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被掩飾拋棄的歷史《泰景亨策》37
「鳳雛龍武釵,自稱來自西域中曲山,為道家鎮西神山。」鄭茅已經對《景策》中的內容瞭然於心,「中曲山清陽殿是道家門人敬仰的門派,但是幾乎沒有傳人現世,只是在漢末時期,有一個傳言流傳,卧龍鳳雛幼麟冢虎已經下山,四大賢人,得一可安天下。」
張胡點頭:「這句話,我聽過。」
鄭茅激動的說下去,「鳳雛就是中曲山清陽殿門人,在民間的稱呼。鳳雛龐士元當時輔佐漢昭烈帝劉備。可惜在入蜀地的時候夭折。」
「卧龍諸葛孔明,」張胡隨即問,「卧龍鳳雛齊名天下。」
鄭茅飛快的翻動《景策》竹簡,把一行字指出來:
「姑射山治鏡閣風紫光,號卧龍。」
張胡看了《景策》,無法質疑。
鄭茅立即又翻動竹簡,分別又列出了兩行字,分別是:
「單狐山大鵬殿師乙,號冢虎。」
「令丘山廣明殿郭喜,號幼麟。」
這就是高祖皇帝的身邊的四大賢人,張道陵找到了他們,聯合將篯鏗擊敗在青城山。由此景高祖姬影奠定了大景帝國,泰朝傾覆。
龍武釵、風紫光、師乙、郭喜,這四個人都是輔佐景高祖的謀士,張胡是知道的。
而漢末時期的卧龍諸葛孔明,鳳雛龐士元,也是明明白白的寫在了史書上。
不過單狐山大鵬殿冢虎;中曲山清陽殿鳳雛;姑射山治鏡閣卧龍;令丘山廣明殿幼麟。這四個神山和門派,除了中曲山,聞所未聞。
張胡嘆口氣,回想了漢末泰初的那一段歷史,娓娓道來:
「漢末黃巾軍聚眾太平道信徒,禍亂天下,民變四起,門閥分治,後天下三分鼎立。魏王曹操輔佐漢獻帝。
建安廿五年,魏王曹操薨,漢獻帝親政,曹操世子曹丕繼魏王爵。
同年,漢獻帝改年號建安為延康。
同年,漢獻帝劉協禪讓帝位於魏王曹丕。曹丕在繁陽亭登上受禪壇,接受玉璽,即皇帝位。後世謚魏文帝。
魏文帝曹丕改漢延康元年為魏黃初元年,追尊先父曹操為魏武皇帝,封劉協為山陽公。
魏文帝黃初七年,曹丕弟曹植宮廷政變,弒魏文帝曹丕登基。曹植稱帝,後世謚魏泰成帝。
魏成帝景元四年,滅劉蜀。
魏成帝咸寧六年,滅孫吳。
同年,太康元年魏成帝改國號為泰,年號太康。追奉魏武帝曹操為泰高祖,魏文帝曹丕為泰文帝。」
泰朝享國兩百年,終於泰殆帝。」
「現在鳳雛已經下山,」周授說,「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孩,輕易的找出我修習了十幾年的聽弦算術。」
鄭茅看著張胡,隔了很久,「如此看來,亂世要來了。」
張胡憂慮的說:「飛星已現,安靈台更加擔憂,他認為天下即將進入鬼治。」
鄭茅走到張胡面前,將手掌抬起,「太傅現在信得過我了嗎?」
張胡把手掌舉起,與鄭茅擊掌為誓,兩人定下盟約。從此刻起,大景朝的兩大重臣,聯合起來,共同應對中官曹猛和國師滕歩熊。
張胡與鄭茅盟誓已定。
大司徒張胡與大司馬鄭茅共同進退,他們以為會把曹猛和滕歩熊清掃出宮中,輔佐聖上中興景朝。卻不知道的是他們兩人共同綁縛在同一戰車上,親眼看到右景的覆滅,而他們也將和右景一起,在戰火中化為灰燼。
周授向鄭茅告知:「既然鳳雛已經出現,那麼卧龍、幼麟、冢虎應該已經也下山。」
張胡點頭,「我們儘快找到這四個方士。希望能避免二位和安靈台憂慮的鬼治。」
「兩位殿下和中曲山的門人還在陳倉道的路上。」周授說,「我們該如何截住他們?」
「我會通知在漢中的內應,在南鄭找到兩位殿下。」鄭茅與張胡說了一大番鋪墊,現在終於要說到正題,「兩位皇子回京,我們將滕歩熊、曹猛清掃之後,太傅有如何打算?」
「蜀王很可能是刺殺太子姬缶的元兇。」張胡說,「決不能讓蜀王世子登極。」
「齊王跟我們想的一樣所以他帶領親兵向洛陽進發,」鄭茅開始清晰張胡的計劃,「可是齊王的幼子年齡才六歲。」
