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真正的克隆羊之父,沉默了10年終於真相大白卻依舊被人遺忘

一直以來,人類總對小動物總會有生出一股特別的感情。

而在表情包盛行的今天,一個胖嘟嘟,可愛的網紅貓「樓樓」更是深受大家的喜愛

它也總是用各種搞怪的動作將人們逗笑,但不幸的是它在不久前去世了。

人們紛紛同情、傷心之餘,也有人提出了一個的建議:

將它的貓毛保留著,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利用DNA克隆技術讓「樓樓」重新回來?

但這看似天馬行空的建議,卻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實現。

其實近20年來,克隆動物的效率可謂是高歌猛進。羊、牛、豬、貓、馬、狗等等一系列的哺乳

動物也都相繼被成功克隆了。

最著名的就是我們高中課本上就知道的那隻可愛的克隆羊「多利」了

而20年前,一篇有關克隆羊多利誕生的論文發表在著名的期刊《自然》上。

這一夜之間成為了全球各大媒體的頭條:一隻名叫多利的克隆羊竟然誕生半年之久了。

而在此之前,普羅大眾對克隆一詞還只是天方夜潭的想像之中。

可當那個做多莉的小羊羔半年後出現在人們的眼中,人們不由得感嘆科學技術的神奇。

它並非人類首次克隆的動物,但卻是人類成功使用成年哺乳動物細胞的克隆動物,說明人類有能力對高等動物進行真正意義上的「複製」。

果不其然,這篇文章的第一作者威爾穆特一炮走紅,他陸續獲得了「德國最高醫學獎」等各項榮譽,還被英王授予了騎士爵位。

這些榮譽正是奔著使得克隆的原創性突破去的,當然應該給予這位多利的締造者。

他也成為世界媒體追逐的對象,享受了多利羊帶來的全部榮譽。

但他沉浸在鮮花與掌聲中,甚至早已忘記這並不是他個人真正的構思。

而是另一個少被大眾提及,卻比他更應該享受特此殊榮的人。

他被同事看作為「一個不尋常的天才」。

其實是多利誕生最重要的人物,但卻只被眾人看作是幕後工作者而已。

若是沒有他,威爾穆特幾乎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克隆出世界第一頭體細胞克隆動物多利羊。然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被人所忽視與淡忘。

這個名為基思坎貝爾的科學家才稱得上是克隆羊多利的真正締造者。

他年輕時在倫敦伊麗莎白女王學院求學,不僅獲得微生物學士學位,還擁有了在首席醫學實驗室豐富的工作經歷。

原來在上大學之前,他就考取了醫學檢驗師資格,大學就可以開始從事相關職業。

大學畢業後,他也來到了瑪麗居里研究所後全心全意地做起了細胞遺傳學的實驗。

29歲那年,他又轉入蘇塞克斯大學做研究,還順利拿到了博士學位。

1991年,憑藉著博士後學歷和過往的研究經驗,沒發表什麼論文的坎貝爾還是進入了當時著名的羅斯林研究所。

圖/羅斯林研究所

而將招募他進來的正是威爾穆特。原來威爾穆特本人對遺傳學方面的知識和實踐,極度匱乏,但他卻意識到動物工程的未來是在克隆。

事實上,當時對克隆給予厚望可不只有他,幾乎全世界的牧場老闆和獸醫都期待能有這麼一項技術該有多好,只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要知道20世紀末的畜牧業可謂是面臨著這樣世紀大難題:

牛一年只能生一隻牛犢,羊每年也不過生育寥寥數只羊羔,

怎麼才能把優良的畜種迅速擴繁成大群體,滿足人口備增下的食用需求呢?

