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Metempsychosis Episode #2

第二章 狂宴開始

序章:Fate/Metempsychosis Episode #0

第一章:Fate/Metempsychosis Episode #1

請務必看完前兩章之後再閱讀哦。(笑)

「真是……繁華的世界啊。沒想到科技的進步已經將世界改變成這樣了嗎。」男人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切,發自內心由衷的讚歎道。「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現在看到了這樣的景象,我的內心就已經滿足了,master。」

「是吧!」余文耀帶著一點莫名的成就感笑了出來,露出了她的兩顆小虎牙。「我就說嘛,世界的變化沒準會把你嚇到的……哎對了caster,你能吃飯嗎?我接下來請你一頓吧!讓你體驗一下二十一世紀的伙食……嘿嘿嘿,你想嘗嘗川菜嗎?」

余文耀的和身著白大褂的男人就在街上這樣的行走著——余文耀穿著一身很簡單的運動服,作為一個理論物理的研究生,雖然也有著對美的基本需求,不過也著實抽不出時間去買那些華麗的打扮——於是也只好穿著這身平時上街的樸素衣著了。然而她身邊的男人倒是感覺對服侍的搭配更不在乎的樣子——他身著一身一看就知道是研究人員身穿的白大褂,帶著有點散亂的髮型和一根似乎與周邊格格不入的煙斗,正滿懷著喜悅的觀察著這個世界。

而余文耀的開心程度和這個男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自從那一天真的召喚出了這個男人,還了解了他的身份之後,余文耀在那一刻非常自信的相信自己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理論物理學家了——大概除了劍橋大學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小老頭以外。當然余文耀也算不上什麼理論物理學家就是了——不過在基本了解了情況之後,當這個男人提出想要出去走走的提議時,余文耀想都不想的就一口答應下來:能和全世界歷史上最偉大的物理學家之一在這麼個小吃街散步,這會是多大的榮幸啊。

不過余文耀還是想起了什麼:

「額……啊,對了caster。」余文耀突然回過頭去看向男人:「你不是說我召喚出了你是我已經參加了這次那個什麼……聖杯戰爭的證明嗎?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們一會不會被襲擊吧?」

「不會的。」caster簡單的回復到。「master你雖然身為御主,不過倒是一點魔術的才能也沒有……和我一樣是個物理學家呢。這樣的話幾乎不會留下魔術的痕迹——也不會有人根據這點來尋找你的,畢竟不是魔術師的master又有誰能想到呢?至於我的話,雖然在下不才,不過身為caster的職介,基礎的探查和反追蹤的魔術還是能夠做到的,因此你就放心吧。」

「是是是…..是這樣嗎?」余文耀的臉猛地紅了起來,比起後面說的一大堆話,余文耀更加在乎的則是caster對她的那句「物理學家」的稱呼…….這個有點過於高估了她的稱呼讓她對後面的話幾乎一句也沒聽進去。「嘿嘿嘿……其,其實人家才不是什麼物理學家呢,我只是普通的研究生……caster你這樣說的話我會害羞的。」

男人笑了笑,他似乎還有點沒意識到自己的地位。不過他轉過身去,看著這一整條街上的涮串和小吃,心裡不知道應該想什麼——

「caster。你不吃嗎?」

「不用了。我依靠吸收魔力就可以生存。」caster很簡單的回復到。「至於為什麼不用靈體……我想再一次真實的體驗一下這個世界的空氣。畢竟,這可是非常難得的經歷啊。」

「.……啊。對了。」一邊站在男人身邊閑逛的余文耀抬起頭來,仰望著這個高了他一頭的中年大叔:「caster你為什麼會被以魔術師的職介被召喚出來呢?明明是物理學家啊,物理學家竟然會魔術這種事……感覺很不可思議啊。」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caster笑著回答道。「然而,這次的聖杯戰爭確實就是這樣出現了——它帶來了令咒和從者,甚至還在我的頭腦里灌輸了魔術的知識,這真是任性的聖杯啊——不過,身為物理學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尊重事實。不是嗎?既然我已經以這樣的身份被召喚出來了,與其閉上眼睛否認,那還不如堂堂正正的開始研究——好好研究研究我,用科學的手段與方式——看看我這樣根本不值一提的普通學者為什麼會參加到這個歷史上的英雄與偉人齊聚的儀式中吧,這才是身為科學家的正確態度,不是嗎master?」

「不……才不是呢!」余文耀大喊道,她又一次沒聽見男人後面的話:「您才不是什麼不值一提的普通學者…….你可是歷史上最偉大的物理學家之一啊!您的貢獻簡直數不勝數,天文,原子核,量子力學,基本粒子……還有,還有那舉世矚目最為出名的,先生您的那個名載史冊的曼哈頓計劃……」

然而,還沒等她說下去,男人就彷彿想到了什麼回憶一般,伸出手靜靜的打斷了她的發言:

「啊——你說的對,雖然我還是做出了那麼點貢獻,不過,這種東西,就還是算了吧。」男人也抬起頭來,望著天空上仍然皎潔的滿月:「如果我的一生一定要說一個最後悔的事情,那就是這件事了,如果聖杯真的能夠實現人的一切願望,那我的願望就是把這件事讓歷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想到是我開啟了那個盒子,手上沾滿了無數無辜者的鮮血,我就感覺自己實在是不配享有那些可笑的榮耀——沒想到聖杯還因此將我召喚出來了,我能再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竟然是因為這個……簡直是太諷刺了。」

「您——您別這麼說!」余文耀慌亂的想要找到話題來彌補:「正因為你的貢獻加快結束了戰爭,才避免了更多人的流血啊!您其實是保衛了世界的和平呢!而且武器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使用它們的人……」

「是嗎。」男人笑了笑。「不過我覺得,這樣的武器從誕生的那天就是錯誤呢。不過既然你這麼說——如果聖杯真的是萬能的許願機的話,那不需要製造出那種武器,和平的結束戰爭——不,讓那場戰爭從未發生過之類的願望也是能實現的吧?而且一想到這種事就感覺很神奇啊——聖杯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構成的呢?真是想拿一個來做實驗啊,啊哈哈。」

聽到了男人的話,余文耀似乎也想起了什麼:「聖杯啊……能夠實現一切願望嗎?」

「對了。」男人轉過頭來:「master,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我?我嗎?」余文耀似乎吃了一驚,好像她還從來沒有開始想這些問題,不過沉默了良久之後,她終於說道:「caster…..根源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誰知道呢。畢竟大家似乎都說它存在,可是誰也沒有抵達過它。」男人笑著說道。「一切的源頭。一切的基礎。一切的答案,抵達了根源之後就能掌握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知識,一切問題的答案,一切真理的秘密——可以說是『世界』這本練習冊背後印制的,冷冰冰而毫無疑問的『標準答案』了,你也想找到那種魔術師尋找的東西嗎?」

「不…..比起找到它,我還是更想毀了它。」

「哦?」

「因,因為,我是物理學家啊!」余文耀一時衝動,把這個男人剛剛送給她的稱號喊了出來:「我們都是依靠實驗和推理來認識這個世界的…….這是人類的成就,名為科學的認識世界的武器啊!雖,雖然我只是一個學生,但只要想到人類在這其中一次次失敗後終於取得的成功,就能感覺到『對未知的探索』是那麼有趣的事情。可要是真的存在一個一切真理的標準答案的話……那物理學,啊不,科學,啊不,一切的一切不都沒有意義了嗎?人類如果真的得到了一切未知的答案,那求知的快樂,對未知的憧憬——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有道理呢。」男人點了點頭。「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樣啊。這個世界要是真的有什麼標準答案,那還是把這個答案塗掉比較好。看來我們的確很合得來啊。說來這也算是自私的想法呢——為了保護求知的樂趣而不願意見證自己奉上的真理,怕是其他真的想要求知的人大概會把我們打死吧,啊哈哈。」

「說,說什麼啊……!」余文耀又一次聽到「我們很合得來之後」就大腦當機了。「我,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聽說最近這附近可是有變態殺人魔的哦!專門挑選富人殺害,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已經有好幾個人都失蹤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是嗎,既然我已經滿足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男人笑著回答道。「不過你不是說他只會挑選富人作案嗎?你沒必要表現的那麼害怕嗎!」

「啰,啰嗦!」余文耀的臉紅的像個信號燈。「對,對了,你這傢伙真的能保護我嗎?萬,萬一身邊突然殺出來一個什麼從者的話,我要怎麼辦啊?」

「放心吧master,對於防禦我還是很有信心的——」男人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caster』的保有技能可是陣地構成——對於防禦來說,我已經把你的那個實驗室進行充足的改造了,只要待在哪裡就很安全的。再不濟也有我的寶具——不過,我實在是不想用那種東西就是了,可千萬別發生什麼必須我去使用寶具的情況啊。」

「.…..那,caster你說。」余文耀再一次抬起了頭:「你說,這場聖杯戰爭——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們有獲得勝利的希望嗎?」

「誰知道呢?」男人大笑道。「不過你放心吧——master,我一定會保護你到最後的。在那之前我絕不會離開你。所以我們這次的戰術就是防守好了——也許等到最後那六個傻瓜全都自相殘殺死光了呢?這樣我們不就勝利了?也有這樣的可能哦。」

