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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電影里那種靈異場景,會發生在現實之中么?


那得看你看的是哪一部電影,如果是林正英那樣的,那估計懸了。

一般現實中的靈異事件,是這樣的。

不久前一個職業彩民朋友找到我,想讓我幫著看看運程,這方面兒我並不擅長,簡單的看了看八字之後,把一年多財運給他分析了一下,至於準不準的,其實我自己心裡也沒底。說實話我平時跟這種靠偏財起家的人交際不深,這朋友也是多年前就結識,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現在這德行。

在這之後沒幾天,他又找到我,不過這次是打的電話,邀我趕緊去趟醫院,說是自己受傷了,而且還挺嚴重的,怕是沒今天蹦頭了,有幾句話要跟我交代。

我心裡挺不樂意的,畢竟我們交情很一般,而且看這意思是有點兒臨終囑託的意思,弄得我好像他兒子。最讓我生氣的是,這小子竟然騙了我,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一個人連出院手續都辦了。

我說他這不是抽風么。

沒想到他竟然沒皮沒臉的笑了,說如果不使這招兒,怕我不來見他。我心想他這想法倒也是事實,如果不是用生離死別相要挾,我還真懶得理他。

我這朋友姓萬,大名我都記不得了,不過現在熟悉的人都喊他萬金油。年紀大我一輪有餘,卻非得跟我稱兄道弟,私底下我會喊他一聲萬哥或者老萬。

我問他把我誑到醫院來到底有什麼目的。要是沒錢交醫藥費,那可找錯人了。老萬笑著說,就算借錢也不會找我借,自己窮的都快當褲子了,哪還有閑心管別人死活,他之所以一定要見我,是因為碰到事兒了,而且這事兒,只能我管。

這事兒要說,還得從幾年前說起。

萬金油當年在菜市場有幾個攤位,後來轉租出去之後,按月收租,雖然沒什麼大錢,但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不過這人都一樣,忙時富,閑時窮。有錢又有時間的萬金油,沒事兒就往棋牌室里鑽。

賭這種事兒,久賭必輸。他也不例外,雖然玩的不大,但經不住長期泡在這上兒,後來因為輸了不少錢,他老婆一氣之下就離婚了。按說一般人都會從這事兒上吸取教訓,可萬金油卻不然,他覺得正好沒人管他了,所以變本加厲的陷入賭博這個無底洞中。

常在河邊兒走,沒有不濕鞋的。06-07年左右,北京強抓了一次精神文明建設,老萬因為聚賭被送到裡邊兒呆了一年多,出來之後,他感覺自己以前乾的確實有點兒過火了,畢竟在大陸,要想靠著賭博發家致富,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怎麼說與時俱進呢,那時候彩票剛剛興起,他很快就把性趣轉移到這上邊兒。

他總覺彩票跟耍錢差不多,無非是誰做莊的問題。國家是大莊家,賠率都是定好了的,肯定是哪個號生就重哪個,因此他買彩票的思路和大眾彩民不同,一般人都追熱號,就拿雙色球舉例,每個球出現的次數會以圖標的形式展現出來,有點兒類似於股票走勢圖。

老萬的思路和其他人恰恰相反,他每次買的號碼,都是近期開出的冷門兒,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會真的掌握了方法,一來二去,他還真中過幾次獎,雖然獎金額度不大,但對於初入彩票界的老萬來說,還是深受鼓舞。畢竟看到回頭錢兒了。

從此之後,他對彩票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熱階段,每天除了上網查走勢,就是窩在彩票站里,和一些志同道合的彩民研究心得。後來他除了買冷門之外,還開始守號,這點就是從一位彩民朋友那兒取得經。

在後來除了好多即時開獎類的彩票,老萬索性就長期在那兒泡上了,用他自嘲的話說,如果想找萬金油,要麼在彩票站,要麼在去彩票站的路上。

成為職業彩民之後,他慢慢的接觸到許多身懷信仰的人,他們有的供保家仙,有的供關公,總之各種各樣的信仰吧,應有盡有。

老萬信奉的東西比較另類,他信馬,在他家客廳的正位上,供奉著一個馬頭標本,早先我還去過幾次,可是一個渾身是毛的死馬腦袋,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我回來跟老萬來往日漸稀少,跟他這個另類的信仰有很大關係。

他跟我說過,之所以信馬,是因為他本身就屬馬,而且有句話叫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借的就是馬得夜草的這股勁兒。提到這兒,老萬還顯得挺上道的跟我說,但凡這種撈偏財的人,沒有新孔子的,因為孔子屬於儒家,有句俗話叫孔老二搬家——儘是書。所以聽著就不吉利。

