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從中亞「斯坦」們首都為什麼這麼近，看一看貌似混亂的中亞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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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是哈薩克第一大城市阿拉木圖（圖極多預警）。

本來想更新歐洲在查士丁尼之後的事情，但是講真那段歷史我自己也要再學習一個。

對於東方來說，就是南北朝直到隋朝統一的故事，這個還是很好玩的，然而我仍然還要學習一個。

已經好久沒有放番外了，那麼我就拿我新書開篇的這部分放在這裡，來看一看「一帶一路」歷史地理上的滄桑。

其實在第一本書中馬前卒先生給我作序的時候，就提到了我曾經和大家講過得這個問題，隨著一帶一路峰會的召開，我們突然發現對於一帶一路中關鍵的區域，我們很多人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斯坦」以及阿富汗、伊朗、土耳其等區域沒有什麼清楚的認識，實際上這個地方遠沒我們想像的神秘以及複雜，相反作為溝通亞歐大陸的關鍵，其有著不可多得的魅力，當我們了解之後我們會發現，世界竟然如此清晰的連接在了一起。

首先要說下，斯坦（stan）是伊朗語族裡面區域的意思，這個詞源和英語的站立「stand」、「state」其實都是同源的，我們先來看一個我標註的地圖。

圖中亞五國，吉爾吉斯斯坦的首都比什凱克和哈薩克前首都也是第一大城市阿拉木圖都在國家邊境，烏茲別克首都塔什乾和塔吉克首都杜尚別也是一樣，而土庫曼首都阿什哈巴德同樣在伊朗和土庫曼的邊境。

其實不僅僅是首都，就連他們的大城市比如托克瑪克、撒馬爾罕等，也基本都在這麼幾個地方，我們來看一下中亞的地形圖。

圖其實中亞這地方地處亞歐大陸腹地，氣候是極其乾旱的，基本上都是大片的戈壁荒漠，當然不僅僅這樣——天山山脈、喀喇崑崙山脈、興都庫什山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中央山結」，也就是被塔吉克人稱為「世界屋脊」的——帕米爾高原，這東西確實也是名副其實的亞洲中心，非常高大幹旱苦寒。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天山山脈綿延高大，兩邊還都是盆地，所以這樣的情況造成了及其豐富的冰川水源融化雪水形成一條條河流，河流滋潤出綠洲，形成了天山周邊的農業和牧業環境，可以說新疆包括中亞地區要是沒有這個山脈，那可真就是極其惡劣了，而天山山脈所滋潤出的最美好的地方之一，就是我們所謂的「七河地區」。

圖七河地區。

這個地方大多數都是起源於天山的河流所滋潤的天山谷地，大多數都向西北流到了巴爾喀什湖裡面去，古代的時候一般把伊犁河、卡拉塔爾河、阿克蘇河、列普瑟河、阿亞古茲河和巴斯坎河、薩爾坎德河流過的區域稱為「七河地區」，但是後來這個巴斯坎河和薩爾坎德河幹掉了，所以一般就換上了沒有流到巴爾喀什湖裡的楚河、塔拉斯河。

圖七河流域細部，北邊的伊犁河再往東就是新疆伊犁了，而楚河現在也是吉爾吉斯斯坦和哈薩克的界河，所以楚河兩岸全都是兩國的大城市，吉爾吉斯斯坦的首都比什凱克、哈薩克前首都阿拉木圖都在這個地方，當然了還有比什凱克旁邊那個托克馬克，其實就是古代很有名的碎葉城，一種說法是李白就這地方出生的。

這個區域可以說一直以來都是整個中亞最好的一片牧場，現在大部分屬於哈薩克，可以說全國大部都是戈壁荒草的哈薩克里，這一塊是少有的美妙區域，這個地方以伊犁河最大，所以我們一般叫這個地方伊犁河谷。

圖伊犁河谷。

這地方你怎麼看也和我們對中亞固有印象的畫風不一樣，其實整個七河流域或者說伊犁河谷，曾經屬於白種人的斯基泰人游牧的區域，這群人相對於伊朗的西伊朗語族，說的東伊朗語族的語言。他們和伊朗人、印度人都是廣義的「雅利安人」，從某種程度說和歐洲人是一家親（歐洲人和他們又被稱為印歐語系民族，發源於中亞東歐草原的游牧民族），這波人也是我們史書記載的「烏孫」、「康居」等。