「是,是嗎……」余文耀小聲念叨著,不過很快她就抬起頭來:「不過,比起聖杯戰爭什麼的——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的論文什麼的?幫我看看吧!作為servant,這種事能做到的吧?」

「啊哈哈。回去再說吧。」男人笑著回復到,兩個人踏上了回到實驗室的歸途——

就在這一刻,段飛在他們身後擦肩而過。擦肩而過的兩人僅僅是單純的路人而已,和一切都沒有關係,與聖杯戰爭更是無關。

下一秒,他們的身影都消散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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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原來是這麼爽快的事情。

就和許多禁忌一樣——只要打開了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以及以後的每一次都會變得那麼微不足道——而且,特別是殺人這種事,很容易上癮的啊。

白元宗看著那曾經威風凜凜的體育老師,在他的面前跪地求饒,最後仍然躲不掉被一刀刺死的命運時,他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啊,原來這就是本應成為魔術師的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啊,這就是掌握了力量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快感!曾經欺負過,羞辱過,指責過我的傢伙們…….你們的末日到了!白元宗擦了擦濺在了身上的血,然後抬起頭來:「assassin,把屍體處理掉!」

「是。」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靈體化的assassin出現了——事實上也一直是他在進行著對那個體育老師的壓制,不然白元宗那十七歲的小身板早就被打成一坨了。不過說實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幫助準備的——明明是前來參加聖杯戰爭的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後這個十七歲的master對他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我要對那些欺負過我的人報仇」……assassin雖然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他還是立刻照做了——無論是曾經的他還是作為從者的現在,忠誠都是他最大的優點之一。

於是,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就像他生前所做的一切——在master提出了要求之後,他立刻對那些「欺負過他的人」進行了調查,然後接下來就和曾經的他一樣——綁架,誘拐,最後把他們帶到白元宗的面前,然後最後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白元宗在這個破倉庫里用他那幼稚的虐殺手段來進行的那所謂的報復——然後最後屍體還是要他來處理。他都有點覺得無聊了,畢竟這種小事,無論對於是生前的他還是身為從者的自己都太小兒科了。當然,對於自己的御主來說,他也有點不是很理解——沒想到召喚出從者的第一時間想要的竟然是這麼幼稚的復仇,然後甚至連殺人都不會,虐殺的話更是殺不明白,最後只能搞得全都半死不活的……然後還得讓自己把爛攤子處理掉。

真是的。

不過assassin卻並沒有什麼怨言——畢竟,忠誠就是他最出色的優點之一。於是他僅僅是拖著那個無辜的體育老師的屍體,然後默然的抬起頭來問道:「對了master,你這麼殺人的話,不會有警察來找的嗎?」

「啊?不是說最近有個殺完人之後都留不下證據的連環殺人狂嗎。」白元宗似乎還處於興奮的狀態,他仍然盯著自己手裡的血。「就把鍋甩給他好了——反正assassin你不也是能夠把證據全部消滅的嗎?這樣就行了。」

這樣啊。你原來都以為警察們都是白痴的嗎,說到底你到底是對殺人這種事有著什麼幼稚的理解啊——「master。我想問一下——只是問一下而已。如今的這個國家已經允許未成年人隨意殺人了嗎?你這樣的肆意妄為,即便是我也有點意外啊。」

「啊?你是有什麼奇怪的誤解啊?」白元宗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怎麼可能啊,我當然是召喚出你之後才敢嘗試的……不過這感覺真不賴啊。Assassin你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從者了——有了你,以後無論是誰膽敢羞辱我——我都能把他們都殺光。不愧是你啊,啊啊,要是當年你沒有英年早逝的話,剿匪也不會失敗,國土也不會淪陷匪手……簡直是太可惜了。」

是嗎。屠殺日寇。剿滅匪碟。做了這種事,就能實現委員長的願望嗎——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聖杯告訴他的知識只有在他死後,很快總統的政權就失敗了,最後甚至被趕到了島上,一生都沒能回到故鄉嗎?這種事情,就算他沒有死的話,就可以改變的了的嗎?不過比起這種事,他更厭惡的是master的幼稚——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就要殺人。報復。仇恨,被欺負了。簡直太可笑了——你是小孩子嗎?不,不對,本來這個master也僅僅是個小孩子而已。而且還是因為別人欺負了他就要殺死別人的小孩子…….assassin不想評價他人什麼,因為他自己也不太正常,不過這樣的小孩子正常嗎?他看了看眼前的master,這傢伙仍然在踢著已經死去的屍體的腦袋——這樣的小孩子,根本連要如何參與聖杯戰爭都不知道吧。這樣的小孩子要是遇到經驗豐富的master或是servant…….一瞬間就會被殺死吧。這樣的master,要怎麼和他一起贏得勝利呢?

Assassin不知道。畢竟,他連願望什麼的都沒有。

「你…..簡直是太棒了assassin!」看起來滿意了的master又一次走了過來,這一次,他緊盯著他肩上的臂章不放:「真好啊……要是我也能夠為了這個國家效命的話……對了assassin,你跟我說說吧,在委員長的手下工作,剿滅赤匪的體驗是什麼啊?說說吧!快說啊!」

Assassin的優點是忠誠。這是從他在世時就繼承下來的優點——這一次他做出了「只有幫助這位master取得勝利才是忠誠的體現」的決定。於是他並沒有回答:「master。我想你還記得我們是聖杯戰爭的參與者吧——我想我們可以先把這些事情先暫停一下,讓我們先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之後,實現了您的願望之後再繼續吧。怎麼樣?」

「啊……那是當然了!」白元宗似乎也想起了自己並不應該是一個為取得了魔術師之力而欣喜若狂的傢伙,而應該是一個聖杯戰爭的御主——「啊。對,聖杯戰爭才是眼前的重點——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呢?」

「.……」要我來自己決定嗎。原來這個master還需要以servant的建議來行動嗎!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他只是淡淡的回復到:「在下作為assassin的職介,擅長的是情報的探測與獲得。因此的話應該先由我去對另外的六個master與servant的每個人具體情況進行調查後,再做決定。」

「是,是嗎…….」白元宗彷彿完全沒聽懂的樣子,assassin感覺他是否根本沒有認識到聖杯戰爭到底是什麼和這個儀式的重要性——「那,那我就命令你先去將所有的敵人的資料先弄來好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然後他想了想,似乎又是在炫耀一般的說出:「喂喂,assasin,你知道嗎?我的願望是消滅赤匪暴政,奪回你的那個國家哦!怎麼樣?assassin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我的……願望嗎。

Assassin想起了這座城市繁華的景象。他又想起了那充滿了破敗,戰亂和死亡的「他的國家」…….然後,他沒有出聲,僅僅是抬起頭而已,看著白元宗的眼睛:

「是。Master您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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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風坐在寢室的床上大喘著粗氣。

楊定風的身體素質並不差——這也僅僅是對於普通的男子大學生來說了,就算是他,要從那個上坡立刻開始衝刺然後一路以最高速度跑回寢室對他來說也是太強人所難了。所以現在的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在床上靜靜的調整自己的呼吸——畢竟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對於他來說有著相當的衝擊力。就算是從那個神父的口中得知了關於這個什麼「聖杯戰爭」的基本知識,不過剛剛發生的一切也確實遠遠超越了他的常識——從者,魔術,並非人類的戰鬥,這一切都夠他緩好一陣子的。

…….不過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楊定風強迫自己理清思路——思考。遇到危機的時候反而要思考,這也是楊定風身為人類的「原則」之一。他開始整理目前的狀況——聖杯戰爭已經開始了,這是只有在夜晚發起的戰鬥,因為白天會被人目擊。然後就是自己獲得了master的身份,目標是打倒所以其他的servant和master——於此同時,擊敗master就近似於擊敗servant,於是應該優先向master下手。然後就是自己的從者——那個鮮紅風衣的少女——

下一秒,楊定風猛地抬起頭,紅風衣的少女竟然已經出現在了窗戶外面——然後輕輕的一躍,她就跳進了窗子里,然後近乎半跪的倒在地上。

楊定風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少女緩緩的撐起自己,然後坐到了另一張床上。

「.……你回來了啊。」楊定風實在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話來把對話打開,畢竟自己對眼前的人也是一無所知。

「……嗯。」少女點了點頭,看上去她傷的很重——不過,似乎傷口再以緩慢的速度再生著。「那個servant的魔力量簡直犯規……可以說是破格的servant了。我竭盡全力才勉強攔住他然後逃脫……真是災難啊。」

空氣又一次安靜了下來。楊定風真的很不習慣和初次見面的女性對話——他身為人的「原則」中也沒有這方面的事情。不過他在內心緩慢的思考著——應該提問才對。了解自己的servant應該是這場聖杯戰爭中關鍵的一環,這應該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然而少女卻首先發問了:「.……對了。你是誰?為什麼會擁有我的master的令咒?而且……我曾經的那個master呢?」

