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敢在靠不住的"秘密"里說真話?
熟人 + 匿名,說出你的秘密!你敢嗎?
總之我不敢,我們沒有良好的懺悔傳統,連傾訴內心壓抑的辦法都很少,現在門檻降低到一個手機App之上,導致它演變成了錢與性、惡意攻擊謾罵與不負責任的傳言……這樣一種低級又迷人的產品氛圍,而較少產生真正有正向價值的內容。
用戶在"秘密"上發布的內容質量目前還不夠高,主要是因為"秘密"還沒有給他們提供一個讓人放心的安全機制。有些話在人的心裡,多數處於一種「想讓人知道,怕讓人知道」的微妙狀態,加上朋友這個一度人脈關係,則變成了」某人想要匿名向朋友們安全地表達自己不好當面說的話」——它有可能是愛意,也有可能是不滿。
匿名作為自由、安全的一種形式,應該是有它激發創造力、提供正向價值表達空間的潛力的。我希望它像日記、信件,而不是大字報、舉報信;我希望它能鼓勵人們勇敢地表達自己的情感,而不是猥瑣地發起不負責任的攻擊。
"秘密"的模仿對象是美國的Secret,後者的創始人 Chrys Bader 和 David Byttow 表示,他們想要建造的社交是充滿真摯想法和真話的內容,即便社交環境裡面有現實中結識的熟人。
「如果我們能夠排除一切阻力,向別人表達自己的真實所想,這件事情絕對是有意義的。有了互聯網以來,大家能越來越容易地進行線上溝通,卻很難真切地傳達情感。我希望營造這樣一種環境,讓大家不受身份牽絆去表達心中所想,同時不求任何回報。」
《北京青年報》記者安頓自1995年起,就開始用「口述實錄」的方式,記錄了大量中國人的隱秘情感,這些作品最後被結集出版,稱為《絕對隱私》,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全國各地的都市報都存在一股「情感講述」式的報道風潮。
我在2000年左右的時候讀到這本書,也在畢業後從事記者的時間裡經常看到這樣的故事,直到後來和菜頭老師推出」樹洞「這樣一個供人傾訴的網站,我一直在想的問題是,我們的傾述和表達曾經被壓抑到了怎樣的一個境地,即使只是在情感這一個層面。
"秘密"降低了這一門檻,使得匿名的吐槽、隱秘的傾訴變得隨意,但卻未必讓人真的敢於放心大膽的說出自己內心想說的話,也就無法真正讓他們獲得某種程度上的「解脫」。
而那麼多人把自己的故事講述給安頓聽,是因為他們相信,《北京青年報》當時的公信力以及安頓本人做此類報道所積累的口碑。
"秘密"顯然沒有做到這一點,誰知道我們把心裡的話發布在那裡,最終會發生什麼?
我認為,"秘密"想要讓用戶提供真正有價值的內容,匿名還不夠,最好是閱後即焚。我給運營團隊建議是:放棄對數據的保存許可權,確保所有用戶的所有信息都是真正安全的,比如即時清除、不可逆,即使被黑客獲取、破解也得不到任何用戶信息。
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掌握權力的人必須肩負責任,林承仁,既然你已經打開了"秘密"這個潘多拉魔盒,不如讓它也具備自我清除的可能。
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我覺得"秘密"的solgan可以設置為:絕對隱私,絕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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