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意識到,現代詩有些詩語言早已失效?
比如徐志摩的詩。比如顧城的朦朧詩。比如席慕蓉的詩.....它們早已過時了。
語言三百年一大變。秦漢人看不懂春秋的書,唐宋人又看不懂秦漢的書。一代人給一代人做注。現在白話文都推行快百年了,這一百年里白話文也是大變模樣。再過不久,未來的人也會看不懂現在的語言。一百年前誰懂得網際網路,xx榮耀是個啥。可古詩詞還活的好好的呢。該吟詩時且吟詩,我與山靈相對笑,滿頭晴雪共難笑。不管怎麼變,這些古詩詞都是古董,價值連城的古董。沒有這些古董,好意思提中華上下五千年?沒這些古董,文明古國四個字喊的都沒有底氣。誠然古董失效了,實用價值大打折扣,但它的觀賞作用只會越來越強。越古老的詩歌,讀起來越有時代感和滄桑感。
就讓朦朧詩失效去吧,讓徐志摩失效去吧,席慕容失效去吧。那都是一代人的記憶,一代文學有一代的讀者,失效的都成為被感動過的存在。被感動過的,用文字的方式保存下來。
我以為,最純粹的文學不是媚俗的,最純粹的文學能讓人在乾涸的心靈里重找到一方天地。此方天地,這種共通的情感超越民族,超越地域,超越國際,當然也超越語言。不管失不失效,喜歡的人自然會去搞懂啊。哎,給文學留一席之地吧。關於這個問題,杜甫老師千年前就有評論:
楊王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後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
這就是研究classics啊,拉丁語早死了,希臘語也沒多少人說了,但這並不能抹消我的興趣啊。
archaic怎麼了?
與其說現代人拋棄了詩歌,倒不如說現代詩歌拋棄了大多數人。
你說得非常對。藝術就像宗教,當然其實藝術本來就可能和巫術宗教關係密切,你所崇拜的神明是有時限性的。新的藝術替代舊的藝術,簡直如同新的信仰取代舊的信仰一般常見。不過即便是被取代的宗教,依舊會有人信奉著。新的宗教也絕對不可能脫離舊宗教的影響。總得來說我認為詩詞也一樣,它反映和干涉的是當下的狀態。我們如果假定藝術真的有什麼政治性的作用,意識形態性的作用,那麽就意味著它必須從現在這個時間點開始形成,並且對此刻造成影響。詩中的某些部分完全會過時,沒有不會過時的詩。當然,如何看待過時又是另一回事,過時就一定是一個貶義的概念嗎?再者,一個作品,並不是無法分割的整體,而是由部分組合起來的系統,這部分過時,其餘部分呢?這就如同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一般,他們應對不同的歷史環境產生,卻沒有立刻消失在歷史之中,而是變換著形態生存了下去,即便一個名為基督教的整體消失了,它內部的元素卻可以被保留。崇拜十字架是一種愚蠢的落後嗎?可是我們依舊在各種地方用到它,包括紅十字。詩也是如此,不同場合的同一首詩,如果它有什麼經濟學上類似使用價值的東西的話,也絕對是在不同場合下被讀者本身注入新的含義的。要注意的是,任何作品都是一個尚未被完成的狀態,文本需要它的讀者,而如果我們承認每次解讀都是誤讀,那麽也就意味著它在被解讀的同時被賦予後來讀者自身的新時代性。
(另外朦朧詩早沒落了。)
如果把作品當作一種只有作者和文字的存在,它當然一定會過時。永恆多少是一種幻想。不過幸好還有讀者。我感覺,那種叫做「民國詩」啊,現在很少見了……明明小說更喜聞樂見一些……
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謝邀。很慚愧,對近現代詩了解不多,這裡不做過多評價。
對於我來說,古詩詞是支撐我一路走過的精神支柱。
古詩詞不會失效,在我看來「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比「高考加油」好;「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比「我喜歡你但你不知道」好;「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比「覺得自己很難過」好;「如何得與涼風約,不與塵沙一起來」比「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好;「蒼松翠竹真佳客,明月清風是故人」比「這裡風景好美,空氣也清新」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比「對不起,我不喜歡你」好;「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比「你們都不懂我」好;「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比「我們回不去了」好……太多太多,古詩詞有太多值得我們去挖掘去探究的東西,如今我所接觸不過冰山一角而已。
對於像我一樣的很多人來說,詩詞,是執念,也是救贖。這逼乎詩歌話題類的回復真是。。。。。不是一般的渣。
拜託,反駁別人也好,抖機靈也好,好好審題好么?
