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筆下的九大考古發現,改變了江湖和歷史!
武俠世界很奇怪,一點都不符合進化論——按說時代總是在前進,可武俠世界卻是明顯的「法外之地」。
我們知道,舊派武俠脫胎於神仙志怪和公案筆記,如還珠樓主的代表作《蜀山劍俠傳》,全是套路活兒:飛劍、仙草和尋寶,奇人異士少不了。可還珠樓主才氣縱橫,就這麼幾件事兒,便構築了一個宏大的世界。
新派武俠畢竟進步了不少,大多摒棄了神仙志怪,卻依然有其固定的套路活兒:殺人、考古、談戀愛,隔三差五遇老怪。梁羽生的筆下世界如此,金庸也不遑多讓,三大家中唯有古龍例外。
在武俠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中,您要是不掌握一門技術,簡直寸步難行!殺人太血腥,談戀愛也得找到合適對象不是,今天,咱們只說金庸小說里的考古。
這九大考古發現,不止改變了江湖,甚至還改變了歷史!
九
夏雪宜的愛情往事
關鍵詞
相愛相殺,一代怪傑畸零錄
在《沒有這12個人,江湖會寂寞如雪嗎?》一文中,我沒有說夏雪宜,因為他是《碧血劍》里的隱性主角,是「缺席的在場者」。
很多年前,他是少年夏雪宜,江湖中知道的人很少,幾乎沒什麼人談論他;他的名字響徹武林時,他早已經死了,而他的人生定格也從夏雪宜變成了金蛇郎君。
金蛇郎君和赤練仙子這兩個綽號堪稱一對兒,都是由兩個意義明顯迥異的片語合而成,這大概說明,夏雪宜與李莫愁倆人並不只是表面那樣單純,而是複雜的。這是金庸的小心思,卻揭示了人性的複雜。
夏雪宜的故事充滿了傳統武俠的復仇節奏,卻又不止於此——在金庸武俠中,曾經的陽光少年們在家破人亡後的復仇故事都頗為值得玩味,如林平之,如夏雪宜——在復仇過程中,夏雪宜與何紅葯及溫儀產生了情感糾葛,成為「你之蜜糖,我之砒霜」,他也因此死無葬身之地。
在不同人的眼中,夏雪宜呈現出了不同的樣子:有人說他是排難解紛的大俠,有人說他是負心薄倖的薄情郎,有人說他是情致綿綿的情人……他就像信息時代的知識一樣,充滿了碎片化,卻又奇異地組合在一起成就了他這個人。
作為初級考古者,袁承志不僅繼承了他的衣缽,更和他遺留的血脈結為連理,遺憾的是袁承志的愛情故事充滿了酸味。
八
魔教十長老死亡事件
關鍵詞
正邪之間,誰正誰邪費思量
作為金庸筆下少有的浪子,令狐沖的人生際遇變化主要是天性的原因,但他的那次考古經歷同樣影響深遠。
在思過崖,他本來需要反省的是正邪之分,遺憾的是,他發現了五嶽劍派與日月教失落的秘密。而這,恰恰讓他感到困惑,甚至惶惶不可終日,繼而對岳不群等人一直灌輸的固有觀念產生了根本性動搖。
寫到這裡,忽然想到當年讀到過一個故事:
六七十年代,廣大人民群眾在組織的領導下,經常要集會批判西方腐朽的、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為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異國人民吶喊助威。
集會要播放西方工農群眾集會聲討政府的紀錄片,可這卻讓人迷茫了——很多群眾發現,那些本該生活在血腥壓榨下的異國人民,竟然是開著小汽車來參加集會的!
