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博覽——甲午牛庄戰役

2017-10-24 Arsenalove1

本文為史圖館專欄約稿，僅代表作者觀點，與史圖館立場無關。

前言

1894年7月日軍於豐島海面上不宣而戰，中日兩國政府於8月1日正式宣戰。而僅兩個月後，戰線就伴隨著葉志超的潰逃而從朝鮮推到了鴨綠江邊。10月24日，日軍第一軍開始與鴨綠江清軍防線接觸，三天之後，清朝重兵近三萬駐守的鴨綠江防線竟全線崩潰。算上之後的金旅之戰，淮軍在陸地戰場上屢遭失敗，而李鴻章的視為家底的北洋水師早在9月17日的大東溝海戰失利後就於威海衛避戰。

清廷對淮軍頗為失望，遂批准翁同龢征湘軍北上的建議。魏光燾，李光久等湘軍老將遂募兵北上。至11月，湘軍後期領袖，兩江總督劉坤一受召進京面聖，年底又被授命其為欽差，督辦湘軍東進抗日軍務。1895年1月，湖南巡撫吳大澂率新老湘軍二十餘營出關，2月11日到達田莊台。其實早在8月中旬，吳大澂就接連發電奏請湘軍赴朝參戰，但近半年過後湘軍抵達前線，遼南之地除了營口，牛庄附近之外，凈落日軍之手。

從2月21日開始，吳大澂與黑龍江將軍依克唐阿、吉林將軍長順及宋慶等部合軍，進行第四次反攻海城。當時集中在海城附近的清軍共一百餘營，三萬三千餘人。兵力雖多，但因系統複雜，有湘軍、楚軍、淮軍和東北軍隊，互不統屬，缺乏統一指揮。吳大澂名義上為幫辦軍務，但無法指揮全軍。諸將多「擁兵據要害，徘徊觀望，乍卻乍前，不能出死力以決一勝」。而清軍的這一弱點正為十多日後的牛庄血戰埋下了伏筆。

野津道貫的算盤與依克唐阿撤退

就在清軍反攻海城期間，日軍第一軍新任司令野津道貫向大本營提出了「遼河平原掃蕩作戰」，期望一路渡過遼河進攻山海關。這與大本營「直隸平原地方決戰」相合，在戰略上構成了「南北夾擊」的北翼。按計劃第五師團自鳳凰城向西掃蕩遼陽以南的三家子，興隆溝，吉洞峪一線，而後北上攻入鞍山。此條進攻線路幾乎全於遼南山地之中，且路途超過百公里，相比之下，原本就盤踞在海城的第三師團只需突破海城周圍清軍防禦，向東北「掃蕩」鞍山附近的清軍，作戰距離將在40公里左右。兩個師團將在攻入鞍山後匯合，共同攻入牛庄。

同時駐在蓋州的第二軍第一師團主力將北上至大石橋，並派步兵一個聯隊，騎兵一個小隊與炮兵一個中隊加強海城的防禦。3月7日第一軍將從東北，第二軍第一師團將從東南，各以牛庄和大石橋為出發地，共同進犯營口，並在3月上旬完成佔領。

從這個計劃來看，日軍當時對守住海城有極大的信心，而守衛海城的主力第三師團將抽出部分兵力，於28日拂曉從海城北上，與計劃3月1日到達鞍山以東20里的第五師團匯合攻擊鞍山。兩個師團北晃一槍後折向西南的牛庄。野津道貫自鳴得意地概括其為「佯攻遼陽，實取牛庄」。意圖在戰略上製造北攻遼瀋的假象，希望減輕海城以北的壓力而騰出手來截斷海城西面清軍後背的要道。

野津道貫的此計顯然帶有冒險的成分，無論是第五師團的長途山地間行軍還是第三師團在海城的分兵都有可能遭遇清軍佔據地形與人數優勢的攻擊。遺憾的是，清軍在海城的第四次反攻在幾天後宣告失敗，中日兩軍反覆爭奪的大平山最終落入第一師團之手。大平山位於海城與蓋州之間，至此，切斷海州日軍的補給已無可能，儘管日軍消耗炮彈約三千發，槍彈約十一萬發，海州日軍依舊戰力不減。同時，海州附近清軍壓力的減小意味著第三師團可以放開手腳了。

28日，第三師團主力從沒和海城北犯，清軍依克唐阿部與長順軍判斷日軍將北上遼瀋，遂從海城退保遼陽。周圍多山的鞍山則被輕易棄守。而海城西面剩餘的湘，淮軍將領則認為「攻海城即援遼陽」，繼續在海城正面籌備下一次反攻。3月2日，日軍第一軍輕取鞍山，探報報告清軍在牛庄兵力薄弱，3月3日晨，第五、第三師團分為左右縱隊進攻牛庄。

牛庄之戰序幕

牛庄位於海城以西25公里，西通錦州，南接營口，田莊台，是東北地區最重要的物資集散地，此時的牛庄是海城前線清軍輜重的樞紐，但僅有武威軍一個營駐守。海城前線等將接到「賊馬隊七十，步隊數千，繞出耿莊子，古城子而去，恐襲牛庄也。」此時眾清軍將領依舊堅信日軍指向的是遼陽。駐紮於牛庄的武威軍此時依舊不知日軍迫近，經過偵察後才發現情況迫在眉睫，同樣的還有得報後於8時匆匆折回的魏光燾部。

牛庄小鎮沒有城郭，四周地勢平坦，清軍武威軍共六營只能與各街口修築一尺厚的土牆為街壘，並在各種房屋的四牆上開鑿槍眼。至3月4日第三師團繞至牛庄西北兩面發動攻擊時，徐邦道，劉樹元等部仍遠在海城前線。

隨著上午九時第三師團野炮兵第3聯隊集中24門火炮向牛庄密集轟擊，牛庄之戰正式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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