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波永不屈服！波蘭流亡海軍二戰史

2017-11-25 格拉摩根

本文為史圖館專欄約稿，僅代表作者觀點，與史圖館立場無關。

接著上一篇的內容講起。波蘭流亡海軍十分不引人重視。儘管他們參加了挪威戰役，圍攻俾斯曼號，而且還打出了一比二的戰損比，真正向世人解釋了波蘭永不滅亡的真正含義，但是，因為一些emmmm的波蘭戰後宣傳政策，這支在大西洋各國船隊中本身就存在感不高的海軍就這麼被人忽視了。不過，既然前面提到了波蘭海軍撤退時的北京行動，那我們就從頭開始講講波蘭那支永不滅亡的流亡海軍。

在一戰結束後，波蘭終於又成為一個獨立國家。這無疑是激勵了許多在其他國家擔任海軍軍官的波蘭人積極投入到祖國波蘭的海軍建設中。其中，奧匈帝國與德國還有沙俄的波蘭裔海軍軍官更是踴躍的回到了家鄉。畢竟奧匈帝國已經連個海岸線都沒了。德國海軍也是大不如戰前，頂多撐個門面。至於待在蘇聯，作為沙俄軍官的波蘭裔海軍軍官們，能不能把命留下來都是個問題。

這樣一來的結果，就是波蘭的最初兩任海軍部長分別來自俄國與奧匈。他們就是波蘭海軍組建時期的關鍵人物——博格米兒諾沃提尼與卡西米爾博雷比斯基。這二人對波蘭流亡海軍的貢獻是提出了波蘭海軍早期訂購艦船的方案。但在波蘭做好了向英國買船的準備後，這一方案卻因為勞合·喬治的否決而被全面擱淺。最終在國聯協調下，波蘭從德國海軍中分得了6艘魚雷艇，又向剛剛獨立，急需用錢修築曼納海姆防線的芬蘭訂購了4艘掃雷艇與幾艘小艦艇。

波蘭海軍的建設時代是主要是20世紀30年代，海軍上將維爾斯基向法國訂購了兩艘驅逐艦，三艘潛艇，向英國訂購兩艘雷霆級驅逐艦及向荷蘭訂了兩艘潛艇。這四艘驅逐艦與五艘潛艇，就是日後北京行動的主角。其實他們本來還訂購了兩艘超暴風級的颶風與風暴號，但開工不久即戰爭爆發，被迫放棄建造。

按照之前陸軍的寫法，將領的故事應該是一筆帶過的，但約瑟夫·烏恩魯各的故事卻非常引人入勝，值得我們細細了解。他的故事用兩句簡單的話說就是：日耳曼化波蘭貴族不會說德語，德二帝國海軍軍官拒絕回家。

約瑟夫本人出生在當時的德國境內，祖上為波蘭裔的貴族。有趣的是，與條頓騎士團的故事恰恰相反，他們家族被日耳曼化了，他父親甚至是一名忠心耿耿的普魯士騎兵少將。但出生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德語的小約瑟夫卻在一戰後迅速離開了德國海軍而加入了波蘭海軍的重建，並且成為了波蘭流亡海軍誕生的最大功臣。他在一戰中主要在潛艇部隊中擔任指揮官，使得波蘭海軍對潛艇有相當的重視。波蘭淪陷後，德國人屢次想請他出山，對他好言相勸，並多次派昔日同僚前來探望。他無法逃避，只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推辭，最後甚至連我不會德語這種理由都編出來了（那你是怎麼在帝國海軍當的軍官，真是把自己母語都忘了）。

最終他抵抗住了德國人的死纏爛打，並於1945年被英軍解救。但他在二戰後被迫流亡國外，最後在法國一家波蘭籍老兵養老院里結束了富有傳奇色彩的一生。

北京行動

在二戰正式爆發（1939年9月）之前，英國駐波蘭大使館就已經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戰爭的來臨。於是，英國駐波蘭軍事聯絡團的維爾特中將一直勸史米格來元帥在戰爭爆發前就將波蘭海軍安全轉移至英國，以保存實力，為以後的反擊做準備。必須說明的是，波蘭海軍的建設目標是始終要比德國和蘇聯高一頭，盡量掌握波羅的海的制海權。事實上，波蘭海軍的四艘驅逐艦要比德國和蘇聯的驅逐艦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但就地理位置而言，擁有更長的波羅的海海岸線的德國明顯是能在開戰後於厄勒海峽和大小貝爾特海峽攔截下所有出逃的波蘭海軍的。更不用說，德國的海空軍在當時佔有絕對優勢。所以，戰略轉移其實是波蘭海軍的上策。雖然史米格來就日後對驅逐艦分艦隊的三艘驅逐艦的用處沒有與英國人達成共識，但還是及時同意了。

