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法德等帝國主義國家軍隊在世界大戰時是否有類似政委的職務?如果沒有,為什麼?


瀉藥。

首先,看到 blachwarrior 先生(很遺憾,無法at到這位先生)的黑屁,我真是感到十分的搞笑。

這位先生本身大概是抄襲了秦暉之流自由主義者版本的「歷史」(順便一提,揚雲飛之流自有第三種版本的歷史,是照搬保守主義者的),但又加以劣化,可以說是不忍卒讀。

所以當時的俄羅斯處於人人都思變的時期,而當時廣場上幾個工人起來反抗軍隊的鎮壓,其實是水到渠成的事,他們攻克了東宮,沙皇主動退位。

二月革命中工人未攻佔冬宮,沙皇也不是主動退位的,而是鎮壓失敗後的無計可施之舉(還想傳位於親人,但失敗)。這應該出自b先生自己的劣化,畢竟就算是秦暉也不會給俄國虛擬出一個「東宮」出來。

所以在沙皇退位後,臨時成立了一個過渡政府,這個過渡政府只負責過渡和準備未來的大選。

真是搞笑。既然過渡政府只負責過渡和準備未來的大選,她怎麼還能「與德國進行殊死搏鬥」呢?實際上「過渡」的臨時政府一點也不過渡,7月份(俄歷,下同)就鎮壓了布爾什維克(後來布爾什維克為何又重新合法化,還能發動革命呢?見下文),還逆全國軍心民心對德軍發動了一波非常巨大的攻勢,結果因為前線厭戰成風而大敗,德軍反而攻佔了重鎮里加(今屬拉脫維亞),打開了通往首都彼得格勒的道路,從而引發了後來一系列的事件。

最重要也是所有人都應該記住的一點是:臨時政府一直在推遲「未來的大選」,恰恰是布爾什維克上台後召集了大選。這是自由派敘事的第一個謊言。

布爾什維克是從孟什維克中分裂出來的黨派

這又是一個b先生自己發明的奇談怪論,連秦暉之流也不會認賬的。

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是全俄社會民主工黨里的兩個派別,前者意為「多數派」,後者意為「少數派」,多數派怎麼會是從少數派里分裂出來的呢?又有哪個黨派會稱自己是什麼「少數派」呢?

1912年布爾什維克在布拉格召開了全俄社會民主工黨第六次(布拉格)代表大會,開除了孟什維克而宣布自己是正統。當然孟什維克不承認這大會,但與布爾什維克不同,孟什維克實際上是許多不同的小宗派,根本無法召開對立的代表大會開除布爾什維克,因此也就談不上「布爾什維克是從孟什維克里分來出來的」。

而孟什維克(也是共產黨)是當時全國公認的最大黨派,也是最有機會選舉勝利的黨派。由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在全國佔領的人數高估的話有10%,低估的話,像列寧的老師在遺囑寫的,可能追隨列寧的人數連1%都沒有。

這還是b先生自己發明的奇談怪論,連秦暉也不屑於認賬的。

當時全國根本沒有什麼公認的最大黨派。即便有,也不會是四分五裂的孟什維克。此時孟什維克已經分裂為托洛茨基的區聯派/後同布爾什維克合併、馬爾托夫等人的國際派孟什維克、「列寧的老師」普列漢諾夫等人的護國派布爾什維克、後來一度在喬治亞民主共和國執政的喬治亞孟什維克、猶太人的崩得、立陶宛人的立陶宛社會民主工黨等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政黨,事實上最後得票率是個位數,只有布爾什維克的零頭。

順便一提,當時還沒有「共產黨」一說,「共產黨」是布爾什維克發起共產國際之後才有的稱呼,特指擁護布黨堅持國際主義立場(也即反對帝國主義世界大戰)的社會民主黨。孟什維克不支持布黨不支持十月革命 ,當然也就不是共產黨,而只是社會民主黨。

從上下文來看,b先生應該是把孟什維克跟在農村勢力強大的社會革命黨(前身是俄國歷史上著名的「民粹派」)搞混了

而列寧在10月份的時候,趁著第一次世界大戰俄國在跟德國殊死搏鬥,國內所有報紙,幾十個黨派,和所有人民準備大選的時候,偷偷的把首都的駐軍拉攏了一半左右。然後突然就襲擊佔領了整個首都,接管了臨時政府。這場突然發動的少數派政變,其實就是後來宣揚的最偉大的工人階級的十月革命。

如上所述,這是胡說八道,因為:臨時政府一再推遲立憲會議大選日期,大選的舉行根本就是遙遙無期,有什麼人會準備一個日期定不下來的立憲會議大選呢?俄國人民也根本沒有某些選票迷們那麼傻,當時工人正在佔領工廠,農民正在趕走地主、分配土地(社會革命黨最大的綱領就是平分土地),士兵們在要求軍隊解散,大家都在忙於為生存而鬥爭、忙於組織直接民主性質的蘇維埃和蘇維埃代表大會這兩個比立憲會議更民主的機構,有誰會關心一場不知何時到來的立憲會議選舉?

按照b先生的荒謬敘事,似乎列寧只是給開了一個「首都軍人不用去邊疆服役的支票」就拉攏到了半數軍隊,如此容易收買的「首都軍人」恐怕全世界都沒有過;而列寧如此大開支票,臨時政府竟然毫無察覺,這可以說又是把其他政黨當成白痴了。實際上,列寧不是「偷偷的」而是公開的開出了一張比這大得多的支票:「立刻停止戰爭,複員軍隊。」廣大厭戰的前線軍人(俄國和德國從來不是什麼「世仇」,在1914年之前雙方共同參加的最後一場戰爭——1815年的百日王朝戰爭中——雙方是盟友,實際上直到1893年的《俄法協約》之前沙俄跟普魯士/第二帝國作為歐洲的反動派都有著長期的盟友關係;何況即便真是「世仇」的德國和法國軍人,也已經在前線開始聯歡了,法軍為了拒絕進攻德軍在1917年5、6月還發動了大規模的兵變——這是民族主義者所理解不了的國際主義,因為這是「長官們的戰爭」)紛紛支持布爾什維克,在後來的普選中士兵投票支持布爾什維克的比例甚至高達七八成。但即便如此,前線軍官依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形勢。那麼布黨為什麼能在首都發動革命呢?答案很簡單:臨時政府對德攻勢慘敗後,科爾尼洛夫將軍(後來南俄白衛軍的頭子之一)發動了政變,從前線回師向彼得格勒進軍,迫使社會革命黨的臨時政府總理克倫斯基請出在工人和士兵中擁有壓倒性支持的布爾什維克,讓他們組織赤衛隊來保衛首都,這才鎮壓了科爾尼洛夫。正是布黨自己組織的工兵赤衛隊為臨時政府守住了彼得格勒,這才是布黨掌握首都軍隊的最大秘密這些

當然,都是b先生自己的發明,但「少數派政變」卻是從自由派的共同胡說里沿襲下來的。問題是誰告訴你布黨是少數派呢?正如,誰告訴你俄國還要期待一場立憲會議選舉為「首次民主選舉」?當時早已有了民選的蘇維埃和蘇維埃代表大會了!在第一次全俄工兵蘇維埃代表大會中,確實是社會革命黨佔了上風,並決定支持臨時政府(這也是臨時政府的合法性來源)。但是布爾什維克在第二次全俄工兵蘇維埃代表大會選舉中取得了勝利,649名代表里有390名是布爾什維克(All-Russian Congress of Soviets),因此布黨成為了全國民選權力機構里的絕對多數黨這個代表大會在第一次全體會議上決定解散一再阻撓和平、阻撓社會改革的臨時政府,組建人民委員會,因此調動布黨組織的赤衛隊佔領冬宮,這就是十月革命。請問一個少數派、一個「最多有百分之十的人支持的少數派」是怎樣在工兵蘇維埃代表大會中獲得過半席位的呢?一個過半工人和士兵支持的革命,怎麼會是少數派政變呢?這是自由派的第二個謊言。

而臨時政府和其他黨派對這事也不甚在意,反正沒幾天就大選了,你們布爾什維克願意管這爛攤子,你們就管唄,誰上去都一樣,沒幾個月就大選了,等著到時候看選票結果吧。總不能你們取消全國人民都在翹首期盼的俄羅斯的首次民主選舉吧?

這又是b先生自己的胡說。彼得格勒的革命勝利並不意味著布黨自動接管全國,與此同時在舊都莫斯科就爆發了更大規模的戰鬥。此後,全國各地陸續發生了起義,布黨經過了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戰鬥(固然戰鬥規模都不太大)才粉碎了臨時政府。

於是,大選熱熱鬧鬧的召開了,全國人民終於有了第一次選舉,選舉的結果和大家的想像差不多,孟什維克佔據了40%多的選票,成了第一大黨,還有其他的各個黨派都拿到了預計的結果。……可是布爾什維克在掌握執政機器的情況下,卻只拿到了10%都不到的選票。

在b先生的故事裡,列寧時而腦控士兵、暴打全國人民,時而卻連布黨的支持率都估計不準,真可謂輕小說里的大反派了233

然而這段話又是b先生自己的胡說,秦暉之流自由派是不敢背書的,因為公開偽造立憲會議選舉結果(再說一次這不是「全國人民的第一次選舉」——不說蘇維埃選舉,戰前還有沙皇搞的多次杜馬選舉呢——雖說杜馬選舉里貴族一票頂工人一萬票)未免過於驚世駭俗:第一大黨社會革命黨得票率40%,第二大黨布爾什維克得票率24%,支持蘇維埃的孟什維克國際主義派(也即反對「與德國進行殊死搏鬥」之第一次帝國主義世界大戰的孟什維克,他們一直到內戰結束都在蘇維埃里充當反對黨)得票率2.6%,其他孟什維克各派加起來的票也不超過3%(Russian Constituent Assembly election, 1917)。孟什維克的的票只有布黨的一個零頭

順便一提:由於臨時政府長期拖延選舉,而人民委員會迅速召集了選舉,本次選舉中各黨的候選人名單是在臨時政府時期提出的。這就導致一個問題,從社會革命黨里分裂出來支持布黨的左派社會革命黨人,在社會革命黨名單里的數量甚少,以至於大量農民都把票投給了他們其實並不支持的社會革命黨候選人。但即便如此,我們也可以看出:布黨實質的得票是b先生所偽造數據的2倍多。

然後發生了什麼呢?嘿嘿,大家都知道結果了吧,我們的偉大導師列寧同志直接宣布這次全國人民一票一票選出來的大選結果非法!資產階級混入的投票是沒有意義的!我們布爾什維克接管一切!布爾什維克於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宣布進行戒嚴!

這又是b先生的故事,雖然自由派的版本也差不多。

然而布黨沒有選舉「大選結果」非法,而是通過全俄蘇維埃代表大會中央執行委員會召集了這次立憲會議。策列鐵里等社會革命黨公開撕毀了自己的綱領,拒絕通過蘇維埃代表大會根據社會革命黨自己的綱領制定的《土地法》等社會改革法令。此舉激怒了革命者,守衛立憲會議會場的無政府主義水兵在議員們結束第一天會議後,鎖閉了會場。次日,全俄蘇維埃代表大會中央執行委員會宣布立憲會議拒絕按照第二次全俄蘇維埃代表大會已經通過的綱領制定憲法,從而將其解散,隨後召集了第三次全俄蘇維埃代表大會(已從工兵蘇維埃代表大會升級為工農兵蘇維埃代表大會)。

第三次全俄蘇維埃代表大會有代表1587人,其中布爾什維克過半數,但也有做左派社會革命黨、孟什維克國際派乃至部分無政府主義者代表。地方蘇維埃(如巴庫蘇維埃)甚至還有亞美尼亞左翼民族主義者達什納克党參加。該大會追認了對立憲會議的解散,宣布一切權力歸真正的人民民主代表機構蘇維埃,從而確立了蘇維埃民主制度。

此後,不但沒有戒嚴,更沒有「布爾什維克接管一切」,因為到此時為止,人民委員會還是一個聯合政府:左派社會革命黨的多名黨員正擔任著人民委員的職務,甚至包括契卡副主席,直到1918年夏天布列斯特和約導致布黨和左社決裂。

當然了,蘇維埃在b先生的敘事里失蹤了,直到內戰結束後才出現,因此他當然不會提及第二、第三乃至第五屆全俄蘇維埃代表大會了。

然後整個俄羅斯都懵逼了,沒人敢相信布爾什維克有這麼瘋狂,這次選舉全世界都知道,你說結果不算數,你們戒嚴,你們這不是自絕於人民么?

吐槽一下:事實證明偽造「全世界都知道」之「選舉」結果的人,恰恰就是b先生自己。

所有的黨派這時候再也不吵鬧了,再也不互相攻擊了,全俄羅斯的政黨們都回家開會,發動所有的宣傳機器,所有的黨員,所有的群眾開始一起宣傳自絕於人民的布爾什維克非法!……,於是全國所有的黨派開始組織暴動,開始出現大規模的起義。整個俄羅斯都熱鬧起來了,各個省份相繼出現獨立的武裝不承認布爾什維克政府。

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這個謊言之可笑了。

保皇黨從來不承認二月革命,不承認立憲會議,從二月之後就在各地組織暴動、政變,在它們眼中何止布爾什維克「非法」呢?你們自由主義者、社民主義者也非法,立憲會議本身就非法啊。高爾察克大將就在被立憲會議餘孽「薩馬拉委員會」推選為「全俄執政官」之後翻臉不認人,又將這個委員會解散,搞起了個人獨裁統治。鄧尼金中將更是拳打烏克蘭人民共和國,腳踢擁立過自己的庫班人民共和國,還剿滅了社會革命黨徒在中亞搞起來的外裏海臨時政府。反過來自由派和泛左也奮起反擊:彼得留拉的烏克蘭人民共和國督政府,曾推翻德國扶植的保皇黨蓋特曼政權;波羅的海三國的資產階級政府通過血腥土改摧毀了德意志族騎士組織的「地方軍」(Landeswehr),又擊敗了白俄保皇軍,建立了獨立的資產階級/富農共和國。

無政府主義者根本不承認任何政府,怎麼會承認立憲會議呢?馬赫諾的幾萬流民大軍盤踞在烏克蘭中東部地區,見了誰都要打。

自由派和泛左在自相殘殺方面也不含糊:波蘭第二共和國消滅了西烏克蘭人民共和國,達什納克黨亞美尼亞大戰孟什維克黨喬治亞和穆薩瓦特黨亞塞拜然上演了外高加索三國志。

內戰中還有許多站在蘇維埃一邊的泛左政黨:1917年冬到1918年夏同布黨組織聯合政府的左派社會革命黨,在1918年初與布黨攜手鎮壓立憲會議餘孽,直到布列斯特和約之後才暴動,甚至還有少數左社堅持支持布黨。烏克蘭社會民主工黨左派、孟什維克國際派、烏克蘭社會革命黨左派、達什納克左派等也在各地參加了蘇維埃政權。馬赫諾的無政府主義者在1918—1919年和1920年間曾兩次反抗蘇維埃,但在鄧尼金崛起時反倒接受蘇維埃招安,與紅軍並肩作戰。

俄國革命是不同勢力在不同階段縱橫捭闔的結果。「所有的黨派這時候再也不吵鬧了,再也不互相攻擊了,全俄羅斯的政黨們都回家開會,發動所有的宣傳機器,所有的黨員,所有的群眾開始一起宣傳自絕於人民的布爾什維克非法!……,於是全國所有的黨派開始組織暴動,開始出現大規模的起義。」只存在於b先生的囈語里,當然這可能反映了自由派意淫中「應該出現的世界」。

而布爾什維克,宣稱自己是全國的合法執政黨,卻只緊緊的守衛著首都周邊。

1918年初解散立憲會議後,蘇維埃迅速粉碎了各種叛亂控制了全國大多數地方。布列斯特和約後的失地也在1919年初被收復。蘇維埃和布黨的最大危機是在1919年,這一年高爾察克和鄧尼金等人(沒有一個是自由派)利用布黨過「左」的政策和外國的支持,一度取得巨大的勝利,但即便如此蘇維埃政權控制的領土也超過伊凡雷帝,什麼時候淪落到「緊緊的守衛著首都周邊」這麼慘的地步了?

這時候就引入我們今天這個問題的答案了,為什麼蘇聯軍隊需要政委?現在問問你們自己,假如你是當時的布爾什維克領導人,你是列寧,你怎麼去控制並不認同你的軍隊?無論是資產階級,還是農民,還是工人成分的軍人,實際上真真正正追隨列寧的是極少數派。

如上所述,1917年10月支持布黨的工人和軍人過半,b先生所謂「不認同你的軍隊」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真正追隨列寧的是極少數派」純屬b先生意淫。另一方面,即便是如此,布黨為了兌現選舉承諾,還在1918年複員了全國大多數的軍隊,此後的紅軍是從1918年下半年重建起來的。難道布黨和蘇維埃政權(更不要說1927年從零開始建軍的我黨和我國)會親手組建一支「不認同自己的軍隊」么?