魔教十大長老竟然死在五嶽劍派的陰謀之下!令狐沖的客串考古,讓我們看到五嶽劍派偉光正的外衣下,同樣有著灰色甚至黑色的部分,而原本的正邪之分於此就像一個黑色笑話,嘲笑著他二十多年的正統教育。
值得慶幸的是,令狐沖是武俠世界中少有的迂人。儘管在世故的江湖,他的存在有些不合時宜。
七
高昌古國藏寶之謎
關鍵詞
滄海桑田,一場千年珍寶夢
武俠世界離不開寶藏與秘籍,看多了總會有些疲,還好在金庸的《白馬嘯西風》中有一個明顯的例外:高昌古國的寶藏之謎。
老話說,財帛動人心。對於寶藏,無數武林人士趨之若鶩,在這裡沒有正邪之分,只有赤裸裸的你爭我奪,瘋狂藏在每一個人心裡。
可惜,金庸和大家開了一個玩笑:無數人為之喪命的寶藏,經過千百年歲月的淘洗,竟然只是中原隨處可見的物事,這實在是充滿了反諷的效果。
十多年過去,張三早已屍骨無存,李文秀長大了,白馬還在,無人再嘯西風。江南的柳枝正抽了新芽。
六
重陽遺刻
關鍵詞
古墓迷情,王重陽愛情密碼
在射鵰世界,王重陽只是一個扁平人物,形象很單薄,只能靠老頑童和一燈等人的回憶中的隻言片語,讓我們略窺一斑。
幸好,金庸寫了神鵰世界這個續篇,為我們揭示了重陽祖師與林朝英的愛情故事,雖然這故事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氛圍,卻讓這位「天下第一」的形象豐滿了起來。
在《先天功,其實是王重陽的《葵花寶典》》中,我分析過王林二人的愛情悲劇源於王先生修鍊的是導致身體機能萎縮的先天功,估計很多人對此並不同意,但王重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隔壁老王卻是不爭的事實。
楊過與小龍女發現了重陽遺刻的秘密,他們還是過於純潔,並不知道當年王重陽爭奪《九陰真經》時打著造福武林、奪經不練的旗號。當林朝英故去,面對著「玉女心經」的無解難題,王重陽遺憾的墮落了。
他說:「重陽一生,不弱於人」,可他用的分明是《九陰真經》上的武功——這句話揭示了他的渣男本性,更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所有道貌岸然者的臉上。
五
連城劍訣與梁代大寶藏
關鍵詞
人心鬼蜮,誰能按劍問初心
《連城訣》發生在什麼年月?金庸沒說。
在小說的配圖中,我們看到的是每個人都留著辮子,像一個清朝的故事。這大概受了小說後記的影響,但作為通行版本,沒有作者點頭,這些清朝的人物圖恐怕是不會用的。
然而,這卻帶來了一個非常大的疑問:故事中的寶藏是南北朝時期的梁代藏寶,距離清代早已過了千餘年,比慕容復痴心復國還要多幾百年,而那尊金佛竟然依舊挺立!咱們只能說,這廟的香火著實不賴。
更為讓人驚奇的是,寶藏的密碼隱藏於唐詩組成的連城劍訣之中,而熟讀唐詩的知情者們竟然是如此高風亮節,對於寶藏分毫不動心。
這些當然都是情節的漏洞,可也折射了連城世界的人心鬼蜮:為了寶藏將女兒活埋、機關算盡的凌知府,欺師滅祖、互相暗算的師兄弟,置女兒不顧的戚長發,吃義兄弟屍體苟活、顛倒黑白的花鐵干……
狄雲是不幸的,面對這個瘋狂的世界,他一度無所適從;狄雲又是幸運的,在濁世洪流中,他保持了初心,沒有葬身在利慾之中。
是的,他依然是那個鄉下小子。
四
陽頂天之死
關鍵詞
愛恨交織,陽教主死不瞑目
愛情能讓人如沐春風,也能讓人痛不欲生。
明教教主陽頂天便攤上了這麼一件糟心事:他是雄心勃勃、一心想干大事的奇男子,可架不住老婆偷人,只好走火入魔地死了。陽教主的名字頂天立地,但名字再威武,也無法迴避他含恨而終的事實。
平胸而論,陽頂天的愛情悲劇多少有幾分咎由自取的味道:明明知道妻子心不在自己身上,卻依然娶進了門;娶進來也罷了,卻又一心去練什麼乾坤大挪移,而冷落了枕邊人;冷落了妻子,妻子偷人卻又受不住……
好好的反元大業中道崩阻,紅紅火火的明教四分五裂,一切都源於這段痴妄的愛情。幸好,繼承他衣缽的是專業考古學家張無忌,於是,明教復興了,反元大業成功了。