老萬通過彩票有賠有賺,不過他自己到樂在其中,說享受的就是這種以小博大的快感,有時候不信邪也不行,就老萬這德行,竟然真靠著彩票把日子過起來了,而且在他們那個圈子,萬金油已經被傳成了神一樣的人物。

但就是這樣一位「彩神」也有走背字兒的時候,而且背的離奇,讓人有種怪怪的感覺。

自大迷上了彩票,老萬的毛病也多了起來,初一十五的給自己供奉的大馬頭上香,趕上重要的祭祀節氣,一定得去雍和宮燒個頭柱。這讓我特別不解,佛爺難道會保他發財么,我說他這叫是佛三分拜,禮多人不怪。對我這個評價,老萬總是表現的很不以為然,而後依舊我行我素。

不久前,他又去廟裡燒香了,而且還在門口求了個簽,上上籤,這讓老萬心裡很高興。從廟裡回了家,洗漱完畢之後就打算去彩票站了。在他家附近就有家彩票站。不過老萬覺得那家正對著公共廁所,因此風水不好。因此他常去離家幾公里遠的另一家。

那天他開著車,晃晃悠悠的往彩票站趕,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左眼跳的厲害,老話說左眼跳財,又眼跳災。老萬心想這是好兆頭啊,於是本來的就不錯的心情,變得格外舒暢。

要說運氣是個會拍馬屁的東西,仗著老萬心情好,一路上開車都順風順水的,一個紅燈都沒有。,正當他打算往輔路併線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一黑,那種感覺就好像有雙手突然捂住了眼睛,他嚇的本能的踩了腳剎車。

不過當時他正處在併線的關鍵時刻,剎車踩下去之後,老萬馬上就後悔了,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隨著一聲巨響,整個人開始暈頭轉向的晃動起來,停下之後,他脖子已經疼的直不起來了,他四周看了看,眼前全是金星兒,天旋地轉的。

車子正好裝在馬路中間的一個隔離墩上。

對方司機也嚇壞了,趕緊跑到車前面,看老萬撞的怎麼樣。當時他已經懵了,怎麼從車裡爬出來的都不知道。交警趕到現場之後,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老萬因為強行併線,負全責,雙方的車都被拖走了,一下午的時間,老萬跟著對方司機,保險公司事故科的兩頭跑,忙活完已經是晚上了。

自打撞完車,老萬就好像丟了魂兒似的,包括去事故科簽字辦手續,他一直恍恍惚惚的,跟做夢似的,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撞出了內傷,於是趕緊去醫院檢查了一下,CT,X光上上下下的查了一通,但最終檢查結果顯示,他除了眼眶有點兒輕微骨折意外,並沒什麼毛病。

老萬回了家,給大馬頭上了香,求他保佑自己平安,還承諾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條件。

第二天一早,老萬感覺自己好像緩過來些,雖然腦子依舊昏昏沉沉的,但精神頭卻恢復了不少。因為自己的車孩子4S店隔著,沒辦法他只好在門口找了輛黑車趕往彩票站。當時他心想,自己這一天沒露面兒,還不得把彩票站老闆急死,老萬因為常年在那兒坐班兒,有不少人是專門為了跟他取經去的。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所坐的車子突然一腳急剎車,老萬當時正坐在後排,也沒系個安全帶,腦袋直接撞到了前排座椅上。他開口剛要罵,卻發現司機腦袋耷拉著,而且滿臉是血,脖子就好像失去了支撐似的,左右搖晃了兩下就不動了。

他嚇的趕緊從車上下來,這時才意識到,好端端的一輛車,竟然撞到了路中間的隔離帶上。老萬趕緊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之後,司機被送往了醫院。老萬思來想去,也跟著急救車去了醫院,他心想著,自己好歹也算乘客,檢查費用肯定不用自己出了,因此頭天剛檢查過一次,這回兒借著不是自己花錢,有從頭到腳的來了一遍。

剛查完,警察就趕到了,說司機沒就過來,已經咽氣兒了,他們查到這司機並不是什麼正經人,身上的整件都是假的,估計車也是偷的。他們得請老萬回趟警局配合調查此事。

萬金油聽到這兒都傻了,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倒霉的事兒接二連三。不過他畢竟是進去過一次的人,因此對警察還是有點畏懼,沒敢耽誤,趕緊去了警局,因為這事兒已經出了人命,而且還涉及到一輛來路不明的車。老萬在警局裡呆了四十八小時。