反過來看,如果軍隊不認同自己,布黨又如何使用它作戰呢?1918年初布列斯特談判時,布黨和蘇維埃政權曾試圖利用接管的舊軍隊去抵抗德軍。結果舊軍隊上下滿心要求複員,根本不認同抵抗的命令,很快慘敗,德軍幾乎不戰就取得了烏克蘭。結果,布黨不得不簽訂布列斯特和約,以求得時間重建一支紅軍。當時軍隊中已有政委,但毫無作用。

實質上,動動腦子就知道,政委只有「極少數人」,如何能控制一支「不認同你的軍隊」呢?既然b先生認為列寧可以繞過忠於臨時政府的軍政官員「偷偷的拉攏一半首都軍隊」,其他軍隊繞過政委讓不認同布黨的軍隊倒戈很難么?事實證明,容易得很。1919年初由於不認同蘇維埃的政策,格里高利耶夫(《靜靜的頓河》主人公原型)率領的一支人數多達幾萬的哥薩克紅軍就在烏克蘭倒戈到白軍那邊去了,幾乎顛覆了烏克蘭的蘇維埃政權。這支軍隊也有幾百上千名政委,但未發揮什麼作用就被格里格利耶夫和他的支持者扣押起來殺掉了。b先生恐怕連一般的自由派都不如,後者還知道造謠說布黨「洗腦」人民讓愚民服從其統治咧。

接下來列寧用一系列眼花繚亂的組合拳,對德國進行喪權辱國的割地賠款(當時俄羅斯和德國是世仇,跟今天的中日關係差不多),對所有富農,資產階級,以及起義的工人進行大屠殺,大規模的收集糧草不惜餓死了2千萬人,也把內戰進行到底,最終建立了強大的蘇維埃政權。

這一段b先生算是集了自由派黑屁之大成。

所謂「俄羅斯和德國」是世仇上文已經駁斥過。布列斯特和約(所謂喪權辱國的割地賠款)的背景也已經說過。事實上,布黨通過援助德國十一月革命,很快讓布列斯特和約變成了一紙空文,到次年(1919年)春就全部收復了所有失地,繳獲的軍械遠遠超過「賠款」。

要說「大屠殺」,布黨和蘇維埃在資產階級和富農面前真是小學生。高大將、鄧中將殺的人頭滾滾,富農綠色游擊隊紛紛投共,最後幫助紅軍奠定勝局,真是布黨和蘇維埃最好的學生。

「大規模的收集糧草不惜餓死了2千萬人」更是謊言。首先,餘糧徵集制和糧食專賣制是沙俄政府在垮台前制定的法律,由臨時政府在位時期頒布,即便是惡法也是沙俄和臨時政府制定的,怎麼成了布黨和列寧的發明呢?其次,戰時徵集糧草的也不只是布黨,鄧中將在南俄把農民吊起來打姑且不提,馬赫諾也是走到哪裡吃到哪裡的蝗蟲,難道人民挨餓只怪布黨?最後,俄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和內戰(1914—1921年)的整個戰亂期間損失的全部人口也不到2000萬人 ,在b先生的世界裡戰爭和瘟疫(斑疹傷寒)大概是不死人的。

靠這子虛烏有的「組合拳」是無法打贏內戰的,只有靠消滅剝削(在城市裡實行公有制消滅資本主義,在農村平分土地消滅封建制度)。至於政委制之不可能控制一支「不認同你的軍隊」打贏內戰,就更不必說了。估計列寧也很想讓b先生去格里高利耶夫、索羅金、穆拉維耶夫等人的部隊里去推行他那個神奇的政委制,因為這樣一來這些軍頭就不至於帶著幾萬人倒戈了。

想想歐美其他國家有沒有這樣的情形,就知道為什麼蘇聯會有政委制的出現了。

歐美其他國家沒有政委么?大錯特錯了。蘇聯的政委,寫作Commissar,即委員,恰恰來源於英國革命和法國革命。

英國革命時期,國會曾派出議員到軍中擔任「委員」(commissioner),控制軍餉、監督軍隊、規劃戰略。法國革命時期,國民公會又向軍隊派出「特派員」,以監督將軍。這就是蘇聯政委的前身,政委最初就是蘇維埃政權派到紅軍里去的「委員」。

英國、法國和蘇聯的革命者為何不約而同地要在革命初期設置政委呢?答案很簡單,因為此時革命者中沒有軍事家,軍官都是舊政權培養出來的。為了防止舊軍官(就像前面說的那幾位,以及在查里津瞎指揮故意送紅軍人頭給白軍的那些「指揮員」)里通反動派瞎指揮乃至率部叛變,有必要由民選機構派員到軍隊中坐鎮監督,尤其是控制部隊的人事、財政、司法和戰略規劃等大權。

等到克倫威爾、拿破崙、斯大林、布瓊尼等革命者自己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成為優秀的軍事家之後,這些職務就逐漸被取消了。蘇聯最後也取消了政委制。

至於我國的政委,與蘇聯的政委有著根本不同。在我國,我軍是由我黨直接創建的,軍事指揮員從一開始就多是黨內同志;因此,我黨實行黨委制,政委和軍事指揮員是黨委(或其常委)中負責不同事務的委員,政委同時兼任黨委書記。平時,政委和指揮員分別管理軍隊內不同的事務,重大的事務則由黨委會(或其常委會)決定;所有這些軍事首長還要接受人民政權自下而上和軍人委員會軍事民主自下而上的監督和控制。

了解了這些基本的知識,我們就可以得出結論:

1、英美法德等帝國主義國家軍隊在世界大戰中沒有類似蘇軍政委的職務,因為壟斷資產階級有自己的軍事專家。不過,英國、法國在資產階級革命時期,都設有類似蘇軍政委的職務。

2、英美法德等帝國主義國家軍隊在世界大戰中從某種角度看,沒有類似我軍政委(黨委負責制下的黨委書記)的職務,因為他們實行一長制;但從另一種角度看,則是有一系列類似職務的,或者說我軍政委的職權在帝國主義軍隊中被分解到了若干個軍官身上

有的答案說隨軍牧師類似我軍政委,但我軍政委的權力並不限於解決軍官的心理問題。

比如,我軍政委負責人事(組織)、宣傳、鼓舞士氣等方面的工作,這一工作在美軍中由第一主任參謀(S1)負責。

又比如,我軍政委負責維護軍隊與地方的關係(軍地關係,當然高級單位會專設一個副政委負責這一塊),這一工作在美軍中由第五主任參謀(S5)負責(師級更是分設G5和G9,可以說美軍極端重視軍民關係、軍地關係——當然這是為他治安戰服務的)。黨的一元化領導時,地方軍區政委還是由地方黨委書記兼任的(如魯中區黨委書記兼魯中軍區政委等)。

還比如,我軍政委負責在指揮員陣亡時接替指揮、指揮員帶領第一梯隊時帶領第二梯隊等等,這些職權在美軍中是參謀長的職權。

我軍政委還分管政法,這一職權在美軍中又是軍法官的。

因此,我軍政委大體相當於美軍參謀長(部分職權)+第一主任參謀+第五/九主任參謀+隨軍牧師+軍法官+其他雜七雜八,又或者說我軍專門給這些人設置了一個跟軍事指揮員平行的長官。

至於英軍(克里米亞戰爭到1984年,包括一戰、二戰),其實更簡單:

英軍的(師)參謀部下面就是三個處,作戰處、行政處和後勤處,職權跟解放軍司令部、政治部和後勤部大體一樣。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英軍沒有相當於解放軍政委的軍官,但有相當於解放軍政治部主任的行政處主任(GS2,師政治處主任一般是一個少校)。


其實呢,在俄語當中,和中文「政治委員」描述比較相近的詞大概得有3個,3個。

即:

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руководитель——政治委員、政治領導(政治指揮員)

Военный комиссар——軍事委員、政治委員、(地方黨政機關事企業單位)軍事代表。

Комиссар——專員、政治委員、特派專員、特命全權委員、政治幹部、人民委員。

《政委之死》/?Смерть комиссара? К. С. 彼得羅夫·沃德金1928年作畫。

政委就是要解決大家思想上的疙瘩,使他們明白,不懂政治就不能打仗……假如一個軍隊搞不清楚去哪裡打仗和為什麼去打仗,就不夠格。 ——《夏伯陽》


Военный комиссар和Комиссар在很多國家都有。

在沙俄時期用Военный комиссар和Комиссар指領受沙皇旨意,得到沙皇授予便宜行事權的「欽差大臣」。此外,亦指指受命在民間為軍隊和戰爭籌措糧草的人,以及地方政府/總督府中專門負責地方軍事、警察治安事務的官員。

據稱在16世紀,軍隊當中軍事委員/政治委員的雛形就已經出現,其目的在於為皇帝和國王監控其手下的各諸侯、僱傭軍隊,確保他們的忠誠。

在克倫威爾時期,英國革命者們也在軍隊安插了政治委員。

近代在軍隊中安插政治軍官/政治委員(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руководитель/Военный комиссар)的舉措出現在了美國獨立戰爭之中,這些人奉(大陸會議?)命監督大陸軍的指揮官,掌控軍隊和兵員的士氣、政治和道德狀態。

法國大革命中,在巴黎的共和國政府(還是國民公會來著?)向各地派出了特命委員,這些人奉命處置一切軍政事務,可以不按照法律條令,直接對官軍民進行處罰乃至死刑。這可以看做是後來蘇維埃俄國「人民委員」、「特派員」、「契卡」和「三人小組」的雛形。

總結一下,國內所說的「政治委員」/「軍事委員」,大概就是這幾個大類:

  • 由中央政府/國家最高領導機構派出的,有生殺大權的特命委員,「欽差大臣」。

「欽差」,我想這個就很好理解了,列寧數次把斯大林踹出莫斯科解救危局,給他的就是「特派專員」的名頭

1918年,糧食特派委員斯大林在察里津。

人民委員會任命人民委員約瑟夫·維薩里昂諾維奇·斯大林為人民委員會南俄糧食事務全權領導人。 各地方、各區域人民委員會、工兵農代表蘇維埃、革命委員會、各司令部和各部隊長官、各鐵路機關和車站站長、各內河和海上商船的組織、各地郵局和糧食機關、所有專員和代表均須執行斯大林同志的指示。 人民委員會主席 烏里揚諾夫(列寧)

隨同斯大林一同到達的是400名紅軍戰士,其中包括100名紅色拉脫維亞步槍射手。

換言之,和法國大革命時期的特派委員一樣,斯大林取得了獨裁式的生殺大權,而這保證了他能在一片混亂中開展工作。

列寧同志:

因急赴前線,只寫要事。

一、察里津以南線路仍未恢復。我在督促並責罵所有該督促和責罵的人,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復。盡可放心,我們不寬恕任何人,不論是自己人或其他人,糧食總會運去。如采我們的軍事「專家們」(飯桶!)不蒙頭睡覺,遊手好閒,線路就不會被切斷;如果線路恢復,那也不是多虧了軍事專家,而是由於反對了他們。

二、察里津以南有很多糧食裝車待運。等鐵路打通,我們就用直達列車把糧食運給你們。

三、您的通知已經收到。為預防可能發生的意外事件,將做好一切準備。請放心,我們的手決不發抖。

四、已經派信使持信去巴庫。

五、突厥斯坦的情況不佳,英國正通過阿富汗進行活動。請授予某人(或我)全權(軍事性質)的,以便在南俄地區及早採取緊急措施。 由於各邊疆地區同中央的聯繫很差,必須派一位掌握大權的人常駐當地,以便及時採取緊急措施。如果為此目的任命什麼人(不論是誰)來擔任,請以直達電報告我,委任狀也請用直達電報拍發,否則有重演摩爾曼斯克事件的危險。

送上關於突厥斯坦的電報。暫寫至此。

您的斯大林,1918年7月7日於察里津。

還有一份

列寧同志:

只說幾句話。

一、如果托洛茨基不加考慮地亂髮委任狀給特利弗諾夫(頓河區域)、阿弗托諾莫夫(庫班區域)、柯培(斯塔夫羅波爾),亂髮證件給法國使團人員(理應予以逮捕)等等,那麼可以肯定地說,一個月以後我們在北高加索的一切都將生部垮台,我們將完全喪失這個邊區。

托洛茨基現在的行徑正和安東諾夫某一時期的行徑一樣。請讓他牢牢記住,不得到當地人的同意不應該隨意委任,否則就會給蘇維埃政權丟臉。

二、如果不給我們飛機和飛行員、裝甲汽車、6英寸口徑炮,察里津戰線就守不住,鐵路也將長期喪失。

三、南方糧食很多,但是要得到這些糧食,必須有一個不受各軍用列車、各集團軍司令員等等阻撓的健全機構。不僅如此,還必須讓軍人幫助糧食工作人員。

糧食問同軍事問題是自然地交織在一起的。從工作利益著想,我必須擁有軍事全權。這一點我過去提過,但是沒有得到答覆。 好吧,在這種情況下,我將自己作主,不經形式上的手續而把那些損害工作的集團軍司令員和政治委員撤職。 工作的利益要我這樣做,當然,我不會因為沒有托洛茨基的公文而不去行動。

斯大林,1918年7月10日於察里津。

從這一份委任狀、兩份電報上,相信大家已經對「特命全權委員」的職責和工作有了一個大致了解。

  • 政府和民事、企事業單位中負責軍事問題的「軍事委員」,以及地方黨政幹部戰時配合當地駐軍,進入該部軍事委員會後的「軍事委員」。

這類「軍事委員」大多都是負責地方上的軍事事務,以及作為民間/地方代表進行軍地溝通配合工作的人員。其職責包括組織民兵、游擊隊、軍民黨政工作,國防教育、預備役登記、徵兵、徵募軍事輔助人員、徵募民間物資和車輛、退役傷殘軍人安置,犧牲軍人撫恤等等。

1941年6月22日,戰爭爆發。人們圍攏在街上的大廣播前收聽領導人的講話。大人們都很擔憂,我們這些孩子倒顯得很平靜。年輕人們都堅信,我們將在敵人的土地上與敵軍激戰。就如當時流行歌曲所唱的,我們英勇的軍隊將「以最小的代價和最有力的打擊」,只需兩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能擊敗德國法西斯。德國的工人階級也會爆發革命,讓德國成為一個社會主義共和國。

然而事實證明我們的想法太天真。就在戰爭爆發的第二天,商店門口就排起了長龍。對於經歷過戰爭和饑荒的敖德薩居民而言,提早儲備好生活必需品是一個很好的應對方法。

大家都開始找敵特份子。任何從外表或者舉止上看起來可疑的人員,比如某人對著某一個地方稍微多看了幾眼,他就會被要求出示證件接受檢查。如果被發現有一丁點異樣,他就會被一群小夥子扭送到當地警察局。

當時我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那年我才16歲,正跟11歲的弟弟在郊外參加少先隊組織的夏令營。一天下午,我們看到一架飛機從頭頂飛過。突然間,從營地石牆後面傳來了高射炮射擊的聲音。我們一直都不知道那裡竟然還部署著一個高射炮連。高射炮彈炸開的黑煙在飛機周圍綻開,飛機之後就往西邊飛走了。

為什麼要對著自己的飛機射擊?

馬上就真相大白了,我們已經同德國開戰了,那架是德國人的偵察機。儘管沒有遇到危險,但我們已經意識到了這場戰爭並不是一場激動人心的冒險。當天晚些時候,又拉響了兩到三次防空警報,伴隨著警報聲,人們都躲進了防空洞。當天晚上及後來的幾天的晚上,在敖德薩市中心都遭受到了夜間轟炸。到了白天就只有德國的偵察機會露面,但我們一架也沒有打下來。

不久爸爸帶我們回了敖德薩市中心的家。父親是敖德薩市伏羅希洛夫區兵役局的軍事委員和區黨委委員。他總是忙於工作,常常在辦公室里忙碌到深夜。我不時的回去看他,幫忙遞交徵兵材料,幫助執勤衛兵維持秩序或打掃辦公室。

而在戰爭中,蘇軍各方面軍、集團軍就吸收了當地駐軍所在加盟共和國/州的黨委書記進入軍事委員會,負責軍地事務和政治工作。例如以烏克蘭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進入西南方面軍軍事委員會任委員的尼基塔·赫魯曉夫。

一張堪稱奇特的照片:1941年在西南方面軍任委員的尼基塔·赫魯曉夫和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交談。

請注意,當時(1941)方面軍政治部副主任勃列日涅夫的領章上有旅級軍銜(而他此前任有軍銜的州軍事委員),而赫魯曉夫的領章是空的,這也凸顯了軍事政治幹部和地方政治幹部戰時擁軍的不同。

嗯,這回兒中將委員赫魯曉夫同志算是滿意了。

還有一種,也是大家最為熟悉的一種。

  • 在軍隊中負責政治宣傳、文化教育工作,確保軍隊士氣與忠誠,監督軍官與士兵政治與道德傾向的軍官。

這種軍官的典型例子就是美國革命和法國革命當中的議會軍事特派員,俄羅斯革命和中國革命當中的紅軍政治委員和政治部主任,國民革命軍當中的政教/政戰官長,納粹德軍中的民族社會主義督導官,英美法軍隊中負責處理政治、政審、清洗、秘密特務、軍地事務的司令部參謀。

(別納悶,在美軍中擔任一些職務或崗位需要通過不同等級的軍隊政審,例如翻譯。所以不是說你會中英雙語就能移民美國,舒舒服服的當個翻譯官……)

政治指揮官大多與該部隊中的軍事指揮官同級,很多情況下軍令需要政治和軍事兩位主官簽字才能通過。而副政治指揮員、政治部主任、政治參謀則隸屬於軍事指揮員。

旅級政委,時任方面軍政治部副主任的勃列日涅夫,真的是人比人要死,尼基塔您的確是丑……

而在戰爭中,政治委員/政治指導員也表現出了自己的突出作用。

蘇聯紅軍的政委和政工制度始於俄國內戰時期,以這種制度確保前沙皇軍官對蘇維埃政權的忠誠。隨著時間的推移,部隊政委和政工的角色卻逐步轉換成進行政治教育、鼓舞士氣和進行宣傳工作。在營連一級,基層政工人員(主要是指導員和營政委)還要親自和部隊一起參加戰鬥,並時常接替在戰鬥中傷亡的營連長指揮戰鬥。

事實上,連級指導員的傷亡率有吋甚至和連長一樣髙。

下面是蘇芬戰爭中一位臨時政委的報告,從這裡可以看出他所負責的方向和日常工作。

致重坦克第20旅政委庫利克同志(團級政委):

一級技術指揮員、旅部布爾什維克黨委書記阿列克謝耶夫的簡報:

