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靖童：她沒有去學壞，她也不太乖。

文@楊矗矗 文章首發於公眾號好姑娘光芒萬丈（ID：laoyaohuibaofu）

《快樂大本營》請來了竇靖童，這是她第一次上國內綜藝，陪著周冬雨和馬思純。

節目前半場看得斷斷續續，直到她們上台，我才一邊緊盯著電視，一邊抱著手機跟學姐瘋狂打字。

聊天記錄為，「哇！童童好可愛！」

「哇！童童聲音也太好聽了吧！」

「哈哈哈哈！童童緊張到口吃！」

「哈哈哈哈！童童害羞到變形！」

還有趙又廷跟三個人握手時，她默默暗中觀察的小眼神，跟她媽在《重慶森林》里一模一樣。

明明其他環節都語無倫次的樣子，結果一到開口唱歌，整個人就像給突然加冕了皇冠般，閃閃發亮。

無論是玩遊戲接力《暖暖》，還是合唱《super star》，只要輪到她，就聽到台下觀眾一片被驚艷后的歡呼聲。

SHE在唱這首成名曲的時候，田馥甄還叫Hebe，那會我就因為「you are my super star，boy」這句的音色而偏愛於她。

沒想到，一把年紀後還是被翻唱同句歌詞的人戳中，只是這個小朋友把它改成了，「you are my super star，girls.」

此番細膩小心思。

全程，我和王菲骨灰級愛好者兩個人沖著屏幕露出老母親般的笑容。來自祖傳粉的欣慰與驕傲。

雖然也很想知道童童每次看到微博評論里祖傳粉一言不合就遛她童年照是種什麼樣的體驗。想想怪好玩的。

事實上，我的喜愛有著奇怪的脾氣。就是很難對年幼對象產生興趣，同齡人也不行。

傲慢到認為她們經受的我早已經受，她們沒有成為的我也能夠成為。

年長女性不一樣，她們趟過紅塵堆，練下世故場，每條魚尾紋里都藏著恰到好處的精明，偶爾才跑出那麼點神出鬼沒的少女心。

跟她們相處，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舒適和熨貼。

可竇靖童是個例外。

要怎麼形容呢？就是你看到這孩子就覺得特美好。

近乎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安慰。

我一直在想可以用哪部作品裡的人物來類比她。她有點像日漫里走出來的小少年，卻沒有「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的肅殺感，她不熱血也不冷清，她像一池湖水，溫柔而有力量。

突然有天想到個人，《請回答1988》里的阿澤。德善不讓王祖賢和張曼玉見阿澤，說怕污染他，因為他是雙門洞天然紀念物。

一下子找到了共通性。

童童就是那個被保護的很好、未被污染的天然紀念物。

她的媽媽，包括迷戀過她媽媽的人，大抵都懷著這樣的心情：凄風苦雨讓我擋著，你只管慢慢長大。

這個小人就是歌手和歌迷間的默契密碼，她是一則遙遠的和平，為了她，我們必須不斷戰爭。

像寶拉罵髒話時，狗煥用手捂住了阿澤的耳朵。

關於竇靖童回答採訪的畫風，嗯，很王女士了。

比如主持人問她：「那同樣的問題（王菲回答太紅了那個）拿來問你呢？你現在的煩惱是什麼？」

她：「煩惱啊…沒有。」

一切都好，只缺煩惱，la jum bo.

主持人：「你吃過苦嗎？」

她：「沒有。」

主持人：「有想合作的人嗎？」

她：（想了一會）「沒有。」

主持人：「那要是你媽要和你合作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她是我媽。」

Hahahahahahahahahahaha. 有種老媽不懂事的深深無奈感。

《幻樂一場》王菲唱《催眠》時，朝向竇靖童和聲的方向，旋轉跳躍亂轉迷之舞步，還差點把自己絆倒。

自個都給逗樂了，小竇愣是沒笑。是不讓人省心的親媽了。

唱《童殿》跟對方調皮互動也是甜化了一圈老粉，「因為你要做期待與失落的幫凶」，比小手勢，然後王菲寵溺地搖了搖頭。

啊，捂心口，爆炸。

很多人熟知王菲寫給她的那首《童》，「你不能去學壞，你可以不太乖」。誠然，她確實沒有去學壞，她也確實不太乖。

但不太乖是世俗標準意義上的。紋身、打扮得像個小男孩、性取向模糊，於是外界鋪天蓋地評論她叛逆。

動輒把一切不能簡單歸置於主流範疇的生活選擇稱之為叛逆或其它，人類真是無知又粗暴。

她多好啊，時而拘謹，時而笨拙，20歲的小人有時又表現的出奇通透，或許說通透不合適，她還有那麼長的人生要走，她是清澈，眼光澄明靈魂豐盈。

有次問到最喜歡的聲音是什麼，這人回，電影里系鞋帶的聲音。

內心該是長著怎樣的花，才會去感知這樣細微的事物喔。她好像總能滿足我審美上奇奇怪怪的點。

很少去瘋狂仰望別人，哪怕是青春期，更熱衷於對某些人付諸欣賞，大概是從小個人主義意識植根的太頑固。

哪某些人呢？跨越一切標籤的人，真實的人。

當娛樂圈如生產線般製造輸出各種無聊人設，小鮮肉、老幹部、國民女老公、深情段子手等等，有趣就死了。

乏味。

但在童童身上你能感受到無限的可能性，不分性別、年齡、國界，你沒法用一個框架去限定她。

面對父母的巨大光環，未逃避也不炫耀，那些只是切實存在於生命中的，她去坦然接受。

沒有一定要跟爸爸媽媽決裂，沒有一定要用上演「每天早晨在2萬平方米的床上醒來還是要堅決放棄家產做個普通女孩」的狗血劇情來證明自己。

相反，她很懂事。崔澤式的懂事。

整個音樂圈盼著長大的孩子，何況還有一位因為名聲就是他人對她最大敵意的母親，媽媽再怎麼護她周全，也無法避免流言蜚語擠過指縫溜進耳朵。

狗煥的手做不到，王菲也做不到。

她什麼都明白吧，她只是不表現出來罷了。逼急了才反駁，「我媽媽好不好我比你清楚。」

決定進娛樂圈，王菲也不是沒擔心過，最後還是說，「那既然你自己選擇的，就去試試唄」，在安全保證內，她給了孩子最大限度的自由。

喜怒與哀樂，由她來重蹈你覆轍。

這一大家子人，永遠酷到能做的絕不多費口舌。

去咖啡店打工，不愛買名牌，不捨得坐專車，跟妹妹關係很好，卻也不消費她。澄清下巴上的紋身是心血來潮弄的，不是謠傳為了李嫣或怎樣。

正因為如此才顯得尤為迷人，人人顧左右而言他的時代，真實就是最大的美德。

在「高級」這個詞被用爛後（似乎是個人就能往上貼），頓覺襯不起她了。童童應該是effortless，而阿菲，這幾年完全是沉迷吃喝玩樂談談戀愛的no-effort狀態，攤手。

Effortless多具有美感啊，別人刀山火海煞費苦心所求的東西，她踮踮腳便唾手可得。

旁人怎麼詆毀你們我不管，她們嫉妒他們醜陋，在我這，人間不值得而你們值得，那些玩小聰明歌頌的漂亮話，真是深愛又徒勞。

總之祝你們好，一切都好，不缺煩惱。

文 | 楊矗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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