從警局出來之後,他哪兒都沒敢去,打了輛正規計程車回的家,一路上他坐在后座上,把安全帶勒的緊緊的。終於平安到家了,老萬心裡鬆了口氣。回到家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打算美美的睡一覺。他心裡盤算著,或許這一覺過去,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做了好幾個稀奇古怪的夢,他夢到自己跟個黑老大似的,走在一條黑漆漆的路上,在他身後跟著好幾個稀奇古怪的小弟。這些人前呼後擁的,跟著老萬進了一家賭館,他們在裡面揮金如土,突然他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

桌面上來往的錢數兒實在太大了,仔細一看才發現,竟然都是成沓的冥幣。老萬嚇得汗毛倒立,這時再看伸手的那些小弟,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伸著兩隻胳膊沖著他一步步的走來。他嚇得轉身就跑,好在賭館外面聽著輛計程車。

眼瞅著後面那些人越來越近,老萬沒敢多想,直接鑽到了車裡,然後讓司機拉他回家。那車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已經把身後的人給甩了,老萬趕緊跟司機道謝,感謝他救命之恩,還說到地方之後,一定多給他錢。

「謝謝您了老闆。」那司機趕緊跟老萬道謝,不過這聲音卻讓他感到毛骨悚然,因為他發現說話聲竟然是從他耳邊傳出的,他朝一旁看去,發現在汽車后座的靠背上,竟然有個人腦袋,眼睛一眨一眨的。

老萬嗷的一嗓子叫出了聲,他發現那腦袋正是出租司機的,而此時駕駛座兒前,方向盤還在左右晃動著著,可開車的只剩下一個沒頭的身子。隨後老萬眼前一黑,車子隨之原地打了個轉兒,隨著車子停穩,他在慣性的作用下,身子向前一傾。脊椎骨咔咔的響了兩聲,老萬感覺胸口疼的厲害。

他趕緊伸手捂胸口,結果胳膊一動,突然睜開了眼睛。但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一切都是做夢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當時天已經黑透了,房間里顯得陰森森的。老萬隨手打開檯燈,燈光一閃,卻發現不遠處正站著一個人,這讓他緊張不已,不過看清楚以後,他心裡重重的舒了口氣。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人,而是自己供奉的那個大馬頭。

要說這馬頭,他可是沒少下心思,整個的馬頭,掏空之后里面放了不少防腐的中藥。眼珠子扣出去,換了兩個天珠,可以說這馬頭最值錢的地方,就在那兩隻眼了,可現在,這個一直被自己視為報價招財的馬頭,竟然讓老萬感到有些恐懼。

他想去洗手間洗澡,又不敢進去,怕在洗手間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他感覺自己這些日子背到家了,而且那個馬頭的兩隻眼睛,在燈光的映射下閃閃發光,看著就好像活著似的,老萬突然感覺這家裡自己呆不下去了,總之看哪兒都覺得彆扭。

可這大晚上的,不在家還能去哪兒呢,自大迷上了彩票,身邊的朋友也和他日漸疏遠,他現在的那些所謂的朋友,都是跟彩票有關的圈裡人。思來想去,他給自己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老萬下樓打了輛車,同樣是那種正規計程車,坐在后座以後,把安全帶綁著緊緊的,一再叮囑司機慢點兒開,到地方他多給錢。突然他眉頭一緊,自己的台詞怎麼跟夢裡的話那麼像呢。

他要去的地方,是個位於二環邊兒的澡堂。不是洗浴中心,是那種特正規的傳統浴池,而且這澡堂子在北京很有名,已經有接近百年的歷史,在那兒有許多北京的老堂膩子,老萬心想,又這幫人跟自己過夜,心裡多少會踏實點兒。

平安趕到之後,老萬心裡舒服了不少,領完手牌進入浴室,發現裡邊還真有不少老頭,他們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一個老式的大屁股電視上,正放著四郎探母。

看見人不少,老萬心裡踏實了許多,準備在池子里泡會兒,然後找個地方休息,當時因為時間也挺晚的了,浴池裡只有他一個人,好在休息室跟浴室間只隔著一堵牆,他坐在浴池最裡邊兒,在那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電視。

浴池裡霧氣罩罩的,沒過多久,老萬身上就出汗了,他準備沖了淋浴,然後就到外邊兒休息,正當他準備從浴池站起來的時候,卻突然感覺渾身一涼,就好像滿滿的一池子熱水,被人扔了冰塊兒似的。