我奉命向您報告,在12月17日進攻戰鬥結束後,全營從戰場上撤下來27輛坦克(25輛T-28坦克和2輛ВТ坦克)。

1、 2輛T-28坦克被擊毀、燒毀並在戰場上發生爆炸。這兩輛坦克的車組成員,連長列舍托夫和他的駕駛員葉菲莫夫同志,以及另一人(姓名不詳)都被燒傷,目前正送往後方的急救站救治。我沒有關於其他坦克手的消息。

2、 我們沒有關於這兩輛坦克剩餘車組成員的詳細情況,很可能他們還留在戰場上被擊毀的坦克里:一個坦克排在一級技術官杜德科同志率領下,趕往戰場收容。只有杜德科才知道這兩輛坦克位置所在。

3、 一輛坦克傾覆陷入反坦克壕溝,由於敵人猛烈的機槍火力阻擊,我們無法把它拖出戰場撤下。車組成員、坦克的裝備和武器都已撤走收容。

4、 撤回集結點的坦克群里共有6名指戰員犧牲:

1連指導員諾維科夫,3名軍事技術員列扎諾夫、奧爾洛夫和雷索夫,高級指揮員曼圖羅夫和戈爾庫諾夫。

12人負傷,大部分傷勢嚴重,這其中就有營長德羅茲多夫少校,他的雙手和膝蓋負傷。一級軍事技術官克拉夫丘克頭部負傷。所有的傷員都受到良好的救治,並被送往醫院。

截至目前,我們還沒有營政委杜布洛夫斯基和3連指導員博羅丁的消息,兩人都失蹤了。

我營剩下有戰鬥力的坦克不到5輛而已,10到12輛坦克需要小修,10搞坦克無法在營里完成修復(因為裝甲帶被貫穿,受到重創),這還不包括留在戰場上的坦克。目前,我們正給坦克重新加油和補充彈藥。我的頭部也負了輕傷。我是最後一個離開戰場的,帶著兩輛坦克和三名車組成員回到集合點。

我暫代營政委一職。我給營里的黨員發表了一個簡短的講話,接著在營里開了個小會,動員戰士們儘快讓坦克進入戰鬥狀態。我還指派了各連代理指導員,他們將隨時填補營連指導員因傷亡帶來的空缺。 此外,我還新任命了1連和3連的代理指揮員。 總的來說,我營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急需補充坦克和坦克手。 坦克手們還是很樂現的,在受損的坦克修復後,他們準備再次投入戰鬥。

我還沒有擬好嘉獎人員名單,但我親眼目睹坦克第91營指戰員的表現不愧為真正的英雄,例如一級軍事技術官杜多科、電信員波塔波夫和其他人。

稍後,我將從坦克第91營發來更詳細和準確的作戰報告。

除了上述坦克,以及機械化第10軍給我們補充的5輛補齊車組成員的T-28坦克外,我營已經沒有其他可用坦克。

簽字:重坦克第20旅布爾什維克黨委書記、一級軍事技術官阿列克謝耶夫

1939年12月18日02點30分

上圖為德國將軍對蘇軍政委的評價。

而在德國,軍隊政治工作出現了很有趣的發展,軍隊中的政治教育由「Nationalsozialistischer Führungsoffizier」民族社會主義軍事督導官負責,負責向國防軍灌輸納粹思想,很多督導官本身就是由國防軍軍官和部隊主官擔任(兼任)而不是派遣至軍隊的納粹黨官員,其職權範圍除了政治灌輸還包括干涉軍事作戰行動,這也被認為是國防軍納粹化、戰犯化的一個重要標誌。

而隨著盟軍和蘇軍頑強的進攻到了德國本土,早先德軍採取的一系列「思想」措施,包括民族社會主義軍事督導官、督戰隊和戰地處決隊都沒什麼效用之後。緊接著粉墨登場的就是各類狂熱的國防軍納粹黨棍、黨衛軍將領和地方納粹黨領導人。其中最為「出彩」者當屬卡爾·漢克。(Karl Hanke)

卡爾·漢克,狂熱的納粹黨棍,黨衛軍將軍,得名「Hangman of Breslau」(布雷斯勞的劊子手),1928年加入納粹黨,此後一路青雲直上,1939-1940年在第7裝甲師服役,和隆美爾建立了友好的個人關係,1941年從國防軍退役,此後任西里西亞的納粹黨長官,1945年受命守衛布雷斯勞。

就在這裡,卡爾·漢克作為一個小皇帝殘酷的行使自己的權力,在布雷斯勞戰役及其圍城階段,大批士兵和平民被其處決。

對平民最殘酷的暴行發生在1月20-21日,在蘇軍尚未圍城時,漢克要求不能作戰的居民離開城市,但火車只有數列,無法帶走大部分人。此公拒不提供汽車和其他交通工具,也沒有在沿途部署救護站和炊事點,就下令驅趕平民,寒冷與踩踏導致數千人死亡,大多是沒有體力的兒童和老人。此事件被稱為「黑色星期天」。

副市長Wolfgang Spielhagen在「黑色星期天」過後反對卡爾漢克的種種殘暴行徑和徒勞犧牲士兵、民眾和城市為自己攬功的行為。在1945年1月28日被其槍決。

在漢克和黨衛軍、納粹黨嚴密監視下的布雷斯勞防禦戰,被當地的軍事指揮官視為沒有任何意義的徒勞之戰。布雷斯勞並不具備特別的戰略戰術價值,這個城市並不像蘇軍寧肯付出巨大傷亡也要極力快速攻克的諸多「要塞城市」一樣有著巨大的政治影響和交通用途。其牽制的蘇軍力量也不過一個集團軍(第6集團軍)和7個步兵師,其中還有2-3個師調往他處作戰,換言之蘇軍執行的是圍而不打之策。這個城市的失守與否既不能改變東線德軍的整體狀況,也無法挽救第三帝國行將覆滅的命運。

軍事上進行這樣的死守沒有意義,而蘇軍的空襲、炮轟、雙方的交火,以及黨衛軍和納粹黨的非法行刑和爆破破壞行動導致了嚴重的人道主義危機。

因此在局勢無望並且平民蒙受大量傷亡的情況下,代表守城軍人的軍事指揮官赫曼·尼霍夫和作為平民代表的2名牧師(分屬天主教會和福音教會)向漢克請求允許投降,被漢克一口回絕——然後這個「死戰不退」的「硬漢」早早的備好了一架Fi-156,後來乘其逃之夭夭。

注意這裡很有趣的一點,在戰爭末期,組織守城戰鬥的最高指揮官都是納粹黨官僚/黨衛軍將領,而軍事將領們卻成了一種可有可無的「軍事專家」、「軍事副長」(蘇軍在1943年之後是政治副長),比當地納粹黨區領袖低半級的程度。

而且還有一點,此時各種納粹黨官僚手中掌握著一些正規、大量非正規武裝力量和大量轉為非正規武裝部隊但仍擁有鎮壓功能的治安部隊。從而擁有了史無前例的,以黨政領導人身份所專有的武裝力量。

例如納粹黨組建並領導的人民衝鋒隊、希特勒青年團、民族社會主義汽車團、托特(部分)、德意志(少)婦女團、黨衛軍(部分)、警察、消防、蓋世太保、督戰/行刑隊、遊動軍事法庭還有一堆其他啥的。

即使在軍事和作戰行動中,這些部隊也只效命於納粹黨官員而非軍事指揮官。

這也不難理解為什麼身為軍事指揮官的尼霍夫想要率軍投降,還要拉上各界人士戰戰兢兢的哀求漢克。

此公憑藉布雷斯勞戰役的「優異表現」最終被升為黨衛軍全國領袖兼德國警察總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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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真實的中共軍隊政委,《亮劍》純屬瞎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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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陷陣的羅斯科政委和他的68426號紅星勳章

劉翔熙:本人目前大三黨,想去美帝讀研究生,然後參與參軍入籍計劃,請問有沒有大神指導!?

劉翔熙:美國有隨軍牧師制度,是不是意味著軍人都要信基督?


說在前面:

任何人都可以通過我在引用文段前後給的鏈接來查看我的引用來源,看我是否篡改了哪怕一個字。有需要進一步了解該方面知識的同志也可以點進去讀材料。

正文:

實名反對@blachworrior 。

在民主革命階段,中國共產黨從未提出推翻資產階級,相反,在國共內戰中,中國共產黨一向提倡聯合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進行新民主主義革命。這一點我覺得某些人該去讀一讀《新民主主義論》,或者找幾篇內戰時期的毛選文章看看也好。

比如:

關於民族資產階級和開明紳士問題(一九四八年三月一日)

另外,代表工人階級的政黨絕不僅僅是「社會主義政黨」。這個政黨必須是共產主義政黨。

社會民主黨、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也是「社會主義政黨」,但它們卻是為了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所服務的。

甚至,「社會主義」還可以給比資產階級還反動的勢力服務。

關於這一點,我還是引用《共產黨宣言》裡面的一段話吧。

三、社會主義的和共產主義的文獻

1.反動的社會主義

……

(乙)小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

  封建貴族並不是被資產階級所推翻的、其生活條件在現代資產階級社會裡日益惡化和消失的唯一階級。中世紀的城關市民等級和小農等級是現代資產階級的前身。在工商業不很發達的國家裡,這個階級還在新興的資產階級身旁勉強生存著。

  在現代文明已經發展的國家裡,形成了一個新的小資產階級,它搖擺於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並且作為資產階級社會的補充部分不斷地重新組成。但是,這一階級的成員經常被競爭拋到無產階級隊伍里去,而且,隨著大工業的發展,他們甚至覺察到,他們很快就會完全失去他們作為現代社會中一個獨立部分的地位,在商業、工業和農業中很快就會被監工和僱員所代替。

  在農民階級遠遠超過人口半數的國家,例如在法國,那些站在無產階級方面反對資產階級的著作家,自然是用小資產階級和小農的尺度去批判資產階級制度的是從小資產階級的立場出發替工人說話的。這樣就形成了小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西斯蒙第不僅對法國而且對英國來說都是這類著作家的首領。

  這種社會主義非常透徹地分析了現代生產關係中的矛盾。它揭穿了經濟學家的虛偽的粉飾。它確鑿地證明了機器和分工的破壞作用、資本和地產的積聚、生產過剩、危機、小資產者和小農的必然沒落、無產階級的貧困、生產的無政府狀態、財富分配的極不平均、各民族之間的毀滅性的工業戰爭,以及舊風尚、舊家庭關係和舊民族性的解體。

  但是,這種社會主義按其實際內容來說,或者是企圖恢復舊的生產資料和交換手段,從而恢復舊的所有制關係和舊的社會,或者是企圖重新把現代的生產資料和交換手段硬塞到已被它們突破而且必然被突破的舊的所有制關係的框子里去。它在這兩種場合都是反動的,同時又是空想的。

  工業中的行會制度,農業中的宗法經濟,——這就是它的最後結論。

  這一思潮在它以後的發展中變成了一種怯懦的悲嘆

(丙)德國的或「真正的」社會主義

  法國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文獻是在居於統治地位的資產階級的壓迫下產生的,並且是同這種統治作鬥爭的文字表現,這種文獻被搬到德國的時候,那裡的資產階級才剛剛開始進行反對封建專制制度的鬥爭。

  德國的哲學家、半哲學家和美文學家,貪婪地抓住了這種文獻,不過他們忘記了:在這種著作從法國搬到德國的時候,法國的生活條件卻沒有同時搬過去。在德國的條件下,法國的文獻完全失去了直接實踐的意義,而只具有純粹文獻的形式。它必然表現為關於真正的社會、關於實現人的本質的無謂思辨。這樣,第一次法國革命的要求,在18世紀的德國哲學家看來,不過是一般「實踐理性」的要求,而革命的法國資產階級的意志的表現,在他們心目中就是純粹意志、本來的意志、真正人的意志的規律。

  德國著作家的唯一工作,就是把新的法國的思想同他們的舊的哲學信仰調和起來,或者毋寧說,就是從他們的哲學觀點出發去掌握法國的思想。

  這種掌握,就象掌握外國語一樣,是通過翻譯的。

  大家知道,僧侶們曾經在古代異教經典的手抄本上面寫上荒誕的天主教聖徒傳。德國著作家對世俗的法國文獻採取相反的作法。他們在法國的原著下面寫上自己的哲學胡說。例如,他們在法國人對貨幣關係的批判下面寫上「人的本質的外化」,在法國人對資產階級國家的批判下面寫上所謂「抽象普遍物的統治的揚棄」,等等。

  這種在法國人的論述下面塞進自己哲學詞句的作法,他們稱之為「行動的哲學」、「真正的社會主義」、「德國的社會主義科學」、「社會主義的哲學論證」,等等。

  法國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文獻就這樣被完全閹割了。既然這種文獻在德國人手裡已不再表現一個階級反對另一個階級的鬥爭,於是德國人就認為:他們克服了「法國人的片面性」,他們不代表真實的要求,而代表真理的要求,不代表無產者的利益,而代表人的本質的利益,即一般人的利益,這種人不屬於任何階級,根本不存在於現實界,而只存在於雲霧瀰漫的哲學幻想的太空。 這種曾經鄭重其事地看待自己那一套拙劣的小學生作業並且大言不慚地加以吹噓的德國社會主義,現在漸漸失去了它的自炫博學的天真。

  德國的特別是普魯士的資產階級反對封建主和專制王朝的鬥爭,一句話,自由主義運動,越來越嚴重了。

  於是,「真正的」社會主義就得到了一個好機會,把社會主義的要求同政治運動對立起來,用詛咒異端邪說的傳統辦法詛咒自由主義,詛咒代議制國家,詛咒資產階級的競爭、資產階級的新聞出版自由、資產階級的法、資產階級的自由和平等,並且向人民群眾大肆宣揚,說什麼在這個資產階級運動中,人民群眾非但一無所得,反而會失去一切。德國的社會主義恰好忘記了,法國的批判(德國的社會主義是這種批判的可憐的回聲)是以現代的資產階級社會以及相應的物質生活條件和相當的政治制度為前提的,而這一切前提當時在德國正是尚待爭取的。

  這種社會主義成了德意志各邦專制政府及其隨從——僧侶、教員、容克和官僚求之不得的、嚇唬來勢洶洶的資產階級的稻草人

  這種社會主義是這些政府用來鎮壓德國工人起義的毒辣的皮鞭和槍彈的甜蜜的補充

  既然「真正的」社會主義就這樣成了這些政府對付德國資產階級的武器,那麼它也就直接代表了一種反動的利益,即德國小市民的利益在德國,16世紀遺留下來的、從那時起經常以不同形式重新出現的小資產階級,是現存制度的真實的社會基礎

  保存這個小資產階級,就是保存德國的現存制度。這個階級膽戰心驚地從資產階級的工業統治和政治統治那裡等候著無可倖免的滅亡,這一方面是由於資本的積聚,另一方面是由於革命無產階級的興起。在它看來,「真正的」社會主義能起一箭雙鵰的作用。「真正的」社會主義象瘟疫一樣流行起來了。

  德國的社會主義者給自己的那幾條幹癟的「永恆真理」披上一件用思辨的蛛絲織成的、綉滿華麗辭藻的花朵和浸透甜情蜜意的甘露的外衣,這件光彩奪目的外衣只是使他們的貨物在這些顧客中間增加銷路罷了。

  同時,德國的社會主義也越來越認識到自己的使命就是充當這種小市民的夸夸其談的代言人。

  它宣布德意志民族是模範的民族,德國小市民是模範的人。它給這些小市民的每一種醜行都加上奧秘的、高尚的、社會主義的意義,使之變成完全相反的東西。它發展到最後,就直接反對共產主義的「野蠻破壞的」傾向,並且宣布自己是不偏不倚的超乎任何階級鬥爭之上的。現今在德國流行的一切所謂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著作,除了極少數的例外,都屬於這一類卑鄙齷齪的、令人委靡的文獻。

2.保守的或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

  資產階級中的一部分人想要消除社會的弊病,以便保障資產階級社會的生存。

  這一部分人包括:經濟學家、博愛主義者、人道主義者、勞動階級狀況改善派、慈善事業組織者、動物保護協會會員、戒酒協會發起人以及形形式色色的小改良家。這種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甚至被製成一些完整的體系。

  我們可以舉蒲魯東的《貧困的哲學》作為例子。

  社會主義的資產者願意要現代社會的生存條件,但是不要由這些條件必然產生的鬥爭和危險。他們願意要現存的社會,但是不要那些使這個社會革命化和瓦解的因素。他們願意要資產階級,但是不要無產階級。在資產階級看來,它所統治的世界自然是最美好的世界。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把這種安慰人心的觀念製成半套或整套的體系。它要求無產階級實現它的體系,走進新的耶路撒冷,其實它不過是要求無產階級停留在現今的社會裡,但是要拋棄他們關於這個社會的可惡的觀念。

  這種社會主義的另一種不夠系統、但是比較實際的形式,力圖使工人階級厭棄一切革命運動,硬說能給工人階級帶來好處的並不是這樣或那樣的政治改革,而僅僅是物質生活條件即經濟關係的改變。但是,這種社會主義所理解的物質生活條件的改變,絕對不是只有通過革命的途徑才能實現的資產階級生產關係的消滅,而是一些行政上的改良,這些改良是在這種生產關係的基礎上實行的,因而絲毫不會改變資本和僱傭勞動的關係,至多只能減少資產階級的統治費用和簡化它的財政管理

  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只有在它變成純粹的演說辭令的時候,才獲得自己的適當的表現。

  自由貿易!為了工人階級的利益;保護關稅!為了工人階級的利益;單身牢房!為了工人階級的利益。——這才是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唯一認真說出的最後的話。

  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就是這樣一個論斷:資產者之為資產者,是為了工人階級的利益。

——馬克思 恩格斯:共產黨宣言(1848年)

這些19世紀的文字,已經預言了20世紀的世界上出現的那些自稱「社會民主黨」、「民主社會黨」、「社會革命黨」、「社會黨」、「社會主義替代黨」、「自由共產黨」、「左翼民主黨」、「左翼黨」、「現實社會主義者」、「民主社會主義者」的傢伙都是什麼貨色。

然後選舉就變成了這樣的結果:

真是笑死人,某些人難道比社革黨那幫1905年就開始抄傢伙幹革命的更清楚對方的實力幾何?

