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劫眾生】(五)黑色狂歡節 之章(4)

文/小巫

圖/來自網路

黑色狂歡節 之章(4)

前言:

哈嘍,好久沒更新了,很不好意思。這一個月在寫劇本,我編劇的懸疑劇集先導片已經開拍,大概下個月就能跟大家見面啦~

9.

先發制人!

巫冉一拳打在還在驚訝中的貝蟒臉上,將他擊出數米。

快速回身,連接幾個蟾步來到休息室的一個角落裡,然後用力上跳,騰地躍起。

在巫冉接下來的盤算里,跳出休息室外,混入人群中,找到阿晴,立馬逃出演唱會,一秒都不能停!

停一秒都會被再殺死一次!

但貝蟒卻沒有讓巫冉的盤算繼續下去。

高高躍起的巫冉被迅速趕上的貝蟒強有力的手抓住腳踝,剛剛萌生的那一點希望也被扼殺。

貝蟒側身後移一步,用力將巫冉從空中拽下,巫冉的身體就像一根筆直木棒,被狠狠砸向地面。

貝蟒跨步向前,一隻手掐著巫冉的咽喉,一隻手攥成拳狀懸頭頂。

卻久久未砸下。

「你到底是誰?我明明把你殺死的,怎麼又活了?」貝蟒緊鎖眉頭,墨鏡有些歪斜,兩道滑稽的鼻血流下,看來剛剛巫冉的那一拳也是勁道十足。

巫冉被摔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他看了看貝蟒高舉的拳頭和不停流下的鼻血,用談判的口吻說道:「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這擺明了是侮辱對方智商的挑釁!

貝蟒墨鏡後的眼神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幾秒後,他緊握的拳頭竟然鬆開了。

「好!」他說著將掐著巫冉的手也鬆開了!

連巫冉都沒有料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來不及驚訝於對手這個不可思議的決定,迅速從地上仰身而起,趁著這難得的空檔向貝蟒再次揮出拳頭!

拳頭的速度不亞於子彈,瞬間貼面。

但,緊緊只是貼面,便再也無法推動一毫米了。

又是那種感覺,時間被禁錮的感覺。

完全無法動彈,一丁點也做不到。手,腳,眼睛,呼吸……

拳頭前貝蟒的面孔移開,餘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早知道你會這樣,混小子。」貝蟒靠近巫冉耳邊說,然後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腹部。

又一拳。再一拳。

接連三拳的猛擊後,貝蟒向後移了兩步,用欣賞的神情看著雕塑般紋絲不動的敵人,然後抬手打了個響指,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巫冉猛得向後摔出,將地面划出一道長痕!身體一直滑到對面的角落才停下,接連口中鮮血吐出,腹部的衣服碎裂,內臟如同刀攪般劇痛。

巫冉努力調整呼吸,強忍著疼痛做出防禦姿態,他抬眼向剛剛貝蟒站立的地方看去,卻已不見了對手的身影。

還沒空疑惑,一隻手就從身後按在了自己的頭頂,緊緊抓著頭髮,然後用力下推!巫冉的頭部猛烈迎撞上水泥地面,數條裂紋從巫冉臉下的地面蔓延開。

「說!」貝蟒的聲音從巫冉背後傳來,但底氣明顯不足。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巫冉側臉被碎裂的石塊剮蹭著,血水膩在口中,滋味實在不好受。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死了,你是怎麼擁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的?」貝蟒追問不止。

這時巫冉居然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能力,我的存在只是更高維度生物給我的一個定義。」巫冉的牙齒被鮮血染紅,笑起來有點慎人。

貝蟒更加用力的下壓著巫冉的頭,厲聲道:「聽不懂!說明白點!」

巫冉雙手撐地嘗試著反抗,但僅試了一次之後就放棄了。對方的力氣太大。

這個男人擁有如此強大的戰力,簡直不可思議。從剛才戰鬥中能力的運用來看,他可以暫停時間,哦,不,並不是暫停時間,而是暫停事物的運動,所以即便身體停止了,巫冉仍然可以保持思考。還有,他暫停的範圍也是有限的,剛才運動停止的時候,仍然可以聽到遠處嘉賓的演唱,最重要的一點,他使用能力後似乎有一段疲憊期,這說明能力的使用會消耗他大量體力,所以,他並不是不可戰勝,要贏過他其實很簡單,只要逃出他能力影響的範圍,始終保持不被他的能力「暫停」到,並用遠程武器攻擊他,逼迫他使用「暫停」能力躲避,消磨他的體力。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巫冉已被他控制,難以逃脫,所以對付貝蟒的這套可行的戰術根本無法實施。