正當他發愣的時候,那種冰涼的感覺從腿上傳遍了全身,他整個身子都動不了了,他想喊人,可聲音就堵在嗓子眼兒上,怎麼也喊不出來。就在這時候,他發現在池子的另一個角落裡,好像還坐著個人,那人頭髮挺長,看著跟個女的似的,因為倆人對角坐著,因此老萬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因為身子不能動了,有喊不出聲音,他本能想向對方求助,說來也巧,那人似乎也看出了老萬的異常,竟然朝著老萬慢慢的挪過來,那樣子很奇怪,好像蹲在池子里似的,本來沒幾步遠的距離,他卻走了將近半分鐘,當時那人的臉離老萬的臉也就十多公分的距離,老萬第一次看到那人的長相。

他感覺自己身子里的筋好像被人抽走了,身子一軟直接栽倒了浴池裡,因為他發現,趕來救他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人頭。長長的頭髮,托著這個人頭在水面兒上飄著,而且笑的特燦爛,眼睛還一眨一眨的,跟他夢裡計程車上出現的那個腦袋一模一樣。

老萬是被外面休息的人,連夜送到醫院的,那些人告訴老萬,他們是聽到落水聲才趕過去的,那時候老萬整個身子都沉在浴池裡,也不掙扎。乍一看還以為在池子里扎猛子呢,好在這些人都是常年混跡澡堂的堂膩子,馬上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把他從池子里拉出來。而且一個大爺還跟老萬開玩笑,說自己泡了一輩子澡,還是頭回見著有在浴池裡自殺的。

老萬當然不是自殺,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求得簽兒是上上籤,可出的事兒卻件件要命,還有自己供奉的多年的大馬頭,好像突然變得兇惡了,他躺在病床上越想越彆扭,最後死來想去,身邊能算的上朋友,有多少懂點兒的,也就是我了。就這樣他給我打了個電話,不過因為怕我不肯幫忙,才編了個臨終遺言的方式把我誑過來。

他的情況雖然危險,但只要送到醫院救過來也就沒什麼大礙了,關鍵是他總聽說,醫院這種地方,最容易招惹亂七八糟的事兒,以他現在這狀態,難保不再遇到什麼,因此他趕在我到醫院之前,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

得知了老萬的遭遇,我也覺得挺奇怪的。回想他這些霉運的開端,好像就是從燒完頭柱香開始的,我當時還懷疑是不是有人在香上給他動了手腳,但轉念一想,燒的香尤其是頭柱,肯定是廟裡和尚預備的,他們可以騙老萬,卻不敢騙佛祖,因此這種猜測很快便被我自己推翻了。

香沒問題,那問題在哪兒呢。正在我想事兒的時候,老萬已經把醫藥費結完了,非要拉著我先去家裡看看,說他感覺大馬頭這幾天有點兒不對勁兒。

來到萬金油家,因為這幾天他都不在,房間里顯得沒什麼人氣,不過暫時也看不出什麼問題。那大馬頭因為好幾天沒人打理,上面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灰,說實話我看著它也舉覺得有點兒瘮的慌,這就好像把個人腦袋當寶貝供著,老萬的這個信仰,還真是挺各異的。

我問老萬,這馬頭能不能移動一下,我想看看他裡邊兒的構造,他顯得有點不情願,不過畢竟是他請我來辦事兒的,最終還是點點頭,不過移動馬頭之前,老萬用粉筆在桌子上做了個記號。說這東西有靈性,一會兒還得放在這位置。

我問他從哪兒聽說供馬頭能助偏財的,他說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圈兒里人都這麼傳,而且因為這馬頭看著滲人,一般人根本不敢請,而且講究太多。說完他嘆了口氣,說自己這幾天,就沒給馬頭上香,也不知道會不會遭報應。

見他把記號做好,我把馬頭搬起來。然後挪到一邊兒的桌子上。我發現這馬頭看著挺敦實,其實裡邊應該是空的。因此分量不重,辦起來之後從下面還有些東西漏出來,我提鼻子一聞,險些吐出來。

這時候老萬也注意到了這點,這馬頭墩在那不顯,但一離開桌子,馬上變得不對勁兒了。我把它平著放到桌上,發現在這馬頭底下,是用石膏打的底兒,估計是時間長了,那層石膏已經裂了,從裡面調出的粉末應該是重要,不過那味兒,實在是太難聞了。

我也不管老萬的反應,從地上拿起個馬扎,把那石膏一點點的敲碎,老萬見我這樣兒,竟也不攔著。每家下石膏就敲掉了,我把馬頭從桌子上拿起來,把裡面的東西倒在地上,我看見裡面除了些鋸末之外,只有少量的甘草,艾葉,而因為中藥里沒放海鹽,現在已經生蛆了,那些鋸末更是黑乎乎的一團,因為腐敗發霉,味道難聞的很。

