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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中布局:大師從不談論正在做的事,獨立的觀點就是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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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馬克·泰爾 來源 | 摘自《巴菲特與索羅斯的投資習慣》 編輯 | 撲克投資家,轉載請註明出處

導語:投資這門藝術該如何掌握?

"我不會告訴你。"(當電視採訪者問"你最喜歡的股票是哪些"時,索羅斯回答道。)

—喬治·索羅斯

巴菲特明言他害怕在床上說話,因為他妻子可能會聽到。

—羅傑·洛溫斯坦(RogerLowenstein)

我的集體決策方式就是看鏡子。

—沃倫·巴菲特

投資大師幾乎從不對任何人說他正在做些什麼。對其他人如何評價他的投資決策沒興趣也不關心。

失敗的投資者總在談論他當前的投資,根據其他人的觀點而不是現實變化來"檢驗"他的決策。

本傑明·格雷厄姆在哥倫比亞大學授課時,會使用被低估股票的當前例子來說明他的方法。每次下課後都有一些學生衝出門去爭先恐後地購買這些股票。不止一個學生是靠這條路子支付學費的。

沃倫·巴菲特在每一個方面都在模仿他的導師(就連他寫給父母親的信都模仿了格雷厄姆的風格),除了使用實際股票作例子。比如在1953年,他在奧馬哈大學講了一堂投資原理課,但與格雷厄姆不同的是,他拒絕透露任何消息。

當他在1956年開辦他的合夥公司的時候,他對潛在投資者們說:"我會把你們的錢當成我的錢來用,我會承擔一部分損失和利潤。但我不會告訴你們我正在做些什麼。"

那時候的巴菲特像現在一樣拒絕告訴任何人他在注意哪些股票,甚至對一個可能加入他的合夥公司的新投資者也不會說。約翰·特雷恩在他的《資金大師》(The Money Masters)一書中寫道,當他正在尋找"一個存放資金的好地方時",他第一次見到了巴菲特。"當我得知他不會透露他所持有的股票時,我決定不加入他的公司。"這是一個後來讓他後悔萬分的決定。

當巴菲特說不會告訴他的投資者他正在做什麼的時候,他是認真的。

有一次,一名合伙人闖進基維特廣場的巴菲特辦公室接待區,想知道公司的錢被投到了什麼地方。正與銀行家比爾·布朗(BillBrown,後來的波士頓銀行董事長)會談的巴菲特告訴他的秘書他正忙著。秘書一會兒又回來了,對他說那個人堅持要見他。巴菲特消失了一分鐘,然後回來對他的秘書說:"替這個傢伙結賬,讓他退出合夥公司。"然後,巴菲特轉向布朗說:"他們知道我的規矩。我每年向他們彙報一次。"

今天,全球數十萬投資者正揣測著巴菲特的一舉一動,他閉緊嘴巴是絕對有必要的。但在他只有10萬美元而且沒人聽說過他的時候,他的政策同現在並無兩樣。

在遇到查理·芒格之前,巴菲特仍然拒絕與任何人談論他的任何投資對象,直到賣掉它們。而且即便賣掉了,他也經常不去談論它們,因為他有可能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再買回它們。

他何必跟別人說呢?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需要通過尋求其他人的認可來支持他的觀點。"你是對是錯並不取決於別人是否同意你的觀點,"他在伯克希爾·哈撒韋1991年年會上對股東們說,"你正確是因為你的論據正確,推理正確。這是做出正確決策的唯一方法"。

巴菲特堅持保守秘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好的投資觀點是珍稀、寶貴的,而且就像好的產品或收購計劃一樣容易被人盜取"。他的投資觀點就是他的股票。他絕對不會把它們公之於眾,就像比爾·蓋茨不會公開視窗系統的源代碼,豐田也不會把它的最新發動機設計或下一年的新車陣容透露給福特或通用汽車公司一樣。

他的行為背後不止有一種自信。巴菲特的觀點是他的作品,他的財產,而且是"有一點神聖"的東西。

在沉默中投機

喬治·索羅斯像巴菲特一樣把投資觀點視為私人財產。作為一個天生注重隱私的人,他希望他的基金儘可能的低調。1981年6月,《機構投資者》(Institutional Investor)這樣評價它的封面人物喬治·索羅斯:"一個神秘人物,一個獨行俠,從不透露他的行動,甚至與他的合作夥伴保持著距離。"

"喬治從不對我坦言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從1985年就開始負責量子基金行政管理(甚至索羅斯的個人財務)的加里·格拉德斯坦(GaryGladstein)說。斯坦利·德魯肯米勒也有同感:"雖然我了解他的一些行為,但我了解得實在太少了。他當然很傲慢,但他也很靦腆。他絕對很靦腆。"

索羅斯嚴禁他的職員們對媒體發言,結果他們被人稱為"秘密索羅斯基金"。"我最後一次上新聞,"量子基金前管理者詹姆斯·馬奎斯(JamesMarquez)說,"就是在我開始為喬治·索羅斯工作的那一天"。

索羅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量子基金在做些什麼。"你在對付市場,你應該是匿名的。"他說。而且他為掩蓋自己的行動痕迹下了很大的工夫。"索羅斯的嘴閉得實在太嚴,外人很難知道他的組織在買入、持有和賣出哪些股票。"