「死了。被那個槍兵捅死的。」

少女默不作聲,她似乎是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這樣嗎。在我感覺失去魔力鏈接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沒想到真的會這樣。不過你又是誰啊?為什麼——」

「我是他的室友,你就叫我楊定風好了。今天我屬於意外路過——然後你的主人把這次聖杯戰爭的參戰權託付給了我。」楊定風淡淡的說道。「我拜託的教堂的神父,於是那個神父就把他剩餘的令咒交給了我,於是從現在開始我就繼承了公長章勝利的願望成為了你的御主了,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是嗎……果然是錯誤的戰略啊…….」少女似乎很不甘心的回復著。「不過那個神父……竟然能夠在不遵從servant本人意願的情況下就擅自締結新的契約……很詭異啊。」

「你對我不滿嗎。」楊定風開口到。沒有指責或者責備,只是單純的疑問。

「不。並不是,我對能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參戰這件事已經很感激了……」她繼續說道。「只不過如果正常從新締結契約必須要有從者的同意才行,而且新的御主也必須要是魔術師才對。所以…….」

「你為什麼不在公長章的身邊呢?」楊定風突然問道。

「啊。那是……錯誤的戰術而已。」少女似乎有點很不甘心的樣子:「我對那個master的了解也只有一天的時間……然後他的決定是分頭行動,分別尋找敵人的master。結果就在中途他的魔力鏈接就被切斷了…..然後我無法找到御主的位置,只好漫無目的的尋找……然後接下來我就聽到了你的令咒的呼喚,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這樣了。」然後少女看著楊定風,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啊對了,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Servant Archer,列夫·托洛茨基。以弓兵的職介降臨於世——這一次,我就是你的從者了。」

「這樣啊。」楊定風簡單的回應道,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出這其中好像有什麼詭異的不協調感:「你身上的傷還好嗎?」

「啊,這個傷口…..」archer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裡的刺傷正在慢慢癒合。「我可以放出我體內的魔力來進行簡單的治療。不過是普通的刺傷而已,那個法西斯對我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外強中乾的傢伙。一直都是這樣。」

「哦。對了,和你戰鬥的那個人又是誰?你認識他嗎?」

「當然了。」archer很簡單的回復到。「西班牙的戰爭中,這傢伙屠殺了我的許多戰友和同志……然而他至死都沒有受到人民的審判,這簡直是對歷史的侮辱。如果除了那傢伙以外,我還有一個想要打倒的敵人的話……那就是他了。弗朗西斯科·佛朗哥。西班牙的獨裁者,長槍黨黨魁,內戰的罪魁禍首,法西斯頭子……這樣的傢伙竟然還能自然死亡,真是令人想一想就噁心……唉。」

「他好像也認識你的樣子。」楊定風依據自己在剛剛的戰鬥出觀察的結果說道。

「是啊。當時的人民陣線的同志們有不少是以我的名義出發的…….然而,他們都死了。死在了法西斯的手裡。」 archer抬起了頭,似乎在回憶一件很遙遠的往事。「這種事……」

「那個黑色的從者呢?」楊定風簡單的打斷了archer似乎想要回憶的慾望——他並不是不想聽,只不過對他來說情報更重要一點。「那個黑色的,帶著一個鐵面罩,你說的完全打不過的那個傢伙?」

「…….我不清楚。」回憶被打斷的archer並沒有抱怨什麼,「那傢伙用面罩隱藏了相貌——因此也隱藏了真名和寶具吧。在聖杯戰爭中情報是非常重要的,他用這種方式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也因此隱藏了弱點。他大概也不認識我,但我能唯一推測出的只有大概也是某個德國的法西斯匪幫吧——沒有別的什麼原因,不過他一口一個猶太人叫的真是令人噁心。」

「你是猶太人啊。」楊定風看著archer黑色的眼睛說道,不過他立刻轉換了話題:「archer的職介……應該是弓兵吧?你的武器看起來不像弓啊,為什麼呢?」

「……因為我並不喜歡讓我身為弓兵的歷史。」archer低著頭說道,似乎是很陰鬱的表情:「對昔日的戰友下手這種事……我實在是不想再想起它。因此我決定把我的寶具拆為兩把概念武裝——用他們來戰鬥就夠了,說到底,我也並不喜歡弓啊。」

「這樣啊。」從這一刻開始楊定風才開始檢索他身為男子大學生的知識儲備:「我記得——額,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個唯物主義者的吧?恕我直言,額,雖然對我來說已經夠奇幻了——但是你的話,應該是不可能相信這種東西的吧?為什麼你會揮著鐮刀鎚子還會魔術然後和曾經遇見過的人互砍?這不是很奇怪嗎?」

「……也許吧。」archer也笑了。「不過唯物主義的基本就是實事求是不是嗎?既然這樣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麼就必須以此為基礎進行實踐了——既然說聖杯可以實現一切願望,那就在驗證之前先努力將其得到吧。總不能像形而上學一樣閉著眼睛否認『我才不相信這種事情的存在』那樣吧,畢竟,這一切都真實的發生了不是嗎?」

「…….是嗎。」楊定風似乎也找不出反駁的道理——既然魔術確實存在,那就要以唯物主義的態度去研究魔術,這好像也沒什麼問題。「那好吧,還有一個事,我記得——」

「——你好像應該是戴眼鏡來著啊。你的眼鏡呢?」

「.……啊?」archer似乎也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問了這麼個問題。「那個,我的職介是弓兵,有著視力加成的,所以不需要眼鏡這種東西的……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沒什麼。我認為對從者儘可能多了解能夠讓勝率提升而已。」楊定風歪了歪頭,然後毫無前兆的,彷彿完全沒有動過腦子,然後就那樣帶著和他平時毫無區別的表情把最尷尬的問題脫口而出:「你為什麼是女的?」

「.…….這個啊。」archer倒是有點意想不到,看起來她好像對這個問題不是那麼關心,但也不是不能回答:「——革命者是不需要區分性別的。而且這種事情在那個時代本來也沒人關心,就像我最崇敬的盧森堡小姐一樣,要是我可以不偽裝自己的性別,光明正大的——」

「——這樣啊。」楊定風又一次中途打斷了她的發言,看起來好像是已經足夠了解想要的情報了。「啊。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困了吧?你隨便睡我室友的床吧。我倒是有點困了。那我就先睡了啊——」

「啊——」然後楊定風就直接的倒在了床上,毫不理睬archer的聲音:「.……哎?」

「對了。」楊定風突然在床上背對著她說道。「你有睡衣嗎?」

「…….哎?」

「沒什麼,我就是提醒一下,我這裡沒有能讓你穿的東西就是了,胸罩之類的東西統統沒有。總之只能拜託你穿著大衣睡了——我就這麼說一句罷了。」楊定風含糊的說著,似乎是真的已經快要睡著了。

「.……胸罩是什麼?」

「.…….沒什麼。」楊定風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對的話——他沒有一丁點和異性交往的經驗就是了,出現這種失誤似乎也在所難免。

「.…..不行。列寧同志教導過我們只有用全人類的知識武裝自己才能成為真正的共產主義者。」話題似乎瞬間就向著奇怪的方向去了。「胸罩到底是什麼?」

「.………………………………」楊定風把頭偏了過去,似乎再也不想說一句話了。他的聖杯戰爭的第一天就以一個奇怪的對話開始,一堆奇怪的提問結束。

他唯一沒有問的就是archer的願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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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風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顯示是凌晨三點——切,睡了這麼長時間嗎。當然也包括被熱醒的成分,不過楊定風自己可不是這麼認為的——他只是想通過簡單的睡眠來補充精神而已,然而他自己設定的計劃僅僅是小睡一會,沒想到竟然睡了三個小時。看起來今天對於身體的疲勞和壓力真是超乎尋常啊。楊定風把今天發生了的所有事全都在腦袋裡過了一遍,然後抬起頭——沒想到今天的體力消耗這麼大啊。看來這幾天不能夠吝嗇伙食費了——楊定風首先就是這麼想的。

然後他抬頭向著另一張床望去。

令他非常意外的是,archer竟然真的在那裡睡著了——他原以為從者應該是不需要睡眠的。楊定風觀察著沉睡的archer——漆黑的頭髮靜靜倒在一旁,鮮紅的風衣披在身上,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睡臉。

——為什麼會這樣呢?

楊定風開始從他的記憶中調取資料——昨晚的戰鬥中毫無用處的楊定風所能做到的一切就只有觀察了,然後他也著實的完成了這個任務——無論是最後lancer的消失,還是黑色的從者從煙霧中出現,都似乎是從虛空中突然的出現與消失——所以,servant們都應該擁有選擇「是否出現在他人眼前」的能力嗎?隱藏自己……靈體化,就像隱身衣一樣的能力。然而自己的archer似乎又有所不同…….是因為自己不是魔術師嗎?還是說其他的原因?