一時間,人工授精、代孕、超量排卵、卵子顯微操作等科學技術紛至沓來,只為能率先滿足這個龐大的需求。

畢竟要是能用一兩年就可以讓良種牛從幾隻複製成千上萬牛,其背後的豐厚利潤可想而知。

當克隆家畜進入了牧場人員的視野之時,這可不只是個絕妙的創意,更是掀起了一場科技與資本的世界級競賽。

它一直陷入一潭死水中,絲毫沒有一點兒進展。

但坎貝爾加入了羅斯林研究之時,並不清楚這一局勢。

原本他就是只是沖著想要研究胚胎細胞的基因表達而來的。

但在威爾穆特的要求下,他也加入了哺乳動物的克隆研究項目。

即便這個項目還有若干個技術員在日復一日地進行著,但可以說寸步難行。

對此一籌莫展的威爾穆特來說,只得將技術工作完全落在了坎貝爾的身上。

起初坎貝爾也選擇了幾種動物嘗試用之前的方法做實驗,但屢屢失敗了。

這似乎也情有可原,因為在正常情況下,哺乳動物都是以受精卵胎生的方式來繁衍後代的。

如同人一樣,要讓卵子與精子結合後成為受精卵然後在胚胎中進行成長發育。

僅是從細胞核中移植出來的胚胎從未受過精,怎麼可能發育成功呢?

光是這個問題,正讓那些興緻勃勃的科學家們直接放棄了實驗,更何況實驗一再失敗。

但坎貝爾並不氣餒,他還是屢敗屢戰,並在失敗中總結經驗。

他意識到要想從單一的,分化的成熟細胞中克隆動物時所面臨最大的障礙:需要激活新提取的細胞中包含的其他遺傳信息。

拿多利來說,他們需要的是把一個細胞發育成整隻綿羊,而不僅僅是一個細胞。

其實從理論上來說,是可實現這一點的。這是因為由哺乳動物的受精卵可發育出全身所有類型的細胞。

而且每個後代細胞都含有該物種完全相同的一套遺傳物質。

有了這一套遺傳信息後,在適宜的條件下是有可能發育成一個完整生物體。

但在受精卵發育的過程中,會逐漸分化變成特定的細胞,如皮膚細胞,肝臟細胞等。它這種能使受精卵像樹榦一樣長出不同的枝葉來的特性,也被稱為「乾性」。

經過分化過後的這些細胞就會失去「乾性」。

一旦失去"乾性"之後,就不會像受精卵那樣可以由細胞發育成個體了。

坎貝爾在實驗過程中也注意到了這一細胞分化的不可逆性。

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被束縛住,反倒是從中提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設想:

正如可以像計算機一樣人為地將運行過後的程序調回到最初的狀態,

能否人為地將細胞消失的「乾性」找回來,把已分化的體細胞變回分化前的狀態呢?

按著這個思路,他先想了個冷凍的方法讓提取出的體細胞在低溫下儘可能減少分化。

但這遠遠是不夠,已分化的細胞並不會平白無故地自動調回分化前,這過程中肯定需要某種特定的物質來進行。

經過反覆實驗,他發現卵細胞中的一些物質可以進行調節。

得出整體思路後,他號召他的團隊開始做新的細胞核移植的實驗。儘管包括威爾穆特在內的工作人員對這天才的構思覺得有點道理,卻又半信半疑。

畢竟一切都只是來自他那披頭士的猜想,但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整個團隊突然有了新的實驗熱情。

在此之前從未使用成體細胞克隆成功的,但當時他們沒有其他的細胞系可以使用,便一致覺得用乳腺細胞看看。

接下來,他們便有秩序地進行分工合作,進行羊胚胎細胞核與卵細胞之間的乾坤大挪移。

他們首先從羊的身體取出未受精的卵母細胞,將細胞內的染色體仔細去掉。

然後再取出來冷凍後的處於休止期的完整細胞。

接著這種細胞與去核的卵母細胞融合,採用電激光進行刺激活化後,融合細胞。

最後將它移植到代孕的母體內。

按照坎貝爾的猜想,這個細胞會在母體內像受精卵那樣生育成長,長出來的就是完整細胞的複製體。

儘管看似很酷的過程,實驗起來反倒是極其乏味與繁瑣。

他們得一直坐在顯微鏡前低頭觀察,還得用雙手操縱顯微操作器。

那玩意兒酷似現在得遊戲手柄,一不小心手肘打滑,可能一切就都搞砸了。

就這樣,他們前後從芬蘭多塞特白面羊的細胞系中取出277個細胞核,把它們移植到強壯的高原黑面羊的卵母細胞中。

但卻也只得到了29個成活的胚胎,移植到代孕母羊體內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日益消磨著團隊對這個項目的信心成功,甚至質疑起坎貝爾的設想根本是無稽之談。

