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化療失敗的EGFR陰性肺腺癌使用特羅凱病灶完全消失
抗癌世界總是有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EGFR基因突變的肺癌患者,原則上使用一代靶向藥物易瑞沙、特羅凱,但是偏偏有部分病人沒有效果。反過來,還有一部分病人,EGFR沒有突變,但偏偏使用易瑞沙或者特羅凱有效。
今天給大家分享一個案例,一個EGFR陰性的肺腺癌患者,在化療失敗之後,使用特羅凱治療達到了完全緩解,也就是所有可見的病灶都消失了,咱們一起來通過這個案例,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
一名67歲的高加索人,之前有重度吸煙史,因為持續咳嗽而入院。病人有缺血性心臟病、慢性阻塞性肺病、高血壓病史。
經過CT影像學掃描顯示左肺有一個33毫米×33毫米的實性結節,胸膜和肺血管出現了浸潤。經過CT引導的穿刺活檢顯示為EGFR基因野生型的腺癌,由於病人具有慢性阻塞性肺病,肺部病變的根治性手術被排除在外。
既然EGFR基因是陰性,那就只能化療了。當然我們不知道為何這個高加索人沒有用二代測序多測幾個基因,癌度前端時間的直播提示病友一定要儘可能測全面的基因,把驅動腫瘤發生的基因突變找到。原因我們不去推測了,就說這名高加索人一線使用順鉑、吉西他濱化療了6個療程,達到了部分緩解。
CT掃描顯示病灶縮小為12毫米×30毫米,支氣管周圍的淋巴結減少。患者後續接受了放射治療,進一步減少了肺部病變和轉移淋巴結。
8個月後,CT影像學檢查發現這名高加索病人的病人進展,肺部結節開始變大,但是肺部的淋巴結似乎又很穩定。由於複發的時間間隔較短,以及病人臨床治療史,這名病人不能再次化療了。
這名病人開始了厄洛替尼(特羅凱)的二線治療,每天的計量是150mg,特羅凱治療4個月之後CT顯示肺部病灶體積減少。
患者繼續使用特羅凱進行治療,四個月之後的CT影像學檢查發現左肺下葉腫瘤顯著縮小,至7毫米。
在最後一次CT影像學掃描,左肺下葉導致呼吸困難的區域還能辨識的出來,但是實體腫瘤幾乎不見了,特羅凱治療1年之後達到了完全的緩解。
可能這個療效是即便EGFR突變的病人也難以達到的,那為何這個EGFR突變陰性的病人就達到了呢?如果這個病人最後沒有盲試特羅凱,是否真就被關閉了這扇門?
研究者對患者的穿刺樣本做了FISH檢測,也沒有發現存在EGFR基因的擴增,特羅凱治療期間唯一的不良事件是一級皮疹,這種很早期發生的皮疹,在4周後通過局部治療後退化,截止文章發布時病人仍在進行治療,沒有複發的跡象。
總結
現在與大家一起來回顧一下這個案例,這個患者使用特羅凱效果非常好,而且是EGFR突變陰性的。
由於之前有研究EGFR基因擴增超過一定比值,比如大於10%的癌細胞有15個以上的EGFR基因拷貝,或者大於40%的癌細胞有4個以上的EGFR基因拷貝,這樣的病人對易瑞沙或特羅凱治療反應更好。
也因為這個原因,研究者使用FISH檢測了病人的基因擴增情況,不過也沒有發現EGFR基因擴增。
文獻報道的EGFR基因突變陰性的非小細胞肺癌病人二線治療完全緩解的僅有兩例,但是我們在很多病友中也了解有EGFR基因突變陰性,使用特羅凱或易瑞沙效果很好的情況。
之前有文章描述了這裡可能的機制,比如干擾其他的信號分子等等。總之而言,如很多醫生所說的,對於EGFR陰性的肺腺癌病人來說,要給予其使用TKI類靶向藥物的機會,雖然不是在一線使用,但是二線或三線還是要考慮一下的,萬一真如本文所述的情況,那該是多好的一個幸運。
我們最後來推理一下,這個病人究竟會是什麼情況呢?如果當初他們使用二代基因檢測技術檢測了很多基因,按照邏輯可以測到驅動腫瘤的基因突變,如果發現是很罕見的基因突變,那麼是不可能推薦特羅凱治療的,這種情況下我們給病人下的判定是否永遠剝奪了病人使用「特羅凱」並萬一有效的機會呢。
面對腫瘤這個複雜的疾病,或者我們真的不能將任何問題絕對化。懷有敬畏之心地審視它,我們才能慢慢地了解,並最終戰勝它。
參考文獻
Maria Giuseppa Vitale, et al., Erlotinib-induced complete response in a patient with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wild-type lung adenocarcinoma after chemotherapy failure: a case report,J Med Case Rep. 2014; 8: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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