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究竟為何物? 《攻殼機動隊》觀影指南

  《攻殼機動隊》系列的真人電影、動畫電影、TV等個版本劇情線和部分設定相對獨立,本文並不會劇透這次真人電影的核心內容,請放心閱讀(更何況新作電影我也還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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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年前,中央電視台曾經做過關於《攻殼機動隊》的電視節目,當時節目對名稱中「殼」一字的發音是「qiào」。這次電影新作的官方宣傳資料中,也明確標註同樣的發音。《攻殼機動隊》於1995年11月放映的首部劇場版動畫電影,全稱即為《GHOST nIN THE SHELL/攻殼機動隊》,「殼」一字對應英文「SHELL」。當然,用口語化的「ké」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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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義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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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體化」是《攻殼機動隊》系列中不可缺少的核心要素。它取自英文「cyborg」,首次出現在士郎正宗的原作漫畫中。在「攻殼」世界,「義體化」是使用人工臟器,通過人體組織工程學、機械工程學等技術手段,用人工製品替換各個人體部分(除大腦和中樞神經)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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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中全身義體化的草薙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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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攻殼機動隊》的世界中,義體化已經是一種非常普遍且成熟的技術,這種技術最普遍的用法是作為一種替代用醫療手段,替換或彌補人體部分機能的缺失或損傷。但隨著技術越發成熟和開放,以及人工替代品較肉體更強的機能,使得越來越多人主動放棄自然生長的部分器官,用義體進行替換。大部分人在一定年齡後,都會選擇進行義體化手術,最常見的便是「電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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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子腦」是在義體化技術基礎上進一步發展出來的科技成果。向大腦中注入納米機器人,納米機器人會填充在頭部和腦神經以及神經末梢,之後在後頸植入介面QRS(Quantam nResonance nSpectromater),可以使大腦直連互聯網。這種技術在原作世界的2030年已基本普及,日本本土法律規定,只要取得監護人的同意,6歲即可進行電子腦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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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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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子腦直連互聯網有無線和有線兩種方式,無線可以做到通話、信息傳遞等多種功能,但帶寬和網路安全性較差,因此在獲取傳輸大量數據,或需要對信息進行安全處理時,會使用位於後頸的有線介面。電子腦手術對身體負擔較小,但也需要定期進行維護。在TV動畫中(本次電影不涉及)有提及,雖然義體化大大延長了人類壽命,甚至理論上可以永生,但存在「電子腦硬化症」的病症。這種病症的發病率很低且原因不明,但發病後直至死亡,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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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殼》世界中的人類會根據自己的實際需求,選擇用人工器官替代身體不同部位。除了電子腦以外,常見的還有四肢、五官、內臟等部位。但有個別激進主義者會替換掉除大腦和神經中樞以外的其他器官,甚至放棄「人類」外形。本作的主角「草薙素子」,是科技發展過程中第一批完成全身義體化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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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部作品中草薙素子義體性能都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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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遭遇意外事故(不同作品中事故原因有所不同),草薙素子從幼兒時期就進行了全身義體化手術,因此她應用義體的能力極強。但義體也有缺點,製造和保養成本較高,手術也要根據個人經濟實力而定(素子所在的公安9課義體化經費由政府承擔,但辭職時需要交還公費義體)。而且義體一般要比原始器官沉很多(沉入水中後無法自主上浮),所以像草薙素子這種極高義體化比例的人非常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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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課的巴特眼部義體化特徵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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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義體化可以人為切斷或減弱「疼痛感」,提升個人能力和穩定性,還能保證只有頭顱的情況下短時間存活。因此「公安9課」的大部分成員都進行了高比例義體化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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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公安9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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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9課是日本在2029年成立的內務省直屬特殊治安部隊,對外為名「國際救助」,但實際是為應對電子腦和義體化急速發展後,越來越多潛在恐怖組織、黑惡勢力等反國家威脅而成立的特務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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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9課實行少數精銳制度,總計8名成員均為軍隊、警察等部門的精英,用架空的民間安保公司為名進行偽裝。事實上,政府賦予公安9課的實權非常高,在涉及到國家安保、機密、情報相關的事件時,甚至可以使用非法手段進行活動。除了課長荒木和陀古薩二人以外,其他隊員的義體化比例都非常高。這使得9課成員在很多事件中都依託高性能義體強行突入戰場解決事件。