是的,題主。徐志摩、汪國真、席慕蓉,這些都已經過時。在詩語言上已經過時。顧城我覺得不算,拋開朦朧詩的概念,顧城的詩語言是有超前性的,比如《鬼進城》。
但這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事實上,我們當互相拍掌,一邊大笑,一遍唱著你拍一,我拍一。現代詩歌至今,恰好百年。在所有文體的發展長河中,百年不過是個幼童而已。我國的第一代詩人們,胡適、郭沫若、艾青、紀弦等人,他們可稱大師,但這個大師是作為詩歌的貢獻講,若在現在,恐怕在詩歌門檻之外。這就像把畢昇扔在高度現代化發展的現在。活字印刷牛不牛?牛!你說過時不過時?
第一代詩人的詩歌,在引進外來的詩歌形式,打破舊的詩歌傳統以及運用新的語言、新的詩歌方式表達個人生存意志、內心衝突、反對黑暗勢力、鞭撻社會等方面,做了大量有益的嘗試。但從本質、形上的意義上看,這一時期詩歌的局限性也是巨大的。從詩歌方式上講,這一期的詩人們主要致力於對外來詩歌形式的引進、消化、借鑒和模仿。從其詩歌總的精神價值取向來看,這一時期漢語詩歌幾乎全部作品都在一種以「權力話語」為其本質特徵的「個體語境」及「集體語境」中表達某種偏遠而古老的地域文化理想、狹隘的民族主義意識,或抒發一種處於高度黑暗和專制文化中的個體生命單向度的自我心靈感受、無謂掙扎、控訴和反抗。
此時,詩語言只是最為一種抒發胸懷、一種參與鬥爭的武器,在技術層面可參考價值真的不多。即使把詩歌的進化我們分割成詩意內核、語言技術外表逐一來看。這種詩意的處理也是毫無價值的,因為這一代受西方詩學影響較大,並且還不怎麼深刻。在白話運動中,將其和漢語語境切割開,沒有做到一定程度的融合。而詩意,說白了就是意境,基於漢語體系的水墨畫呈現,第一代詩群只是把西方油畫簡化成水彩畫引入中國。以《雨巷》舉例,這在當時一代,算是意境不錯的作品了,但是你放現在看,語言極不節制,「最少的語言,表現更多的詩意」,在此標準下,更多的當代作品要比其表現的更好。
第二代詩群系指「文化大革命」後期崛起直到80年代中期的那些詩人群。這群詩人受到台灣詩歌及西方紛繁複雜的現代主義文化思潮、文學流派廣泛而持久的影響(本世紀濫殤於整個西方文學界的象徵主義、表現主義、超現實主義、達達主義、立體主義、意象主義、魔幻現實主義、唯美主義、存在主義、形式主義、新浪漫主義、荒誕主義、未來主義、後現代主義等等)。
的確,他們的詩歌為僵死而沉悶的漢語詩歌帶來了強烈而持久的衝擊,但也應認識到,他們的思考還僅僅局限於現象與表層上面,他們與前輩(第一代詩群)相比只是具有量上的區別而並末形成本質意義上的超越。這場新的文學運動(或文化思潮)給漢語詩歌帶來的變革,與其說是體現在用詩歌所建構的宏大而深刻的精神內涵上,不如說是更多地體現在第二代詩群對西方現代主義詩歌表現手法的進一步吸納、借鑒、運用上面。新的詩歌技巧帶來了新的美學風格,豐富了詩歌的藝術表現力。當年這些建立在「個體言說」和「集體言說」語境中的個人(民族)英雄主義的詩歌為當代詩壇帶來的巨大震撼!那真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年代,詩歌的荒原狀態和文化的真空時代似乎被徹底摧毀了。人的尊嚴、生命的意義、個體生命的價值似乎得到了承認和體現,悠久而深厚的文化傳統似乎得到了復甦和延續……一個時代的沉默,正義、良心通過北島們那混合著西西弗斯精神與夸父情結的憤怒的英雄主義和聲對一個時而麻木、時而瘋狂、時而沉默、時而喧囂、時而柔弱、時而暴虐的古老民族進行了初次的啟蒙和精神洗禮。
而現在的詩歌,我們除卻對向內力的關注,也更多地去嘗試,更多句式的可能性——
與玄機
對此,我們應該聊起,更有趣的事情。 我說完了,你聽夠了。不如靜坐山谷, 我不說話,就不孤獨。痛經: 白日沉冤,夜裡,昭雪。 閱後即焚的憂鬱,你的奇情與深宵, 難言之癮當頭。於子夜飲水的人, 胃裡凄涼。很涼的心,在白夜裡,被查無此人。
流出的血,流干。 丟進風裡一吹,就很凄慘。女經: 百年蕩婦,手持春秋與道法, 談婚論嫁。在四季的明火里, 吃光了所有野花。 心猿是窗,門是意馬,她像個誠實, 不說情話。心經:整個傍晚的積鬱,沉痾緩作遲疑。一個於子夜飲水之人,
把鸕鶿認作父母,河魚當成姐妹。銀杏葉子很黃,又有一點綠,看起來就有不輕易的美。我喊一聲深淵,就勝過許多河流的苦難,一座山連著另一座山。大風登城者被風吹進子夜,凄涼的人裸身夜行。開始肥厚地躺著,想些少女的,膩的,香甜的,想著讓貧窮的人,兩手空空,想著讓向左的人向左,唱著搖滾歌。嚶嚶嚶。有趣的事無意義。