現在暫時想不出結論。不過楊定風看著archer,繼續進行著思考:按那個神父的話來說,只要太陽沒有升起就都是聖杯戰爭的時間。既然如此,為什麼archer會睡覺呢……難道不怕其他的從者趁我們兩個都睡死的時候偷襲嗎?這樣的話幾乎是完全無法反抗的。正常來說至少應該有一個人放哨的才對……也就是說,因為archer的某種體質讓她不得不去睡眠嗎。這樣的話非常危險啊,如果她和普通的人類一樣需要保證睡眠的話……看起來要依靠特別的戰術才行了。

戰術。

沒錯。楊定風繼續做坐床上思考著:自己已經參加了這次聖杯戰爭——既然已經加入了,那就要取得勝利。這並不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做出的結論,而是楊定風身為人類的「法則」開始了運轉:自己必須要得到勝利,而且自己並不是魔術師,從來沒有關於這種事的一點經驗,對這一切都幾乎沒什麼了解——因此需要更多的思考,更多的策略,更多的戰術才行。沒錯,思考。楊定風靜靜閉上眼睛——他曾經在什麼書上閱讀過,大腦才是人類最強大的武器。勞動者們使用大腦去思考這個世界,然後用雙手去改造這個世界。開始思考吧——應該採取怎樣的戰術才能在這場沒有規則的殺人遊戲里獲得最後的勝利?

首先要獲得情報。

情報必須優先,這是對於戰爭和戰鬥只從電影和小說里了解的楊定風也知道的事情。楊定風開始思考著:要從什麼地方獲得情報呢?派出archer去偵查嗎?不。自己並沒有自保的手段,要是和servant分離的話自己的下場想必會和公長章一模一樣。使用什麼科學手段嗎?自己並沒有那樣的技術和財力。那麼…..應該還有什麼手段呢?

公長章曾經是master。

公長章必然也偵查了關於其他master的情報,哪怕他的聖杯戰爭只有一天也一樣。

同時作為室友,楊定風知道公長章是個嚴謹的人,有著記日記的習慣。無論做什麼都要筆記下來以留日後參考——

一個簡單的小推理。楊定風立刻爬到床下,走到了公長章的桌子前翻開了他書架上的日記本——既然公長章死前什麼也沒有攜帶,那麼情報應該就在這裡。

正如他所料,裡面確實有著記載——是聖杯戰爭開始前,獲得令咒後,召喚從者後,在這所學校進行偵查後得出的情報。雖然不多,而且只調查了這所學校——不過這就夠了,楊定風審慎的閱讀著他已經死去的室友的筆記,記憶著這其中的每一條可用的資料。目前的情報只有這麼一點啊,而且具體的事項也仍然不明——不過這就夠了,楊定風知道了這個大學裡面就隱藏著其他的master,還獲得了一些基本的情報——知道這一點就行了。得到了一個突破口——就可以開始整個計劃,就像蜘蛛一樣,只要有一個落腳點,就可以開始編織出巨大的網。

楊定風把那本日記放回了書架上,然後坐回了他的床前,開始再一次靜靜的思考了起來——

對了。還得有一把武器才行,至少是屬於我自己的武器。

楊定風慢慢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那把短刀,明明只是用來切水果的小刀啊,這種時刻看起來倒是異常的……鋒利呢。

就這樣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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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那個夢了。

那是一個夢嗎?眼前的場景顯得那麼真實,又那麼遙遠,讓她彷彿觸手可及,又像是可笑的戲劇,在她碰觸不到的地方展開。

雨仍然淅淅瀝瀝的下著,明朗的月光在天空中照耀,倒在地上的自己對著這月亮伸出了手——啊啊。還是在這裡啊。絕望的那一刻,即將死亡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都要結束的那一刻。

身邊是什麼呢?鮮血。寒冷。還有——她一側過頭去就能看到的,那根冰鎬。真是可笑啊,這樣的東西,輕而易舉的就能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事實上她也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這一切就像一場停滯的電影一般,她只能觀看,卻什麼也不能改變。

但是這一次可以。

聖杯戰爭。聲音將她從那一刻抽離出來,然後在她的大腦中灌入了魔術的概念,最後讓她成為了為「人類的存續」進行無窮無盡的戰鬥的「守護者」——聲音給予了她去尋找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的機會。同時也將她化為了自己的奴隸,讓她永遠墮入身為英靈的輪迴。

只要參與這名為「聖杯戰爭」的奇蹟,只要在其中獲得勝利的話——無論是什麼樣的悲願,無論是什麼樣的願望,聖杯都會為之實現。

她本來是不可能相信這樣的事情的——然而聲音的存在,魔術的事實都證明了:這確實是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奇蹟。她不願去相信,但也不得不去相信。只要獲得聖杯的話,那樣無論是救濟全人類,還是消滅這世界的一切壓迫與剝削,只要許願就可以——

她帶著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悲願,這樣的宿命來到了這次聖杯戰爭里。當天睜開眼睛時,眼前出現的則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餘歲的年輕人——這就是這次的master嗎。但無論如何,只要戰鬥就好了,只要能夠贏下去的話,那無論怎樣都無所謂——

然後,僅僅是第一天,她的master就失敗了,如同風中搖擺的旗幟一樣,被長槍開膛破肚,最後散落在地面上。

她失去了魔力的鏈接——因為錯誤的戰術,因為錯誤的「分頭行動」的決定,她不僅沒能保護好master,反而就算是在master死去的那一瞬間都無法察覺到他的位置——她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只有自己的魔力鏈接被斷開了。雖然依靠弓兵「單獨行動」的技能,和殘存的魔力,她還不至於立刻消失,然而她唯一能夠做到的就只有在無盡的悔恨中尋找她的master的殘骸,一邊對自己即將消失的身體感到痛恨欲絕——就這樣結束了?明明……明明才是第一次啊!明明這只是第一天,就要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退場了嗎?下一次——下一次的戰鬥,下一次獲得聖杯的機會,要等多久才能找到呢?

然後她聽到了令咒的命令。

下一秒她便出現在了那個人的眼前——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原先的御主怎麼樣了,而眼前的這個人又是誰,然而她能夠知道的是這個人有著命令她的令咒,是她可以繼續留在這個世界戰鬥的憑依——啊啊。這樣就夠了。只要還能繼續戰鬥下去,只要還有能夠得到聖杯的機會,就足以令她感激涕零了。

這一次——這一次,等著我吧。大家,戰友們,同志們,拋棄了我的人們,我所拋棄的人們——這一次我絕不會退後了。這一次我會實現大家的願望,我們每個人奮鬥一生而獻出生命的理想,就由這一次的戰鬥——我的最後一次戰鬥來實現!

然後,夢醒了。

Archer睜開恍惚的雙眼,眼前是眼睛漠然無比,讓人懷疑裡面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注入過一絲一毫的感情的,楊定風的眼睛。

「你把這身衣服換上吧。你那套紅風衣太顯眼了。」楊定風把一套自己的衣服扔給了她。「我沒什麼別的衣服——然後等你換完之後,我們先去吃頓早飯吧。」

———————————————————————————————————————

「也就是說你和其他的從者不一樣嗎。」楊定風一邊啃著包子一邊說道。「你是仍然以活著的身份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的。因此無法靈體化,身體也仍然是人類——然後你能不能吃慢點,這又沒人和你搶,你就不怕噎著?」

現在的情況的話,大概就是Archer正在穿著楊定風的扔給她的那身毫無特色的運動服,然後正在和楊定風面對面的坐在這家學校後門的小吃街上,喝著兩碗綠豆粥以及一屜放在中間的包子。本來archer也不太理解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這是個什麼地方?這就是這個東方民族的傳統食物嗎?滿懷疑惑的archer拿起了這份看上去造型還可以的面製品……誒?味道還不錯?

然後現在的場景大概就是這樣。

「嗯。因為我是以人類的身份被召喚出來的,因此也無法靈體化和從master那裡獲取魔力…….而且master你也不是魔術師就是了。」archer一邊嚼著包子一邊嚴肅的看著楊定風說道:「因此我補充魔力的手段也只有從食物還有乙太中獲取……當然我也要保證睡眠就是了。因此夜晚如果要進行精力充沛的戰鬥的話,那我的白天就得充分的睡眠才行……差不多就是這樣。」

「這樣啊。」楊定風底下了頭,心中暗暗的想著——原來是這樣嗎。看來從一開始自己的這個從者就要比其他的從者要麻煩一些啊……不過對自己來說也許也是優點說不定,畢竟自己沒法提供魔力,如果可以通過食物來獲得足夠的魔力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楊定風又一次暗中嘆了口氣,沒想到聖杯戰爭不僅僅要動腦子和玩命,金錢也是重要的一環啊,真是有夠人受的。

「master。」

「嗯?」楊定風沒有抬頭,似乎還在思考些什麼。

「…….這個,包子還有嗎。」

「…….」楊定風這時才抬起頭看著眼前的archer,似乎剛才聽明白她的話語想表達什麼意思。「早餐的開銷都是固定的,能夠請你多喝碗粥對我來說已經儘力了。還想要吃東西補充魔力的話就等著中午和晚上吧。」

「.…..這,這樣嗎?」archer似乎發現了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太對的話,於是她只好低下頭來,開始像個被沒收了玩具的小孩一樣拿著勺子攪拌起了她的綠豆粥。

