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離開Megadeth,在日本我健康得像一匹馬

「Big in Japan」這個成語通常用來形容一個藝人在日本比在美國還要更出名——當然也可能只是吹牛皮而已,你得對照上下文來理解。像邦喬維這樣的樂隊,他們在海外獲得了超高的人氣,因此國際性的成功也是當仁不讓;不過也有一些人吹噓的成功可能更像是開玩笑。

Inferno

Inferno

Marty Friedman

不過,我要告訴你來自美國的老馬(Marty Friedman)現在已經風靡日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馬(Marty Friedman)

老馬曾經是Megadeth樂隊的吉他手,在他效力樂隊的十多年裡,他與樂隊一起為鞭撻金屬貢獻了諸如《Rust in Peace》和《Countdown to Extinction》等經典專輯,但如今他已經移居日本,並在那裡生活了12年。

A Tout Le Monde

Hidden Treasures

Megadeth

在這裡,他成為了一個知名的媒體人物,有點兒像中國人熟知的主持人汪涵;此外他也與相川七瀨這樣的頂級J-POP藝人合作。總的來說,他現在的職業生涯囊括了從電視節目到寫書等等一切,芬達汽水甚至請他做代言,他的卡通形象出現在了橘子汽水的包裝上。

老馬在日本是如此的受歡迎,2020年東京奧運會還選擇了他作為了日本文化大使,讓他承擔推廣日本傳統文化的任務,比如舞蹈和美食之類的。

Megadeth時期的老馬

老馬自己覺得他被選中的原因是他現在真正的成了個日本通,完全融入了日本的社會:「日本人解釋日本是一個樣子;但對於一個在美國長大的人來說,日本會大不一樣。」

如今老馬最大的願望是能在奧運會上聽到或者演奏他的音樂,為此他也做了一些新的努力,比如說一張新專輯《Wall of Sound》,這是他個人的第13張單飛專輯,將會在今年的8月4日由假體唱片發行。

老馬在音樂上相當多產,但他依然保持著旺盛的創作慾望,不過有趣的是,對於這樣一個幾乎等同於「吉他高手」的搖滾明星而言,他並不認為這一切是源於他對吉他的熱愛。

「我完全可以不在乎吉他,這聽起來很糟糕吧?」老馬承認道,「它只是我得以進入音樂世界的中間人而已,我已經深入了音樂的世界,在這裡創作、生活、呼吸,音樂才是我生命中的一切。」

對老馬來說,創作的過程與其說狂喜,不如說是痛苦的。他把《Wall of Sound》描述為「搞相同的音樂整整18個月,大部分時間都憎恨它們,不得不把那些已經搞了很久但依然不夠好的東西給扔了」的過程。

專輯中的最後一首歌《The Last Lament(最後的悲傷)》很好的表達了這一點:「最後一滴眼淚從這裡流過,做完了這件事,後面就是一帆風順。」

而在情緒坐標的另外一頭則是《Miracle(奇蹟)》,老馬把這首歌稱為一首「由衷的」歌曲:「它就像是你完成了一項巨大的成就以後的那種滿足感,比如跑完了馬拉松、升職加薪或者愛上了某個人的時候。」

這對老馬來說是非常貼心的一首歌,因此他也很難完全準確地說出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也許他的歌迷可以。老馬說:「我其實偷偷地期待著,在這首歌發布以後,能有人去在這個基礎上釋放自己的創意。」

他說,他的腦海里還有一首有點像是《燭光里的媽媽》那樣的「非常家庭化的、個人的、催人淚下」的歌曲。老馬非常期待歌迷對他的歌的改編,因為那也會反過來啟發他自己。

這張新專輯裡,老馬依然請來了一幫圈內好友前來助陣,Jorgen Munkeby曾經在2014年的專輯《Inferno》中合作,這次他演唱了《Something to Fight》,這也是這張專輯中唯一一首有人聲的歌。談到Munkeby和他的Shining樂隊時,老馬說:「你肯定會喜歡他們的很多歌,而Shining就像是新版的九寸釘。」

此外,Black Veil Brides樂隊的吉他手Jinxx參與了《Sorrow and Madness》,而Deafheaven樂隊的吉他手Shiv Mehra則參與了標題非常好玩的《Pussy Ghost》,布告牌在採訪老馬的時候也專門問到了這首歌的歌名,因此引發了一系列有意思的對話。(以下藍色部分為布告牌提問)

「Black Veil Brides樂隊的吉他手Jinxx在《Sorrow and Madness》中演奏了小提琴,是什麼讓你邀請他的?」

我以前就是他們樂隊的歌迷。有一次他來到我的一個演出上,結果我發現他也喜歡我的歌,這真是讓我感到非常榮幸。

我們談到了他演奏小提琴的事兒,因為之前大家都以為他只會彈吉他而已。我就說:「如果讓你用小提琴來寫一段旋律或者一段音樂,或者一段主題歌,你會寫些什麼?」然後他就發給我了一些他的動機。

這些東西真的很具有啟發性,因為這些是我從來不曾接觸過的音樂。我想他的歌迷應該會非常震驚他還有這麼一手,我也是。

「Deafheaven樂隊的吉他手Shiv Mehra似乎也參與了,他會演奏哪首歌?」

他會參與一首叫《Pussy Ghost》的歌。

「關於這個歌名有什麼來歷么?」

委婉一點說的話,在這首歌的某個地方,當我在錄製它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面都是貓(cat)的聲音。

「哦,好吧。」

你在想什麼?

