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說:流浪

暑假,回家呆了幾天,去姐姐家呆了幾天,便離開家了。和廟相比,更願意在廟裡居住和生活。但是,人總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樣的觀念。當我在廟裡時,想家。回到家裡時,又想回廟。可是,哪裡能盡如人意。

隻身到了深圳,在姐家呆了一天,到了深圳郊區一位師父的廟裡,廟不大,風景確是挺好,和這位師父雖然相識已有4年,這次是第二次見面,雖然只是第二次,但卻不陌生。4年前,我到五台山看我師父,在五台山認識的他,四年了,他的性格變成了另一個人。或許是因為廟的緣故,他現在住的廟,只有他自己在居住,廟被搶走了一半,也就是唯一的殿堂,被人霸佔了。常去廟裡的老居士用廣東普通話和我說,讓我別走,在這裡和這位師父把廟堅守下來。老居士還說,一次師父在板房搭的殿堂里哭。我能體會到那種無奈,廟,不是他一手建的,但是廟是出家人的。走,廟就會被惡霸搶走,不走,自己又沒有能力收復,如此下去,只會熬走一個又一個的師父。 也許是因為長時間自己居住的原因,又或者是和惡霸鬥爭的原因,他的性格從四年前的調柔變得嗆人,就像對著洋蔥說話。我問他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說,總有人問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沒人問你經歷了什麼。我沒有繼續往下問,但是我知道他在這個廟裡經歷了不少苦厄。我走的那天,他把我送到山門,我和他擁抱告別,法師說:有空再回來。我輕輕說了一句:保重。

從深圳離開,一個人,一個包,拖著一個行李箱到了長沙,那時候是晚上十一點,一個朋友安排好了住宿,到了住的地方才發現,兩年前去長沙的時候,也是住的這裡。難免會回憶起當時到長沙的情景。長沙的美食不少,但是對於我來說,能吃的不多。住了一晚,第二天給在長沙常住的同學打了個電話,同學很熱情的招待一晚。這同學也是哥們,起碼我是把他當我大哥看待的。第二天在同學常住寺院轉了一圈,離開長沙。

長沙的車一直開到出家的地方,來車站接我的是比我出家遲一年的師弟,師父給師弟買了一量二手的小轎車,師弟在師父跟前呆了6年,我則是一出家就跑出來上學。兩年前我回過一次寺院,那時候師弟還沒有那麼胖。和師弟寒暄了幾句,發現不在一個頻道上。師父把廟給了師弟,自己又接了一個小廟。都在村子裡,都沒有手續。到了新的廟,給師父磕了個頭,師父見到我回來,很高興。當晚,和師父師弟們聊天聊到凌晨。不管玩多晚,師父要求第二天必須上早殿。我記得我問師父,為什麼還要修一個廟,也沒有手續,說拆就拆了。師父說:「我沒有別的本事 ,也不會講經說法,我能做的就是修廟,等我老了,這廟誰看得住就給誰。」走之前,我和師弟說,一定要把咱們出家的小廟看好,現在搶劫犯法,搶廟,不犯法。走之前,師父和我說:「有空就回來。」

回到學校,參加七月半的法會,所謂盂蘭盆節,又稱報恩。就自己而言,四重恩難報,便好好禮懺罷了。禮佛懺悔,是目前能做的事。報恩,如今還不敢妄談。

我一路都在家的感覺,也許真是應了出家無家,到哪,都感覺是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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