蒙古高原的匈奴異軍突起，當時的冒頓單于直接控制了這一帶的烏孫，結果沒多久漢武帝吊打了匈奴，這群人就開始成了漢的小弟。匈奴衰落後，大興安嶺的游牧民鮮卑崛起，結果北方繼續游牧的鮮卑和入主中原漢化的北魏同胞開始打得頭破血流，《木蘭辭》說的就是這個故事，所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源自貝加爾湖一帶游牧的黃種人部落「鐵勒」逐漸在阿史那土門的帶領下成為一個汗國，並滅掉了鮮卑人為主的柔然汗國，這個也就是著名的「突厥汗國」。阿史那土門攻佔柔然的時候，讓弟弟阿史那室點密看守阿爾泰山大後方，戰勝柔然後，土門自稱「伊利可汗」號召四方，室點密大怒，我給你看家，你吆五喝六當什麼伊利可汗，連個蒙牛可汗都不給我當，好歹也當個三鹿可汗啊。就你會打仗？你去東邊打，那老子就去西邊打。

阿史那室點密都沒想到自己一路快打到了歐洲,於是中亞的這群白人又被突厥化。

這次突厥化可是由內到外的，這些白人們陸續的改說了突厥語，這也就是後來這一帶「烏古斯葉護」的前身，突厥語也就是「部落酋長國」的意思，我們可以稱之為「西烏古斯」。而東邊的回鶻、薛延陀等鐵勒人也都成了突厥的小弟，我們也可以稱之為「東烏古斯」。

沒想到後來突厥被唐朝幹掉，這群哥們又重新歸附唐朝，唐朝最後又安史之亂了，在北方，失去了唐朝保護的回鶻汗國被北邊的游牧民「黠戛斯」幹掉，只能逃到天山一帶，在唐朝無暇接受回鶻的情況下，一部分回鶻人在新疆東部建立了高昌回鶻，一部分在七河流域和已經突厥化的白人「葛邏祿」融合，建立了個很有名的「喀喇汗王朝」，而這樣一來新疆地區這哥倆就並立了。

圖回鶻遷徙，喀喇汗王朝建立，當然這哥倆說話很像，都是葛邏祿系的突厥語。

結果西邊阿拉伯帝國擴張，波斯就被伊斯蘭化了，後來滅了國的波斯人的一幫逃到中亞，建立了「波斯薩曼王朝」，但是這群人畢竟也都是穆斯林，在薩曼王朝一個落難王子的攛掇下，喀喇汗的大漢奧古爾恰克被伊斯蘭化的他他侄子給搞死了，至此喀喇汗王朝也被弄伊斯蘭化了，成為了第一個伊斯蘭化的突厥人國家。

後來沒想到東邊的遼被金給滅了，遼的貴族耶律大石知道遼的天祚皇帝耶律延禧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所以只能西遷並了高昌回鶻滅了喀喇汗王朝建立「西遼帝國」，這個耶律大石也是漢地長大的「北京人」，一時之間西域又一次漢化，當然毫無懸念的是，蒙古這個BUG出現了，鐵木真統一北方草原的各個部落，結果統一最後一個突厥部落「乃蠻部」的時候，乃蠻王子逃到西遼還篡了權，西遼最後也被崛起的蒙古給幹掉了。

·蒙古畢竟沒文化，西邊派過去的王公逐漸突厥化、俄羅斯化，而東邊的大元朝又被明朝趕回了老家，最後分裂成了韃靼和瓦剌，瓦剌的一波「準噶爾部」又一次控制了這個區域，被稱作「哈薩克」的活動在這個區域的游牧民被準噶爾汗國控制，而在準噶爾汗國的進一步作用下，前面說的那個幹掉回鶻汗國的「黠戛斯」也跑到了這一塊，這個黠戛斯還是一個很接近原始突厥人黃種人樣貌的民族，其實大家都感覺到了，這個黠戛斯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吉爾吉斯」。

後來大家就知道了，清朝滅掉了準噶爾汗國，徹底控制了西域，整個哈薩克都表示要臣服清朝，尤其是在七河流域的哈薩克的「大玉茲」以及吉爾吉斯人生活的區域直接就成了清朝的地盤，七河流域再次被中央政權控制。

