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續寫印度電影的神話,錯失奧斯卡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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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五娃

文化的差異導致中國觀眾對於時不時冒出歌舞打斷觀影氛圍的印度電影並不是十分感冒,而這也導致了印度片在國內電影市場始終維持口碑收視平平的成績。好在有兩部電影打破了影迷朋友對於寶萊塢電影的偏見,一部是火爆程度足以打開對印度電影認知新大門的「三傻大鬧寶萊塢」,而另一部則是依舊由印度國寶級演員阿米爾·汗出演卻歷經院線排片考驗而最終在國內市場拿下近13億票房的「摔跤吧!爸爸」。這部根據真人故事改變的印度電影「雄獅」在有了前兩部電影的鋪路下顯然走的更為順暢,尤其還頂著奧斯卡金像獎6項提名的光環外加豆瓣評分7.4以及爛番茄新鮮度86%的加分標籤。

「兩後一帝」的超豪華陣容

影片的片名很像講述戰爭武打題材那種類似於「天將雄獅」的畫風,然而它偏偏是個不靠打打鬧鬧與特效且純憑實打實品質及觀眾口碑的溫情故事。影片中故事的主人公薩羅就是原小說《漫漫回家路》的作者,他描述的這段切身經歷不光感動了無數人更激發了導演加斯·戴維斯(Garth Davis)的靈感將其搬上大銀幕。這位百度百科只有一行字介紹的導演在影視圈不過是個第三部作品都還沒上映的新人,好在「尋親」的主題讓影片在影像上有更多的創作空間而讓加斯·戴維斯將整個故事呈現出無比細膩動人的風格。據說他的下一步作品是關於宗教題材的「抹大拉的瑪麗亞」,有關這個人物「達芬奇密碼」裡面曾說成是耶穌的媳婦還是個妓女出身。

當然,「英國奧斯卡」之稱的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男配角戴夫·帕特爾,戛納電影節影后魯妮·瑪拉以及奧斯卡影后妮可·基德曼三位實力演技派的超強黃金陣容更是讓原本溫情的故事增色不少。主演戴夫·帕特爾(Dev Patel)因出演英國導演丹尼·博伊爾執導的電影「貧民窟的百萬富翁」而俘獲了大批粉絲,本片中絡腮鬍子長捲髮的顛覆形象以及對人物自如的詮釋更是讓他入圍第89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配角,不過比起孟買貧民窟里挖掘的小演員桑尼·帕沃(SunnyPawar)樸實無華卻眼神露出無辜孤獨的表演還是遜色不少。

因捧過眾多電影節大獎外加與前夫湯姆·克魯斯的一段婚姻而備受關注的妮可·基德曼(Nicole Kidman)在影片中飾演了澳大利亞的善良養母,此人因出演電視連續劇「越南」榮獲澳大利亞電影學院最佳女演員獎而成為演藝圈中的明星級人物,在驚悚片「飛越地平線」中的上乘演技更是令她受到美國影壇的注意,可惜與「情陷紅磨坊」導演巴茲雷曼再度合作接拍的史詩式電影「澳大利亞」卻讓其飽受「生硬芭比娃娃」的批評。好在本片中角色自帶的人生境界讓她有著更大的發揮空間,也因對母愛的另一種維度詮釋而廣受好評。

不過同為女配角的魯妮·瑪拉(Rooney Mara)卻因飾演了現實不存在的改編角色而受到不少詬病,此人因在大衛·芬奇執導的驚悚懸疑片「龍紋身的女孩」中神秘又獨樹一格的存在感而聲名大噪,不光接連登上眾多知名雜誌的封面被稱為最有潛力的新星,還獲得多項影評人協會最佳女主角獎並首次提名金球獎戲劇類最佳電影女主角和第84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在本片中飾演的女朋友角色除了秀秀顏值滾滾床單帶出一條沒頭沒尾的感情線外毫無他用,雖然表演中規中矩但也因對白情節略顯多餘而顯得與尋親大主線格格不入。

印度版的「小蝌蚪找媽媽」

影片的故事類似於印度真人版的「小蝌蚪找媽媽」,影片的前半部分主要講述出生在印度貧困山村裡的男主薩羅與哥哥的童年生活,倆人為了生計幫著獨自打拚的母親補貼家用而開始了扒火車偷煤塊賣錢換牛奶喝的日子,等有錢買下整家糖耳朵店則成了小薩羅對未來最美好的憧憬。然而美好往往會被太過突然的意外打破,執拗搬起各種重物為哥哥展示「很有力量」的薩羅終於在堅持中換來上夜班做體力活的機會,卻終究因為年紀太小在車站睡去並在睡醒尋找哥哥之時誤上了一輛駛離和哥哥約定好「不要亂跑」車站的火車而被迫告別家鄉。