「厄,剛剛你說的是『委婉的說法』……」

是的,因為我現在是與一位女士在聊天。(歌名中的Pussy在俚語里也有bi~的意思)

「謝謝,不過如果你想給出真正的答案也沒關係。」

那就是正確的答案,美國現在已經變得太過政治正確了。我現在甚至都有點害怕跟美國人聊天(笑),因為每個人都告訴我美國人快被政治正確給逼瘋了。

但是我還是希望這首歌的歌名會讓人想:「這首歌聽起來會像什麼?」

有一段當我們在錄音室里工作的時候,我一彈起這首歌,然後Shiv說:「你把剛剛那段貓叫再彈一遍看看。」所以,當時可能吉他正在發出「喵喵喵」的聲音。

老馬早年與Steel Panther樂隊同台演出

「你似乎觀察到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美國人變得非常的敏感。在日本會這樣嗎?」

絕對沒有!在這裡我接觸到的「政治正確」全都是二手貨,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也沒有見過。我所聽到的所有政治正確都來自那些共事的美國人,不過我對此總是十分健忘。

在日本,這裡的情況與美國完全不同,它是一個單一族群的社會,全日本有93%都是日本人,其他所有人只佔7%而已。所以日本的問題和美國完全不同,美國會有所有不同的人們生活在一起,那是一種很不錯的融合狀況。

日本的優勢在於完全沒有那樣的情況:「你不能招惹別人,這個你不能說,那個你也不能說」,在這裡完全沒有政治正確主義存在。我喜歡這種感覺,因為不用擔心你會冒犯到什麼人。

說到底,生活中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在日本生活我覺得舒適多了。在日本你唯一要擔心被審查或者禁忌的是心理健康和精神疾病相關的東西。

「你是說他們覺得不討論這些更有禮貌嗎?」

絕對是的。即使迫不得已,他們也會非常非常非常小心地談論這些話題。我第一次來日本說日語的時候就犯了這個錯誤,當時我應該是說了一句類似於「那天晚上來看演出的觀眾都瘋狂了(went crazy)」,然後我就用了字面意思的「瘋狂」這個詞。

那是一個電台的直播節目,當時氣氛一下子就凍住了,我也很懵就問:「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然後他們告訴我,這種詞語是絕對不可以在電視或者廣播中間說的。

「那當你回到的美國的時候,會受到反向的文化衝擊嗎?」

我完全不知道現在美國流行的TV秀,當我回去的時候,有點像是《陰陽魔界》的感覺,挺好玩的(笑)。

我記得幾年前我在美國巡演的時候,每個人都在討論卡戴珊姐妹,然後我就說:「卡戴珊姐妹是誰,為什麼每個人都在聊?」

結果他們告訴我:「你竟然不知道這個,那你應該感到幸運才對。」

「在日本的時候你最懷念美國的什麼?」

現在我的家人全部都在日本了,這跟那種每個月或者幾個月來一次可大不相同。家庭永遠是第一位的,這是個很大的事情。

最懷念的事情肯定就是「早餐麥片」了,日本的麥片簡直是垃圾中的垃圾,你在日本可以買到三種麥片,每種都是如果你在美國絕對不會再買第二次的。

因為我是在美國長大的,所以我離不開這種五顏六色的,黃的紫的黃的麥片。這絕對是一整天好心情的開始,所以我成箱成箱地買了帶到日本來,這是我的生活必需品。

Capt』n Crunch麥片

「你喜歡哪個牌子?」

沒有Capt』n Crunch牌的麥片你怎麼活得下去?我的意思是,這麼好吃的東西竟然沒有佔領全世界?

「那麼,你還喜歡哪些含糖的麥片?」

「水果麥片,水果循環!」(Fruit Loops是著名的音頻製作宿主軟體,楊主播也用這個,雖然是盜版),然後我還喜歡所有限量版的品種,比方哪個電影出來了,然後他們就做一個周邊款的麥片。麥片就像是我的幸運符——聽起來好像很扯淡,但是我還是很喜歡。

每天都吃一次麥片不是那麼糟糕的事兒,你看我現在健康得像一匹馬,所以我覺得麥片是關鍵。

references:

billboard.com/artic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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