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人變性成男人,科學領域才終於為我敞開大門

學術上的性別歧視,無論中外,並不少見。很多女性即使在科研和學術上有不遜於男性的天賦,但是她們都可能會受到各種隱形歧視的困擾。

Ben Barres教授,美國斯坦福大學神經生物系的主席,世界神經科學領域的帶頭人,他這一生,從備受歧視的女研究員,到世界神經科學領域的帶頭人,或許就是女性在科研領域遭遇歧視的最好證明。

(圖源:Stanford)

他一手開創的神經膠質細胞研究領域,開發治療阿茲海默症,也就是人們熟知的治療痴呆症的藥物,被學界認為是里程碑式的成就

教授用3D列印製作的自己的大腦模型(圖源:Ben Barres)

時間回到上世紀70年代,正在MIT麻省理工讀本科的Ben,還是一個叫芭芭拉Barbara的年輕女學生。

(圖源:MIT)

她從小數學就極好,一路成績優異。但正是在理科方面的天賦,讓她從學生生涯剛開始,就面對一次又一次,來自男性的質疑

(圖源:Washington Post)

申請大學時,老師讓她不要申請麻省理工,因為:「MIT是不會錄取女生的,沒有女生學理工科。」Barres拒絕了,沒過多久,成績優異的她,收到了麻省理工的提前錄取

(圖源:MIT)

上大學後,她面對的質疑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匪夷所思。本科時的一節課,Barres在一堆男學生里脫穎而出,解出了一道非常困難的數學題。而教授卻問她:「是不是你男友幫你解的?」 事實是,她一直是單身。

(圖源:MIT)

在哈佛讀博時,獎學金申請的最後階段,院長對她說:「你的申請條件太硬了,獎學金肯定是你的。」

(圖源:Harvard)

誰說不是呢?相比對手只發表過一篇學術文章,她已經是手握6篇大牛文章的博士生。但結果是令人失望的,她還是沒拿到傳說中「必屬於」自己的獎學金

優秀的成績背後,學習理工的女生芭芭拉,一路走的非常勵志,也非常艱辛。這一切不公,在她決定變性後,得到了質的變化

在90年代的美國學術圈,做學術的女性地位都如此惡劣,更別提一個從女變男的跨性別人士了。但備受性別認知困擾四十多年的她,下定決心手術,也做出了徹底告別學術的準備,根本沒有想過之後自己還能繼續從事心愛的科學。

卻沒想到,改變性別這一個決定,反而為她鋪開了一條「康庄大道」。

(圖源:Stanford)

經歷一系列大型手術和荷爾蒙治療後,改名Ben的教授,試著再次回到學術圈。剛變完性,他參加了一場學術討論,會議過後,學院的一個同事說:「Ben Barres的演講做得真好,他的研究比他妹妹做的好。

(圖源:Stanford)

那個同事不知道的是,教授根本沒有妹妹。那個妹妹,就是曾經的他自己。多麼大的諷刺!

2006年,已經變性十餘年的Ben Barres教授,在《科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Does gender matter?性別是否重要》的評論文章,提及了他在做學術的這麼多年裡,所經歷的這一切。

(圖源:Ben Barres)

性別的轉換,讓他直觀感受到了人們面對男性和女性學者時的不同態度。他說:「變性後,我第一次感受到,說話時可以不被男人打斷、不被質疑。」

(圖源:YouTube)

與此同時,同事對他研究的評論和「挑刺」也越來越少,他終於成為一個可以不受呵斥和排擠的,「正兒八經」的科學家了!

(圖源:Stanford)

但Ben沒有止步於此,學術上的聲名鵲起,讓他開始反思和質問學術圈裡「難以忽視的真相」

一邊,因為在神經膠質細胞研究方面的成就,他在2013年成了美國國家科學院有史以來第一位公開的跨性別科學家。另一邊,他積极參与平權討論,發表文章駁斥各種學界男性關於女性不適合做學術的言論

(圖源:NAS)

他平易近人,積極幫助自己的學生,為他們謀福利,毫不吝嗇地分享自己的知識。

把自己的頭像ps到《哈利·波特》海報里的Barres教授(圖源:Stanford)

2016年4月,Ben不幸被診斷出胰腺癌。去年12月27日,他告別了奮鬥一生的科學,享年63歲。斯坦福大學發表的悼文里說,去世前,教授都還在為自己的學生撰寫推薦信

(圖源:Stanford)

曾經受他指導的學生們,紛紛表達了對這位傑出科學家的懷念。斯坦福大學的一位博士生說:「Ben不僅是一個傑出的科學家,他對學界平權的推動,影響了這個世界。」

另一位博士說:「Ben Barres教授一生忠於自己,影響了許多人,是我們的楷模。」

(圖源:Twitter)

但Ben在變性前經歷的一切,並不是個例。古往今來,備受歧視、騷擾、調侃的女性學者們,比比皆是。

從2016年奧斯卡提名影片《隱藏人物》里,名字不能寫到宇航局報告上的黑人女數學教凱瑟琳·約翰遜。

(圖源:Wiki)

到發表第一部《哈利·波特》小說時,被出版商告知要用名字縮寫,避免透露性別的J.K.羅琳。

(圖源:DailyMail)

性別這件事,一遇到和社會碰撞的情況時,女性似乎總是需要面對「隱藏性別好辦事」這個定律。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誕生了一批優秀的女性學者和科學家。

從獲得諾貝爾生理醫學獎的屠呦呦

(圖源:DailyMail)

拿到世界傑出女科學家成就獎的中科院院士謝毅

(圖源:CCTV)

再到清華大學歷史上最年輕的教授和博導顏寧

(圖源:微博)

但即使有這些做出非凡成就的女性,社會和媒體對於女性的惡意和調侃,似乎並沒有好轉。

比起突出女性的聰慧和成就,媒體喜歡用女博士是第三類人的標題當噱頭,調侃做學術的女生,都是長相欠佳的滅絕師太或者男人婆。

這樣的語境下,無論怎麼著,彷彿只要是女性,無論成績多好,成就多高,都不會是做學術的料。

不可否認的,女性在一些需要體力的領域處於生理上的弱勢,但更多的時候,社會語境下,女性不能學理工,讀博會變成剩女的言論,對女性的影響程度更深。

當一個人每天都告訴你,不要不準不適合做某件事時,你很難說這些話不對她產生影響。

Barres教授在他2006年文章的最後說:「女孩在很小的時候,就聽到家人、朋友、老師、同學說女孩子不用做這個不用做那個,從一開始,她們就被默認為做不到。」

(圖源:Stanford)

有時候,不是做不到,而是根本就沒有被給予去做的機會。

source:

rsme.es/comis/mujmat/do

en.wikipedia.org/wiki/B

profiles.stanford.edu/b

time.com/time-person-of

med.stanford.edu/news/a

washingtonpost.com/news

forbes.com/sites/matthe

en.wikipedia.org/wik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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