事實上,布爾什維克也不是沒和社革黨、立憲民主黨和孟什維克搞論戰。某些人選擇性貼材料很有趣嗎?

論「擅自奪取」土地(「社會革命黨人」的糟糕論據)(1917年5月20日〔6月2日〕)

怎樣保證立憲會議的成功(關於出版自由)(1917年9月12日〔25日〕以前)

布爾什維克能保持國家政權嗎?(1917年9月底―10月1日〔14日〕)

我不知道和德國人打仗什麼時候成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事實上,沙俄的大多數民眾對這一作戰都不大滿意,這一點即使在俄國自由派的著作,如索爾仁尼琴的《紅輪》之中也有反映。

1917年克倫斯基攻勢的失敗, @傅友德 君提到的1918年在烏克蘭的失利,都體現了德軍此時是不可能被任何一支俄國力量所戰勝的。繼續對德作戰的唯一結果就是1918年夏季德軍就攻入莫斯科,然後扶植一個20世紀的偽季米特里。

1918年1月7日

關於立刻締結單獨的兼并性和約問題的提綱[113]

 ……

  7.到現在,即到1918年1月7日,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的和平談判已經充分說明,實質上已經向俄國提出最後通牒(隨時都應該預料到而且必須預料到這種最後通牒會正式提出)的主戰派,在德國政府(它完全控制了四國同盟中其他幾國的政府)內無疑佔了上風。這個最後通牒就是或者繼續進行戰爭,或者簽訂兼并性和約,也就是說和約的條件是我們放棄我們所佔領的一切土地,德國人則繼續保持他們佔領的一切土地,並且要求我們賠款(名義上是支付俘虜的給養費),其數目大約為30億盧布,分數年付清。

……

  9.在考察主張立刻進行革命戰爭的各種理由時,我們首先遇到的一個理由是,單獨媾和目前在客觀上就是同德國帝國主義者妥協,是「帝國主義的交易」等等,因此這種和約是完全違背無產階級國際主義的基本原則的。

  但是,這個理由顯然是不正確的。工人在罷工失敗以後,同意不利於他們而有利於資本家的復工條件,這並不是背叛社會主義。只有那些為了追求部分工人的利益而使資本家得到利益的人,才是背叛社會主義,只有這種妥協在原則上才是不能允許的。

  誰把同德國帝國主義進行的戰爭稱作防禦的正義的戰爭,而實際上卻得到英法帝國主義者的支持,並且對人民隱瞞同這些帝國主義者簽訂的秘密條約,誰才是背叛社會主義。誰一點也不向人民隱瞞,不同帝國主義簽訂任何秘密條約,只是由於當時沒有力量繼續作戰,才同意簽訂不利於一個弱國而有利於某個集團的帝國主義者的和約,誰就絲毫沒有背叛社會主義。

  10.主張立刻進行戰爭的另一個理由是,我們簽訂和約在客觀上就成了德國帝國主義的代理人,因為這樣不但使德國帝國主義能從我國戰線上騰出軍隊,並且還能獲得數百萬名俘虜等等。但是,這個理由顯然也是不正確的,因為現在進行革命戰爭,會幫助英法帝國主義達到自己的目的,使我們在客觀上變成英法帝國主義的代理人。英國人曾經直接向我軍最高總司令克雷連柯建議,只要我們繼續作戰,他們每月可以發給我們每個士兵100盧布。即使我們不拿英法一文錢,但是,由於我們牽制了一部分德國軍隊,在客觀上我們還是幫助了他們。

  從這方面說,在這兩種情況下,我們都不能完全擺脫同帝國主義的某種聯繫,並且很明顯,不推翻全世界的帝國主義,就不能完全擺脫這種聯繫。因此,正確的結論應當是:從社會主義政府在一個國家裡獲得勝利的時候起,解決各種問題時就不能從這個或那個帝國主義較好這點出發,而只能從發展和鞏固已經開始的社會主義革命的最有利的條件出發。

  換句話說,現在我們策略的基礎,不應當是這樣的原則,即現在幫助兩個帝國主義中的哪一個較為有利,而應當是這樣的原則,即如何才能更加穩妥可靠地保證社會主義革命在一個國家能夠鞏固起來,或者至少可以支持到其他國家也起來響應。

……

  12.有人說:我們在黨的許多聲明中曾經公開「答應」要進行革命戰爭,因而簽訂單獨和約就是違背我們的諾言。

  這樣說是不正確的。我們說的是,社會主義政府在帝國主義時代必須「準備和進行」革命戰爭[註: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7卷《幾個要點》。——編者注];我們這樣說是為了反對抽象的和平主義,反對在帝國主義時代完全否定「保衛祖國」的理論,最後,是為了反對一部分士兵的純粹自私的本能,但是,我們並沒有承擔不顧時機是否成熟就發動革命戰爭的義務。

  我們就是在今天也絕對必須準備革命戰爭。我們現在正象過去履行自己的一切諾言那樣履行著自己的這項諾言,我們的諾言只要是能夠立刻履行的,都已經履行了,例如,我們廢除了各種秘密條約,向各國人民建議締結公正的和約,屢次設法拖延和平談判,以便使其他國家的人民有時間來響應。

  但是,要解決現在能不能立刻進行革命戰爭的問題,就只能根據實現這一點的物質條件和已經開始的社會主義革命的利益來考慮。

 …… 

  14.毫無疑問,我軍在目前和在最近幾個星期內(也許在最近幾個月內)絕對不能擊退德國的進攻,因為第一,大多數士兵疲憊不堪和精疲力竭,加之糧食方面遭到空前的破壞,過度疲勞的士兵無人替換,等等;第二,馬匹完全無法使用,因而我們的炮兵必定會被殲滅;第三,我們根本不可能保衛從里加到雷瓦爾的海岸線,因此敵人完全可能佔領里夫蘭的其餘部分,然後佔領愛斯蘭,並從後方包圍我們很大一部分軍隊,最後佔領彼得格勒。

……

載於1918年2月11日(24日)《真理報》第34號(無第22條)

全文載於1949冬《列寧全集》俄文第4版第26卷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35卷第243—252頁

——談談不幸的和約問題的歷史(關於立刻締結單獨的兼并性和約問題的提綱)(1918年1月7日〔20日〕-2月11日〔24日〕以前)(篇幅問題,不完全列出,如果誰需要看更多的原因,直接點鏈接進去看)

事實上,克倫斯基攻勢恰恰就是臨時政府向其後台英法銀行資本家集團的表功工具而已。

另外,國內戰爭真的是可以避免的嗎?

俄國革命和國內戰爭--有人用國內戰爭來嚇唬人(1917年9月8日和9日〔21日和22日〕)這篇文章講得已經很清楚了。

俄國革命和國內戰爭

有人用國內戰爭來嚇唬人

(1917年9月8日和9日〔21日和22日〕)

  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拒絕同立憲民主黨人聯合,民主派也許會出色地組成一個沒有立憲民主黨人參加的政府並且違反立憲民主黨人的意願來管理俄國,對此,資產階級非常害怕,於是竭盡全力嚇唬民主派。

  盡最大的努力來進行恐嚇,這就是所有資產階級報刊的口號。盡一切力量來進行恐嚇!造謠,誹謗,只要能嚇唬人就行!

  《交易所小報》捏造布爾什維克將發起行動的消息來嚇唬人。有人放出空氣來嚇唬人,說阿列克謝耶夫要辭職,彼得格勒有被德國人突破的危險。似乎事實還沒有證明,正是科爾尼洛夫的將軍們(阿列克謝耶夫無疑也屬於他們之列)才會對德國人開放加里西亞的和里加城下的戰線,甚至彼得格勒城下的戰線,正是科爾尼洛夫的將軍們引起軍隊對大本營的切齒痛恨。

  有人舉出「國內戰爭」的危險性,藉此盡量使這種恐嚇民主派的說法顯得最「確實」可信。在各種各樣的恐嚇中,用國內戰爭來恐嚇也許是最流行的一種。人民自由黨頓河畔羅斯托夫委員會在9月1日的決議中,把這種流行的即在庸人當中不脛而走的思想表述如下(《言語報》第210號):

  「……委員會深信,國內戰爭會毀掉革命的全部成果,會血流成河,吞沒我們幼嫩的、尚未鞏固的自由,因此委員會認為,為了拯救革命的成果,必須竭力反對在不切實際的社會主義空想驅使之下把革命引向深入……」

  這段話用最明確、最縝密和最詳盡的方式表述了在《言語報》社論、普列漢諾夫和波特列索夫的文章、孟什維克報紙的社論及其他文章中出現過無數次的一個基本思想。所以,較詳細地談談這種思想不是沒有好處的。

  我們想根據我國革命半年來的已有經驗,儘可能具體地分析一下國內戰爭問題。

  這種經驗同18世紀末開始的所有歐洲革命的經驗是完全一致的,它告訴我們:國內戰爭是階級鬥爭最尖銳的形式;一系列經濟的和政治的衝突和搏鬥經過不斷的重複、積累、擴大和激化,最後就變成一個階級拿起武器反對另一個階級的鬥爭。在一些稍微自由和先進的國家裡,最常見的(甚至可以說幾乎無一例外的)是這樣兩個階級之間的國內戰爭,它們之間的對立是由資本主義的整個經濟發展和全世界現代社會的全部歷史造成和加深的,這兩個階級就是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

  同樣,在我國革命以來的半年內,我們經歷了4月20—21日和7月3—4日這兩次異常猛烈的自發的爆發,這種爆發已非常接近於無產階級發動的國內戰爭的開端。而科爾尼洛夫叛亂則是以立憲民主黨為首的地主和資本家所支持的軍事陰謀,這種軍事陰謀事實上已經是資產階級發動的國內戰爭的開端。

  事實就是這樣。我們自己革命的歷史就是這樣。而這段歷史首先應當好好地加以學習,應當好好地考慮這段歷史的進程和它的階級意義。

  對於無產階級所發動的和資產階級所發動的俄國國內戰爭的開端,我們試從下列幾點來加以比較:(1)運動的自發性,(2)運動的目的,(3)參加運動的群眾的覺悟性,(4)運動的力量,(5)運動的頑強性。我們認為,如果現在所有那些不加分析地「亂用」「國內戰爭」一詞的政黨都能這樣提出問題,並試著實際研究一下國內戰爭的開端,那麼整個俄國革命的覺悟性一定會大大提高。

  先談運動的自發性。關於7月3—4日事件,我們有孟什維克的《工人報》和社會革命黨人的《人民事業報》這兩個見證人的證詞,他們都承認運動是自發興起的事實。這些證詞,我在《無產階級事業報》上的一篇文章[註:見本卷第33—44頁。——編者注]中曾經引證過,這篇文章還以《答覆誹謗者》為題印成了單頁傳單。但是,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由於十分明顯的原因,為了替自己辯護,為了替自己參與迫害布爾什維克的行為辯護,還在鄭重其事地繼續否認7月3—4日事件是自發爆發的。

  我們暫且拋開有爭議的事實,就談沒有爭議的事實。任何人也不否認4月20—21日運動的自發性。布爾什維克黨是在「全部政權歸蘇維埃」的口號下參加這個自發的運動的。已故的林傑當時把3萬名準備要去逮捕政府成員的武裝士兵帶上街頭,他參加運動與我黨毫無關係。(順便指出,對於帶出士兵這個事實還沒作過調查研究。但是,如果深入地思考一下這個事實,把4月20日事件同事態發展歷史地聯繫起來,即把它當作從2月28日到8月29日整個事態發展鏈條上的一個環節,那就可以清楚看出:布爾什維克的過錯在於他們的策略不夠革命,而決不象庸人們所指責的那樣,在於他們的策略過分革命。)

  總之,這個接近於無產階級所發動的國內戰爭的開端的運動具有自發性,這是毫無疑問的。而科爾尼洛夫叛亂連一點近似自發的跡象都沒有,它完全是那些指望靠欺騙和命令來脅迫一部分軍隊的將軍們策劃的陰謀。

  運動的自發性是運動深入群眾、運動根深蒂固、運動不可避免的標誌,這是不容懷疑的。從運動的自發性來看,事實表明,無產階級革命有根基,資產階級反革命沒有根基。

  現在來看看運動的目的。4月20—21日事件最接近布爾什維克的口號,7月3—4日事件則是直接與這些口號有關,是在這些口號影響和指導下發展起來的。無產階級進行國內戰爭的主要目的是實行無產階級和貧苦農民專政、實現和平和立即提出締結和約、沒收地主土地,關於這一切布爾什維克黨在自己的報紙上和口頭鼓動中都是完全公開、肯定、明確、毫不隱諱地說出來的。

  至於科爾尼洛夫叛亂的目的,我們大家都知道,民主派中誰也不否認,那就是實行地主和資產階級專政、驅散蘇維埃、準備恢復君主制。立憲民主黨是主要的科爾尼洛夫式的政黨(順便講一下,今後應當稱它為科爾尼洛夫黨),它擁有的報刊和鼓動人員比布爾什維克多,但是它從來不敢把實行資產階級專政、驅散蘇維埃以及科爾尼洛夫的全部目的公開告訴人民!

  從運動的目的來看,事實表明,無產階級進行的國內戰爭可以公開向人民說明自己的最終目的,以此贏得勞動人民的同情,而資產階級進行的國內戰爭只有掩蓋自己的目的才能設法抓住一部分群眾;可見,在群眾的覺悟性問題上存在很大差別。

  在這個問題上的客觀材料,大概全是同黨派傾向和選舉有關的。其他足以確切判斷群眾覺悟性的事實似乎沒有。無產階級的革命運動是由布爾什維克黨領導的,而資產階級的反革命運動則是由立憲民主黨領導的,這是很清楚的,在有了半年的革命經驗之後,未必還會引起爭議。在這個問題上可以根據事實作三個比較。把彼得格勒的區杜馬的5月選舉和中央杜馬的8月選舉作一比較,可以看出立憲民主黨人的票數減少了,而布爾什維克的票數大大增加了。立憲民主黨人的報刊承認,哪裡聚集著工人或士兵群眾,哪裡照例總會顯示出布爾什維主義的力量。

  其次,群眾關心黨的這種覺悟性,在有關黨員人數變動以及出席會議人數等等的統計材料都沒有的條件下,只能根據事實,根據已經公布的為黨捐款的資料來判斷。這些資料表明,擁護布爾什維克的工人在為《真理報》和其他被封閉的報紙捐款方面表現了極大的群眾性的英勇精神。捐款報表向來是公布的。我們沒看到立憲民主黨人有任何類似的做法,他們的黨的工作顯然是靠富人出錢來「維持」的。根本沒有一點群眾積極支援的影子。

  最後,把4月20—21日的運動、7月3—4日的運動跟科爾尼洛夫叛亂作一比較,我們就會看出,布爾什維克總是向群眾直接指出他們在國內戰爭中的敵人是資產階級,是地主和資本家。而科爾尼洛夫叛亂已經表明,跟著科爾尼洛夫走的軍隊是完全受騙了,當「野蠻師」和科爾尼洛夫的部隊同彼得格勒人一接觸,這一騙局就被揭穿了。

  下面來談談關於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在國內戰爭中的力量的材料。布爾什維克的力量完全在於無產者的人數和覺悟性,在於社會革命黨人的和孟什維克的「下層」(即工人和貧苦農民)對布爾什維克口號的贊同,而實際上正是這些口號在4月26—21日、6月18日和7月3—4日吸引了彼得格勒大多數積極的革命群眾,這是事實。

  這樣把「議會」選舉的材料和上述群眾運動的材料加以比較,就完全證實俄國也出現了西歐出現過多次的情況,就是從影響群眾和吸引群眾參加鬥爭的角度來看,革命無產階級在議會外鬥爭中的力量大大超過在議會鬥爭中的力量。這是在國內戰爭問題上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

  為什麼議會鬥爭和選舉的一切條件和整個環境會使被壓迫階級的力量看起來不及他們在國內戰爭中實際上能發揮出來的力量,這是不難理解的。

  立憲民主黨人和科爾尼洛夫叛亂的力量在於財富。英法資本和帝國主義支持立憲民主黨人,支持科爾尼洛夫叛亂,這已經為許許多多政治行動和報刊所證實。大家知道,在8月12日召開的莫斯科會議上整個「右派」都瘋狂地擁護科爾尼洛夫和卡列金。大家知道,法國和英國的資產階級報刊也「援助」科爾尼洛夫。還有材料說他得到銀行的援助。

  全部財富的力量都支持科爾尼洛夫,可是他垮得多麼可悲而迅速!除富人外,科爾尼洛夫分子可以說只有兩種社會力量:「野蠻師」和哥薩克。前者僅僅是一種無知和受騙的力量。報刊愈是被資產階級把持,這種力量就愈可怕。無產階級在國內戰爭中取得勝利之後,就會立刻徹底剷除這個「力量」源泉。

  至於哥薩克,它是俄國一個邊疆區的居民階層,由富有者、中小土地佔有者(平均佔有土地約50俄畝)所構成,這個階層保留著特別多的中世紀生活、經濟和習俗的特點。從這裡可以看到俄國旺代[77]的社會經濟基礎。但是,有關科爾尼洛夫—卡列金運動的事實表明了什麼呢?甚至連卡列金這樣一位為古契柯夫、米留可夫和里亞布申斯基之流所支持的「敬愛的領袖」,也還是沒有把群眾運動發動起來!!卡列金髮動內戰遠比布爾什維克「直接」,即遠比布爾什維克直截了當。卡列金直接「到頓河去發動」,可是,他在「自己」的邊疆區,即在遠離全俄民主派的哥薩克邊疆區,也還是沒有把任何群眾運動發動起來!相反地,在無產階級方面,我們在反布爾什維克的全俄民主派影響和勢力的中心,卻看到運動多次自發地爆發起來。

