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頭鯨獲救後躍出水面25次，是自由的吶喊，還是另有原因？

4月11日，英國法爾茅斯灣。一艘觀鯨船載著遊客搖搖晃晃駛過，船體撥開細密的小浪，慢慢向前行去。

忽然，一條座頭鯨猛地衝破了層疊的碎潮——就在這艘船的不遠處——高高躍向了空中，宛如一隻掙脫蛛網的蝴蝶。

躍起，它壯碩的黑色身軀好似水面中憑空生長的島嶼，落下，它砸起飛濺的白色水花，似啤酒開瓶那一剎那噴涌的泡沫。

遊客們頓時騷動起來。他們來這裡，本就是為了一睹鯨魚的身姿。但他們也知道，能不能看到鯨魚取決於運氣。於是，當這條座頭鯨展露身軀時，整艘船都被驚喜覆蓋。低喊聲、喝彩聲、口哨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其中自然也有人拿出了手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次機會遇到這樣的景象。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條座頭鯨，竟然在他們面前上演了25次這樣的場景。

就好像一個歷經磨難重獲新生的人，百感交集得只剩下最原始的吼叫。它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繃緊全身的肌肉，帶著一身的風浪一躍而出。

船長說：「我跑這一行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如此場面。」

聯想到3周前，它被漁民捕海螺用的網纏住，掙扎得奄奄一息，幾乎淹死在斯達特灣的情景，船長想，此刻的它，應該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彷彿在說：「我自由了。」

我自由了！

我……也許痛苦過，但此刻，我自由了。

船長之所以能認出Doris，是因為它身上還有之前因為「墜網」而留下的新傷。

——3周前，這條被叫做Doris的座頭鯨，險些淹死在康沃爾郡斯達特灣。它是被漁民捕螺的網纏住了，本能地掙扎，卻愈是掙愈是深陷網中，到最後筋疲力盡，差點連浮出水面換氣都做不到。

萬幸的是，英國潛水員海洋救援隊（British Divers Marine Life Rescue organisation）和皇家全國救生艇協會（RNLI）前往營救了它。

他們和當地漁民合作，花費3個小時救下了這條座頭鯨。救它的9人小隊中包括兩名潛水員，「肇事」漁民（纏住Doris的漁網的主人）也貢獻了他的船。

最初，救援隊試圖把繩子強行拉近剪斷，但經過嘗試，他們發現這個辦法不太靠譜。於是他們請求索爾科姆地區派出全天候救生艇來協助他們。

隨後他們輕輕拉動纏住座頭鯨的繩子，溫柔地引導座頭鯨靠近他們。當座頭鯨靠得足夠近後，潛水員便進入水中，剪斷了纏繞在它身上的繩結網線。

觀鯨船的船長說：「這些鯨魚去年4月8日的時候經過了這裡，今年4月11日它們又來了，我相信來年也會繼續看到它們。謝天謝地，還好RNLI和環保主義者們救了它。」

座頭鯨為什麼會躍出水面？具體原因還不為人知。有的科學家推測，鯨魚出水，可能是為了去除身上的某些寄生蟲類生物，但也有人認為，它們單純就是在玩耍。

觀鯨船的船長顯然更贊同後者。他說，Doris就是在表達一種純粹的喜悅，它的狀態非常放鬆。

奧斯丁/攝影▲

然而，魚沒有可以感受痛覺的大腦皮層，鯨魚卻有。鯨魚可以感受的，遠比我們想像的更多。

作為一條座頭鯨，在被人類傷害又被人類拯救後，真正的Doris，會想些什麼？

會不會有一剎那，恐懼人類如魔鬼，而另一個剎那，情不自禁相信了人類是神明？

相信人類，既然能毀滅一切，就也必定能拯救一切。

相信……只要人類願意，就能把這個星球的所有物種，都從人類帶來的浩劫中，解救出來。

相關視頻： 座頭鯨出水和一條重獲自由的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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