唯一讓人擔心的是,繼承他絕學的張無忌,愛情生活恐怕也不是多麼幸福。
三
幽谷劍冢
關鍵詞
養鵰練劍,絕代劍客的悲涼
在舊武俠小說中,總有些通靈的奇物,比如《蜀山劍俠傳》中李英瓊的雕與猿,而這些奇物在新武俠小說中也有餘音:阿青的猿公公,楊過的神鵰,都是此類奇物的迴響。
神鵰的前主人獨孤求敗是一個孤獨的絕世高手,在劍冢被楊過發現之前,江湖中實在沒有他半點蛛絲馬跡,這讓我們知道江湖大概是一處健忘的所在,看看黃裳和前朝太監則更讓我們明白,著書立說比縱橫江湖更重要。
楊過同樣是出類拔萃的考古從業者,他還發現了重陽遺刻和絕情谷。不過,這一次考古發現更為重要,不僅讓他這個斷臂的廢人重新成為了高高手,也讓後世江湖傳頌起獨孤先生的大名,比如笑傲時代的「獨孤九劍」。
可惜的是,沒有神鵰相伴,獨孤九劍只停留在了初級境界。
二
九陽真經的再現
關鍵詞
江湖百年,昔日風流今何在
從沒有一部秘籍像《九陽真經》這樣深刻的影響江湖,在對江湖的發展史中,連一時無兩的《九陰真經》也難以望其項背。
「乾坤五絕」的時代早已是百年前的往事了,至今見證過第三次華山論劍尾聲的人,只剩下了年逾百歲的張三丰,而當年,他還只是一個半大孩子。《九陰真經》的昔日風流早被雨打風吹去,現在流行的是《九陽真經》了。
這部《九陽真經》直接促成了武當、峨眉兩個門派的誕生,也讓崑崙三聖何足道為了傳遞一句話來中原江湖瀟洒走了一回,更讓一無所有的專業考古從業者張無忌陡然而富,間接地使明教得到了中興。
張無忌是金庸小說中最著名的考古學家,他考古的起點恰恰是《九陽真經》。在倚天世界開篇時,何足道的那句「經在油中」的謎語終於得到了解釋,原來是經在猴中——張無忌在絕境之中發現了這部秘籍,學成了九陽神功,卻也從此迷戀上考古。
是的,他迷戀上了考古!他先解開了陽頂天的死亡迷局,又解開了倚天屠龍的秘密!多年後,當他向子孫們講起他的故事,他也許會這樣說:那一年,我見到了一隻猴子……
一
一部兵書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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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穆遺書,王朝興替轉瞬間
在《武穆遺書》的發掘史上,最具貢獻的不是郭靖,而是完顏洪烈——他強烈地想復興大金國,這讓他不僅離間蒙古各部落,更把主意打到了曾經戰敗過金國鐵騎的岳飛身上。
岳飛面對的是初興的金國,完顏洪烈面對的則是日薄西山的金國。在蒙古日益勃興的時候,他想到了「師夷長技以制夷」,於是派遣高手來發掘岳飛的這部兵書。
遺憾的是,帶著主角光環的客串考古從業者郭靖橫空出世,不僅讓完顏洪烈的圖謀失敗了,更以「金刀駙馬」的身份,加劇了蒙古的征服事業,這不止是六王爺想不到,也是郭靖想不到的——蒙古每強大一點,大宋離滅亡也就越近一點。
不過,疑問還是存在的:南宋初年,岳飛面對的是金國的具裝鐵騎,比如著名的郾城大捷。他的兵法著作能否對抗以輕騎兵為主的蒙古人呢?要知道當時的蒙古輕騎簡直就是開了外掛。
這一點,完顏洪烈沒想到,金庸恐怕也沒想到。
多年後,當張無忌再次發掘出這部兵書,並將之贈予了徐達,於是,神奇再現。岳飛當年未曾完成的心愿,被徐大將軍完成了,而時間已過了兩百多年,南宋與元朝都成了昨日黃花。
這部兵書,見證了王朝興替,見證了英雄的崛起與落幕,也見證了神州大地的戰火紛飛。
(微信公號:江湖叢談——不止金庸,亂燉無窮。每周三篇,不時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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