看到馬頭裡這些填充物,老萬都傻了,他沒想到自己當成寶貝東西,裡邊兒竟然是這種玩意兒,很顯然他,讓人騙了,見這樣兒,我索性用馬扎把馬頭砸爛了,從聲音上就能聽得出,裡面是石膏打的骨架。很快一張人造革的馬皮就展現在我們眼前。

我嘆了口氣,老萬更是氣得從地上跳起來,大罵騙自己的人不是東西,捎帶手把對方祖宗八輩兒問候了一遍。

我讓他先別急,用馬頭騙他的人固然可恨,不過他這些日子連著走背字兒,卻跟這馬頭沒什麼直接關係,因為這東西說到底有點兒天然成分都沒有,完全就是個人造品,頂多算是故弄玄虛,要真說使一個人霉運纏身,它還真沒這本事。

我讓老萬回想一下,在自己運勢突然變差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兒。

老萬說他都說了八百遍了,他就是去廟裡燒了個頭柱,求了個簽兒,而且還是上上籤兒,從廟裡出來,就開始事事不順。

我想了想,問他從廟裡求的簽還在不,我懷疑是不是解簽兒的人,因為理解有誤,結果把下下籤看成了上上籤兒,當然我這也是有病亂投醫,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的,因為廟裡解簽的,多半兒都有點兒本事。

老萬想了想,說那簽兒他看完之後好像隨手塞兜兒里了,說著開始翻箱倒櫃兒的找當初穿的那件衣服。過了好久,他從洗衣機里拽出一件深色襯衫,跟我說還好這今天事兒多,自己也比較懶,差點把簽兒給洗了。

我從他手裡把簽接過來看了看,挺普通的那種列印簽,廟裡隨處可見,內容上看還真是個不錯的簽兒,這就怪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了這種事兒呢。

正納悶兒時,我突然發現這張簽兒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兒,仔細一看,四周有點兒黑乎乎的,而且邊緣位置的質地很脆,用手輕輕一碰,竟然碎了一塊兒。我把它攥在手裡,努力感受了一下裡面蘊含的氣息,突然心頭一震。

我跟老萬說,這回他攤上大事兒了。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所有霉運的來源都在這張簽兒上。這上面的卦辭本身沒什麼問題,問題出在這張紙上,這紙叫陰紙,也叫喪門紙,上墳時燒的冥幣,總有一部分怎麼也點不著,這些紙被一下心懷叵測的人收集起來,用作坑人嫁禍之用。

相傳這種紙連鬼都不受,而且屬於陰陽摒棄之物,因此邪氣極重,無論多好的運氣,只要沾著它,瞬間一落千丈,還好老萬跟他接觸的時間不長,否則都有喪命的危險。

我趕緊讓他找瓶白酒過來,因為我剛才也接觸過過陰紙,於是把酒倒在手上,讓老萬學著我的樣子使勁兒搓手。一直到把一瓶兒酒都用完了,我心裡才多少輕鬆了點兒,俗話說酒是糧食精,而五穀本身就辟邪,因此情急之下,可以用酒來去去晦氣。

我畫了三道符,分別代表天地人三界,合著那張簽子,借著酒精,一起燒了。隨著這些紙被燒成灰,我心裡的一塊兒石頭總算落了地。

我跟老萬說這些日子,彩票就先別蘸了。有多少錢都得賠進去。另外還提醒他,出門辦事兒小心點兒,我總覺得有人要害他。不過現在陰紙的簽子被我給毀了,估計那人也多少傷了點兒元氣。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來作祟了。我讓老萬日後行事低調點兒,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離開了老萬家,我一直回想到底是誰設計陷害他,不過思來想去,覺得他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應了那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但願萬金油能通過這事兒有所醒悟。

照例發個神獸鎮邪,有人知道它叫啥嘛?


謝邀。

如果你指的是和鬼面對面,那大概是沒戲了。

不過好幾年以前,有天晚上我準備睡覺,閉上眼卻依然能看到畫面。就好像投射在腦海里,比日常稍模糊些。

我看見一個中年女人從客廳的轉角走過來,穿過走廊。她的頭髮燙得蓬在頭頂,像一朵蘑菇雲,人看起來還挺和氣。她走到床頭,慢慢俯下身看我。

我猛然睜眼,什麼都沒有。

那晚我沒睡好,失眠了很久,後來也睡得很淺,第二天感覺像一夜沒睡。很巧我媽說她也是。

那夜是上海膠州路大火的頭七,也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不過沒什麼可怕的,如果人家真的頭七還願意找我來訴苦,說明我是個善良的人呀。


間諜電影說有真正間諜按自己的真實經歷改頭換面拍攝出來,

古書記載時根本沒有電影,可能是少數人自己按照真實書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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