8月26日，約瑟夫·烏恩魯各就將「北京行動」的指令裝在火漆信封里交給了分艦隊的各驅逐艦艦長。也就是閃電號、雷霆號、暴風號。8月29日晚，三艘艦艇都收到了「北京北京北京」的無線電信號。隨後，各艦艦長打開信封，從格但尼亞出發，航行至預定的海爾半島。8月30日，艦隊離開海爾半島向丹麥方向駛去。德國的潛艇雖然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但因為還沒有宣戰而沒有攻擊。半夜，艦隊已經成功駛過包圍圈中的厄勒海峽。此時，德國的柯尼斯堡號與他們迎頭相遇，但也因為相同原因而沒有攻擊。

但此時德國人已經感到警惕，派出了科隆號，萊比錫號和紐倫堡號進行追蹤，但32.5節的航速還是比不上香港記者般的波蘭驅逐艦。終於在九月一日，也就是波蘭分艦隊正式成為波蘭流亡海軍之後，波蘭艦隊於13點和英軍的華萊士號相遇，並且接收了一名英軍聯絡官（這段我真的沒膜，真的是華萊士號）。他們當晚抵達了愛丁堡的萊斯港。北京行動以一種令人心酸的方式成功結束。

鷹號

鷹號就是那艘從荷蘭訂的潛艇。可以說，排水量1100噸的它除了漏油的小毛病外沒有任何其他嚴重的問題，是非常優秀的遠洋潛艇。在開戰初期，波蘭人的潛艇攻勢成功地逼走了所有的德國巡洋艦，但是在德國空軍的狂轟濫炸之下，狼號被迫前往英國，並且向仍在抵抗的波蘭軍隊發出了那句著名的誓言：「波蘭永不滅亡」。

這時候，堅持抵抗的波蘭軍隊是真的配得上這句話的。但實力的懸殊是用信仰掩蓋不了的，在9月中旬，因為補給、受傷等眾多原因，艦隊中仍能戰鬥的軍艦隻有鷹號一艘。非常幸運的是，鷹號只是受了點輕傷，而且幸運的躲進了愛沙尼亞的塔林港。但愛沙尼亞這時也很為難，只得不斷找借口拖延時間，同時在德國的壓力下逐步解除波蘭船員的武裝，甚至打算拘留船員。

無奈之下，在17日深夜，波蘭士官製造了一起停電事故，並趁機消失。愛沙尼亞的所有警備軍艦和炮塔的轟擊對居然對它沒有造成任何損傷，它還是溜進了海里離開。緊接著，在厄勒海峽眾多瑞典與德國軍艦眼皮底下，它又一次幸運地溜了出去，而且在漏油的情況下沒有引起任何注意！這個幸運程度真是堪比齊柏林。它在英國的勇武號帶領下抵達蘇格蘭，並且經過檢修後加入了第二潛艇戰隊。它在挪威戰役中擊沉了運載德軍裝備的里約熱內盧號商船。但它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鷹號在6月於挪威海域失蹤。

分艦隊

在餘下的時光里，波蘭流亡海軍和英國人一起行動。在大西洋護航，挪威戰役，追捕俾斯曼甚至諾曼底登陸中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但是，雷霆號也在挪威戰役中被德國空軍摧毀，「壯志未酬身先死」地結束了自己的戰爭。分艦隊中的某金幣船（某戰雷世界中）閃電號還擔任了轉移黃金的任務，甚至在英國參與了救火，可以說是非常的棒棒了。在追捕俾斯曼的行動中，雖然閃電號的光輝與風頭都被英國人奪走，但他的貢獻依然讓人矚目。在追捕沙恩霍斯特的行動中，它為波蘭堅持抵抗到最後一刻的艦隊報了仇。

閃電號在二戰中共擊沉11艘水面艦艇，8艘潛艇與30架飛機，戰損比可以說是十分漂亮。它用自己的戰鬥為戰友們報了仇。不過可能有人就要問：旋風號怎麼樣了？旋風號英勇地和德國人在戰爭初期戰鬥到了最後一刻，最後被德國人的空軍炸毀。一些倖存的海軍軍官抵抗到了10月6日，其中大部分人於卡延森林被屠殺，其餘許多人則死在了戰俘營里。

最後的最後，對於波蘭海軍在戰爭初期的表現，有位歷史學家曾經給出這樣一個評價：

「在1939年9月，波蘭海軍的將士們在波蘭民族歷史上書寫了光輝的一頁。他們面臨如此強大的敵人，沒有盟友的援助，與其餘的戰友隔絕，除了勇敢之外別無優勢，這一切都沒有磨滅他們英勇不屈的鬥志。強大而兇殘的納粹沒有擊倒他們。他們最後放下武器，並不是懦弱貪生，而完全是由於聽從上級的命令。波蘭海軍的白紅雙色旗幟將永遠飄揚在七大洋之上！」

可以說，這是對波蘭二戰初期表現最為公正的評價，也是對波蘭永不滅亡最好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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