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曉利就是民謠圈的農民啊!
或許是因為身處畢業季,聽完這首歌眼眶有些濕潤。又也許,是他低沉的嗓音導致我想起了自己即將面對的現實。我們,還有夢可做嗎?
新歌延續了萬曉利以往的音樂風格,低沉,甚至有點壓抑,卻依然給你輕快的感覺。我為了尋求寫稿的靈感,就給我對象推薦了這首歌,結果得到了對方「聽不懂」的答覆,並且還和我說「前奏很嚇人」。
對於這個回答,我並不意外,對於萬總這樣頗具個性的歌手,喜歡和不喜歡都容易兩極化。
我最開始接觸萬曉利還是因為朋友排練時的玩鬧。朋友當時二十齣頭,是個生在浙江魚米鄉里柔嫩靈動的姑娘,古靈精怪的,生的白白凈凈,說話也嗲聲嗲氣,矮矮小小的一隻。也許是應了那句老話「搓老婆高聲」,朋友個子雖然矮,可調門兒卻高得很,唱Adele,飆高音完全不費勁兒。
那天排練,也不知她是受了什麼刺激,硬要唱《萬曉利》的《狐狸》,從人攔她未遂只得作罷。她把歌放出來給我聽的時候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想「哇,這什麼玩意兒,這唱腔是動物園裡取經問道練出來的嗎?」
出於對自己耳朵壽命的考慮,我強烈建議朋友不要嘗試這首歌,我實在覺得她那嗲聲嗲氣的高調門兒唱這種歌和鋸木頭沒什麼區別,雖然後來事實證明還是有那麼一點區別的。
不得不承認,當時聽《狐狸》最吸引我的是歌詞,其次才是旋律和萬曉利的唱腔。後來為了幫助朋友更好地排練,我就和琴行的老闆把這首歌仔細地聽了好幾遍,一邊聽一邊自己扒吉他譜,當琴行老闆用吉他把完整的旋律彈出來又配上鼓點的時候,我感覺一自己下子就被擊中了。
這是一種在我看來略顯荒謬的快感,節奏緊湊的鼓點和快速的掃弦都與歌詞完全地契合在一起,再搭配上萬曉利的獨特的唱腔,就這樣把這首歌完整地呈現了出來。那種披著童話色彩的,對於現世的反思與批判就被有力度地呈現出來,荒謬中帶有報復的快感,這一切都跟著他的演唱,叫喊,嘶吼,被演繹得淋漓盡致,過癮的很。
《狐狸》這首歌收錄在萬曉利2002年發表的《走過來,走過去》這張專輯中。4年後,萬曉利發表了評價甚高的《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糟》,收錄了包括《陀螺》、《墓床》、《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糟》在內的10首歌,其中我最喜歡的是《陀螺》這首歌。
這首歌從前奏開始就像是一幅展開的電影畫面一樣動人,不管是洪亮的鐘聲還是類似於背景音的鳥鳴,都給我非常強烈的畫面感。隨著萬曉利渾厚的嗓音,鏡頭開始慢慢搖晃起來,田野,清風,鮮花,這些歌詞中的詞語此刻都成為了一種意象,整篇歌詞就像是一首現代詩,被他娓娓道來。
聽完整首歌你會非常舒服,低沉的嗓音配上舒緩的節奏,讓你彷彿真的有種搖晃感,好像下一秒你就會隨著萬曉利的唱腔和琴聲化身為一個陀螺,在田野,清風中旋轉,你便能體會到他所寫到的,唱到的一切,那種孤獨、蒼涼感油然而生。
這就是萬總的獨特之處。他非常善於用音樂營造某種氛圍,使得看起來直白的歌詞帶有某種意境,也使得他每次唱歌都好像是在講故事,而歌曲中若有似無的和聲則營造出了一種朦朧與虛幻感,讓聽者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有一種在夢裡的感覺。這樣可以帶給你強烈感受的歌,恐怕你想不和它產生共鳴都難。
有人說萬曉利具有濃郁的人文色彩,但我覺得其實他更像是個農民。他演繹一首歌時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扛著鋤頭在田裡埋頭耕作的農夫,有種腳踏實地的紮實,每一句都落地有聲,亦有根可尋。不管是《狐狸》,還是《陀螺》,都能看到他對生活的反思。
萬曉利對生活的態度也很像一個農民,虔誠,誠懇。前幾天看了宋冬野的採訪,他提到現在萬曉利隱居在杭州深山,戒煙戒酒,粗茶淡飯,過著隱士的生活。在這個浮華世界,尤為難得。他的民謠,才能被真正稱之為「民謠」。
文章最後,三土作為畢業狗中的一員,把萬曉利的這首新歌《你,來替我做個夢》,推薦給所有即將畢業走向社會或即將開始新生活的看官們,祝願你們在日後依然可以從容、鎮定地面對困境,可以腳踏實地實現自己的每一個心愿,可以放肆地做夢。
文編 / 垚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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