苦的角色。

資本市場是個好東西啊!你感慨,它不僅是消費市場的防波堤,還是儲蓄堰塞湖的泄洪器,當總理沒有不喜歡資本市場的。或者,進一步擴大資本市場?你細細盤算——債券,先讓一批可靠的企業(當然這隻能是國有企業)試點弄弄?外匯,放寬對外匯持有的管制?管制?你咀嚼著這個詞語就像是含著一顆苦澀的橄欖。你很清楚,華夏國的市場經濟是一種特殊的管制下的市場經濟,執政者為了保持對經濟的控制力,對關鍵要素一直保持著強力的管制,從資金到土地,從資源到外匯——主導經濟的核心要素一直牢牢掌握在政府手中。但是管制也是一把雙刃劍,它既讓執政者擁有對經濟強大的干預能力,同時也扭曲了經濟結構,讓經濟體增長過於依賴管制——GDP中投資佔比太大就是一種管制依賴的結果。

所以,要徹底放開對關鍵要素的管制——即使你這個總理也感到無能為力,如果不放開,僅僅靠小規模的試點,那無論是債券市場還是外匯市場都無法吸納到足夠規模的資金,剩下的就只有房市與股市了。

房市?你再次苦笑,「堅持房地產調控不動搖,促進房價合理回歸」言猶在耳,現在卻不得不依賴房市來穩定經濟,這算是打了誰的耳光?在你的默許下,雖然大部分城市已經取消了限購,並且有條件的放鬆了限貸,但是房市並沒有因為這裡利好政策而回暖,反倒是讓你收穫了不少民間尖銳的批評——批評家們言辭犀利,讓你非常難堪:為什麼要只做不說?市場需要明確的聲音來恢複信心!不要為了個人的面子來人為製造經濟災難!

明確的聲音?你抓起電話開始部署:從華夏日報首頁發表社論;到住建部、發改委等官員放出風聲,一系列輿論造勢都只有一個主題:穩定房市!當然,你知道,如果你親自表態效果會好得多,但是,你希望房市回暖卻並不希望房價出現大幅度上漲,這有個尺度問題——治大國如烹小鮮,不放鹽沒味道,放過了又壞了味。所以,你只能在公眾場合刻意迴避房市話題。

但是,即使房市穩定也不過穩住了資本市場的7000億,股市短暫的火熱也頂多為你爭取3個月時間,那麼,每個月5000億的儲蓄怎麼辦?在資本市場這個蓄水池沒有擴大之前,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讓它穩定的進入銀行,哪怕是讓頭頂的堰塞湖越來越大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按照這個思路,那麼將通脹CPI控制在銀行定期儲蓄利率之下是最安全的辦法。不能出現負利率,否則頭頂的堰塞湖就有決堤的危險!你查了一下最近的CPI指數,還好僅僅只有1.7,而目前的銀行定期存款利率是3,這就意味著你可以使用的貨幣手段至少還有1.3的降息空間。

降息太重要了!由於你的任性,你想表現出跟前任不一樣的執政思路,你提出的「去槓桿化」——減少貨幣的投放讓市場上的資金成本一路上揚,2年時間整整增加了2個百分點,按照全社會120萬億的融資規模計算,2個百分點意味著全社會各行業要為這個「去槓桿化」的政策額外每年增加24000億的融資成本,這不僅讓製造業不堪重負,另一方面,也造成非常惡劣的負面影響——當金融業憑空增加一塊24000億的大蛋糕時,幾乎所有的資本都向這個領域湧進!一夜之間,所有的城市居民都在抱怨,每天都要接到無數個辦信用卡或者高利貸的騷擾電話。過去房地產的繁榮已經造成第一次製造業的產業空心化危機;現在錯誤的金融政策造成第二次產業空心化危機!你摸著長滿皺紋的額頭,搖頭苦笑。。。。。。當總理太難了!無數所謂的經濟專家都在對管理層的政策提出批評,都在提出自以為是的良方——而真正要對這些良方做出評估的只能靠自己,一個決策失誤就是災難,你的前任用超發貨幣的模式取得了十年的高速發展也收穫了數不盡的指責,調結構去槓桿幾乎是幾年前經濟學屆的共識,然而真正實施「去槓桿化」卻又出現意外的困境。

專家的話也信不得啊!你感慨,正好手邊有一份報告,是某大型銀行首席經濟經濟學家撰寫的決策建議——建議很簡單,就是要大規模降息來刺激投資,不是0.25的幅度降,而是快速降到1以下!