所以,他們很過時。但是過時不好么。第一代詩群、第二代、第三代、中間代,直到現在的第五代。從把詩歌當做單純的武器,再到第二代對向內力的豐富,再到現在我們對於語言技術不斷地追求。我常對人說及【創作】首先要做到創:創意,創新,開創。我們始終對第一代、第二代前輩們抱有敬意,因為他們是奠基者。但是只有奠基者是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開拓者、先鋒者。
詩歌,不過百年,我希望今天的詩歌,明天就會過時。這樣我便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更多元的詩句。
6月29補充。嘿,那幾個被摺疊的是我舉報的。抖機靈抖得不高級。
看了最近幾天的回復,我提醒下各位答友…
1,某一種詩語言過時,既不是詩歌過時,也不是現代詩過時。你們哀嘆詩歌已死也好,怒號詩歌未死也罷,都是跑題。你可以理解為第一代詩人語境里慣用的啊…吶喊句(啊!故鄉!啊海燕吶長點心吧),大排比句(關聯詞語重複三遍以上),啰嗦式抒情(參考徐志摩)。這些過時嗎?上了大學文學課你再這麼寫都要扣分。
2,拿唐詩,宋詞,元曲,這些文體的更替也是在跑題。現代詩無論發展到第幾詩群,現代詩的定義始終不變。
不覺得啊,讀席慕容的《青春》我還是會很感動最後那句,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我們一讀再讀。讀木心的《從前慢》我還是會淚目。詩歌和古文都是這樣,你可以不看不學但它就在那裡,懂他的人會欣賞不懂也沒關係。徐志摩的詩可以讓我讀到他對陸小曼的感情,不在乎言語表達但就是喜歡那種朦朧的感覺。海子的詩你能說過時嗎,他也激勵了很多人(以及他們的朋友圈),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過時了嗎?詩歌是一種很美的語言,比起現在「我,有一個餅。然後,我把它吃了。」這種詩我覺得要更加美好和有意義的多。我們無法否認詩歌的力量,因為我相信很多人被《會開花的樹》感動過。很多人深夜讀著木心,海子,顧城來慰藉自己心底的那一份執著和初心。謝謝觀看,沒人看就算了,表達一下看法,不喜歡就算了。嘿嘿
我只知道下面這個失效了,其它的我不知道。:《唐詩三百首》《列女操》第二款規定:貞婦貴殉夫,捨生亦如此。
我是無法接受詩或者說是文學作品會過時這種觀點的。文學是時代的縮影,反過來說文學是需要匹配時代背景去理解的。既是這樣,我倒並不覺得時效性有多麼重要,文學並不是新聞,時時刻刻需要最即時最新穎,其文學價值和意義是無法用時間距離來衡量的,如果時刻苛責其文學技巧或觀點與當下我們新時代新思潮的差別,不僅喪失文學作品時嘗時新的隱形屬性,反而會使一切文字都黯然失色,此中深意如同嚼蠟,機械而苦澀。如果有為了未來,為了時代而活的文字,我想他們活得一定很辛苦。
雨後遇見她,她整理完窘迫的心情。
穿過人群望向我,四目相對,她右手把頭髮順到耳後,低頭淺笑。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不覺得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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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個偏題的。我從小在白山黑水的北方長大,去四川見到翡翠色的水簡直要跳起來。矜持也顧不住了,伴著遇見女神的痴笑脫口而出「春來江水綠如藍,古人誠不欺我」
後來旁邊的妹子搭訕說「我們只曉得說"蒿綠喲"你這人不一樣」
並不過時。知乎小白蟹邀高中時喜歡席慕蓉,滿目青蔥。大學喜歡顧城海子,苦澀靈動。後來有段時間悄悄喜歡過花間詞,有一點點矯情造作卻很有感覺成長的每個階段都會愛上那麼一兩個人的文字,或者剛好那段文字帶來的感覺和當下不謀而合。告別過往但不忘記過往,就沒有是否過時失效這一說啦~
我認識一個姑娘,就屬於基本喪失閱讀和寫作能力的。聊天的時候打字不行,一定要語音,語音也不夠,一定要視頻,最後她被一個跟她視頻倆月的小孩兒追走了。其實想來想去也怪不得她,這個時代就是解構一切,可是解構以前,要先看看自己的水平。誰都可以選自己的路走下去,如果口語是最簡單的表達,那為什麼選擇那些費腦細胞的工作來干。詩化的語言逐漸也變成「茴」的四種寫法,當一句fuck頂替了千般喜悅哀愁,當寫一篇文章都被抱怨太長看不懂的時候,僅僅替詩悲哀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