  現在還沒有說明各個階層和各個經濟類別的哥薩克對民主派和對科爾尼洛夫叛亂採取什麼態度的客觀材料。現有的材料只能說明,大多數貧窮的和中等的哥薩克比較傾向於民主派,只有軍官和富裕的哥薩克上層才是完全擁護科爾尼洛夫的。

  無論如何,在有了8月26—31日的經驗之後,歷史已經證明,有利於資產階級反革命的哥薩克群眾運動是非常脆弱的。

  剩下來最後一個問題是關於運動的頑強性問題。關於布爾什維克運動,即無產階級革命運動,有一個證實了的事實,就是在俄國建立共和國的半年來,布爾什維主義的敵人既在出版機構和鼓動人員占巨大優勢的情況下對布爾什維主義進行了思想鬥爭(「姑妄」把誹謗運動也算作「思想」鬥爭),又對它使用了迫害手段成百地逮捕人,搗毀了一個主要的印刷所,查封了一家主要的報紙和其他許多報紙。事實所證明的結果是:在彼得格勒的8月選舉中布爾什維主義大大加強了,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黨中接近布爾什維主義的國際主義派和「左派」也隨之加強了。這就說明,在共和制的俄國,無產階級革命運動是異常頑強的。事實表明,立憲民主黨人同社會革命黨人再加上孟什維克的共同努力絲毫沒有能削弱這個運動。相反,正是科爾尼洛夫分子和「民主派」的聯合加強了布爾什維主義。而除了思想影響和迫害手段之外,再不可能有其他反對無產階級革命派的手段了。

  目前還沒有說明立憲民主黨-科爾尼洛夫運動的頑強性的材料。立憲民主黨人沒有遭到過任何迫害。連古契柯夫都被釋放了,連馬克拉柯夫和米留可夫都沒有被逮捕。連《言語報》都沒有被查封。立憲民主黨人被寬恕了。立憲民主黨科爾尼洛夫分子受到克倫斯基政府的照顧。如果這樣提出問題:假設英法的和俄國的里亞布申斯基之流再成百萬地資助立憲民主黨人、《統一報》、《日報》等等參加彼得格勒的新的競選運動,在科爾尼洛夫叛亂後的今天,他們得票會不會增加呢?從集會等等情況看來,恐怕不得不對這一問題作否定的回答……

※     ※     ※

  我們把對俄國革命歷史材料所作的比較綜合起來,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無產階級發動的國內戰爭的開端顯示出運動的力量、運動的覺悟性、運動的根基、運動的發展和運動的頑強性。而資產階級發動的國內戰爭的開端沒有顯示出任何力量、任何群眾的覺悟性、任何根基、任何勝利的可能性。

  立憲民主黨人同社會革命黨人、孟什維克結成的反對布爾什維克的即反對革命無產階級的聯盟,已經經過了好幾個月實踐的考驗,暫時隱蔽起來的科爾尼洛夫分子和「民主派」的這個聯盟,實際上不是削弱了而是加強了布爾什維克,使「聯合」遭到了破產,也使孟什維克中「左的」反對派增強了力量。

  布爾什維克同社會革命黨人、孟什維克結成的反對立憲民主黨人,即反對資產階級的聯盟,還沒有受到考驗。或者更確切些說,這個聯盟只在一條戰線上,只在8月26—31日這5天里,即在科爾尼洛夫叛亂期間受到了考驗,這個聯盟當時最徹底地戰勝了反革命,這樣輕易地取得勝利是以前任何一次革命沒有的,它給了資產階級的、地主和資本家的、協約國帝國主義的和立憲民主黨的反革命以致命的鎮壓,使反革命方面所發動的國內戰爭徹底破產,使這種戰爭一開始就煙消雲散,沒有展開任何「戰鬥」就破滅了。

  而所有的資產階級報刊及其一切應聲蟲(普列漢諾夫、波特列索夫、布列什柯-布列什柯夫斯卡婭之流等等)面對這個歷史事實竟拚命叫喊:正是布爾什維克同孟什維克、社會革命黨人的聯盟有「招致」國內戰爭慘禍的「危險」!……

  這話令人可笑,更令人可悲。令人可悲的是,象這樣公開、露骨、驚人的謬論,對事實的嘲弄,對我國整個革命歷史的嘲弄,居然還能夠找到聽眾……這表明資產階級別有用心的謊話還在廣泛流傳(只要報刊還被資產階級壟斷著,這種謊話就必然要流傳),它正在壓倒和淹沒絕對無可懷疑、顯然無可爭辯的革命教訓。

  如果說有一種絕對不容爭辯、完全被事實證實了的革命教訓,那就只有一個:唯有布爾什維克同社會革命黨人、孟什維克結成聯盟,唯有立即使全部政權轉歸蘇維埃,才能使俄國的國內戰爭不可能發生。因為面對這種聯盟,面對工兵農代表蘇維埃,資產階級發動的任何國內戰爭都是不可思議的,這樣的「戰爭」甚至連一仗都打不成,資產階級在科爾尼洛夫叛亂之後甚至連「野蠻師」、連原先那麼幾支哥薩克部隊也無法再一次調來反對蘇維埃政府了!

  任何革命的和平發展,一般說來,都是一件非常罕見和極其困難的事情,因為革命是最尖銳的階級矛盾的極度激化;但是在一個農民的國家裡,如果無產階級和農民的聯盟能夠給被非正義的萬惡的戰爭弄得疲憊不堪的群眾以和平,給農民以全部土地,那麼在這樣的國家裡,在這種特殊的歷史時機,在全部政權轉歸蘇維埃的條件下,革命的和平發展是可能的而且是很有可能的。如果蘇維埃實行徹底的民主制,如果蘇維埃屏棄對民主原則的「小偷」、「盜竊」行為,例如不再規定士兵每500人有1名代表,而工人選民每1000人才有1名代表,那麼蘇維埃內部各黨派爭取政權的鬥爭就可以和平地進行。在一個民主的共和國里,這種小偷行為是一定會消滅的。

  蘇維埃會把全部土地無償地交給農民,向各國人民提出締結公正的和約,在這樣的蘇維埃面前,無論是英法和俄國資產階級的聯盟,還是科爾尼洛夫、布坎南和里亞布申斯基之流的聯盟,米留可夫同普列漢諾夫、波特列索夫之流的聯盟,都是完全不可怕的,完全沒有力量的。

  資產階級會進行反抗,反對無償地把土地交給農民,反對在生活的其他方面實行類似的改革,反對公正的和約,反對同帝國主義決裂,這當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要使這種反抗發展到國內戰爭的地步,那就多少要有一些能打仗並且能戰勝蘇維埃的群眾。可是資產階級沒有這樣的群眾,而且在任何地方也找不到這樣的群眾。蘇維埃愈迅速愈堅決地掌握全部政權,「野蠻師」以及哥薩克就會分裂得愈快,分裂成極少數自覺的科爾尼洛夫分子和絕大多數工農民主和社會主義(因為那時談的正是社會主義)聯盟的擁護者。

  在政權轉歸蘇維埃的條件下,資產階級的反抗就會使每個資本家受到幾十個幾百個工人和農民的「照管」、監察、監督和計算,因為他們的利益要求對資本家欺騙人民的行為進行鬥爭。這種計算和監督的形式和方法正是由資本主義,正是由銀行、大工廠、辛迪加、鐵路、郵局、消費合作社和工會這些資本主義的產物制定出來的,而且變得簡單易行了。蘇維埃只要懲辦那些逃避精細的計算或者欺騙人民的資本家,沒收其全部財產並予以短期拘留,用這種不流血的辦法就足以粉碎資產階級的一切反抗。因為正是通過國有化的銀行,通過職員聯合會、郵局、消費合作社和工會,監督和計算將包羅萬象、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無往不勝。

  況且,俄國的蘇維埃,即俄國工人和貧苦農民的聯盟,在自己社會主義邁進的道路上並不是孤立無援的。假如我們是孤立無援的,我們就不能徹底地而且是和平地完成這一任務,因為實質上這是一個國際性的任務。但是我們有極其強大的後備軍,即其他國家的更先進的工人大軍,而且,俄國同帝國主義決裂,同帝國主義戰爭決裂,必然會加速這些國家日益成熟的工人社會主義革命。

※     ※     ※

  有人談到國內戰爭會「血流成河」。上面引證的科爾尼洛夫分子立憲民主黨人的決議中就談到了這一點。所有資產者和所有機會主義者都在用千百種不同的腔調重複著這種說法。所有覺悟的工人都在嘲笑這種說法,而且會一直嘲笑下去,在科爾尼洛夫叛亂之後對這種說法是不能不加以嘲笑的。

  但是,關於我們當前戰爭時期「血流成河」的問題,可以而且應當根據對力量的大致的估計,根據對影響和結果的估計來考察,並且要認真對待,而不能把它當作一句人云亦云的空話,不能把它僅僅當作立憲民主黨人的一種假仁假義,誠然,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科爾尼洛夫能夠得逞,使俄國「血流成河」,以達到恢復資產階級專政、地主政權和君主制的目的。

  既然有人對我們說到「血流成河」,我們也來分析一下方面的問題。

  假設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繼續動搖不定,把政權交給蘇維埃,推翻克倫斯基,而用稍微不同的形式(例如用「無黨派的」科爾尼洛夫分子來代替立憲民主黨人)恢復過去同資產階級的腐敗的妥協,不用蘇維埃機關來代替國家政權機關,不提出締結和約,不同帝國主義決裂,不沒收地主的土地。假設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目前動搖的結果就是這樣,「9月12日」[78]的結果也正是這樣。

  我們俄國革命的經驗最清楚地表明,這樣做的後果將是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更加削弱,更加脫離群眾,群眾的憤怒和痛恨極度增長,群眾對革命無產階級、對布爾什維克的同情大大加強。

  那時首都的無產階級會比現在更接近於公社,接近於工人起義,接近於奪取政權,接近於更高形式的、更堅決的國內戰爭;在有了4月20—21日和7月3—4日的經驗之後,應當承認這種結果是具有歷史必然性的。

  立憲民主黨人在喊叫「血流成河」。但是,這種血流成河會使無產階級和貧苦農民取得勝利,而這種勝利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能結束帝國主義戰爭,帶來和平,也就是說會保全目前正在為著資本家瓜分利潤和贓物(兼并的土地)而流血的幾十萬人的生命。假如4月20—21日事件的結果是全部政權轉歸蘇維埃,而同貧苦農民結成聯盟的布爾什維克又在蘇維埃內部取得了勝利,那麼即使為此付出了「血流成河」的代價,但可以把顯然死於6月18日戰鬥的50萬俄國士兵的生命保全下來。

  每個覺悟的俄國工人和士兵,只要權衡一下、考慮一下目前到處都提出的國內戰爭問題,現在和將來都會算這筆帳;當然,這種多少有些閱歷、多少用過腦子的工人和士兵決不會被「血流成河」的哭叫聲嚇倒,因為這樣哭叫的個人、政黨和集團正打算為了君士坦丁堡、為了利沃夫、為了華沙、為了「戰勝德國」而葬送幾百萬俄國士兵的生命。

  國內戰爭中不管怎樣「血流成河」,遠不能同俄國帝國主義者在6月19日以後所造成的血流成相比(只要把政權交給蘇維埃,這個慘劇本來是極有可能避免的)。

  米留可夫、波特列索夫、普列漢諾夫之流的先生們,你們在戰爭時期提出論據來反對國內戰爭中的「血流成河」可得小心一些,因為士兵們都知道也看到過血流成海的情景。

  在1917年的現在,在空前艱苦的、給人民帶來深重苦難的萬惡戰爭進入第四個年頭的今天,俄國革命面臨的國際形勢是這樣的,只要在國內戰爭中取得勝利的俄國無產階級提出締結公正的和約,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能贏得停戰,贏得和平,避免再流幾個血海

  因為,互相敵對的英法帝國主義和德帝國主義聯合起來反對俄國無產階級社會主義共和國實際上是不可能的,英日美帝國主義要聯合起來反對我們也極難辦到,並且單單由於俄國的地理位置,我們就絲毫也不怕這種聯合。同時,在歐洲所有的國家中都有革命的社會主義的無產階級群眾,這是事實,世界社會主義革命的成熟和必然性是不容置疑的,要認真支持這個革命,當然不能靠派遣代表團去跟外國的普列漢諾夫或策列鐵里之流玩弄斯德哥爾摩會議的把戲,而只能靠推進俄國革命。

  資產者叫喊道,即使無產階級奪取了政權,俄國公社的失敗,即無產階級的失敗也是必然的。

  這是騙人的出於階級私利的叫囂。

  俄國無產階級一旦奪得政權,就完全有可能保持政權,並且使俄國一直堅持到西歐革命的勝利。

  這是因為,第一,從巴黎公社那時以來,我們學會了很多東西,我們不會重犯公社的致命錯誤,不會把銀行留在資產階級手裡,不會對我們的凡爾賽分子(即科爾尼洛夫分子)只取守勢,而會轉為攻勢,消滅他們。

  第二,勝利了的無產階級一定會給俄國帶來和平。在各國人民經歷了三年多的大廝殺慘禍之後,任何力量也推翻不了和平的政府,推翻不了提出締結真誠的公正的和約的政府。

  第三,勝利了的無產階級會立即無償地給農民土地。被我們的政府,特別是「聯合」政府,特別是克倫斯基政府玩弄的「與地主勾結的把戲」所折磨和激怒了的廣大農民,會竭盡全力、全心全意、奮不顧身地支持勝利了的無產階級。

  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先生們,你們總在談論人民的「英勇努力」。就在最近幾天,我在你們的《中央執行委員會消息報》社論上還看到這句話。對你們來說,這只是一句空話。但是,讀到這句話的工人和農民卻在考慮這句話,而且每一次的思考由於有了科爾尼洛夫叛亂的經驗、彼舍霍諾夫出任部長的「經驗」、切爾諾夫出任部長的「經驗」等等而更為深刻;每一次思考必然得出這樣的結論:這種「英勇努力」只能是貧苦農民對城市工人,即對自己的最可靠的同盟者和領袖的信任。這種英勇努力只能是俄國無產階級在國內戰爭中去戰勝資產階級,因為只有這種勝利才能消除折磨人的動搖,才能帶來出路,帶來土地,帶來和平。

  如果能通過立即把政權交給蘇維埃的途徑,實現城市工人和貧苦農民的聯盟,這是最好的。布爾什維克會盡一切可能,使革命發展的這條和平道路得到保證。否則,單靠立憲會議本身是無濟於事的,因為在立憲會議中,社會革命黨人還是可以繼續跟立憲民主黨人,跟布列什柯-布列什柯夫斯卡婭、克倫斯基(他們比立憲民主黨人好在哪裡呢?)等等搞妥協的「把戲」。

  如果連科爾尼洛夫叛亂的經驗都沒有使「民主派」學到什麼東西,他們仍繼續奉行有害的動搖妥協的政策,那我們就要說:沒有什麼東西會比這種動搖更能破壞無產階級革命的了。先生們,別用國內戰爭來嚇唬人吧!國內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你們不肯立即徹底清算科爾尼洛夫叛亂,清算「聯合」的話,——而這場戰爭一定會戰勝剝削者,給農民土地,給人民和平,開闢一條走向世界社會主義無產階級革命必勝的道路。

載於1917年9月16日(29日)《工人之路報》第12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34卷第214—228頁

勝利者寫歷史的時候什麼時候這些都不存在了?

只不過歷史書篇幅不夠罷了。如果把所有派系都介紹一遍,蘇俄內戰史就夠出一本書。

布爾什維克本來就要掀桌子玩命的。是不是「掀桌子玩命」是區別共產主義政黨和剝削階級的、反動的「社會主義」政黨的唯一區別。而為什麼那個時候會「掀桌子玩命」,傅友德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就不再贅述。

另外,為什麼不準糧食流出?