「吃完的話就走吧。」楊定風站起身來,似乎完全沒有在乎archer的反應。「老闆結賬。」

楊定風把錢扔下後就轉身離開了,archer看著似乎已經要離開的楊定風不得不有點遺憾的離開了綠豆粥,默默的跟在了楊定風的身後。楊定風走在前面,似乎有著明確的目的地,他的眼中觀察著身邊的一切,似乎又什麼也沒映入他的眼睛裡。而archer則似乎是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導致楊定風也只好走走停停的,不得不過一會就停下來一會,等著archer偶爾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看著那些高樓大廈時然後再想起來向前走。

「.…..說來這個國家其實是社會主義國家來著。」楊定風看著似乎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的archer,冷不丁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哦…….這樣啊……」archer仍然在看著自己身邊的高樓大廈,然後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哦……哎哎哎?真的假的?這個國家是社會主義國家嗎?一個國家可以建成社會主義了嗎?」

楊定風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他徑直的轉過身去,就像自己剛才什麼也沒說一樣,繼續的向著他的目的地走去。

「哎哎哎……既,既然這是個社會主義國家,那麼全球革命應該已經成功了啊…….聖杯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呢?」archer在楊定風的身後已經開始激動的自言自語了起來:「剛,剛剛那個賣包子的店鋪也是公有制市場內的嗎?這些在街上叫賣的小販也是國有市場的一部分的嗎?原,原來如今的世界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嗎……」

「不。那些東西都是他們自己的,和國家無關。」楊定風似乎是為了想要糾正自己的錯誤來終結這個話題。「無論是麵粉,還是蒸籠,生產那些包子的一切資產都是從市場上得到屬於他們自己的,無論是國家和其他人都無關——也就是說,私有財產。」

「.…..哎?」archer似乎聽的更糊塗了:「你不是說這個國家是社會主義國家嗎?那為什麼……」

楊定風打斷了archer的話:「你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都是哪裡來的?」

「啊?在我們被召喚時,聖杯會告訴我們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基本常識……」archer似乎對自己的發言被打斷有點不滿意。「不過也僅僅是常識罷了,過多的知識是不會告訴我們的,畢竟我們作為英靈被召喚出來的任務就只有一個——戰鬥。除此之外,也不需要別的。」

「這樣啊。」楊定風繼續的走著。似乎已經對這個話題厭倦了。

「.……Master。」archer好像也發現了她的master似乎很討厭多餘的對話的樣子,於是就算對這個世界還有好奇,她也暫時只能把好奇心埋在心裡:「我們好像不是從這邊來的吧……這是要去哪呢?」

「去殺人。」楊定風頭也不回的說道。

「誒…….?」archer似乎是想到了類似的答案,但是她完全沒想到楊定風會用這麼簡單第三個字來回應他。

「啊。對了,我好像還沒和你說吧。」楊定風似乎才意識到這一點,但是他仍然沒有回頭,在這清晨幾乎毫無人影的大街上和身後的archer說道:「我先來跟你說一下我們接下來基本的計劃和行動好了,為了勝利這種事我們應該都進行了解,你先聽我說好了。」

「.…..哦。」archer似乎是有點意外——這個男人明明不是魔術師的才對,普通的人類一晚上就能想到在這場戰鬥中獲勝的戰略嗎?

「首先是在這場戰鬥中的兩個準則好了。」楊定風淡漠的說道:「首先我們不能單獨行動,無論何時都得一同戰鬥——如果單獨行動的話,我不是魔術師,無論是遭遇了敵人的master或是servant都只有死路一條,也不能每次都浪費令咒來呼喚你。然後就是我們必須不斷的轉移。這樣才能隱藏自己的位置——我昨天不小心把我是公長章室友的事情說給了敵人的servant,那屬於嚴重的情報泄露——因此也不可能把寢室作為據點了。我們必須在這座城市裡不斷的行動,不要在一個地方停下來——我不是魔術師,我沒有把什麼地方改造我的陣地或者城堡的能力。因此這樣才能隱藏自己的位置。而且我不是魔術師,基本不會留下使用魔術的痕迹。同時archer你現在的身體仍然是人類的肉體,因此我們也很容易在那些使用魔術進行監控的魔術師眼皮下面隱藏蹤跡。然後就是睡覺——夜晚雖然才是戰鬥的時刻,但是白天的休息也不能懈怠,如果需要休息的話要兩個人輪流放哨才行,昨天晚上沒有從者繼續來騷擾,這種幸運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們必須避免兩個人都睡著的情況才行。」

「.……是。」archer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反應來應答——這個人真的是一晚上想到了這麼多東西嗎?

「然後接下來就是戰鬥的策略。」楊定風繼續說道。「我沒有戰鬥能力,因此如果是servant互相對戰,master互相對戰的話,我毫無疑問會被秒殺。因此我們這次的目的就是master——人類不能戰勝servant的話,我們的目標就只有master好了。減少對於servant的衝突,把目標全都重點放在master的身上,這就是我的基本策略。」

「然後就是今天的行動——」楊定風說著說著已經要走到了道路的盡頭。「按理來說聖杯戰爭是夜晚的戰鬥,白天的戰鬥因為會暴露魔術的秘密而不被允許——但是我並不是魔術師,對我來說白天和夜晚的行動沒有區別。而archer你擁有人類的肉體,乍一眼看過去也和人類沒有區別——因此我們要在魔術師缺乏警戒的白天做出最大化優勢的行動。我在白天路過了昨晚的那個教堂——明明昨天晚上還被炸的坑坑窪窪的道路,今天白天已經變得沒有區別了。這就是那個什麼「聖堂教會」的善後處理吧?而且最近有著能夠不留下絲毫證據的連環殺人狂的傳說——雖然有這樣的傳說和失蹤者,但是因為沒有證據,因此警方也無法立案。也就是說,雖然沒那麼嚴重,但最近也算是治安混亂時期——這一切都對我們很有利,然後,接下來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研究生院的實驗樓,這就是敵人master隱藏的地點。」

「研究生……」archer似乎檢索著她腦海中的聖杯賦予她的知識:「那不是你們學校裡面的建築嗎?敵人的master就在你們學校裡面嗎?」

「是的。公長章也是因此而死的——因為調查那個學校中的master,不是嗎?」楊定風淡淡的說道,聽上去對於自己死去的友人沒有一點感情。「不過這並不是殺死他的那個master。我昨天調查了公長章的筆記——發現我們學校裡面有兩個地方存在著大量魔術的痕迹,一處是一號教學樓地下的防空洞,另一處則是研究生校區的實驗樓里。這兩個地方對於我們的寢室來說是兩個正好相反的方向,而昨天公長章倒下的位置就是一號教學樓的附近——他是在夜晚進行調查的時候遭到伏擊的。因此我認為公長章所調查的master應該就是對地下防空洞進行了短暫改造的那個master,而且應該就是lancer的master。」

「這樣嗎……」archer問道。「那為什麼我們不去調查那個防空洞,而去找那個研究生院的……實驗樓呢?」

「因為沒有勝機。」楊定風簡單的回答道。「從昨天那個人傳達命令的魔術,還有從對戰機的判斷來看,我認為那應該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魔術師——就算不是經驗豐富,至少對聖杯戰爭也有著充足的準備,他選擇了這個防空洞這個易守難攻的地點作為據點也完全能夠理解。與其相反,根據公長章的調查,另一個魔術反應則是在研究生院實驗樓里三樓的一個普通實驗室里——這完全不是一個適合防禦的據點。然後,下面都是我的推測——這場聖杯戰爭有什麼地方不對頭。我這樣的普通人都能成為master的話…….那麼,其他的普通人莫名其妙的被捲入其中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這個時候楊定風突然想起了那個神父的話。「我推測這個在實驗室進行防禦的master可能就是一個對聖杯戰爭是個什麼完全不知道的普通人——甚至對其的了解可能比我還要少。因此他大概才會聽從servant的建議在最熟悉的地方展開了防禦……雖然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適合防守的位置就是了。如果這傢伙真的是一個普通人,那他對聖杯戰爭的了解大概也只是從sevant的方面進行最簡單的了解……這樣的傢伙很有可能連警戒心都沒有,因此我們決定今天白天——更何況白天理論上是戰爭安全的時間——就去那裡調查一下——」

「——如果順利的話,大概能夠直接消滅一個master吧。」

Archer完全說不出話——她大概想到這個人應該是面對這種事也有著自己的思考和想法,但是她絕沒想到的則是這個人竟然能夠隨隨便便的就說出這種話——archer想到了她的那個時代的大學,那個時代的大學生雖然也會參與社會運動……但絕不是能夠隨隨便便就把殺人這種事掛在嘴邊上的人。而且這個人讓archer產生的是一種……詭異的感覺,沒有感情,沒有身為「人類」的必需品。沒有心。似乎他的眼中就只有一個目的,只要為了這個目的的話——

——就像,那個人一樣。

Archer停下了。

楊定風似乎也意識到了archer停在了他的身後。「怎麼了?」

「master…….請問,你是因為什麼來參加這場聖杯戰爭的呢?」archer面對著自己的master,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我?」楊定風淡漠的看著他。「我說了,我受到友人的拜託——『要儘力完成死者的遺願』,『要儘可能的幫助友人』,這都是我做人的原則罷了,這符合我身為人的行動——有什麼問題嗎?」