這他媽是良方還是毒藥?你差點罵娘,1以下就是負利率了,一旦出現負利率居民存款就會洶湧的衝進消費市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你把報告仍進廢紙簍里,繼續凝視著你手寫的算術題:

居民總收入(2.9萬億)=居民總消費(1.7萬億)+居民總投資(7000億)+居民總儲蓄(5000億)。

通脹CPI目前是1.7,定期存款利率是3,嗯,這個可以再降一點,基準貸款利率5.5左右——這個沒辦法,國有銀行基本還靠存貸差過日子,不保證存貸差2.5—3的空間,銀行就要出問題,但是企業是無法按照基準貸款利率拿到貸款的,你查了一下數據,去年社會平均融資成本大致在6.5左右。

6.5!你用鉛筆寫下這個數字,並打上一個重重的驚嘆號。如果再留點餘地,6.5就變成7,沒錯,你設定的7就是GDP增長的下限。7是GDP增長率也可以看做是社會財富的增長水平,在一個高度依賴投資的經濟體,如果社會財富增長速度連貸款利率都達不到——或者說新增財富連融資成本都無法平衡,那麼,可以想像,投資會大幅度萎縮,那就是硬著陸了。所以,你用鉛筆再次寫下一個公式:

GDP增長率>社會平均貸款利率>銀行定期存款利率>通脹CPI

這一刻你將「保增長、控通脹」這個定性目標量化了——保增長就是GDP增長率>社會平均貸款利率,控通脹就是讓CPI<銀行定期存款利率。這就是你宏觀管理的基本原則!除非GDP結構出現重大變化,否則這個原則將不能動搖。

雖然GDP較高設定已經讓執政者收穫了社會的廣泛詬病,但是,現階段是沒有辦法的是,那麼,GDP有下調的可能嗎?你把剛才寫下的公式填上了數字:

GDP增長率(7)>社會平均貸款利率(6.5)>銀行定期存款利率(3)>通脹CPI(1.7)

你敏銳的發現,這個公式里空間最大的是存貸差,哪怕是這個存貸差降低1個點,你將獲得多少調整結構空間!國民經濟也不會為了GDP的高速透支太多的資源,該死的存貸差——這是金融壟斷的惡果!

要推進金融改革嗎?你陷入沉思。

金融改革?

毫無疑問,金融已經是制約華夏國經濟健康發展最大的頑疾。你幾乎不用動腦筋,扳起手指就可以數出問題一二三來。

其一,金融壟斷形成的存貸差是對各行業最大剝削;其二,金融資源配置非常不合理,7成以上的貸款給的是效率更低的國有企業;這種貸款結構已經達到綁架經濟的地步!假如通脹上漲超過銀行定期存款利率,在你那道算術題中你都不知道該不該加息——不加,則銀行存款將出來衝擊消費市場,加,貨幣管理部門曾經做過一個評估,利息每增加1個百分點,你的國有企業將產生4000億的虧損,銀行業增加幾千億的爛賬一旦利息上漲4個點,那麼,所有的國有企業將全面虧損,那就將給金融部門產生數十萬億的壞賬!那就是一場災難!所以,你更可能的選擇是將銀行資金引導進入資本市場,好像你的前任就是這麼乾的;其三,金融結構不合理,國外金融機構基本是商業銀行與投行各自佔據半壁江山,而在國內,商業銀行幾乎是一支獨大。這種金融結構帶來的問題就是,一旦企業做長線投資,而它只能拿到短期貸款,短貸長投稍微經濟有點波動企業就要背負巨大的風險,所以華夏國企業不願做長線投資,只願意做短平快的項目,導致你不得不把長線投資項目由政府承擔,政府投資一定是低效率的投資,它不僅擠占寶貴的金融資源,而且還加劇產能過剩的危機。