B君又陷入了只看結果,不看原因的怪圈了。

論饑荒(給彼得格勒工人的信)(1918年5月22日)

論饑荒(給彼得格勒工人的信)[148]

(1918年5月22日)

  同志們!前幾天你們的一位代表來我這裡,他是位黨員同志,是普梯洛夫工廠的工人。這個同志把彼得格勒極端嚴重的饑荒情形詳細地講給我聽了。我們大家都知道,在許多工業省份,糧食問題也同樣尖銳,饑荒也同樣無情地威脅著工人和所有貧苦農民。 同時我們看到在糧食和其他食品方面投機活動十分猖獗。饑荒的造成並不是由於俄國沒有糧食,而是由於資產階級和一切富人在糧食這個最重要最尖銳的問題上,同勞動者的統治,同工人國家,同蘇維埃政權作最後的鬥爭。資產階級和一切富人,其中包括農村的財主,富農,破壞糧食壟斷,破壞國家的糧食分配辦法,這種辦法是為了把糧食供給全體人民,首先是供給工人、勞動者和窮人。資產階級破壞固定價格,進行糧食投機,每普特糧食賺一二百以至更多的盧布,破壞糧食壟斷和合理分配糧食的辦法,他們所用的破壞手段,就是賄賂、收買和惡意贊助一切危害工人政權的行為,這個工人政權正在力求實現社會主義的第一個主要的和根本的原則:「不勞動者不得食」。

  「不勞動者不得食」,這是任何一個勞動者都懂得的。這是一切工人,一切貧苦農民以至中農,一切過過窮日子的人,一切靠自己的工資生活的人都同意的。十分之九的俄國居民贊成這個真理。這個簡單的、十分簡單和明顯不過的真理,包含了社會主義的基礎,社會主義力量的取之不盡的泉源,社會主義最終勝利的不可摧毀的保障。

  但問題的實質在於:表示同意這個真理,發誓贊成這個真理,口頭上承認這個真理,是一回事,而善於實現這個真理卻是另一回事。在一個自稱是社會主義蘇維埃共和國的國家中,當幾十萬以至幾百萬人忍飢挨餓(在彼得格勒,在非農業省份,在莫斯科),而財主、富農和投機商卻把千百萬普特糧食隱藏起來的時候,每一個覺悟的工人和農民都應該認真而深入地思考一下。

  怎樣才能實現「不勞動者不得食」的原則呢?非常清楚,要實現這個原則,第一,必須實行國家糧食壟斷,即絕對禁止任何私人買賣糧食,全部餘糧都必須按照固定價格交售給國家,絕對禁止任何人保存和隱藏餘糧。第二,為此必須最嚴格地計算一切餘糧,妥善地把糧食從餘糧區運往缺糧區,與此同時還要建立供消費、加工和播種用的儲備。第三,為此必須在工人的即無產階級的國家的監督下,公平合理地把糧食分配給全體公民,不給富人任何特權和優待。

  只要把這些戰勝饑荒的條件稍微想一想,就足以了解那些可鄙的無政府主義空談家愚蠢到了何等的地步,他們竟否認國家政權(並且是一個對資產階級極端嚴酷、對搗亂者鐵面無情的政權)對於從資本主義過渡到共產主義,對於勞動者擺脫一切壓迫和一切剝削的必要性。正是現在,當我國革命已經直接地、具體地、實際著手實現社會主義的任務(這也正是這一革命的不可磨滅的功績)的時候,並且恰恰是在主要問題即糧食問題上,可以最明顯地看到,必須有鋼鐵般的革命政權即無產階級專政,必須在全國廣大範圍內組織食品的收集、運輸和分配,同時要計算千千萬萬人的消費,要估計到今後一年以至許多年內的生產條件和成果(因為會有歉收的年份,為了增加糧食收成而常常要進行多年的工作來改良土壤,等等)。

  羅曼諾夫和克倫斯基遺留給工人階級的,是一個被他們所進行的掠奪的、罪惡的、非常痛苦的戰爭弄得完全破產的國家,是一個被俄國和外國的帝國主義者劫掠一空的國家。只有最嚴格地計算每一普特糧食,只有絕對平均地分配每一磅糧食,才能使糧食夠一切人吃。機器的糧食即燃料也極端缺乏,如果不集中全力來嚴格無情地節省消費和實行合理分配,那麼鐵路和工廠就會停頓,全國人民就會遭受失業和饑荒的危害。災難就在眼前,已經非常逼近了。在非常艱苦的5月之後,還有更艱苦的6月、7月和8月。

  實行國家糧食壟斷,在我國已由法律明文規定,可是實際上每走一步都遭到資產階級的破壞。農村的財主,富農,土豪,魚肉鄉里幾十年,現在寧願靠投機、釀私酒來營利,因為這可以使他們發財,至於造成饑荒的罪過,他們就推到蘇維埃政權身上。那些富農的政治上的辯護士——立憲民主黨人、右派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也是這樣乾的,他們公開地和秘密地「從事」反對糧食壟斷,反對蘇維埃政權。無氣節者的黨,即左派社會革命黨,在這方面也是毫無氣節:它為資產階級的自私的叫喊號泣所迷惑,大叫反對糧食壟斷,「抗議」糧食專賣,它被資產階級弄得恐慌不安,害怕同富農作鬥爭,歇斯底里地東奔西竄,要求提高固定價格,允許私人買賣等等。

  這個無氣節者的黨在政治上反映實際生活中常有的一種情況:當富農挑唆貧苦農民去反對蘇維埃的時候,就收買貧苦農民,譬如給某個貧苦農民一普特糧食,不要他付6盧布,而只要他付3盧布,讓這個被腐蝕的貧農也去「享受」投機的甜頭,以150盧布的投機價格出賣這一普特糧食而「發發小財」,讓他也變成大喊大叫的人,去反對禁止私人買賣糧食的蘇維埃。

  凡是能夠思索的人,凡是願意稍加思索的人,都會明白目前進行的是一場什麼樣的鬥爭:

  或者是覺悟的先進工人把貧苦農民群眾團結到自己周圍,建立鋼鐵般的秩序,建立嚴厲無情的政權,即真正的無產階級專政,從而獲得勝利,強迫富農服從,在全國範圍內合理地分配糧食和燃料;

  或者是資產階級在富農的幫助下,在無氣節的和昏頭昏腦的人(無政府主義者和左派社會革命黨人)的間接支持下,把蘇維埃政權推翻,擁立一個親德的或親日的科爾尼洛夫,這個科爾尼洛夫就會強迫人民每日做工16小時,每星期只給八分之一磅的麵包,槍殺工人群眾,在審訊室里實行拷打,象在芬蘭和烏克蘭那樣。

  或者是這樣,或者是那樣。

  中間道路是沒有的。

  國家的狀況危急到了極點。

  凡是細心思索政治生活的人都不會不看見,立憲民主黨人正在設法同右派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達成諒解:究竟是親德的科爾尼洛夫還是親日的科爾尼洛夫「更令人稱心一些」,究竟是戴王冠的科爾尼洛夫還是實行共和的科爾尼洛夫對於鎮壓革命更好和更可靠一些。

  現在是一切覺悟工人,一切先進工人達成諒解的時候了,是他們振奮起來並懂得每一分鐘的遲延都有斷送國家、斷送革命的危險的時候了。

  用治標的辦法是無濟於事的。訴苦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企圖為「自己」即為「自己的」工廠、「自己的」企業「零星」弄一點糧食和燃料的辦法,只會助長混亂狀態,只會方便投機商的自私自利的、黑暗齷齪的勾當。

  彼得格勒的工人同志們!我之所以要寫這封信給你們,原因就在這裡。彼得格勒不是全俄國。彼得格勒的工人只是俄國工人中的一小部分。但是彼得格勒的工人是俄國工人階級和全體勞動群眾中的一支優秀的、先進的、最覺悟、最革命、最堅決、最不容易受空話影響、最少受毫無氣節的絕望情緒影響、最不怕資產階級威嚇的隊伍。在各國人民的生活的危急關頭,甚至先進階級人數不多的先進隊伍,也能把所有的人吸引到自己周圍,燃起群眾革命熱情的火焰,完成偉大的歷史功勛,這已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了。

  彼得格勒工人的代表向我說:在他們普梯洛夫工廠里原來有4萬工人,但其中大多數都是「臨時」工,不是無產者,而是些不可靠的、軟弱的人。現在只剩下15000人了,但都是無產者,都是經過鬥爭考驗和鍛煉的人。

  正是這樣的革命先鋒隊——無論在彼得格勒還是在全國——應當大聲號召,應當一致奮起,應當認清,國家命運就操在他們手中,他們必須表現出與1905年1月和10月、1917年2月和10月時同樣的英勇精神,應當組織偉大的「十字軍討伐」來反對糧食投機商,反對富農、土豪、搗亂者和受賄者,組織偉大的「十字軍討伐」來反對在收集、運輸和分配糧食和燃料方面破壞國家嚴格秩序的人。

  只有先進工人普遍振奮起來,才能拯救國家和革命。需要有幾萬個先進工人,受過鍛煉的無產者。他們要具有很高的覺悟,能夠向全國各地千百萬貧苦農民說明情況,並成為他們的領袖。他們要具有十分堅毅的精神,能夠無情地屏棄和槍斃一切受投機利益「誘惑」(這是常有的事)、從為人民事業奮鬥的戰士墮落為掠奪者的人。他們要非常堅定和忠於革命,能夠有組織地把在全國各地進行討伐的一切重擔挑起來,以便建立秩序,鞏固各地方蘇維埃政權機關,在各地對每一普特糧食和每一普特燃料進行監督。

  這比在幾天中表現英勇精神,既不離開久居之地,也不作長途討伐,而只是舉行突發性的起義去打倒惡魔和白痴羅曼諾夫或者傻瓜和吹牛大王克倫斯基要困難得多。在全國範圍內進行長期堅毅的組織工作上表現英勇精神,比在起義中表現英勇精神困難得多,同時也高得多。而工人政黨和工人階級之所以有力量,始終是由於它們能勇敢、直接、公開地正視危險,不害怕承認危險,能清醒地估量哪些勢力是站在「自己」營壘方面,哪些勢力是站在「外人」即剝削者的營壘方面。革命在前進、發展和增長。擺在我們面前的任務也在增長。鬥爭的廣度和深度在增長。合理地分配糧食和燃料,努力獲得糧食和燃料,由工人在全國範圍內對此實行最嚴格的計算和監督,這就是社會主義的真正的、主要的前階。這已經不是「一般革命的」任務,而正是共產主義的任務,正是勞動者和貧苦農民應當向資本主義進行決戰的任務。

  在這個戰鬥上值得獻出一切力量。這個

戰鬥的困難是很大的,然而我們為之奮鬥的消滅壓迫和剝削的事業也是偉大的。

  當人民在挨餓,當失業現象日益嚴重的時候,凡是隱藏一普特餘糧的人,凡是使國家損失一普特燃料的人,都是最大的罪犯。

  在這樣的時候(而對真正的共產主義社會來說永遠如此),每一普特糧食和燃料都是真正的聖物,比神父們用來愚弄蠢人的聖物要高尚得多,因為神父們不過是以升天堂來安慰在地上過著奴隸生活的人們罷了。為了從這種真正的聖物上掃除一切神父式的「神聖性」,就必須實際掌握這種聖物,必須做到在實際上合理分配這些聖物,必須把所有一切餘糧徹底地搜集起來,作為國家的存糧,必須在全國範圍內肅清隱藏餘糧或尚未收集餘糧的現象,必須通過工人的堅決有力的手做到竭力增產燃料,大大節省燃料,在燃料運輸和消費方面建立極嚴格的秩序。

  需要先進工人到所有生產糧食和燃料的地區,到所有運輸和分配糧食和燃料的重要地區,去進行大規模的「十字軍討伐」,以便加強工作,十倍地加強工作,以便幫助各地方蘇維埃政權機關實行計算和監督,以便用武力消滅投機活動、受賄和懶散現象。這個任務並不是新任務。老實說,歷史並沒有提出新任務,只是隨著革命規模的擴大、革命困難的增加及其全世界歷史任務的意義的增高,而擴大舊任務的範圍和規模。

  十月革命的、蘇維埃革命的最偉大而不可破滅的成就之一,就是先進工人貧苦農民領導者的資格農村勞動群眾領袖的資格、以勞動國家建設者的資格「到民間去」。彼得格勒派出了成千上萬的優秀工人到農村去,其他的無產階級中心也派出了優秀工人到那裡去。同卡列金之流和杜托夫之流作鬥爭的戰鬥隊,征糧隊,都已經不是什麼新奇的事物了。任務只是在於,由於災難逼近,情況艱難,我們必須去做比以前多十倍的工作。

  工人成了貧苦農民的先進的領袖,並不就成了聖人。他領導人民前進,可是他也染上了小資產階級的渙散毛病。工人隊伍中最有組織、最有覺悟、最守紀律和最堅決的工人愈少,這些隊伍就愈容易渙散,代表過去的小私有者自發勢力戰勝代表未來的無產階級共產主義覺悟的情況也就愈多。

  工人階級開創了共產主義革命,並不能一下子就丟掉自己身上的弱點和毛病。這些東西都是從地主資本家社會,從剝削者和土豪的社會,從少數人卑鄙地鑽營財富而多數人遭受貧困的社會繼承下來的。可是工人階級能夠戰勝並且歸根到底肯定必然會戰勝舊世界,能夠戰勝它的毛病和弱點,只要不斷有一批又一批人數更多、經驗更豐富、在困難鬥爭中受到更多鍛煉的工人隊伍去同敵人作鬥爭就能做到這一點。

  現在俄國的情形正是這樣。個人行動,分散作戰,決不能戰勝饑荒和失業。需要先進工人到幅員廣大的全國各地去進行大規模的「十字軍討伐」。需要派出人數多十倍的由覺悟的、無限忠於共產主義的無產階級所組成的鋼鐵般的隊伍。那時我們就能戰勝饑荒和失業。那時我們就能使革命發展成為社會主義的真正的前階。那時我們也就能夠進行勝利的防禦戰爭來反對帝國主義強盜。

尼·列寧

1918年5月22日

載於1918年5月24日《真理報》第101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36卷第357—364頁

來源:《列寧全集》第三十四卷

在戰時狀態下,嚴格地執行配給是必然。難道這有什麼可責備的嗎?同時俄國出現的其他幾個政權難道不是如此嗎?除了不搞儲備,走到哪裡吃哪裡,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安納奇主義者馬赫諾。

這種焦土戰術並不少見嘛。庫圖佐夫當年就是靠這樣的辦法磨死了拿破崙。至於合約的事情上面講了,不再贅述。

看起來很波瀾壯闊,反對派實力強大,布爾什維克處在全民的包圍中,對吧?

事實上這一夥可憐貨色不比中國內戰中的民盟、民革、民建、農工之流強多少。基本沒幾個有兵的,除了少數幾個人拉起了一小支民兵游擊隊,然後迅速被紅軍、白軍夾擊干爛之外,基本沒有什麼作用。

至於跟著白軍的那些人呢?

根據維基:

Socialist Revolutionary Party

Many SRs fought for the Whites or Greens in the Russian Civil War alongside some Mensheviks and other banned moderate socialist elements. The Tambov Rebellion against the Bolsheviks was led by an SR, Aleksandr Antonov. However, after Admiral Kolchak was installed as "Supreme Leader," of the White Movement in November 1918, he expelled all Marxists from the ranks. As a result, many SRs placed their organization behind White lines at the service of the Red Guards and the CHEKA. Later, many Left SRs became Communists.

Following Lenins instructions, a trial of SRs was held in Moscow in 1922, which led to protests by, among others, Eugene Debs, Karl Kautsky, and Albert Einstein. Most of the defendants were found guilty, but did not plead guilty.

可憐社革黨為高爾察克抬轎子,落得一個被掃地出門的悲慘結局,最後居然又回去跟著布爾什維克幹活。當然你們也可以看到,布爾什維克最後一個社革黨也沒殺。更有不少左翼社革黨在布爾什維克那裡繼續幹活。

至於那個什麼坦波夫抵抗軍,社革黨成員唯一拉出來的武裝力量:

就這點兵力也好意思說你是俄國內戰前第一大黨?

更悲慘的是:

這支軍隊事實上是一支安納奇主義的綠軍!安東諾夫事實上也只不過是一個給安納奇主義者打下手的可憐角色而已!

就連唯一一支由自己成員指揮的部隊也不是自己的部隊,求社會革命黨人們的心理陰影面積。

相比起高爾察克SM社革黨,鄧尼金SM彼得留拉更帶勁。

彼得留拉是烏克蘭社會民主工黨的首腦,原本也是社民工黨系統內的,但是1905年革命中,他帶著整個烏克蘭的社民工黨系統脫離了,事實上和畢蘇斯基的波蘭社會黨一樣整體脫黨了。

在內戰中,他和社革黨在烏克蘭的分支烏克蘭社會革命黨聯合作戰,當鄧尼金向紅軍進攻時,他們站在了鄧尼金一邊,而等待他們和烏克蘭人民的結局是:

烏克蘭地緣、歷史、與現狀報告(六)

1919年8月30日,彼得留拉趁烏克蘭蘇維埃軍隊無法招架鄧尼金之機,攻克基輔;但隨即鄧尼金驅逐了彼得留拉的軍隊。鄧尼金認為烏克蘭必須是俄羅斯的一部分,他本人也是帝俄的舊軍官。他統治下的烏克蘭沒有絲毫獨立的可能,完全回到了沙俄時代。他恢復地主的土地所有權,動用軍隊強行收回農民已分得的土地與農具。1919年當年收穫糧食的三分之一、草的一半、蔬菜的六分之一,農民均應無償交還給地主或土地出租者。此外,一次性交納鄧尼金軍隊軍需費按每俄畝五普特糧食上交。不按時上交者將受到強制加倍徵收。①另外他還禁止用烏克蘭語教學和烏克蘭語報紙。這點引起了烏克蘭人的極度仇視。對烏克蘭農民來說,恰如全球通史中所敘述的:「我們不喜歡委員,因為他們是城裡人,不懂鄉下的事情;但我們又不想回到革命之前,因為是革命分給了我們土地(大意)⑤」。烏克蘭農民自然寧可和布爾什維克站在一起也不願意屈服鄧尼金。鄧尼金腳下的烏克蘭在顫動,在反抗。

彼得留拉被驅逐出基輔後隨即率領部隊對鄧尼金髮動了進攻,企圖奪回基輔。但這是以卵擊石--西烏克蘭人民共和國已經被波蘭吞併,他軍中疫病橫行,到10月底5萬彼得留拉軍隊只剩下4000人;其中還有一半人即加利西亞軍不是他的嫡系。於是烏克蘭人民共和國的其它領導人認為,與鄧尼金合作是唯一的出路。對此彼得留拉只好選擇通電下野,指示殘部進行游擊戰。(正是從這個時候起,彼得留拉被蘇俄乃至蘇聯稱為「彼得留拉匪幫「)自己去華沙爭取波蘭人的援助。在他看來,西烏克蘭一直不和東烏克蘭即烏克蘭民族共和國走一條路;更何況西烏克蘭已經被波蘭佔領,波蘭又有從海到海的野心,因而反對鄧尼金;這麼說來,民族主義的波蘭算是可用之力。他拋棄了烏克蘭人民共和國的軍隊,而剩下的殘部只能在鄧尼金背後打游擊;這支部隊比烏克蘭蘇維埃的游擊隊更慘(好歹人家還是有蘇俄支援的),但後世烏克蘭獨立後為了宣揚這個不屈的精神,故而命名為」冬征「。

我真的很想笑,雖然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關於傅友德君為什麼關評論,他之前就明確說過了。

至於布爾什維克為什麼取締媒體呢?