「不,雖然我只是想問一下——」archer突然大聲說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雖然我也知道,聖杯戰爭中這種事是無可奈何的,但你就要因為這種事情——這樣的事就要去開始去殺死根本不認識的人嗎?你知道嗎——殺人是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向無辜的人出手——哪怕你可以安慰自己說,自己是為了一個最偉大的理想而不得不去做的,事後你也會因為悔恨而根本不敢去回憶起過去的自己。而master你……要是因為『友人拜託了』這種這麼簡單的事情就去殺人,你真的不害怕你在事後後悔的那一天嗎?」

「後悔……?」楊定風歪著頭看著她,似乎在努力理解這個只在字典上和教科書裡面學到的詞。「我只知道,『開始做了什麼事就不能半途而廢,一定要全力完成』。至於殺人這種事——如果有人善後,不會被警察發現,而且是你達成目的所必須的過程的話——每一個人都會做的吧。不是嗎?」

「.……」archer突然說不出話了——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這傢伙的某種莫名的熟悉感和不協調感是從何而來——啊啊。眼前的這個master,和那個人很像。雖然看上去完全不一致,但是,這份語氣,這種淡漠的眼神,這個幾乎空無一物的心——

「一個人的死亡是悲劇。一百萬人的死亡是統計數據。」

「master…….你想要得到聖杯的話,你的願望是什麼呢?」archer低下了她的頭,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沒有願望。」楊定風想都不想的說道。

「那你這樣計劃著得到聖杯,甚至在這個年紀就不惜弄髒自己的手,那你是為了什麼呢——」

「我說了,我僅僅是受友人之託而已。」楊定風回過頭去,似乎已經想要終結這無聊的對話。「我為人的準則要求我不能失敗,僅此而已,至於得到了聖杯之後就隨意你處置吧。你去實現你的願望就行了——隨你什麼願望都行,我只是負責配合你一起拿到聖杯走到最後罷了。要是你想拿到聖杯的話,那我建議你我們就好好的互相配合吧——這樣才能勝利不是嗎。還是說——」楊定風最後一次轉過頭去,似乎第一次能夠在他的眼睛中漏出了厭惡的眼神:「——像你這樣的人——難道還對殺人這種事有什麼忌諱嗎?」

Archer突然沒有了聲音——是啊。明明自己的手上也都有那麼多人的鮮血了,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指責別人呢?更何況自己明明只是一個servant而已,遵循master的指示獲得聖杯難道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我知道了。」archer終於底下了頭。「但是master……」

「什麼?」楊定風頭也不回,但是似乎又回到了那曾經的毫無感情波瀾的平淡的聲音。「怎麼了嗎?」

「Master,你知道我的願望嗎?」archer看著楊定風的背影,「我的願望是——」

「我不關心。」楊定風立刻打斷了archer的話語。「你的願望是什麼都和我無關——我想要了解的資料也只有幫助我獲得勝利的資料而已,至於你的願望這種對於戰鬥毫無用處的事情,就等到拿到聖杯之後再和聖杯去說吧——我不會阻攔你的。」

「……..」archer望著再也沒有轉過頭,默默的前進的楊定風,最後終於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只好就這樣跟在他的身後——

——如果就這樣跟著這個男人就能得到聖杯的話。那麼,為了那個願望,現在壓抑自身的情感——

Archer突然意識到,這樣的想法,和那個人是何其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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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風站在實驗室的門前。

他的手懸在實驗室門的前面——看起來正是打算敲門的樣子,而archer則是仍然身著一身楊定風扔給她的運動服,這樣他們看起來也就像是兩個普通的學生。剛才的對話似乎對楊定風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或者說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影響到他就是了。然而archer則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也許是回憶起了過去的人們,也許是意識到這個master和自己的想法差別實在是太不自然,總之她僅僅是抱著雙臂,默默的站在那扇門旁。

在楊定風的命令下,剛剛archer已經對這個房間的外圍進行了偵查——並沒有什麼魔法或者詛咒依附在這個房間的外面。就算是身為archer的職介,基本的「偵測」還是可以做到的。於是在確認了房間的外面並沒有魔術的存在,就算真的存在防禦性魔術也應該是在房間裡面之後,楊定風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敲了敲門。

很快門後就傳來了聲音。

「來了來了——哎呀是會長嗎,真是的明明我過去就好了,沒想到你還會親自光臨——」門後傳來的是聽上去就很有活力的女孩子的聲音。「我馬上開門——哎?」

然後,當余文耀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楊定風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發出了「唉?」的聲音。

然後下一秒——僅僅是一秒鐘。楊定風立刻以其作為男性本能的力量和作為籃球愛好者的技巧立刻將余文耀壓倒了地上——就是字面意思的壓垮。一瞬間余文耀就被絆倒,然後只能直直的躺在地上看著楊定風轉手從身後掏出的刀子直指她的喉嚨——這一瞬,雖然恐懼和震驚讓她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然而她還是立刻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Caster!!!!!!!!!快來救我!!!!!」

轟——然後,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楊定風也立刻下達了命令——然後就在幾乎是瘋狂的電流轟炸面前,archer擋在了楊定風的身前——不過自然他也只能向後退去,站在這間狹小的實驗室的門口,看著在他面前擋住攻擊的archer有點吃不消的輕微的喘著氣。

同時,在這個房間的另一頭,余文耀則是剛剛的從地面上一邊咳嗦著一邊爬起來,身邊則是剛剛從空氣中出現解除靈體化的身著白大褂的caster——然後能用肉眼確認的是,這個房間里確實已經被caster設下了許多的準備和陷阱,現在它們已經要隨著caster的命令來轟平這兩名不速之客——

「——等一下。」面對這樣的災難,楊定風卻突然站到了archer的前面:「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這不過是誤會。請聽我解釋一下。」

「胡說八道!」身著白大褂的男人大喊道——「誤會會讓你進來之後立刻把她按在地上用刀砍?你手上的那個明明就是令咒——你是敵人的master!」

「是的。我的確是master。」楊定風臨危不懼的繼續說道——不過,比起臨危不懼這種詞來形容他,不如說他根本就是缺乏「恐懼」這種感情。「不過我今天並不是前來戰鬥的——而是來尋找同盟的。我都說了,這僅僅是誤會而已——畢竟現在是大白天,我們要是在這裡真的進行servant之間的對戰的話,我想不僅不能保證master的性命,反而會幾乎將整個大樓破壞,不僅會損害共有財產,這位學姐的master的身份也會暴露開來吧——不是嗎?所以讓我們好好談談吧。我是來結盟的,不是來互相殘殺的,先讓我們解開這個誤會……好么?」

比起余文耀和caster,更加驚訝的則是剛剛還站在楊定風身前保護他的archer——然後她看向了楊定風的臉,就全都明白了——這傢伙在說謊。絕不是為了什麼結盟而來的,從一開始楊定風的目的就是要殺掉這個缺乏經驗的master,只不過剛剛因為敵人從者的保護讓他失去了機會,於是他立刻隨機應變胡編出了這麼個借口罷了——要問原因的話,那就是楊定風現在臉上那一抹溫和的微笑——無論怎麼樣,對他人露出這樣的微笑都在表明著和平與友好。然而archer明白的很——這個男人是不可能真心露出這樣的感情的。他只是在偽裝——而且,他要是真的想要偽裝的話,偽裝的也非常好。

……這就是這個缺乏感情的男人這麼多年來仍然能被人認為是「普通」的原因嗎。

「別騙人了!」caster仍然冷酷的下了判斷,這一刻另一道魔術正在他的手中成型:「你要是真的想要來結盟的話,怎麼會——」

「等一下caster!」

然而,被caster護在身後的余文耀卻打斷了他的發言。

然後,下一刻,她也走出了caster身後的保護,就像楊定風也走在了archer的前面一樣。「我問你,你如果真的想要結盟的話,為什麼要襲擊我?」

「我不是說了嗎?那只是誤會而已。」楊定風仍然帶著那一抹溫和的微笑,這樣的行為似乎不由自主間就可以消解他人的戒心。「因為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啊——我也是需要防禦的。當你走出來的那一刻我做了錯誤的判斷——我以為你要襲擊我。畢竟我並不是魔術師,而且雖然僅僅是我的推測,但我對你的情況也不太了解——所以想要活命的我不由自主的就做出了那樣的行為——實在是抱歉啊,學姐。」

然而余文耀並沒有聽見楊定風后面的話——這大概也算是她的毛病吧:「你…..你說你不是魔術師?」

「是的。跟你一樣。」楊定風的笑容更加溫暖了——不過只有archer清楚,這是這傢伙感受到自己的猜測正確做出的回應。「再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楊定風,和學姐您一樣也是被捲入這個聖杯戰爭的普通人——當然,和學姐您一樣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最後,我也希望我們能夠結盟——畢竟不是魔術師的我們,想要在這樣可怕的儀式中生存下去,必須要團結起來,不是嗎?」

