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big or Go home

當雷阿倫在邁阿密主場投進那個關鍵球的時候,另一邊的馬刺隊擁簇者們不管如果擺弄著雙手、調換著姿勢,依舊無法成功的迎合那一瞬間。即使那是個歷史性的進球,他們只會哀鳴,並且在悲痛的地獄中沉淪。正是雷阿倫這個進球把馬刺隊即將觸及的奧布萊恩杯映射到下一個賽季,而馬刺也無可奈何的成為了熱火奪冠的背景。

有人問過馬刺隊球迷當時的感受嗎?幾乎沒有人會問。而當後人再回首那段往事的時候也只是一筆帶過的忽略失敗方的體驗,因為領略成功的耐心已經足夠,你實在不可能在把時間消耗到一個挫敗者的角度上。

所以,在一定時間之前,我始終不能領會痛苦的失敗到底會有多麼深刻。可是當我真正了解這一感悟的時候,我才發現,它竟是有如此的煎熬。

2016年6月20日,不過是普通的一天,那天我沒有接受到什麼改變人生的通告,也沒有傾聽任何感人至深的動情故事。我只是看了一場籃球賽,一場決定當年冠軍歸屬的比賽。往常的年份中,這個日子從來與我無關。我見證過馬刺的單數年神話,也曾驚嘆過熱火與小牛互相奪冠的歲月,更為湖人與凱爾特人的對決鼓掌致敬。

可是,他們都離我太遠。即使我看球時間比較早,但此前我始終也沒能成為奪冠者們的球迷。而我的角色也一直是個與旁觀者還相距數遠的局外人,我期予的風格無法和他們匹配。

直到,勇士隊的出現。

勇士不曾擁有他人無法企及的身體天賦,而在席捲聯盟的時候人們讚頌他們的也是三分和精妙的配合,極少數人會說他們擁有開創歷史的必備籌碼。

如果團隊協作會吸引我,那我會還不猶豫的成為馬刺的支持者,如果個人英雄主義可以驅使我去為他們甘心駐守,那我立刻會淪為湖人的死忠,如果眼花繚亂的攻框取分能令我調動前所未有的籃球渴望,那我早就會為熱火延續火種。這些球隊都沒有讓我隨之歡呼並因他們的勝利而喜悅。

在勇士隊成功之前,在很多人的認知中,勇士隊本就沒有造就歷史的條件。他們的頭號人物斯蒂芬·庫里一度是身體單薄的代名詞,而更多人的眼中他優點就是投的准。他們的防守核心德雷蒙德·格林更是個二輪秀,在選秀的時候如若不是被勇士隊選中估計早就被如沙土一般泯滅於萬千石海中。而他們的教練史蒂夫·科爾,更是個新手教頭,雖然此前追隨過公牛與馬刺的奪冠,卻從未有過執教的經驗。

然後,他們奪冠了。

在2014-15賽季,以聯盟的頭號種子身份得到了那年的總冠軍。但是更多人願意去相信他們成功理由的理由就是運氣,因為他們面對的是傷病纏身的騎士隊,況且他們奪冠的歷程顯得較為輕鬆。而諸多的前提下,這些人全然忽略了勇士67勝的常規賽成績,和可躋身歷史的攻防水平。

所以面對質疑與不屑,勇士在奪冠後調動了全部的勝利渴望去投諸與下賽季,在經過艱難的常規賽征程,他們得到了縱觀古今、絕無僅有的73勝。然而,季後賽他們直轉急下,連續經歷磨難。首輪當家球星傷退,次輪被開拓者追擊,西決被雷霆逼入絕境,直到總決賽騎士連續贏下兩場把總比分扳成3-3平以後,第七場勇士精疲力盡般的迎戰騎士。以至於最後癱倒在總決賽的舞台,他們成為了歷史上最大的配角。

就是6月20號那天,沒有什麼慘烈觸目驚心的傷痛,沒有強勢的不徵求意見的侵襲。那個結果就是那樣的,像既定好了一般定格在那裡。

此後的一段時間,我甚至無法去調整那一天所經歷的起伏,更無法彌補感知結果後不可承擔的落差。它成為了我不可提及的傷痛,就像是失戀後苦苦哀求但對方依舊無動於衷的心如死灰。

那一刻,我曾祈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沉湎過去只會意味著不斷被記憶刺痛,並屈服於命運作為一名徹底的失敗者,然後不斷面臨著挫敗的慘狀在無可期許的未來映襯下消失在眾人之間。痛苦縱然會讓人印象深刻,卻也是反擊崛起的良好藥劑。

總決賽被逆轉所帶來的傷痛,克萊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他在採訪中用有大目標去形容季後賽。庫里不可能不清楚,所以庫里在獲得13連勝後提出不能鬆懈要保持勝利的勢頭來迎接季後賽的廝殺。這期間的功虧一簣格林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他反覆強調了對復仇無法比擬的渴望。

在招募杜蘭特的時候,庫里曾說,不在意他和杜蘭特的球隊地位,只注重贏球。所以賽季初段他甘於放棄球權和頭號進攻點的地位,而隨後,與騎士的聖誕大戰打破了這一初衷。庫里辛酸的出手和杜蘭特大放異彩表現後球隊卻失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之後,庫里增加了突破和攻擊慾望,在1月份兩人共同獲得了月最佳球員的殊榮。

偉大的鑄就必須經過時間的歷練,這期間沒有人會去同情那些追逐偉大的失敗者。旁人只會在周遭數落、嘲諷,甚至以追逐者曾獲的偉大成就來反襯他們的失敗。而在領略這一切以後才能體會落敗後的反差,在重啟的旅程中便更能竭盡全力的避免失敗去追逐成功。16年總決賽的飲恨將給予勇士全體對於總冠軍絕無僅有的渴望,他們將動用體內的全部潛能來完成自我救贖。

這一次,勇士將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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