這一點我們還是讓列寧先生自己來回答吧。

列寧:論「民主」與專政(1918年12月23日)

論「民主」與專政

列寧

(1918年12月23日)

  莫斯科收到的幾期柏林出版的《紅旗報》和維也納出版的德意志奧地利共產黨機關報《吶喊報》(Weckruf)向我們表明,擁護帝國主義強盜戰爭的社會主義叛徒謝德曼和艾柏特之流,奧斯特爾利茨和倫納之流,遭到了德奧革命無產者的真正代表的應有的反擊。我們熱烈地歡迎這兩個標誌著第三國際的活力和成長的機關報。

  顯然,現在不論在德國或奧地利,革命的主要問題都是這個問題:是立憲會議呢,還是蘇維埃政權?已經破產的第二國際的所有代表人物,從謝德曼到考茨基,都擁護立憲會議,並稱自己的觀點是捍衛「民主」(考茨基甚至說到「純粹民主」)反對專政的。對於考茨基的觀點,我已在莫斯科和彼得格勒剛出版的《無產階級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小冊子中做了詳盡的分析。現在我想把這個爭論的問題的實質簡要地闡述一下,因為這個問題已實際地提到所有先進的資本主義國家的日程上了。

  謝德曼之流和考茨基之流高談「純粹民主」或一般「民主」來欺騙群眾,掩蓋現代民主的資產階級性質。讓資產階級繼續掌握整個國家權力機關吧!讓一小撮剝削者繼續利用舊有的、資產階級的國家機器吧!很明顯,資產階級總是喜歡把在這種條件下進行的選舉叫做「自由的」,「平等的」、「民主的」、「全民的」選舉,用這些字眼掩蓋真相,掩蓋這樣的事實:生產資料所有權和政權掌握在剝削者的手裡,所以根本談不上被剝削者即極大多數居民的真正自由和真正平等。對資產階級來說,向人民掩蓋現代民主的資產階級性質,把它說成一般民主或「純粹民主」,是有好處和有必要的;而謝德曼和考茨基之流重複這個論調,實際上是拋棄無產階級觀點,轉到資產階級那邊去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最後一次合寫《共產黨宣言》序言時(這是在1872年),認為必須使工人特別注意,無產階級不能簡單地掌握現成的(即資產階級的)國家機器並運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產階級應該摧毀打碎這個機器。叛徒考茨基寫了一本論《無產階級專政》的小冊於,對工人隱瞞這個最重要的馬克思主義真理,根本歪曲馬克思主義,當然,謝德曼之流的先生們對這本書讚揚備至是完全應該的,正如資產階級代理人讚揚跑到資產階級方面去的人是完全應該的一樣。

  工人和一切勞動者被資本主義僱傭奴隸制和四年掠奪戰爭弄得饑寒交迫、困苦不堪,資本家和投機商卻繼續掌握掠奪來的「財產」和「現成的」國家權力機關,在這種時候高談什麼純粹民主、一般民主、平等、自由、全民性,就是嘲笑被剝削勞動者,就是侮辱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真理,馬克思主義教導工人說:你們應該利用資產階級民主,利用這個在歷史上比封建制度前進了一大步的民主,但是一分鐘也不要忘記這種「民主」的資產階級性質,它的歷史條件性和局限性,不要「迷信」「國家」,不要忘記國家在君主制度和最民主的共和制度下都不過是一個階級壓迫另一個階級的機器

  資產階級不得不說假話,把(資產階級的)民主共和制說成「全民政權」或一般民主和純粹民主;但實際上,這種民主共和制是資產階級專政,是剝削者對勞動群眾的專政。謝德曼和考茨基之流,奧斯特爾利茨和倫納之流(可惜現在弗里德里希?阿德勒也在幫他們的忙)支持這種謊言、這種假話。馬克思主義者、共產主義者則揭穿這種假話,直接而公開地向工人和勞動群眾說明真相:民主共和制、立憲會議、全民選舉等等實際上是資產階級專政;要把勞動從資本的壓迫下解放出來,除了用無產階級專政代替這種專政以外,沒有別的道路可走。只有無產階級專政才能使人類擺脫資本的壓迫,擺脫資產階級民主即富人的民主的騙局、虛假和偽善,才能實行窮人的民主,使工人和貧農事實上享受到民主的好處,而現在(即使在最民主的--資產階級的--共和制度下)絕大多數勞動者事實上是享受不到民主的好處的。

  例如拿集會自由和出版自由來說。謝德曼和考茨基之流,奧斯特爾利茨和倫納之流硬要工人相信,目前在德國和奧地利進行的立憲會議的選舉是「民主」的。這是撒謊,因為實際上資本家、剝削者、地主、投機商掌握著十分之九可供開會的最好的建築,十分之九的紙張,印刷所等等。城市的工人、農村的長工和短工實際上被這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所有權」(考茨基和倫納之流先生們就是在捍衛這種權利,可惜弗里德里希.阿德勒也投向他們了)和資產階級的國家權力機關即資產階級的官吏、資產階級的法官等等擯棄於民主之外。目前德意志「民主」(資產階級民主)共和國的「集會和出版自由」,就是撒謊,就是騙人,實際上這是富人收買和賄賂報刊的自由,是富人用資產階級報紙謊言這樣的劣等燒酒來麻醉人民的自由,是富人保持自己的地主宅第和最好的建築等等的「所有權」的自由。無產階級專政則要從資本家手裡把地主宅第、高樓大廈、印刷所、紙庫拿過來供勞動者使用。

  於是,謝德曼和考茨基之流,奧斯特爾利茨和倫納之流(和他們一道的還有外國同路人如龔帕斯、韓德遜、列諾得爾和王德威爾得之流)大吼大叫,說這是用「一個階級的專政」代替「全民的」、「純粹的」民主!

  我們的回答是:胡說。這是用無產階級專政代替事實上的資產階級專政(以民主的資產階級共和制形式偽裝起來的專政)。這是用窮人的民主代替富人的民主。這是用大多數居民即勞動者的集會和出版自由代替少數剝削者的集會和出版自由。這是民主的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大大擴大,是假民主變為真民主,是人類擺脫資本的桎梏,因為資本歪曲和縮小了一切民主,甚至是最「民主的」共和制的資產階級民主。這是用無產階級國家代替資產階級國家,這種代替是使國家根本消亡的唯一道路。

  資產階級的偽善的朋友們或受資產階級愚弄的天真的小資產者和庸人們問道:為什麼不實行一個階級的專政就不能達到這個目的呢?為什麼不能直接過渡到「純粹」民主呢?

  我們回答說,在任何一個資本主義社會裡,能起決定作用的不是資產階級就是無產階級,而小業主必然是動搖的軟弱的,必然是空喊「純粹」民主即非階級或超階級的民主的愚蠢幻想家。要擺脫一個階級壓迫另一個階級的社會,除了被壓迫階級的專政而外設有別的出路。只有無產階級才能夠戰勝資產階級、推翻資產階級,因為無產階級是被資本主義聯合起來和「訓練」出來、能夠率領那些過著小資產階級生活而搖擺不定的勞動群眾前進(帶領他們前進或至少使他們「中立」)的唯一階級。只有甜蜜蜜的市儈和庸人才會幻想不經過長期艱苦的鬥爭來鎮壓剝削者的反抗就可以推翻資本的壓迫,並用這種幻想欺騙自己和工人。目前在德國和奧地利,這種反抗還沒有公然展開,因為現在還沒有開始剝奪剝奪者。剝奪一經開始,反抗就會是激烈的、瘋狂的。謝德曼和考茨基之流,奧斯特爾利茨和倫納之流對自己和工人隱瞞這一點,出賣了無產階級的利益,在最緊要的關頭離開了階級鬥爭和推翻資產階級壓迫的立場,而走上了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妥協的立場,走上了「社會和平」或剝削者同被剝削者調和的立場。

  馬克思說過:革命是歷史的火車頭。革命在迅速地教導人們。德奧的城市工人和農村僱農很快就會明白,謝德曼和考茨基之流,奧斯特爾利茨和倫納之流背叛了社會主義事業。無產階級一定會唾棄這些「社會叛徒」,即口頭上的社會主義者、實際上的社會主義叛徒,正象俄國無產階級唾棄了同樣是一些小資產者和庸人的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一樣。無產階級一定會看出,——上述這些「領袖」的統治癒厲害就會愈快地看出,——只有用巴黎公社式的國家(關於這種國家,馬克思談得很多,但謝德曼和考茨基之流歪曲和背叛了馬克思)或蘇維埃式的國家代替資產階級的國家(包括最民主的資產階級共和國在內),才能為社會主義開闢道路。無產階級專政一定會使人類擺脫資本的枷鎖和戰爭。

1918年12月23日於莫斯科

《列寧選集》第3卷第710頁 

另外,前面那篇關於國內戰爭的文章,也提到臨時政府也是查禁布爾什維克的媒體的,所以臨時政府沒資格嘲笑布爾什維克。

至於列寧在此文中提到的那一篇《無產階級革命與叛徒考茨基》,篇幅原因,我就不貼出來了,在這裡大家可以讀到:

列寧:無產階級革命和叛徒考茨基(1918年10―11月)

這篇文章是很有意義的。這篇文章是對第二國際分子的總揭露、總批判,我認為,每一個共產主義者,無論你是第三國際派、第四國際派、偏本土化的毛派、霍查派,還是其他別的什麼派系,只要你是支持以無產階級人民群眾的革命來摧毀反動勢力和剝削階級的經濟統治、政治統治的,就應該讀一讀,學習學習這篇文獻。

最後,對某些「社會主義者」,我們只有拿這句話送給他們:

小資產階級當權,大資產階級就要上台。

——1967年8月《關於軍隊支左問題的指示》


你就是想問一戰時期英法德怎麼讓士兵賣力打仗唄?

那簡單了,主要三條,第一就是通過督戰隊和憲兵組成的軍事法庭,強力鎮壓戰場上的逃兵。英國主要依賴憲兵和軍事法庭對逃兵的嚴厲鎮壓,在1922年出版的《第一次世界大戰英國軍事行動數據》裡面指出了一戰時期英國憲兵和軍事法庭大概處決了約3800名厭戰的士兵和軍官。其中11%為戰場上直接處決,剩下還有幾萬人被憲兵逮捕,押上軍事法庭起訴。這些人有些被判處死刑,還有一些被判處無期徒刑,大部分人壓根沒有律師為其辯護。不過隨著反戰情緒的蔓延,英國人也沒辦法把這些人全部處決了,從1917年開始逃兵變成大規模兵變。因此英國作出相應的調整,即允許士兵拒絕投入「沒有希望的戰鬥。」

而法國人則傾向於督戰隊,在著名的凡爾登戰役中,法國的貝當在趕赴前線以後發現前線法軍畏戰情緒嚴重,在都慕炮台的戰鬥中,甚至出現一個法軍輕步兵師被9名德軍巡邏隊擊退的現象。所以貝當就馬上在前線劃一條督戰線,組織軍官組成督戰班,對在前線潰逃的士兵格殺勿論,就這樣才阻止了法軍的敗退,守住了凡爾登。

這個是戰場上用來阻止逃兵潰退的方法,而生活中。一戰時期各列強國內也有一些社會團體對逃兵進行羞辱,逼迫他們重新返回戰場。著名的有英國的白羽毛運動,就是當時的女權團體通過給逃兵寫信寄白羽毛的方式(有罵對方是白毛雞的意死,反正在當時的英國男子受到白羽毛信對其名聲和個人尊嚴影響都很大),到了後期甚至不是逃兵,只是沒有服兵役的成年男子也會受到羞辱,還有很多因傷不得已離開前線的軍官和士兵同樣逃不過羞辱。一戰時期英國有幾百個男人因為被白羽毛信羞辱,憤而自殺,更多的男人寧願在戰場上喪命也不願意接受這種羞辱。因為男子被羞辱後自殺的現象嚴重,所以英國政府後期搞了一個別針出來,給傷兵和退伍兵帶上,證明他們參加過戰爭,希望白羽毛運動支持者放他們一馬。

勳章長這樣

當然二戰的時候也有這幫人,當時報紙還有過報道,1943年一個17歲的小孩就死於白羽毛運動的羞辱。所以後來英國人又發明了一個勳章給不符合要求的人佩戴。

大概長這樣

除此之外呢,第三種方法就是開動國家機器,鼓吹愛國主義,還有通過一些法律和宣傳畫,掀起愛國情緒。讓國民去參軍,比如德國在一戰中就讓記者Matthias Erzberger創辦了外部事務中央辦公室,通過電報向全世界的民眾宣傳親德國的新聞,隱瞞自己的失誤,誇大自己的成就。營造德國戰無不勝的形象,在士兵中則播放德國神話中的英雄格鬥的電影,挑起士兵的民族主義情緒。對於不同的政治團體則使用不同的方式,比如對於自由黨和中產階級則以法理性進行宣傳,宣傳敵人的專制獨裁暴政,同時鼓吹自身執政理念的先進。告訴他們這場戰爭是為了保衛自身的民主,不被敵人破壞。對於信奉經濟決定論的工黨,則告知戰爭會給本國帶來的利益,會給本國人民帶來的福利。而對於民族主義者則宣傳本民族的優越性和本國處於世界中心的理念。對於一般公眾,則宣傳是敵人首先發動的戰爭,我們只是為了自衛不得不戰,只有戰勝敵人才能帶來和平。讓社會各界對戰爭產生更大的認同,認為這場戰爭是在保衛自身的理念信仰而戰。這方面具體可以去看哈羅德·D·拉斯韋爾博士的書《世界大戰中的宣傳技巧》。

主要就是靠這三點來培養本國的愛國情緒,讓更多人參與到戰爭中來。


最高票答案長的一筆,又不讓評論,除了鐵杆左派估摸沒人會看下去。我來幫非左派立場的兄弟總結下吧,但凡破壞法律政治協議但有利於俄共的行動,都是工人群眾自發的,是歷史和人民的選擇,比如解散俄共只佔20%的直選出來的議會。但凡符合法律但不利於俄共的行動,都是人民受到了欺騙,不是人民的本來意圖,比如俄共在十月革命掌握軍事力量之後,卻在一人一票的選舉中敗北。其實吧,這邏輯幾千年都在用沒什麼稀奇的。皇帝在董卓手上的時候,曹操就宣稱但凡不利於他的命令都是董卓挾持皇帝發布的。皇帝在曹操手上的時候,曹操就宣稱皇帝的詔書神聖不可侵犯了。《走向共和》:我從來沒見過什麼人民,只見過一個個的人。


補充一下高票答案。1984年前英軍參謀部的三個分支稱為G(general,即司令部)、A(administration,行政部)、Q(quartermaster,後勤部)。

司令部的部領導稱為chief of staff(參謀長),同時負責參謀部的全面工作和司令部的本職工作,但是主要精力依然會放在司令部工作上。司令部下除了參謀長外會有一個副參謀長協助部門領導處理參謀部的全面工作,幾個負責作訓情報之類的參謀。旅一級的參謀長軍銜是少校(GSO2),副參謀長和作訓參謀軍銜上尉(GSO3)。

行政部的部領導在師一級叫assistant adjutant,旅一級叫deputy assistant adjutant(大約可以叫副部隊長助理,因為英軍師旅內同時有adjutant,部隊長助理)。職能和我軍政治部差不多。在旅一級,行政部下設一到兩個上尉(GSO3)幹事,加上直屬的衛生隊憲兵隊主官和隨軍牧師。

後勤部的部領導稱為quartermaster general(後勤主管)。在旅一級,後勤部下設一個上尉(GSO3)助理員,再帶一個資淺的上尉或者中尉。後勤部下還有幾個技術顧問,類似我軍的專業技術幹部,軍銜都是上尉。

英軍參謀部內行政部和後勤部的部領導一般由同一個人擔任,他的軍銜在旅一級軍銜同參謀長一樣是少校(GSO2),官職叫daaqmg(deputy assistant adjutant and quartermaster general);在師一級軍銜是中校,官職叫aaqmg(assistant adjutant and quartermaster general)。

英軍內強調一長制,參謀軍官的軍銜一般不高過下屬單位主官的軍銜,譬如旅一級,參謀長是少校,但是旅下屬的營,營長軍銜是中校。


隨軍牧師吧


歐美國家軍隊沒有政委。

首先要理解,為什麼蘇聯軍隊需要政委,以及我國軍隊追隨的原因。而要了解蘇聯軍隊需要政委,就要了解蘇聯成立的社會背景。

蘇聯的成立,其實有很多不光彩的歷史,這些歷史如今都給粉飾成了華美的史詩,所以對蘇聯的很多行為就會很難理解。蘇聯在成立前,我們的課本教的是,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我們帶來了馬列主義。而歷史書上,一直把十月革命當成一個極偉大的史詩事件來描述的。

那麼實際上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呢?其實推翻沙俄統治的並不是布爾什維克黨。為什麼要強調布爾什維克黨,而不是GCD呢?因為這裡面蘊含著很多一般中國人並不了解的歷史。俄國沙皇的統治,其實在當時已經到了大家都認為需要改革的程度,甚至沙皇自己也認為如此。所以當時的俄羅斯處於人人都思變的時期,而當時廣場上幾個工人起來反抗軍隊的鎮壓,其實是水到渠成的事,他們攻克了東宮,沙皇主動退位。這一切過程雖然有暴力,但大體上較為和平,這時候俄國整個國家,都在討論我們應該怎麼改革,什麼人去改革,我們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案。所以在沙皇退位後,臨時成立了一個過渡政府,這個過渡政府只負責過渡和準備未來的大選。

而由於工人們在推翻沙皇的統治中成為了主力,整個社會幾乎所有的黨派都以宣傳工人階級為榮。布爾什維克是從孟什維克中分裂出來的黨派,當時社會大大小小的黨派有幾十個,有傾向農民的,有傾向工人的,有民族主義的,而孟什維克(也是共產黨)是當時全國公認的最大黨派,也是最有機會選舉勝利的黨派。由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在全國佔領的人數高估的話有10%,低估的話,像列寧的老師在遺囑寫的,可能追隨列寧的人數連1%都沒有。

而列寧在10月份的時候,趁著第一次世界大戰俄國在跟德國殊死搏鬥,國內所有報紙,幾十個黨派,和所有人民準備大選的時候,偷偷的把首都的駐軍拉攏了一半左右。然後突然就襲擊佔領了整個首都,接管了臨時政府。這場突然發動的少數派政變,其實就是後來宣揚的最偉大的工人階級的十月革命。而臨時政府和其他黨派對這事也不甚在意,反正沒幾天就大選了,你們布爾什維克願意管這爛攤子,你們就管唄,誰上去都一樣,沒幾個月就大選了,等著到時候看選票結果吧。總不能你們取消全國人民都在翹首期盼的俄羅斯的首次民主選舉吧?