「你在說什麼——」caster似乎倒是完全不信任楊定風的樣子:「你怎麼可能——」

「啊。那邊的從者先生,我想你肯定是在房間的範圍外釋放了『偵測』,一旦有魔術使用者的痕迹的話肯定就會起反應不是嗎?我能直到敲門的這一刻才被兩人知道,這不也是我身為普通人的證明嗎?」楊定風彷彿很委屈的說完,然後又一次看向了余文耀那似乎有點猶豫但又搖擺不定的那雙大眼睛:「學姐,在這樣的事實面前,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master……」

「等一下caster。」余文耀打斷了caster的發言。「你說,你是怎麼被捲入這場聖杯戰爭的?」

「我——我也不太清楚。」楊定風地下頭去,似乎在回憶什麼不愉快的過去:「令咒突然出現在了我我的手背後面……然後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從者也就這麼被召喚了——」archer能夠看出,楊定風使用的是故意模糊不清的語言。「因此,等我了解到這一切的時候我可以說是害怕的不行——不過幸好我還能找到一個像學姐您這樣的人,我想我們最好還是聯手吧——不求獲得聖杯,兩個人在一起活下去的幾率至少要比一個人高,不是嗎?」

「master……」caster看著似乎真的在思考的余文耀,露出了不免有點擔憂的神情。

「.…….」余文耀沉默了良久。不過最終她還是抬起頭來:『是嗎……原來還有和我有著相同遭遇的人啊。沒想到這個聖杯戰爭…..簡直隨便的要命啊,為啥會什麼樣的普通人都會拉進來啊,真是的。』

「等一下master!」caster有點擔憂的問道:「你已經決定了嗎?難道——」

「啊。那邊的那位servant先生,難道你認為這種時刻還有第二種選擇嗎?」楊定風看著另一邊的caster,露出了一種無奈的苦笑——這也是對archer來說看到這傢伙表情最多的一天了。「如果我們不結盟的話,我們不就是敵人了嗎?難道我們現在就要在這裡開戰嗎?而且就算是我,我也是在這方面有一點才華的——畢竟,我能在莫名其妙的被捲入了這場聖杯戰爭之後,還能夠用自己的方式找到另外的master和servant,我的能力也算是被證實了吧?我們如果合作的話,我的archer可以在外面活動帶來情報,而您的servant至少可以在這裡防禦,安全的度過前幾天完全沒有問題——不是嗎?要是現在談判破裂的話,我還掌握著一個master位置的情報——這樣的東西泄露出去也沒問題嗎?學姐,請你三思吧。」

「.……」余文耀面對著這半是邀請半是威脅的同盟請求似乎也思考了許多,同時,作為一個對魔術一無所知的人,面對著楊定風這樣的同樣一點不會魔術的傢伙有一種天然的好感——畢竟同類是最少見的。而人面對自己的同類總會天生的產生一股聚集感。「caster。那傢伙真的一點魔術也不會嗎?」

「.……是的。」caster也只能這麼回答道。畢竟從他的視角來進行偵測的話也確實能看出楊定風的身上一點魔術的痕迹也沒有。「但是master……」

「那好——」余文耀帶著一點的懷疑看著楊定風:「我姑且相信你的話了,不過你要和我結盟的話,你要用什麼來表明誠意呢?我,我可不是那種能夠輕信他人的人哦!」

「這樣啊。」楊定風笑了。「那,我們來交換從者的真名怎麼樣?從者的名字可是非常重要的情報啊——畢竟知道了名字就知道了寶具,傳說,乃至弱點——」然後,楊定風退後了一步,,把archer讓在了前面。「來吧archer,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Archer似乎也不是很明白楊定風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不過她這種時刻也只能遵守master的命令。於是她踏前一步,只一瞬,她的身上就披上了鮮紅的風衣,雙手也握住了雙刃一般的鐮刀和鎚子——

「servant archer。列夫·托洛茨基。」

余文耀的看上去則是格外的驚訝——似乎是震驚於這個看上去還沒自己大的小女孩能夠拿出這麼沉重的武器,同時也對這鎚子與鐮刀代表的符號表示了十足的驚訝。不過很快她也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示意自己的servant也介紹一下自己,也來表達一下自己想要結盟的誠意。

「.…..servant caster。羅伯特·奧本海默。」

「那好,那我們的同盟姑且也算是成立了吧!」楊定風對著眼前的人說道:「啊對了學姐,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請問你的名字是——」

「.…..余文耀。」她帶著有點遲疑的聲線,不過最後還是這麼回答道。「不過,既然你答應成為了我的同盟,我覺得還是要進行考驗一下才行,畢竟同盟的誠意還不夠,我要看出你不能背叛的誠意才行——」

「好啊。」楊定風帶著他那仍然沒有變化的笑容回答道。「那我要怎麼做呢?」

「那麼——」余文耀立刻把她的想法脫口而出:「你給我幫我把這堆材料和我一起送到學生會去。」

———————————————————————————————————————

「那麼,就到這裡吧。」余文耀似乎對楊定風的這次的體力勞動感覺還算滿意的樣子。「你把這堆玩意先給我吧……然後你在門外等著我就行。」

「啊……好的。」楊定風雖然臉上仍然掛著笑,不過從那抽動的臉部肌肉來看抱著這麼一大堆紙質資料走這麼長的一段路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那麼簡單的事情。「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余文耀把那堆材料接了過去,然後推開了學生會辦公室的大門——然後留下楊定風一個人和一直在兩個人身後默默圍觀的archer就那麼站在了那裡,就像面對毫無感情的搬運工一樣。

楊定風就這麼微笑的將這位學姐目送到了辦公室中,然後直到那扇大門關上。

楊定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於此同時,這一刻他的耳邊也立刻傳來了archer的聲音:「master,你難道是真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結盟而來找這個master的…….」

「怎麼可能。」楊定風向著那邊看去,archer仍然只是站在另一邊而已——看來是使用魔術的不需要聲音的通話嗎。這也算是某種反竊聽手段了吧。「要殺死這傢伙輕而易舉……這個女人輕信他人的程度簡直令人吃驚,我覺得這是那種三國演義級別的計策都看不出來的那種人。雖然並不是偏見——不過這樣的傢伙,簡直就像是社會印象中的那種標準理科生,除了研究以外一竅不通的那種啊。」楊定風閉上眼睛,心裡回想起剛才在實驗室的對話——「master!你要和這個剛見了一面的傢伙一起行動嗎?」caster幾乎難以置信的勸說道。

「沒關係,反正這堆材料到底也是需要人來搬……而且放心啦,作為剛剛締結的同盟,我也得表示出信任對不對?就算真的有什麼不測——」余文耀斜著眼看向那邊臉上還掛著標誌性微笑的楊定風:「我還可以用令咒來呼喚caster嗎。這樣就萬無一失啦——我可不想放特意發簡訊給我機會交資料的學生會主席鴿子,那就麻煩這位學弟先幫我當一回勞動力吧!」

楊定風把記憶又拉回眼前。「.…..總之,如果出手的話殺死這種毫無防備的白痴輕而易舉,這種人根本不應該是聖杯戰爭的參加者——也許這聖杯真的因為魔術師數量不夠找不到人出了毛病也說不定。但是既然這麼好利用,我認為應該將其剩餘價值榨乾才行——擁有caster的魔術支援的話在很多方面都會方便的多,而且羅伯特奧本海默這個名字……寶具怎麼想都應該是那個吧。如果這一點能夠好好利用——至少存活到最後的幾率會提升不少,大概如此吧。」

Archer自己完全說不出什麼——雖然生前的她也曾是指揮軍隊進行作戰的指揮者,但是這樣只有七個人進行對戰的隱匿戰爭——她可以說是毫無經驗,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master把每一個殘忍的可能性揭露出來,然後聽從他的命令做出決定:「.…..一會我們還要去買點東西。至少——」

聲音從裡面傳來。

也許是剛剛裡面的兩個人終於談妥了的樣子,兩個人似乎都很開心,「感謝您對我們社團的支持」和「這是我們學生會應該做的」的對話偶爾已經能夠從裡面聽見了,雖然僅僅是暫時打斷了楊定風的話,但是——

Archer明顯的看到,楊定風的表情一瞬間的停滯在了那裡。

「啊……怎麼了master?」archer疑惑的問道,顯然,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楊定風露出這樣的反應。

「——啊。沒什麼,因為,沒想到會這麼巧啊。」楊定風簡單的回復到,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樓梯口走去。

「啊?」archer完全沒有聽懂楊定風在說什麼。「什麼……巧啊?」

「你沒聽出來嗎?這位學生會會長大人的聲音,和昨天的夜晚中lancer的master指揮撤退的聲音一模一樣啊——也就是說我們就這麼順手的找到另一個master了,你不覺的這很巧合嗎?」

「什麼——」archer震驚的看著楊定風幾乎就像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樣說出了這樣震驚的事實:「這種事情,你也能記得嗎——」

「平常的話當然不能。」他看向了archer,眼神中甚至沒有絲毫波動。「不過,我昨天特意去記了——畢竟昨天晚上我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觀察和記憶了。」

「怎麼會…..這麼巧嗎?」

「沒什麼巧不巧的。」雖然這麼說,但是看上去完全對這巧合毫無興趣的楊定風似乎是已經打定了主意,毫不在乎archer的向著樓梯的下面走去。「畢竟今天的假期已經開始了,你不覺得已經放假的學校裡面學生會辦公室仍然有人這件事反而很異常嗎?」

「看來……今晚大概要是個漫長的夜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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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熟練的將小刀插進了那個人的心臟里。

殺人這種事其實很簡單——當你掌握技巧之後,你就會感覺這種事其實並沒有什麼難辦的。特別是這幾天的段飛因為那個不知名的怪物,甚至都可以準確的識別出什麼人才是目標了——這樣的人才是有錢人啊。既然我殺掉了有錢人,這也算是為民除害的一種了吧?月亮已經升起,今夜的段飛也仍然在殺死他的獵物——啊。殺死富人,奪走他們的錢,這樣正確的行為,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呢?

