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熬細作的糖色,是我與排骨的約定
跟我們這些常年混跡在外的吃貨,願意天南地北找美食的人不一樣,徐達只喜歡在家裡吃飯。往往要朋友們生拉硬拽,才能賞臉出來聚會吃上一頓飯。
偶爾硬是拉上去吃上一桌聞名遐邇的美食,問起徐達感覺味道怎麼樣,徐達只說好,挺好吃了,但就是沒有家裡那個味道,就老差點什麼。
徐達那麼戀家不是沒有理由的,家裡那道糖醋排骨,是徐達回家吃飯的理由的最大理由。
徐達小的時候父親很少做飯,唯獨幾次避無可避才會下廚,這唯獨的幾次被徐達惦記得徹底。
周末母親出門探親以後就家裡剩下父親和徐達,父親不願意吃外面的飯菜,只得自己下廚。
貪睡的徐達清早門就被敲的「篤篤」響,被父親從睡夢中被拉起來的時候還有點埋怨的囈語,直到父親湊到徐達耳邊說上一句,今天做糖醋排骨給你吃,徐達瞬間清醒,驚喜的跳起來跟著父親到廚房,為父親打下手。
要想吃到父親做的糖醋排骨就得為父親打下手,這是徐達和父親默認的約定。父親提前出門買好的排骨已經清洗過,父親邊剁排骨邊指揮著徐達把排骨放進鍋里,待會得用冷水給排骨焯水,除除血氣。
徐達拎起父親裝滿剁好排骨的盆,踩上板凳慢慢捧著排骨一塊一塊的放進冷水鍋里,看著這些新鮮的肉,還只經過了水的清洗,細小的血絲還掛在肉上,想著過一會它們就得在鍋里,變熟變香,酸甜的肉和白生生的脆骨一口咬下去就能讓人滿足好久。
於是放排骨變成一件格外慎重的事情,徐達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把排骨在鍋里碼好。轉頭父親已經把蔥姜都切好,水管旁邊接著一盆水,就等著徐達把肉碼好,就能倒水下鍋。
徐達趕緊拿起盆跳下來,急切想吃到肉的心情讓他一點也不想耽誤父親的動作,眼巴巴的等父親把水倒進鍋里,打開火往裡面放好加切片的姜除腥味兒。
灶上的鍋爐「咕咚咕咚」的響,過會肉就會被煮得白白的,多餘的雜質會煮成一層泡沫,被撈出無情的拋棄以後剩下的就是剛煮熟的肉,香味慢慢被煮出來,徐達焦急的等待著。
開火以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調糖色了,等徐達把大碗小碗備齊,父親終於開始拿起調料慢條斯理的調味兒了。
父親邊拿出冰糖邊跟徐達說,知道這糖醋排骨主要的是什麼,糖色,糖色知道吧,知道糖色怎麼炒嗎,你看我啊 先拿這冰糖那麼碾碎,生薑拍的爛爛的,放到鍋里炒,一點醬油都不用。
說完開著火,把冰糖丟進去慢慢的劃拉,直到碎冰糖融成糖水,變成了黃色。再過了一小會,父親指著鍋里冒著小泡的冰糖說,你看看這冰糖色是不是慢慢就出來了。徐達被糖熱炒的香味熏得暈頭轉向的,只知道直點頭。
吃父親一口菜,得聽他上一節課,比得上大學時候的思想政治。
看著鍋里冒著從小泡被炒得變成大泡的糖漸漸便得焦黃,想著待會剛煮出鍋的排骨染上這個顏色,那酸香四溢的味道,想著那酸味兒,口水直往上冒。
後來父親年紀大了以後倒是經常下廚,願意做飯了,但是還是要繼續他們的約定,得要徐達在旁邊陪著打下手才行。
排骨終於不用他焯了,蔥姜父親早就耐心細細切好碼在菜板上,唯有染糖色這一道工序,只要他在,一定要拉著他在身旁,一邊染一邊跟他說,看,這塊排骨的糖色怎麼樣,得這樣染,你看 火候久了就不行,會苦,你拿筷子嘗嘗。
徐達聽話的拿筷子沾點熬得焦黃的糖,略微苦澀帶點辛辣的甜味跟以前守候在灶前急切的等待重逢,一點一點細緻熬制出來的糖味兒就是外面怎麼吃都吃不到的味道。
父親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的樣子更加得意的說,我說的沒錯吧,糖色就得這樣才算得上才行,你母親做的都不行,還天天做飯呢,當不得我這偶爾做一次的手藝。
徐達默默點頭,撈起一塊排骨啃起來,味道還是和小時候期待的一樣,酸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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