但每每要放棄的時候,超聲波的檢測中發現代孕羊出現了的流產跡象而燃起新的希望。

直到某天發現一個懷孕的母羊,坎貝爾他們激動得不能自已,所有人都希望這個胚胎能活下去,直到出生。

他們小心呵護著母羊的一舉一動,甚至當它分娩的日子臨近時,包括坎貝爾在內的工作人員(不包括威爾默特)輪流在羊圈外守夜,每隔一個小時觀察一次。

甚至有一段時間,坎貝爾天天晚上在羊圈外守夜,然後次日清晨驅車25公里回家睡一兩個小時。

果不其然,母羊順利誕生一隻活的羊羔。

隨著它那咩咩一聲墜地,整個團隊的人都激動不已。

坎貝爾也不例外,接下來幾個月他們一邊像自家孩子一樣呵護著這隻小羊,一邊將實驗結果寫成一篇論文,發表在到1997年2月《自然》雜誌發表相關論文前。

當這篇論文舉世轟動,奔走相告之時,有一個人卻依舊憤懣不平。

在那個時代,外界對科研成果的讚賞通常主要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很明顯,這個人並不是坎貝爾,因為他並不是沒有這篇論文的第一作者。

而他的同事威爾穆特卻是一夜成名,享受著多利帶來的所有榮譽。

但坎貝爾卻只能作為幕後工作人員退居到幕後,向記者坦言「在克隆這個技術上,我是有過巨大貢獻的,不管這個貢獻有多少被承認。」

當時,這句話被「淹沒」在媒體如潮的對威爾默特的讚譽中。

反倒是人們對克隆的倫理爭議指向了坎貝爾的身上。

當他在台上演講,觀眾居然向他扔番茄,他也只能用手抹了抹臉。

儘管備受爭議,但克隆羊多利的誕生無疑是現代遺傳學發展的里程碑結果

各種榮譽與掌聲將威爾穆特捧到了全世界的面前。

而坎貝爾,卻黯然地離開了羅斯林研究所。

直到2008年11月底,一樁種族歧視案才引發出背後的真相。

威爾穆特親口承認自己並不是那項驚動世界創舉的主要研究者。

只是把自己的名字作為論文的第一作者。

而坎貝爾才是那個「擁有該研究66%成果」的人,真正的克隆羊多利之父。

10年的沉默被一舉打破,坎貝爾如當初威爾穆特一樣成為世界媒體追逐的對象。但這都被他婉拒,只是淡漠地說道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的貢獻也不止在多利上,當年離開研究所之後,

就一心轉向把幹細胞用來治療人類疾病的基礎性研究往臨床上推進。

他帶領他的新團隊開發了在家畜身上生產醫用蛋白的新技術,同時也是克隆豬的第一人

這使得再生醫學領域又向臨床應用靠近了一大步。

預期在不遠的未來,坎貝爾開發的技術將使罹患退行性疾病的患者得到治療。

但不幸的是,這位才華橫溢的科學家卻在2012年,年僅58歲就英年早逝了

而他一心奉獻給人類的這些科學突破是多年潛心研究和動手實驗的產物。

最重要的是,那是一顆深愛科學之心的產物。

唯有此,方能真相揭曉之後,他坦然地肯定威爾穆特在其中的作用,為他正名。

並不像其他媒體那些落井下石,爭相嘲諷的剽竊之舉。

但他似乎早已看透了媒體給克隆技術帶來的喧囂,只願靜靜地做著研究,讓克隆技術帶給人們真正的好處。

*參考資料

Keithe Campbell. Wikipedia(Finland).

呂吉爾. 基思·坎貝爾(1954-2012)[J]. 世界科學,2012,(11):63-64.

生物技術一項世人矚目的新突破——體細胞「複製綿羊」在英國出生[J]. 國外畜牧科技,1997,(02):3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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