不過今天似乎有點小意外。

按理來說正常在段飛將人拖到巷子里殺掉之後,伴隨著鮮血那個怪物就已經出現了——然而今天那個怪物看起來卻是失蹤了的樣子,段飛有點無奈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哎呀。這要怎麼處理才行呢?畢竟以前都是那個怪物負責將屍體吃掉的,今天的話…..有點難辦啊。

那去找找好了。

段飛就這樣的離開了剛剛死去的屍體——從這點來看,除了殺人以外的事情對他來說似乎和他毫無關係,然後段飛又開始了猶豫——應該去哪裡找呢?算了,隨便走吧——反正晚上還很長呢。

他一點也沒有去看地上的血匯聚而成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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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穩健走在回家的路上。

雖然他身為學生會會長,不過今天早已放假,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做的事情是回家休息才對——不過,今天的他仍然在學生會一直把那些堆積起來的事情處理到了大晚上才踏上回家的路程。反正學生會的那些破事永遠沒有完,想呆多久都能呆。

不過這並不是蔣穩健今天仍然來到學校的緣故。

昨天的晚上——明明archer的master應該已經確實的被殺死了才對,然而根據lancer的情報,他的……室友?或是什麼一個其他人——繼承了archer的令咒和servant。而且根據lancer的彙報,這個傢伙似乎沒有絲毫的魔術迴路——連魔術師都不是。這樣的人也能成為master嗎?究竟是為什麼呢?

應該去找聖堂教會詢問監督者嗎?不。這種事情教會是不會在乎的——而且事實上,教會從來也不是能夠靠得住的組織,魔術師之間的戰爭想要通過去詢問聖職者來得到答案簡直就是妄想。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調查才行。於是今天的蔣穩健來到學校的目的就是這個——既然是「室友」的話,那應該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一想到這一點,蔣穩健就不禁去想這次的聖杯是不是找不到足夠的參賽者了——竟然會有這種對魔術毫無概念的人加入聖杯戰爭,要是魔術協會知道了,時鐘塔的那群老頭子大概會把牙氣掉吧。

不過,這一次的聖杯戰爭大概魔術協會也不知道就是了……至少父親是這樣說的。

因此,今天的蔣穩健就派遣lancer靈體化之後在這個校園裡面找了個遍——然而還是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雖然lancer昨天的重傷也剛剛治好,但是今天的尋找實在是沒什麼結論——畢竟要去尋找一個一點魔術的氣息也散發不出來的人對於一個魔術師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而與此同時他還要去繼續學生會的工作——物理社團的審查和明年預算申請?這都是什麼破事啊。

於是,一天也沒有得到什麼結論的蔣穩健只好就這樣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懸掛的明月——月亮啊。月亮真美呢,他對著月亮抬起手看著自己的令咒——要是這場戰鬥勝利只後會如何呢?為了父親的願望而許願嗎?還是……蔣穩健不僅嘲笑起了自己,啊,直到現在,自己也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願望啊。

然後蔣穩健看著四周——已經到了公園中央了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了啊。是錯覺嗎?大概不是吧……但是,剛才那說不清楚的不和諧感——

他突然看到了流到自己腳邊的血。

可惡——已經來了嗎!蔣穩健如同本能一般的躲避開來,然後那一刻,剛剛他還站的地方似乎已經要被撕碎——

那是一個渾身鮮紅的怪物,雖然看上去大概是一個男人的樣子,但是因為渾身覆蓋著流淌的鮮血,讓他的無論是面貌還是什麼都根本看不清楚——它似乎是從那順著那攤血跡過來的——依靠血來移動的能力嗎?還是只要有血就可以再生——這一瞬間蔣穩健的內心做出了無數個思考,然而時間卻沒那麼充裕——

「資產……階級。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殺殺殺殺殺殺殺殺…….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下一秒,鮮紅的怪物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向著蔣穩健襲來。

「可惡——lancer!!!!!!!」

一瞬間,剛剛還是靈體化的lancer從空氣中浮現,五柄長槍擋住了鮮紅的怪物的衝擊——然而這僅僅是第一下而已,下一刻那個怪物就再次幾乎以不可見的速度繞向了lancer的背後,然後又一次向著蔣穩健伸出了手——

轟,下一刻lancer立刻指揮著懸浮的長槍又一次將berserker擊飛了出去,不過它似乎仍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的樣子,然後它立刻從深夜的公園地面上爬起,鮮血在它的身邊凝聚,不知為何,剛剛還微弱的發著光的路燈突然就那樣熄滅了。然後它又一次的伴隨著凝聚的鮮血爬起:

「資產…..階級……打手。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

「master,站在我的身後。」lancer回身擋住了蔣穩健。「為了洗刷昨夜的恥辱……今晚就先由這個怪物來開始吧,怎麼樣?」

「好。」蔣穩健也恢復了冷靜。「難得的機會啊——看來我是不得不現場指揮了。Lancer,我命令你——擊殺敵人,不許失敗!」

「是!」

然後,彷彿就在眨眼之間——lancer連同那五把長槍一同沖向了鮮紅的怪物,而另一邊而毫不猶豫,如同野獸一般的迎擊——電光和鮮血,開始四散在深夜中公園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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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r……不,將軍大人,」成振博單膝跪地,看著眼前在密室中沉默的閱讀的rider畢恭畢敬地說道:「根據使魔的探測,市中心的公園中……今夜的戰鬥已經打響了,雙方應該是lancer與berserker。將軍如果你這時出動的話,想必這二人都會被將軍您一網打盡…….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了。」

黑衣的男人並沒有說話——他仍然是一身漆黑無比的軍服,臉上則仍然覆蓋著那如同裝甲一般的鋼鐵面具。而面罩的縫隙後面鮮紅的眼睛終於放下了書籍,看向了眼前的半跪在地的成振博——真是的,竟然還要打擾我看書。我還想看看在我死後的世界裡蘇聯到底是怎麼滅亡的呢——沒想到這個共產黨和猶太人統治的國家竟然就這樣自取滅亡了,真是掃興啊。

不過更令人厭惡的……猶太人竟然還沒有在這個世界上被滅絕,這也算是一想到就更令人噁心的事情了。

Rider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輕蔑的看著眼前半跪在地的黃種人——黃種人。下等種族,真是令人想吐。不過這樣的傢伙竟然是自己的master…….不能殺掉,為了奪取聖杯而帶來的副作用也不小嗎。雖然被召喚到這個世界後,生活在下等種族群聚的國家裡已經夠令人頭疼了……這也是為什麼他自從被召喚後除了戰鬥都在這間密室里看書的緣故了。實在是不想和下等人呼吸相同的空氣…..令人作嘔啊。

不過,為了奪取聖杯,必要的戰鬥還是要進行的。

Rider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其身高帶來的威壓就足以令人窒息。Rider又想起了他的那個願望——為了民族。為了德意志。為了讓雅利安人再一次成為這個世界的統治者。不過他所不能理解的則是這個黃種人……為什麼……下等民族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呢?難道不應該是四散而逃,哀求性命,最後悲慘的去死嗎?Rider不太能夠理解這個人的想法。不過,既然這傢伙身上還有令咒……就暫時殺不了他就是了。讓一個下等種族成為自己的「主人」,還要聽從他的命令……簡直是難以想像的屈辱啊。

不過,這些都是暫時的罷了。

成振博見rider站起,不由得變得更加興奮起來:「是……將軍!願今夜您能夠凱旋而歸!您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為了凈化人類,為了讓德意志再次復興——我們今晚就從今晚開始殺死那些愚蠢的下等人類吧!這些下等的黃種……尤其是支那人!我會在您的身後支援將軍您的!祝您武運昌隆!」

Rider並沒有指出這些言語本身的自相矛盾之處。他只是單純的靈體化——然後,立刻向著戰場奔去。

而留在密室中的成振博已經興奮到了極點——啊啊,不會再讓你們逃掉了,不會再像昨晚一樣了!凈化世界的第一步就要從這一刻開始——戰爭。啊,美好的戰爭。能夠讓將軍再次馳騁沙場,為了德意志爭得榮耀的戰爭——又要開始了。

「戰爭……戰爭……戰爭。來吧,讓戰爭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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