突然,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門外傳來貝蟒助理的聲音:「貝蟒先生!歌迷在等你登場呢!請快一點!」

貝蟒朝著門外吼道:「我有些事情要做!讓那個嘉賓再唱幾首!」

「啊?這……這……」助理焦急失措,要知道這可是lunch box的演唱會,歌迷們買票是來聽貝蟒的,而現在卻……

「讓他再唱幾首!就這麼辦!」貝蟒怒吼。

「是……」助理的聲音顫抖著,聽得出無助。

貝蟒轉而繼續逼問巫冉:「說!說!說!」他每說一個字就將巫冉的頭朝地面砸一次,對普通人來說,這每一下都是致命的。

巫冉咳了幾下,緩緩開口,聲音微弱:「我是白細胞。」

「嗯?」貝蟒停下施虐,滿臉不解。

「你是病毒,這個世界的病毒。」巫冉繼續說,「如果讓你繼續存在下去,這個世界就會失序,然後染病而亡。所以,這個世界增生了許多白細胞,來吞噬你們。我,就是這些白細胞中的一個。當我們雙方的戰鬥一旦開始,就必須有一方被徹底消滅。」

「好蹩腳的比喻!」貝蟒根本沒有耐心分析巫冉的話,「我只想讓你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的身份,還有你獲得能力的途徑!」

這時傳來舞台上嘉賓的聲音,說了一些主唱有事請稍等多多諒解之類的話,然後表示自己要再唱幾首,說完這些後明顯可以聽出觀眾們厭煩的反應。

巫冉笑了聲,調侃道:「看來你的歌迷還是很專一的。」

貝蟒的臉上憤怒的氣息在凝聚,他大喝一聲,一把抓住巫冉左手的肘關節,用盡全身的蠻力,只聽得咔擦一聲,關節處被捏得粉碎,手臂呈現出異常恐怖的扭曲。

巫冉渾身顫抖起來,臉上的肌肉因緊繃而變形,但牙齒緊咬著,一聲未吭。

「你到底說不說!」貝蟒聲音變得無情而可怕。

巫冉的眼睛充斥著血絲,以沉默回應。

「不要試圖挑戰我忍耐的極限!」貝蟒說著又抓向巫冉右肘關節,全身青筋暴起,將全部的力量聚集在手上,又是一聲咔擦,巫冉的右肘關節也被捏碎,前後壁脫離,只連著一點皮肉。

這巨大的疼痛讓巫冉終於發出了痛苦的低哼,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想要回答的跡象。

因為他知道,這次能活下去的概率,太低了。與其說出身份,不如保守住,這對其他歸序人也是有利的。

「看來,你是不準備講了?」貝蟒鬆開了巫冉的頭髮,一隻腳踩在他左腿膝蓋關節處,「那麼,我就跟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貝蟒用腳跟碾著巫冉的關節,骨頭折斷的聲音從膝蓋處發出。

「我的本源體出生於1926年,五歲時移居蘇聯,1969年,以間諜罪被關押。蘇聯人把我關在一個地下監獄中,監獄的房間里只有我和一塊生鏽的鐵,那鐵塊只有半個拳頭大小,毫不起眼,卻被放在了屋子的正中間的檯子上。蘇聯人捆住我的手腳,每天用電擊,冷水,煙熏,針刺,藥物,等等東西來刺激和消磨我的意志,使我產生了大量幻視和幻聽,陷入恍惚的泥沼之中……這種滋味……就像是在永恆的煉獄中被猛獸和蟲蛇噬咬……」貝蟒的眼神開始迷離,彷彿嗑藥一般,「更可怕的是,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死亡,是的,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一個我死去而另一個新我重新誕生在軀殼中。重生的我可以記起上一個我的死狀——或在冰窖中凍得身體僵直,臉色煞白,或被烈火焚身,慘痛不已,或從高處墜落四肢殘缺不全,內臟外流,或在水中掙扎著窒息而亡……」