圖哈薩克的三個部分，大玉茲、中玉茲、小玉茲，玉茲是哈薩克語地區的意思，「哈薩克」本來就是自由游牧民的含義，這地方充滿著各個部落的游牧集團，很多都是成吉思汗統一「蒙古高原」時候帶過去的部族（比如克烈部、乃蠻部。），所以比起其他「斯坦」也是個相對鬆散的聯盟形式。

當然了，也就是當年蒙古西征的時候，速不台和拔都打到了一個前所未見的地方，也就是瑞典人建立的斯拉夫國家——基輔羅斯（好亂），等到多年後這群「羅斯」脫離蒙古統治的時候，一個嶄新的戰鬥民族誕生了。

後來就是大家就都知道了，沙俄一路向東，也把中亞直接吞併，趁著清的苟延殘喘，悶聲發大財，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圖七河流域基本都被俄國割走，伊犁河谷僅僅剩下新疆伊犁周邊很小的一部分。

所以說吉爾吉斯斯坦首都和哈薩克前首都離的這麼近，本來就是因為這個七河流域本來就是這一地區的命脈，本來也是一個整體，所以都圍繞著這裡建都，也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比較諷刺的是吉爾吉斯斯坦首都和哈薩克的阿拉木圖，曾經都是清朝領土。

至於為啥後來哈薩克把首都從阿拉木圖遷到了北邊的戈壁北邊阿斯塔納，主要是這個個原因。

圖哈薩克遷都。哈薩克在蘇聯解體之後驚奇的發現北邊幾乎全都是俄羅斯人的移民（棕色區域），所以為了防止這群哥們天天鬧回歸，就直接放棄了最發達的阿拉木圖，去到了北邊的阿斯塔納去同化當地的俄羅斯人，現在效果也不錯，北邊的俄羅斯族人基本也都哈薩克化了。

說完七河流域再說一下烏茲別克和塔吉克首都的問題。

圖烏茲別克和周邊國家的大城市，黃色的是首都。

這個區域也是中亞的一個寶地，在乾旱寒冷的帕米爾高原中，包圍出來了一個水草豐美的「費爾干納」盆地，錫爾河從高原發源，滋潤著這個谷地，而錫爾河和阿姆河也成為了著名的「中亞兩河」，我們古代一般稱這個區域——河中地區，作為中亞第二個好地方，這個區域自然也成了所有部族都想爭奪的地方。

在漢之後，中亞游牧的斯基泰人，就逐漸的接受了希臘、波斯甚至漢的文化多重影響，逐漸在這邊分布的綠洲中成為了定居城邦民，這也就是我們後來所謂的「粟特人」，其實也就是後來烏茲別克的主體民族，這些城邦里最有名的就是布哈拉的「安國」，塔什乾的石國，撒馬爾罕的康國、曹國等等，其實這些名字都是唐強大之後這些小國牽強附會的，也就是後來著名的「昭武九姓」。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忘了前面所說的「喀喇汗王朝」的葛邏祿人，當時伊斯蘭化的波斯為了對抗阿拉伯勢力，直接跑到了上圖布哈拉控制河中地區建立了個波斯薩曼王朝，喀喇汗王朝也是被這群貨伊斯蘭化的，結果喀喇汗的戰鬥力極強，反過來幾乎滅掉了帶來真主的波斯們，直接佔領了河中區域，所以喀喇汗王朝的葛邏祿人就成了這個地方巨大的勢力，後來哈薩克西部的屬於西突厥烏古斯的土庫曼人異軍突起，一路殺到了波斯，建立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塞爾柱帝國。

前面也說了，後來契丹人滅了喀喇汗國，甚至打殘了塞爾柱帝國，要知道塞爾柱已經和歐洲人正十字軍東征搞得暈頭轉向了，所以這麼一下很快塞爾柱就解體了，留在這裡的人就是土庫曼的前身。然而後來雖然蒙古人入侵，但是葛邏祿人的民族性尤其是伊斯蘭化沒有消失，後來蒙古控制如今哈薩克和俄羅斯東部的欽察汗國出現一個叫月即別汗的哥們，逐漸拋棄蒙古法條遵循伊斯蘭沙里亞法，成為了西方的霸主。

後來西邊莫斯科大公國逐漸獨立，而東邊只留下了曾經的附屬「白帳汗國」，沒想到大漢八剌汗死後，月即別汗後人的阿布爾海爾和賈尼別克開始爭位，最終阿布爾海爾還是失去了土地，他孫子昔班尼逃亡後，在南邊莫卧兒的支持下，逐漸控制了前面說的那些農耕城邦，於是號稱「烏茲別克（月即別）汗國」。