那麼,怎樣才能建立起超過10億美元的頭寸而又不為人所知呢?我認識的一位前倫敦債券交易商(他的公司是量子基金的經紀人之一)的話給了我們一點提示。"總經理的桌子上有一部特殊的電話,"他告訴我,"如果這部電話響了,他知道這一定是索羅斯打來的。除了老闆,沒人能和索羅斯直接對話。當執行命令下達到我這裡,我要做的是1000手或10000手的大交易,不是普普通通的幾百手。為了不留任何痕迹,我必須將它們一點一點地散入市場"。

索羅斯如此謹慎的原因與巴菲特一樣:如果其他人覺察到了他的行動,他們會瘋狂湧入市場,導致價格偏離他的意願。

由於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其他投資者只能嘗試著尋找他留在市場中的"足跡"。比如在1995年10月,"索羅斯正在做空法國法郎的傳言促使該貨幣相對德國馬克急劇貶值"。

如果一個像巴菲特這樣的股市投資者將他的意圖公之於眾,最糟糕的後果是其他投資者會蜂擁而至,推高價格。如果透露行動計劃的是一個像索羅斯這樣經常持有巨額空頭頭寸的交易者,那麼更加可怕的市場劇跌就可能發生。

1978年,索羅斯做空了經營賭場的娛樂國際公司的股票。另一個交易商羅伯特·威爾遜(RobertWilson)也是這麼做的,而且已經在環球度假的過程中把他的頭寸告訴了他所遇到的每一個人。

賭博股當時很熱。當威爾遜在挪威的峽灣漫步,在香港的商場購物時,老家的股民已經將娛樂國際的股票從15美元捧到了120美元。知道威爾遜有空頭頭寸的經紀人告訴他們的客戶,當這隻股票升到足夠高的程度,威爾遜肯定要平掉他的全部頭寸,因為他的資源並不是無限的;他們說,這一點對這隻股票提供了相當大的支持。

最終,威爾遜的經紀人們追上了他,告訴他必須做出選擇,要麼補充資金,要麼立即撤出。"平掉一些娛樂國際股票。"他下令說。現在他處在了一種不得不壓榨自己的境地。

誠然,娛樂國際的股票很可能無論如何都會上漲。但威爾遜把自己的頭寸告訴其他人,相當於邀請市場壓榨他。市場當然不會跟他客氣。

那索羅斯呢?他像往常一樣保持沉默,因此當時沒有人知道他也有空頭頭寸。當他看清了形勢後,悄無聲息地平掉空頭轉而做多,利用威爾遜的蠢行獲得了利潤。

威爾遜的困境已經證明索羅斯所說的"投機者應該在沉默中投機"是正確的。

但索羅斯的嘴並不像巴菲特那樣嚴。當然,自從作為"擊垮英格蘭銀行的人"一鳴驚人以來,他一直是個萬眾矚目的人物,人們必然會詢問他對投資的看法。

在名氣相對較小的時候,儘管他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著媒體,他卻一直在同其他交易商和投資者交流著。有時候這是為了檢驗他的觀點。但大多數時候,他是想通過了解其他人的想法和做法來增強他"對市場的感覺"。而要想做到這一點,你通常至少要暗示一下你自己的想法。

但知道索羅斯在想些什麼,並不一定對投資有多大幫助。索羅斯曾花了整整一個下午與一名叫做瓊-曼約爾·羅贊(Jean-ManuelRozan)的交易商討論股票市場。"索羅斯對市場的看法十分悲觀,"羅贊回憶說,"而且他用詳細的理論解釋了其中的原因。但事實證明他完全錯了,市場很火爆"。

兩年之後,羅贊在看一場網球錦標賽時偶然碰到了索羅斯。"你還記得我們的談話嗎?"羅贊問。"我記得很清楚,"索羅斯回答說,"但我改變了想法,賺了一大筆錢"。

巴菲特樂於在一天中的任何時候談論商業和投資(但不願對他在市場中所做的事發表任何評論),但索羅斯在社交場合更願意完全迴避這些問題。他的一個多年的老朋友曾經說,自己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喬治靠什麼謀生。

在一次晚宴中,一個客人開口向索羅斯尋求投資建議:

氣氛變了。喬治的態度變得非常冷淡,他問這個客人:"你有多少錢?"客人感到很難堪,於是把皮球踢了回去:"你有多少錢?"

在其他客人的注視下,索羅斯回應說:"哦,這是我的事,但我可從沒問過你,我應該用這些錢做些什麼。"比爾·梅恩斯(BillMaynes)說,那個人再也沒有回話。

"我做得對嗎"

像索羅斯的這位客人一樣,大多數投資者都在不斷尋求建議,想知道他們的投資決策是否正確。

許多年以前,一個發表業務通訊的人為他的訂戶們開設了電話諮詢服務。他的一個職員告訴我,有超過一半的電話是這樣的內容:

"我剛剛買了這隻股票"或"我剛做了一筆房地產投資",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他們都會問:"我做得對嗎?"

其餘的電話要麼是問應該做些什麼,要麼是想確認他們正在計劃的行動是否是正確的。

不用問,沒有一個像巴菲特或索羅斯這樣自信的人曾打過這樣的電話。投資大師是獨立思考的。他不需要找人判斷他的投資觀點的質量。這也正是他們從不將自己的投資觀點告訴別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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