在路上既害怕又慌張的薩羅想盡一切辦法希望可以打開車門或是從車窗跳下火車卻都以失敗告終,導演在表現薩羅被鎖在火車時的無助時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特點:用小孩、歇斯底里呼喊的鏡頭配上火車轟鳴聲的手法來表現其種種掙扎從整體環境來說基本是徒勞的意境。一路上只能搜尋地上別人扔下的蘋果核充饑的薩羅雖然好不容易等到火車進站,卻面臨著語言不通而導致生存以及歸家可能性大大降低的新一輪危機。好在經歷了車站通道逃脫人販子魔掌,以及結識了能聽得懂印地語女人又再度脫離危險後,終於進了孤兒院並被一對澳大利亞夫婦選中結束了居無定所食不果腹的生活,而人生命運也從此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此後,薩羅在新家庭的成長以及與養父母領養弟弟的生活點滴被「20年後」的字幕一筆帶過,而故事隨著導演試圖在男主「如何重新找回自我」的部分同時處理薩羅和養父母、薩羅和女友,薩羅和弟弟以及薩羅與自己四組矛盾而變得越發複雜。備受養父母寵愛的薩羅在墨爾本讀大學時與魯妮·瑪拉飾演的同學發展成了男女朋友,然而無意間看到了童年記憶中的「糖耳朵」卻又讓他瘋狂地想念家鄉與親人,並在與女朋友爭吵又分手與領養來的弟弟不斷撕逼外加瞞著養父母的矛盾中,試圖用谷歌地圖尋找記憶中那個連名字都記錯了的故鄉位置。不過這段情節因充斥大量閃回鏡頭而讓本就複雜不清的敘事變得更加混亂,以至於對男主情緒的表達只能基本依靠配樂來完成。

幸運的是就在男主與養母以「你不止領養了我們,還領養了我們的過去」而化解矛盾之後,終於在搜尋範圍之外的地方找到了童年記憶殘片里的水塔和布滿溝壑的土地,以及他沉沉睡去之就再也沒見到哥哥的火車站並正式在闊別25年後重返故鄉。電影自然以母子相逢的橋段為故事畫上了句號,不過最讓五娃動容的確是當薩羅得知心愛的哥哥早就在他走丟的那一夜離世的消息之後,來到當年的那段鐵軌並幻想童年的哥哥和自己繼續在鐵軌嬉戲的場景。

現實故事與電影有著些許的出入,其實薩羅的親生媽媽有四個孩子而在她懷最小的孩子之時爸爸找了第二個老婆甚至不負擔他們的生活。哥哥的屍體在薩羅失去幾周後才在離車站幾公里以外的車輪下找到並初步判斷是從行駛的火車上掉了下來,但究竟是在弟弟丟失的同一晚上發生了意外而並未回來找過弟弟,還是發現弟弟不見後發生了意外卻依舊是個未解之謎。不過影片最後交代的包括媽媽堅信薩羅會回來而堅持不搬家,以及薩羅一直念錯自己的名字和出生地的關鍵信息都與事實相符。

「雄獅」在哪裡?

影片在片尾用簡單介紹了印度走失兒童的情況來回歸主題,而呼籲流浪兒童保護或許也是影片值得被提名以及被推薦的最重要原因。據說印度每年有8萬兒童走失連首都新德里都平均每天走失5個兒童,非法領養兒童在印度其實是一項非常繁榮的產業甚至比非法買賣更恐怖的還有兒童性侵和器官買賣。影片在薩羅流浪歲月中花費大量篇幅來呈現印度的社會亂象,比如地下通道中追逐流浪兒童的人販子和對薩羅肢體自己打量的神秘男子,比如收容所里看到新來孩子卻冷漠抽煙的管理者和孤兒被要求「天亮之前帶回來」的掙扎,又比如倉皇的小生命多到連警察都懶得管他們的生死。

很多人會不自覺的拿本片與那部同樣講述走失兒童主題的國產片「親愛的」相對比,不過五娃認為雖然同樣是揪心的情節外加偏克制的表達但電影的視角選擇讓兩部影片有了很大程度上的不同。陳可辛導演更多是從成人的角度出發以至於著力點放在親生父母尋子和所謂養母的矛盾上,所以觀影者更多時候是處於對人販子恨得咬牙切齒的心情。而本片選擇從薩羅的視角和一路歷險的角度雖然也不自然會牽出社會現狀和法制漏洞的殘酷現實,但卻讓觀影者更容易入戲且將更多的關注點放在對走失兒童的關注和走失後每一個未知的可駭瞬間。

當然,影片比較有意思的一點是妮可·基德曼飾演的養母本著「這世界人已經夠多了,生個孩子並不能保證事情變得更美好,但接受像你們這樣處於困境的孩子會給你們一個機會」的原則,主動選擇收養兩個孩子而非自己生育,甚至即便在薩羅之後領養的弟弟因心理障礙給家庭帶來了諸多問題都依然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反倒愛著每一個孩子。這當然是一個很治癒的設定,既可以認為是與此前對走失兒童不理不睬甚至販賣的做法形成鮮明對比,也可以藉機大開腦洞的聯想到西方白人世界拯救第三世界國家的後殖民意味。

在看電影的過程中每個人的心裡都保留「雄獅究竟在哪裡」的疑問,而直到影片最後才揭示出雄獅是主人公薩羅印地語名字的含義。也許每個忘記來處的靈魂都需要這樣一個「雄獅」的存在,而在商業電影氣息濃郁的時代又會有多少暖心之作保留「雄獅」般的初心呢?

(圖片來源於網路,侵權可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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