聽這個名字大家也感覺到了，這個汗國也就是「烏茲別克」的前身，而賈尼別克汗控制的七河流域，也就是哈薩克汗國，也就是後來哈薩克的前身了。

還記得前面說的那個把落難王子的那個波斯薩曼王朝么，這個王朝被滅後，主體民族波斯人不斷地被突厥化，最終只留下了頑強好戰的帕米爾高原山區的殘留，這也就是「塔吉克人」的前身，後來的塔吉克，也是這些「斯坦」裡面唯一不說突厥語而說波斯語的國家。

所以從這裡就看出來了，這幾個民族也是互相都有淵源，錯綜複雜，而一直圍繞的地方也是這個河中地區，所以說後來建都的時候，也都是在搶這個地方，所以我們看這裡現在也是國境線錯綜複雜，還帶著一堆的飛地。

圖可以看到費爾干納地區有著大量的城市，烏茲別克的首都塔什干也在這裡，並且會發現很多「小圈圈」的飛地，幾個斯坦都想搶這個地方。

其實在16世紀的時候，條件極好的塔什干一直是烏茲別克和哈薩克一起爭奪的地方，游牧的哈薩克叔叔們就是想要這地方當牧場，所以哈薩克人一度搶走了這裡200多年，18世紀的時候烏茲別克人才算幹掉了哈薩克的大玉茲汗是徹底奪回了塔什干，從這一點足以看出來這地方確實很好，所以作為佔據了中亞河中大部分區域的烏茲別克，仍然定都在了和哈薩克交界的塔什干。

而南邊的塔吉克其實是中亞最不好的，領土大量都在帕米爾高原上，當然他也搶到了一小部分的費爾干納盆地，那裡面就有塔吉克第2大城市苦盞（上面都畫圈了），而首都則是在國境西邊界，帕米爾高原的「坡下」在幾個村的基礎上建立了——杜尚別，總的來說不是塔吉克非要建都在邊境，而是好地方基本都在邊境。

中亞最後再說一下土庫曼的首都阿什哈巴德吧。

圖土庫曼地區和其首都阿什哈巴德，是圖蘭低地的卡拉庫姆沙漠和伊朗的科佩特山的交界處。

可以說土庫曼這地方，幾乎全都是荒漠，這地方深處內陸，和濕潤的空氣幾乎絕緣，而且這地方一般被稱為「圖蘭低地」，是裏海東邊的一個大平原，裏海曾經是還是海的時候，這地方就是個海岸，後來伊朗高原、高加索山等隆起，裏海就成了內陸湖了，而東岸平原就變得極其乾燥。

所以說裏海沿岸的圖蘭低地裡面，除了伊朗高原的邊緣也就是上面藍色一帶有著大量流水的狹窄區域濕潤宜人，其他地方都不怎麼適合人生存。

· 而前面說了，土庫曼人的塞爾柱被西遼打殘了，很快從他內部就獨立出來個新政權，這群人就在圖蘭低地和河中地區建立「花剌子模」，定都也是阿姆河畔的玉龍傑赤，後來蒙古都給這群貨一窩端了，蒙古衰落後烏茲別克又佔了玉龍傑赤，土庫曼人就一直和波斯也就是伊朗打仗，甚至伊朗的黑羊王朝之類的很多王朝都是土庫曼人建立的。

所以阿什哈巴德作為波斯和土庫曼都喜歡的重鎮，一度也被波斯佔領，後來俄國佔領了所有斯坦後，波斯也和大清朝差不多了，直接把阿什哈巴德割給了俄國，所以這麼一來阿什哈巴德就成了波斯和中亞的商業重鎮，等到蘇聯解體後，阿什哈巴德就以商業樞紐的重大優勢，成了本來就荒漠化的土庫曼的首都了。

總之這些斯坦為什麼首都定在邊界和大致的地理狀況都說了，其實中亞的國家雖然領土廣闊，但是真正宜人的區域並不多，大多數都是充滿河流的高山盆地，而這些地方不僅僅是不同淵源民族的地理邊界，也是不同民族爭奪的要地，中亞半城邦化的游牧民並沒有我們那麼強的中央集權思想，所以對於在大平原農業用地定都的思想，人家是很難理解的。