「還有楚王,」張胡摸了摸鬍鬚,「楚王世子姬靈堪當大任。」
張胡終於吐露出了他內心裡真實的想法。
「現在要做的是讓齊王西進,」鄭茅說,「而我命洛陽京畿的重兵,放齊王通過,齊王與蜀王在長安交戰後,剩下的計劃……」
「我已經與楚王見過面了,」張胡說出了一個秘密,「楚王世子姬靈,在八日前,已經到了洛陽,就在太傅府中。」
周授佩服張胡的謀略,「齊王與蜀王交戰後,我率領京師,楚王率領楚軍,聯合擊潰齊王與蜀王的勝者。」
「兩位皇子被找到之後,」周授接著說,「分別分封姬不疑就齊國、姬不群就蜀國,成為新齊王與新蜀王,楚王世子姬靈登極後,欽定齊王姬不疑世子為皇儲。」
鄭茅對這種私下的謀劃天下十分的激動,但是他仍舊覺得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當今聖上駕崩的前提之下,這件計劃中,最為關鍵的一節,被太傅有意忽略。
張胡看見了鄭茅臉上的猶豫,「鄭公在遲疑什麼?」
「我在想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的中毒已深,」張胡說,「希望他能支撐到我們計劃成功的那一天。」
鄭茅汗流浹背,太傅已經拋棄了聖上,而自己也站到了張胡的身邊。
張胡已經將計劃坦誠給鄭茅。現在兩人即將下山。
可是天空一片黑暗,安靈台上三人同時抬頭,飛星在片刻內又一次遮蔽了陽光,這是第二次了。
這種凶兆給鄭茅心中,對與張胡之間的盟約埋下了陰影。
鄭茅告辭張胡,從安靈台回到洛陽城內。在玄河的橋樑上,準備進入洛陽城北門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站在橋樑中央。
鄭茅的親衛,走到年輕人的面前,呵斥年輕人的無禮。
年輕人沒有畏懼,而對著鄭茅的車輿說:「大司馬是否聽說過令丘山廣明殿?」
鄭茅在車輿上沉默良久,「跟我來吧。」
鄭茅的大司馬府距離皇宮較遠,在洛陽城內東方的金水河畔,金水河在流過大司馬府之後,就向東北流出城牆,朝著東北方流淌。
大司馬府後花園池塘上棧橋盡頭是一個精緻的小亭,池塘並非死水,而是用一條溝渠與牆外的金水河連通。
鄭茅坐在小亭里的木椅上,對面站著那個攔住車輿的年輕人。隨從在池塘邊的站立,遠遠看著鄭茅和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交談。
「我的確聽說過令丘山廣明殿,」鄭茅問年輕人,「你是受太傅之命來找我?」
年輕人搖頭。
「你是什麼人?」
「我已經告訴過鄭公,」年輕人說,「令丘山廣明殿。」
「我在一本書上見過,」鄭茅在年輕人面前威嚴的說,「當年追隨高祖皇帝謀士之一的郭喜,號稱幼麟,就自稱來與令丘山。」
「鄭公看來是都知道了。」年輕人說,「郭喜是我的師叔。」
鄭茅把手肘支在木桌上,手指撫摸自己的鬍鬚冷笑,「你的師叔戰死在青城山,死的時候四十七歲。」
「其實應該是一百七六歲。」年輕人也笑,,「下山的時候,他已經一百五十八歲了。」
「那你今年多大?」鄭茅雖然知道年輕人在自己的面前胡言亂語,但仍舊問了。
「比鄭公想的要大很多。」年輕人神情輕鬆,「說出來鄭公也不會相信。」
「你叫什麼?」鄭茅不願再跟年輕人啰嗦。
「支益生。」年輕人不再笑了,「令丘山廣明殿門人支益生。」
「你在玄河橋上攔住我,有什麼話要說?」
支益生年輕的臉上浮現出與年齡不相稱的嚴肅,「我想提醒鄭公,千萬不要輕信太傅張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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