另外,高義體化也培養出成員極高的互聯網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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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9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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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強有力的執行能力和義體化比例,公安9課還配備了「思考戰車」。「思考戰車」是《攻殼機動隊》中搭載了AI,可以自主行動的多功能戰車。由於可以搭載駕駛員和攻擊性武器,所以它也是「攻殼機動隊(即擁有攻擊型思考戰車的快速響應特務機構)」一名的來源。本次翻拍的1995年劇場動畫中,並未涉及這些9課的思考戰車「塔奇克馬」,不過真人電影中有可能作為敵方設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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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素子、巴特和9課的思考戰車「塔奇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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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中有一個名詞需要科普一下:防壁(不知道到時候電影里如何翻譯)。防壁即為防火牆,是應對網路攻擊時的一種應對方式。在攻殼機動隊的世界中,由於電子腦可直連互聯網,所以出現人類大腦被黑客不正當攻擊的事件。為保護聯網者的大腦,分別有三種防壁措施:「攻擊性防壁」、「防壁迷宮」和「替身防壁」。攻擊性防壁是在電子腦收到攻擊時,主動出擊找尋攻擊者進行網路攻擊;防壁迷宮是在受到網路攻擊時設置一個具有防禦功能的迷宮,阻止進一步攻擊;替身防壁是收到網路攻擊時,主動把傷害轉移到替身上,防止電子腦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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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和防壁在原作中的可視化處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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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殼機動隊》原作本為公安9課的群像劇,但本次真人電影弱化了其他角色,重點講述了草薙素子。草薙素子因幼時捲入事故(有墜機事件和毒氣攻擊兩種設定),為維持生命而進行了義體化手術。長大後參軍位列三佐,進入9課被其他隊員尊稱「少佐」。她性格冷靜沉著,有著突出了判斷力、統帥能力和身體能力,在9課中地位僅次於課長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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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薙素子的義體品質極高,電子腦外殼用鈦合金製作,高度強化了骨骼和出力,還有很多備用義體。她的義體高168cm,女性特徵但面容相對中性,根據第一部劇場動畫押井守的設定,當時(也是真人電影同期)草薙素子的真實年齡在47-48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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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還原了使用熱光學迷彩戰鬥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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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預告片中還原了劇場動畫中草薙素子身著的「熱光學迷彩」裝備,隱身和敵人進行格鬥的片段。「熱光學迷彩」是攻殼中一款實現與背景同化、使得實體透明的裝備。這種裝備能夠在光學上減少目視的幾率,還能防止紅外線感知。由於是實體迷彩,所以容易被物理標記,舊款在濕度高的時候性能較差。法律上熱光學迷彩是禁止使用的,但默許極少數特殊部隊裝備,除了公安9課以外,還有自衛隊4課和公安6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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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h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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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拍原作全名《GHOST IN THE nSHELL/攻殼機動隊》,其中英文部分是本作(也是這次真人電影)想要講述的主題。SHELL,象徵著義體、作為人類靈魂驅殼,而GHOST,是本作引入的一個全新概念。連大腦都電子化,意識直連互聯網,那「人」究竟為何物?這樣的疑問普遍存在於攻殼機動隊的世界。在這樣的大環境下,「GHOST(即靈魂)」嶄新的用法應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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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HOST」在這個全身義體化,連大腦記憶都能複製的世代中被賦予了「人性」的概念。它是人類個體和身份的一部分,可以轉移、篡改和摧毀,但極難複製。在攻殼世界中,人類通過動物實驗複製GHOST,但由於會傷害大腦,所以被完全禁止。由於複製和修復極難,所以攻擊他人GHOST防壁並造成損害,是該世界中的一項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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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電影同樣把主題放在了人和機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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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同樣的技術背景下,機器人也越來越成熟。除了在技術上無法複製的GHOST以外,憑藉義體化的技術革新,在外觀上機器人已經可以近乎完美地模仿人類。這種人形機器被廣泛應用,從公安9課等政府部門裝配的功能用秘書機器人、草薙素子的遠程遙控義體,到黎民百姓都能實用的性愛機器人,這種擁有模擬人格的人形機械已經遍布攻殼世界。真人電影中的藝伎機器人,便是在這種技術基礎和大環境下的產物。當然同樣我們能在宣傳片中看出,藝伎機器人收到指令(或被入侵)而襲擊了人類。在防範和制止此類犯罪的過程中,草薙素子特殊的義體化身份和經歷,使她逐漸對自己的身份充滿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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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我們要講的可能就是這部《攻殼機動隊》電影的主題:如果GHOST是人類的象徵,那麼擁有GHOST的機器人,究竟算不算人類?當記憶都可以被篡改複製,那人腦和程序的界限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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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再往下說就劇透,所以本文到此為止。這些問題留給各位在看完電影后自行思考吧。

本文作者:遊民星空—華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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