說完這些，我們最後看下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的問題——

阿富汗地區目前的主體民族叫做普什圖人，實際上這個民族就是我前面說的斯基泰人最南邊的一支，阿富汗的主體區域就是帕米爾高原西端的興都庫什山脈（hindukushi），其實就是殺死印度人的意思，從這個名字我們也發現了。普什圖人是一群一直游牧於帕米爾以西山區的雅利安人，不同於北邊後來突厥化的同胞，也不同於早在前14世紀就佔領印度的同胞，他們的主要生活方式，就是在山區跑到搶劫，尤其是搶劫自己的同胞——從印度、「斯坦」這一帶來往的商人，他們也因此成為了如今少有的「純粹的斯基泰人」。

圖阿富汗、巴基斯坦地區。

在阿富汗南部，就是興都庫什山的兩個支脈——蘇萊曼山脈、基爾塔爾山脈，這個在上圖能夠看得很明顯，而蜿蜒而過的，就是東部發源的母親河印度河，這個曾經是印度西北核心區的地方，已經在後來伊斯蘭化，後來被英國分治成巴基斯坦也就是我們的巴鐵了，印度河流域的巴基斯坦和恆河流域的印度，雖說都是同一民族，因為信仰不同，以及作為印度河源的克什米爾區域的領土糾紛，至今也是個大問題。

圖克什米爾，也可以叫喀什米爾，就在喀什西邊，在古代這個地方是大名鼎鼎的佛教中心「健陀羅」，也是疆、印、藏的交叉口，在本書還會詳細去講。

其實就算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其民族成分也比較複雜，當年英國佔領印度的時候，就把本來更靠東南的印度國界硬生生的往西北遷移，這也就是所謂「杜蘭協定」，所以這也導致了巴基斯坦境內也有大量的普什圖人，這也造成了這個區域的極其不穩定。

圖巴基斯坦民族劃分，和印度西北同樣的主體民族「旁遮普人」、東南的信德人，這批都是使用印度語族語言的。其中還有北邊的普什圖人、西南的伊朗大民族俾路支人，這兩撥人都是使用伊朗語族的。不過這兩個語族其實也比較接近，都是雅利安人大家庭的嘛。

其實你看一下會發現，巴基斯坦的名字就是旁遮普（P）、普什圖（阿富汗A）、克什米爾（K）、信德（S）、俾路支斯坦（stan）這幾個拼起來的，正好還代表了波斯語「神聖土地」的意思，可以說是很一語雙關了。

而阿富汗的民族其實也很神奇，不僅僅北邊有大量塔吉克人、烏茲別克人，中間還有個神奇的民族哈扎拉人，當年成吉思汗滅中亞大國花剌子模來到這裡，歲數大了不免對自己的征服也產生了懷疑，還請了金國道士丘處機跑到阿富汗去當自己的心理醫生。丘處機令成吉思汗放棄繼續西征的路，而此處也就留守了不少蒙古兵，這也就是阿富汗重要民族哈扎拉人的組成，這些故事也是之後會去講的。

最後看一下伊朗，伊朗這國家的名字就叫IRAN也就是雅利安的意思，本來好好叫著波斯，非要民族主義起來改成了雅利安，總之伊朗也是雅利安人里混的比較好的一波了，並且在滾滾洪流的阿拉伯化、突厥化中神奇的保留了民族語言，其區域屬於阿拉伯半島、印度半島共同「擠壓」而成的神奇地形——伊朗高原，也正是因為這個奇怪的地形，多山丘陵使得這個本來應該極其乾燥的區域相對濕潤，因此造就了後來輝煌的波斯文化。

圖伊朗地形，扎格羅斯山脈、厄爾布爾士山脈、加恩——薩哈德山脈組成的三角形，除了西邊兩河流域的胡齊斯坦平原，北邊的裏海南岸，其他地方都是相對乾燥的。

而在伊朗西北，直接接壤的就是亞美尼亞、安納托利亞高原，也就是如今的土耳其，曾經的東羅馬，他們的西邊，也就是歐洲，就是希臘了。

圖世界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大，絲綢之路的串聯，能讓一切都聯繫在一起。

其實要沒有南邊的非洲大陸、印度大陸撞過來，這一片全是大海，哪會有著神奇的大山，海洋一樣的「海跡湖」裏海，以及溝通陸權的一帶一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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