那麼金融改革如何弄?先不提內部的阻力,光是怎麼避免改革帶來的金融風險就足以讓你頭痛了。外資銀行如果對其徹底放開,風險自不待言;民營企業呢?你連債券都不大敢對民營企業放開,而發放銀行牌照的風險不知道比債券高多少倍!但是,改革的姿態是必須要有的,只不過你的步伐顯得小心翼翼,在給民營企業或者個人發放銀行牌照時,你設定了苛刻的門檻,比如,所有的銀行股東必須為銀行的虧損承擔無限連帶責任!

這樣條件下的民營銀行能夠對當前的金融體系產生衝擊嗎?你自己也不相信。不過沒辦法,華夏國的經濟局面錯綜複雜,稍一疏忽就是萬劫不復。特別是對於金融這樣敏感的行業,改革的風險遠大於維持現狀的風險。金融改革,要不,先就這樣?你苦笑著搖搖頭。

你點燃一支煙,繼續凝視你手寫的算術題,苦思破局之道:

居民總收入(2.9萬億)=居民總消費(1.7萬億)+居民總投資(7000億)+居民總儲蓄(5000億)。

減稅?這是民間強烈的呼聲。即使從這個算數題來看,減稅的好處幾乎一目了然:減稅可以降低商品的價格,從而刺激消費,減稅可以減輕企業的負擔讓老百姓收入提高;減稅還可以刺激投資讓資本市場擴大。總而言之一句話,減稅可以讓銀行存款有序的進入資本市場與消費市場,從而促進經濟結構向更良性的方向發展。

但是,減稅對你而言在可操作性方面卻有很大的障礙華夏國稅收體系分成地稅與國稅,地稅由地方政府統收統支,而國稅則進入中央財政部後再分配給中央各個部委轉移支付。減地稅是不可能的——地方稅收維持地方政府運作已經非常勉強,完全靠賣地收入來補貼;減國稅?那就是動了中央部委的蛋糕——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的權力直接來源於中央部委,動國稅無疑就是讓你在中央做孤家寡人?你寧願想其它的辦法。

土改?好像也是一個出路。華夏國的土地從法律上屬於國家與集體所有,如果能推進土地私有化,最明顯的好處就是等於給予幾億農民數十萬億的可支配財產,不僅貨幣有了更大的蓄水池,通脹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至少可以保證10年內從頭上拿開;更重要的是,農民有了更強勁的消費能力,對推進城市化也是一個很大的促進。。。。。。

但是,目前土改可操作性基本為0.因為分稅制,地方稅收很難承擔地方政府的支出,目前全靠賣地收入來維持,這個收入一年是3—4萬億!如果推進土地私有化,地方政府賣地收入將銳減,那麼,必然要尋求中央財政來補貼——中央能拿出幾萬億來補貼地方財政嗎?你苦笑著搖搖頭。

另一方面,土地國有是華夏國的立國之基,正因為如此,所以不管強拆引起多大的民怨,造成多大的社會不良影響,卻從沒有一個官員因為強拆而受到處理——因為,強拆時合法的!所以,推進土地私有化首先就地修改華夏國的根本大法,先不說內部的阻力,光是意識形態的爭議就足夠讓你頭痛了。

你一支接一支抽煙,裊娜的煙霧將你重重包圍,你思考了一個又一個方案,但是你又親自將它們一個個否定;你試圖做點什麼,卻發現什麼都不做才是最正確的決定,寬大的總理辦公室彷彿有數不盡的絲網將你重重包裹,你感覺透不過氣來。

你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外面居然是重重的霧霾,你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你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出去走走。官媒把這個行為稱為調研,實際上你不過只是想到空氣新鮮的地方喘口氣而已,孰不知,你的這次調研將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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