布爾什維克,也確實沒那麼厚臉皮,敢不搞選舉。列寧也利用執政黨的優勢,迅速開動了執政機器,給自己黨派造勢,爭取在大選中佔據有利地位。於是,大選熱熱鬧鬧的召開了,全國人民終於有了第一次選舉,選舉的結果和大家的想像差不多,孟什維克佔據了40%多的選票,成了第一大黨,還有其他的各個黨派都拿到了預計的結果。而列寧卻對布爾什維克在人民心中的結果大出預計,列寧一直以為自己是人民心中的領導者,是工人階級無可爭議的代表,布爾什維克是人民心中的多數派,大家都是站在他這邊。可是布爾什維克在掌握執政機器的情況下,卻只拿到了10%都不到的選票。

然後發生了什麼呢?嘿嘿,大家都知道結果了吧,我們的偉大導師列寧同志直接宣布這次全國人民一票一票選出來的大選結果非法!資產階級混入的投票是沒有意義的!我們布爾什維克接管一切!布爾什維克於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宣布進行戒嚴!然後整個俄羅斯都懵逼了,沒人敢相信布爾什維克有這麼瘋狂,這次選舉全世界都知道,你說結果不算數,你們戒嚴,你們這不是自絕於人民么?所有的黨派這時候再也不吵鬧了,再也不互相攻擊了,全俄羅斯的政黨們都回家開會,發動所有的宣傳機器,所有的黨員,所有的群眾開始一起宣傳自絕於人民的布爾什維克非法!

如果看過蘇聯的檔案,看過這個時期所有其他政黨的宣傳黨,就會知道,其他黨派覺得列寧大概是得失心瘋了吧。所有的宣傳像雪片一般的傳到各家各戶,於是全國所有的黨派開始組織暴動,開始出現大規模的起義。整個俄羅斯都熱鬧起來了,各個省份相繼出現獨立的武裝不承認布爾什維克政府,其他國家更是看熱鬧,覺得這事太有意思了。而布爾什維克,宣稱自己是全國的合法執政黨,卻只緊緊的守衛著首都周邊。

這時候就引入我們今天這個問題的答案了,為什麼蘇聯軍隊需要政委?現在問問你們自己,假如你是當時的布爾什維克領導人,你是列寧,你怎麼去控制並不認同你的軍隊?無論是資產階級,還是農民,還是工人成分的軍人,實際上真真正正追隨列寧的是極少數派。不少首都軍人之所以跟著列寧,只不過是當時列寧開了一個首都軍人不用去邊疆服役的支票(當時俄羅斯還在和德國打仗),而接下來列寧不僅沒有避免打仗,反倒是開啟了血腥的內戰!

接下來列寧用一系列眼花繚亂的組合拳,對德國進行喪權辱國的割地賠款(當時俄羅斯和德國是世仇,跟今天的中日關係差不多),對所有富農,資產階級,以及起義的工人進行大屠殺,大規模的收集糧草不惜餓死了2千萬人,也把內戰進行到底,最終建立了強大的蘇維埃政權。而政委制,正是在這種政治的較量中功不可沒。想想歐美其他國家有沒有這樣的情形,就知道為什麼蘇聯會有政委制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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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個問題,討論的這麼激烈。其實我的本意是努力的回答這個問題,探討政委制的根源,而不是在其他細枝末節引起一場爭辯,而且在政治這個領域,不同人的立場根深蒂固,在我有限的人生經驗里,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場爭論中能改變一個人的立場的情況。但是有些事情 ,如果回答的少,會引起誤導的話,我就做出適當的解釋,至於再之後沒完沒了的閑扯,我也不想把有限的生命和精力投入到我根本無法也無意去改變觀點的人群中去,所以之後就隨意了,現在上點乾貨。(因為白天和晚上沒有時間,只能在半夜回,所以一天可能更新不完。)

我們先看看孟什維克在十月革命前,準備立憲會議選舉的宣傳單:

對於懶得看全文的網友,我就簡略說一下大意,其實這就是一個蠻普通的選舉的宣傳單,展現一下孟什維克的政見,但大部分講話,其實就是在說,其他黨怎麼怎麼不代表人民啦。立憲民主黨那就是統治階級的代表,他們都是反對改革。社會革命黨代表啥?他們就是一幫小農的代表,鼠目寸光毫無遠見。至於布爾什維克,一群自我中心又膽小的叛徒們(拒絕同德國作戰,根本不是愛國者)。只有我們孟什維克是工人真正的代表,blabla。。。以下省略幾百字。

接下來我們看看社會革命黨對立憲會議的宣傳單:

社會革命黨的宣傳單,可以注意到幾件事,第一點,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黨和布爾什維克黨其實宣傳的東西雖然具體措施有區別,但是社會革命黨也仍然是一個以社會主義為黨綱的黨派,也是自稱以無產階級為代表的。所以實際上可以看到,其實當時在立憲會議選舉之前,俄國的社會現狀與中國的現狀並不相同,要想理解俄國的現狀,就要從這些文獻中,實事求是的分析,而不能把中共當時的社會自然而然的套到俄國的情況中去。因為俄國當時沙皇是被工人階級推翻的,所以所有的黨派都是以爭取工人階級為政治正確,所有的政黨都大談特談社會主義,只不過在具體措施上,每個政黨都有自己的私貨。

所以要在俄國當時存在廣泛的社會主義政黨這點來理解,布爾什維克黨既不是當時唯一的社會主義政黨,也不是工人階級的唯一代表。理解了這點,才能理解了我說的,布爾什維克黨在意識形態上,並不是一個階級意識比其他政黨宣傳和綱領更為高明的政黨,才能理解他們當時是否可能真的是工人階級的民意之所向,以及更廣泛的全國民意之所向。這和國共兩黨對比以及當時中國軍閥混戰,中共作為一個全新的政黨,全面不同於軍閥的致力於推翻資產階級和封建地主的唯一的社會主義政黨並不一樣。

接下來,我們看看在社會革命黨的呼籲投票裡面,把誰當做他的主要競爭對手:

畢竟這不是我國正在進行的選舉,所以各位看客不用仔細分析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黨的政見誰優誰劣,我們只要從文獻中去分析當時可能存在的政治情況。想想在選舉中,一個政黨為了要在選舉中獲勝,他們會怎樣做,我們就能大概理解當時的政治局勢。毫無疑問的,社會革命黨,在選舉中,是把孟什維克黨當做了選舉中最大的競爭對手。雖然布爾什維克當時政變奪取了首都的指揮權,但是在社會革命黨對選舉的分析來看,他們根本沒把布爾什維克當做最大的競爭敵手。他們根本就沒把布爾什維克放在眼裡。恐怕在社會革命黨的民調分析里,布爾什維克是慘不忍睹,而孟什維克的政見是相當廣泛和獲得民意支撐的,所以社會革命黨把他的宣傳炮火主要集中在了孟什維克黨的所有政見,逐條的分析。如果只看布爾什維克的宣傳,在後來人眼裡,很容易誤解當時的社會狀況。

接下來我們看看選舉眼花繚亂的文宣廣告,知識分子們各種政論拉票

可以這麼說,如果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看這些歷史文獻,好像俄羅斯第一次的選舉想當的熱鬧,有趣,有互相的攻擊,有拉票,有講演,至少大家都是在認真的準備著這場眾望所歸的大選。我把文獻列出來,是想說,這些政黨,這些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當在歷史書上,最終的勝利者書寫歷史的時候,好像這一切全都不存在一樣,如果不去翻開這份歷史檔案,我們只去看看冷冰冰的結論,很可能會得出完全不同的結論。

之後我們再看看殺氣騰騰,打算掀桌子玩命的布爾什維克黨

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決定

(1918年1月3日〔16日〕)

  根據十月革命取得的全部成果,按照今年1月3日中央執行委員會會議上通過的被剝削勞動人民宣言,俄羅斯共和國的全部政權屬於蘇維埃和蘇維埃機關。因此,任何人和任何機關攫取國家政權某種職能的任何嘗試,都應視為反革命行動。任何這類嘗試,蘇維埃政權都將使用所擁有的一切手段予以鎮壓,直至使用武力。

載於1918年1月4日(17日)《真理報》第2號和《中央執行委員會消息報》第2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35卷第226頁

這些話代表什麼意思,我就不多廢話了,能看懂的人自然能看懂,看不懂的人自然看不懂。

給赤衛隊司令部的命令

  1918年1月12日

  鑒於彼得格勒饑荒的危險極其嚴重,並根據人民委員會關於在彼得格勒及其近郊鐵路線上檢查有無裝有糧食的車皮的決定,茲命令赤衛隊司令部協助此項檢查並逮捕投機倒把分子和怠工分子。

  為此目的,命令立即組成適當數量的檢查隊,於明日(1月13日)早晨前往鐵道人民委員部涅夫斯基同志或其副手處,配合行動:

  (1)巡視各車站,並由站長和其他管理人員簽字,證明車站和鐵路線上沒有一輛裝有糧食或其他食品的車皮;

  (2)檢查是否真正沒有裝有糧食等物資的車皮,檢查應同鐵路員工一起進行;

  (3)如果發現有提供偽證或報告不真實的情況,應將管理人員逮捕(在取得鐵路工人委員會同意後)並送交革命法庭。

人民委員會主席

  弗·烏里揚諾夫(列寧)

載於1913年《列寧文集》俄文版第18卷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35卷第291頁

當時俄羅斯開始出現饑荒(是後來出現更大規模饑荒的開始),直接下令搜刮一切糧草,準備開始內戰。注意這個法令裡面,不是在檢查違法行為,是在搜查一切裝著糧食的車,不管你是私人的,還是官方的,只要鐵路線上有一輛裝著糧食的車沒有被搜刮,鐵路站車就會被立即逮捕進軍事法庭!

同莫斯科蘇維埃在直達電報中的談話

(1918年2月20日)

  下午2時15分,執行委員會委員費爾德曼同志打直達電報給人民委員會主席列寧同志。這位布爾什維克黨團的代表向列寧同志詢問:

  (1)關於柏林來電後的情況。

  (2)關於目前人民委員會所採取的措施。

  (3)除了霍夫曼的電報,柏林有沒有其他的複電?

  列寧同志對第一個問題的回答:

  沒有軍隊;德國人從里加開始全線進攻。德文斯克和列日察已經淪陷,盧茨克和明斯克正遭到進攻。凡是注重實際而不注重空話的人,都應當簽訂和約,應當使革命在國內繼續鞏固,繼續深入。

  對第二個問題的回答:

  進攻目前還沒有停止,現已命令能抵抗的地方必須抵抗,沿途必須把一切都毀掉,連一塊麵包都不留。

  對第三個問題的回答:

  沒有。

載於1918年2月8日(21日)《莫斯科市和莫斯科區域工兵代表蘇維埃消息報》第29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35卷第341頁

這是列寧在德國大舉入侵,俄羅斯接連陷落的情況下,做出的判斷。簽訂合約,鞏固革命。

接下來,我們再把角度轉回到其他黨派這邊,看看各黨派在列寧推翻立憲會議結果之後,各地的反應。

上面這個是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會,直接認為列寧一派的行為非法,全部所有蘇維埃代表將召開新的蘇維埃代表大會。

注釋裡面已經解釋了,各個議會機構迅速在蘇維埃代表及各黨派代表的聯合下,成立救國委員會。

救國委員會宣布布爾什維克的奪權非法。

所有黨派開始進行統合。

所有大黨派結成同盟,開始了聯合傳單,舉國一致反對列寧和布爾什維克。

全國聯合宣傳。

可以看到布黨在兩眼一閉,直接宣布立憲選舉結果布黨不承認之後,全國輿論嘩然,民意沸騰。布黨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全國所有各黨媒體開足馬力, 把布黨批的體無完膚。只有看到當年各黨的發言,才能理解列寧和布爾什維克面臨的局勢有多兇險。

這個時候,列寧和布爾什維克的輿論環境迅速惡化,幾乎已經到了人人喊打的程度。一個全國所有政黨都不被認可的政權,統治難度之大,可想而知。而面對民意的洶湧,布黨想召集其他政黨的人進政府工作,緩解一下民意壓力。但是其他黨派在民意麵前,完全不敢跟也不想跟看起來這種倒行逆施,隨時要完蛋的暴力政權合作。所以布黨雖然票數上是少數派,但在取締選舉之後,布黨想作為一個多數派政府邀請其他黨派合作也做不到。很多當時布黨面臨的政治環境之險惡,只能從一些歷史的文獻中,尋找到線索。列寧有篇文章專門在講其他黨派不願意進布爾什維克組建的議會裡。

當時面臨海內外的險惡政治環境,面臨布爾什維克被孤立的風險,在權力的春藥面前,布黨按部就班的進行了布黨宣稱的選舉,蘇維埃代表大會。鑒於我們都知道在有特色的國情下,政協的成員是怎麼選出來的,在此不想展開論述。總之結果就是,在其他黨派都不參與的情況下,大會勝利的召開,圓滿的結束,雖然黨派本身不參與,但是各色各黨的成員(這些人是在其他黨混不下去跑來投機,或者執政黨被收買都有可能,為了避免有些人又吹毛求疵,我們理解為這些無黨派人士被布黨暴力奪取一切的教義精神所感動,毅然棄惡從善加入了這份正義事業)在布黨的領導團結下,各個議案樣樣高票通過,大家都贊成了一定要布黨專政的領導,而整個工人和農民階級都要聽先鋒隊的(其實以前在黨內有過工人階級應該投票選舉工人代表的路線和列寧為代表的工人屁都不懂,完全沒覺悟,全權聽工人階級先鋒隊的路線。用腳都能想到後來肯定分裂了),而黨這個工人階級先鋒隊當然是由我們最偉大的導師列寧統治來領導。這樣國家由一黨專政,一黨由核心來專政的體制就確定了下來。

當然我們可以想到的,面對五花八門的政黨和豐富多彩的政見社論,新聞報社,不同的回答和看法肯定是讓我們的民意代表不太開心的。我們代表大多數民意的蘇維埃政權當然要消滅這些不代表民意的輿論。於是蘇維埃下令取締一切非蘇維埃管理的媒體,其他工人報紙也不行。於是評論關閉了,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接下來就是俄國全面的內戰爆發。

(以後會不定期的更新,其實很多問題要展開論述,不是一個帖子能講得完的,比如列寧的征糧隊是如何與農民作戰搜刮糧食,全國「富農」展開的大清洗,以及之後俄羅斯漫山遍野的餓死的屍體,以及由取締立憲會議後,爆發的全面內戰之血腥。對德簽訂條約,在其他黨派和布黨內部激起了多大的爭議。有空的話,可以專門論述,沒時間,就算了。

還有,我看到樓外面兩個不知道如何@我,其實很簡單,就是你們英文單詞拼錯了,下回看內容的時候,多注意點。)


我黨格言「黨指揮槍」

《 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條例》(2010)第一章第四條: 中國人民解放軍必須置於中國共產黨的絕對領導之下。

而政委就是黨代表,確保部隊始終屬於黨的控制範圍內,在任何情況下不會做違背黨或有害黨的行為,類似古代皇帝的監軍。

蘇聯同理,軍隊必須百分百服從共產黨,故設政委。

外國軍隊服從國家人民,是國家軍隊而非某一黨的武裝力量。因此不需要政委,也不允許有。


略微偏了一些題


現在貌似有心理醫生了。但心理醫生不負責帶頭衝鋒,也不能把欺負你的老兵油子折磨的欲仙欲死。


嚴格意義上來說,沒有。

政委最大的作用是讓軍隊跟黨走,即維護黨的統治。最重要的能力是精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相關理論知識,主要工作是開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教育。

西方國家是提倡軍隊國家化的,沒有專門的政工職務。

底下答題的那些人大概是沒上過黨課?


這@傅友德也是春秋筆法。1917年立憲會議選舉布爾什維克在失敗之前,嚷嚷著以組織這次選舉的名義讓十月革命獲得了一定支持。然而失敗之後,卻不承認選舉結果,喊什麼一切權力歸蘇維埃,進行了暴力鎮壓。如此行徑哪來的正義性?你給的嗎?列寧當時的支持遠無SRs高,主要是靠控制了彼得格勒的槍杆子來建立的一黨專政,當了xx就別再立牌坊了。

說說問題本身,西方國家的軍隊中隨軍牧師有時會起到政委的部分作用,但通常並沒有其政治宣傳之類的職責。


喂喂喂,

做思想工作這玩意,到了越戰以後,美國爸爸也開始學起來了吧。

不說別的,我軍第一任後勤部總裝部運輸部元帥常凱申,到了台灣後,就組建了政委隊伍,當然了,現在的台灣政委已經是滿口支那賤畜了而已。


感覺軍士長填充了一部分這方面內容……然後西方陣營應該有比較完備的提升士氣的辦法!比如好萊塢女星這類,還有大規模發放的避孕套?


督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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