貝蟒說著踩向巫冉四肢關節中僅剩的右腿膝蓋骨,骨碎的咔擦聲和巫冉忍不住發出的痛苦呻吟聲齊齊奏響,貝蟒接著說:「每當我稍微有一點清醒意識的時候,我都會觀察自己的身體,而每一次,我身體上的特徵都不盡相同,有的位置出現的傷疤,再觀察的時候就會消失,有時十指會缺少一個,但再經歷一次那種恍惚的痛苦之後,缺少的指頭反而又出現了。但這還僅是其次,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我停止了變老。雖然當時我已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度日如年,但我僅剩的理智告訴自己,我受刑的時間絕對已經超過十年,但這十年中我的機體並沒有變老!除此之外,每次清醒後我都會獲得一些零星的不屬於我自己的奇怪記憶……結合種種,我明白了,他們是在通過某種方法把我反覆殺死再反覆重生……」

貝蟒低頭看著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巫冉,發出幾聲苦笑:「記得你現在的感覺。沒錯,當時的我要比你痛苦一千倍!我每天都在經歷這種痛苦,在痛苦中死去,又重生,並等待著下次被殺死……我當時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做,我只求能在死去後不再活過來,但每次都事與願違。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次復活後看到鐵塊發光了……」貝蟒放慢了語速,「白色的光,從鐵塊里透出。一開始我還以為那是另一種形式的幻覺,但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錯了,那跟我之前的幻聽和幻視都不一樣,我十分清醒地知道,那塊鐵實實在在地在發光,同時,我渾身充盈著奇異的力量,思維變得敏捷,四肢變得有力。」他提高了音量:「我知道,從那一刻起,一個完美的生命體誕生在了我的身體中!」

貝蟒猛得踢向巫冉的面門,巫冉的身體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才停下。口中鮮血噴涌。

「那鐵塊的光黯淡下來後,蘇聯人就取走了它。但是從它被拿走後,我就開始異常的暴躁,心中感覺到一種屈辱,一種好像神被人囚禁了的屈辱。我想殺了那些蘇聯人,殺了那些螻蟻!」貝蟒又走到了巫冉面前,背對著燈光,面孔被濃重的黑影籠罩,「沒想到,機會很快來臨了。經過一番蘇聯人無法想像的交流後,我們這些試驗體策划了一場越獄。計劃實施的很成功,我們逃出了那個地方,這些年來隱姓埋名。而你們,難道還不肯罷休嗎?」

他的雙拳緊緊攥在一起,顫抖不止。大概一分鐘後,又緩緩平靜下來。

「我花了十年才把我暴躁的臭脾氣壓制下來,今天你又把它惹了出來!」貝蟒用腳挑了挑巫冉關節變形的胳膊說,「我們這些逃出來的試驗體雖然跟以前自己本體的性情大不相同,但也知道感情為何物。十年前越獄的時候,我還無法熟練運用自己的能力,一直是你殺死的那個疤臉人在保護著我,讓我幾次死裡逃生。所以,你殺了他,我就要殺你。」

貝蟒轉過身去,燈光照射在他臉上,卻已經看不出任何錶情了。

「但你很走運,上天救了你一命。」貝蟒想起流星划過時自己說的那番話,居然一語成讖,「但不管你剛剛是用什麼方法復活的,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會把你殺到下地獄為止。」

貝蟒一步步遠離巫冉苟活著的軀體。他低頭不語,走出房門,在黑暗處擦拭掉了身上的血跡後,穩步穿過忙碌吵雜的過道,來到舞台邊,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登上了舞台,如同加冕的帝王君臨臣子。

他沒有立馬說話,而是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空,他又想起十年前在天寒地凍中看極光的時候。只可惜,當時他只看了不到十分鐘就被一些可惡的追兵打斷了。當時剛好也有一顆流星划過天空,他閉眼許下了一個苟且卑微的願望後,殺了那一百多個人。

他當時許的願望是,「希望能活下來。」

那次,是他第一次熟練運用自己的能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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