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查案卻發現了一個連環殺手和四十八具屍體,四爺黑暗系懸疑小說——誰也別相信(一)

我被借調到冰城,是為了追查這裡的人口失蹤案,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才剛到這裡,線索就自動找上門來了。

「走吧,大偵探。」朱澤明笑著拍拍我的肩膀,他是局長親自給我安排的搭檔,三十齣頭的年紀,長得白白凈凈,雙商很高的一個人。

帶好應用物品,朱澤明開車,我們倆直奔位於市郊的木材加工廠。

今天一早朱澤明就通知我說有木材加工廠的人舉報一個叫劉三的拿著別人的借條來要賬,而那個借條的主人,正是前幾天記錄在案的失蹤人員之一——劉逢春。

「這家加工廠是私人的,除了木料生意以外,還養著幾個裝修隊,這個劉逢春就是裝修隊里的木匠。」

我一邊兒翻看著材料一邊兒聽朱澤明介紹,材料上寫著劉逢春是冰城下屬縣城的人,來城裡當木匠已經兩年,為人老實,手藝不錯。

前兩天,劉逢春住在縣城的老婆報案,說劉逢春兩個月前出門給人做木匠活兒,從此就沒回來,經過幾天的查找,警方確認劉逢春失蹤,這是今年冰城第一起人員無故失蹤案件,但是如果按照失蹤日期來計算,那就是去年的第五起。

「劉三是幹嘛的?」我問。

「劉三是木材廠一片兒賣豆腐的,人挺聰明,不僅擴大了經營面積,而且最近還搞起了送貨服務。」朱澤明說。

「人呢?」

「讓管片兒的控制住了,就在木材廠附近,咱們先奔那。」

冰城不大,可也不小,尤其又剛下了一場大雪,車速很慢,幾公里的路程,開了足足二十分鐘。

「唉,冬天就別開車,還不如走著快。」到了派出所的門口,朱澤明還不忘抱怨。

這小子就是嘴有點兒碎。

派出所的小趙帶著我們去見劉三,沒想到剛一開門,一個人就叫喚著撲上來抱住了小趙的大腿。

「青天大老爺啊,我可沒殺人啊。」劉三一臉淚痕,咧著嘴哭這說道。

「哎呀我去,你們給他上私刑了?」朱澤明笑著對努力想要掙脫的小趙說道。

「狗屁!」小趙反駁道,一見劉三已經用了死力,小趙掙扎了半天他就是不撒手,弄的小趙沒辦法,乾脆一指旁邊幸災樂禍的朱澤明,說道:「他是青天大老爺。」

早已經哭懵了的劉三一聽這話,頓時眼神一閃,張開雙臂準備再抱朱澤明,朱澤明反應神快,早就從後腰摸出了手銬,伸手抓住劉三的手腕就勢一擰,劉三「哎喲」了一聲在地上轉了個圈兒,朱澤明乾淨利落地把手銬往劉三手腕上一卡,用力一提,將跪在地上的劉三提了起來。

「我說你們是沒手銬還是怎麼著,為什麼總是不拷上點兒。」

小趙一臉不好意思,「意外,意外。」說著,從朱澤明手裡接過劉三,把他按到房間中央的一個座位上,又對我們倆說:「你們忙,我給你們倒水去。」

朱澤明示意他趕緊走,然後和我一起坐到了劉三對面,狠狠將手包摔在桌子上,嚇得劉三一個哆嗦。

「說說吧。」朱澤明點了一支煙,「劉逢春你給整哪兒去啦?」

打從我見到朱澤明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他對我的到來十分不開心,所以對現在他這種無視我的沒禮貌行為,我也只能表示無奈,好在他問的問題也是我要問的,只不過方式不太一樣。

劉三本來已經平靜了,一聽這話頓時又毛了,嚷嚷道:「青天大老爺,我可沒殺人啊。」

「你的意思是劉逢春死了唄?」朱澤明同樣找到了語言漏洞。

哭喊的劉三頓時渾身一震,臉上的肌肉因為緊張開始抽搐,渾身的肌肉好像都因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而慢慢變得僵硬起來。

「說!」朱澤明一拍桌子,嚇得他又是一個激靈。

我實在是受不了朱澤明這種兇狠的審問方式,這樣下去估計沒等審問出來有用的東西,劉三就先瘋了。

「說說你知道的事情。」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以求讓劉三慢慢平靜下來。

他沉默了好長時間,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朱澤明也沒有再說話,房間里一時間陷入了安靜。

小趙端著兩杯水開門進來,打破了房間里的氣氛。

「能給我也來杯水嗎?」劉三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沙啞。

我把我面前的水杯給他送了過去,他一口氣喝光了,似乎是這杯水給了他一些能量,他的眼神里又多出了一絲光芒。

「說吧。」我又坐回了座位。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人在哪。」劉三說道。

「你認識劉逢春嗎?」我問。

「不認識。」

我拿出那張借條的複印件,在劉三面前晃晃,「那借條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是阿貴給我的。」劉三奮力辯解道。

「阿貴?」我並沒有在材料里見過這個名字,也沒有聽人說起過,於是便看向朱澤明,朱澤明顯然也不認識這個人,又看向了小趙。

「阿貴是韓玄教家的傭人,是咱們本地人。」小趙回答。

「那個畫家?」朱澤明問道,小趙點頭

我深感這個地方的警察辦案真是太拖沓了,如此重要的信息,小趙竟然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難怪遲遲破不了案。

「馬上把這個人控制起來。」我沒好氣兒地說了一聲,小趙這才如夢方醒,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阿貴為什麼會把借條給你?」我繼續問。

接下來的審訊平靜而順利,劉三和阿貴是賭桌上的朋友,昨天阿貴照例去韓家送豆腐,便借著機會又和阿貴耍了幾把,阿貴輸了卻沒錢給他,便把借條給了劉三,讓他拿著去木材廠要賬,以頂賭債。

「我一開始也覺得這事兒不靠譜,但是好歹也是個憑證,如果要不出來我再給他送回去也就是了,可誰成想......」劉三委屈地說道。

「別他媽說沒用的!」朱澤明大吼一聲,把我也嚇了一跳,「你現在就告訴你要是不知情怎麼會知道劉逢春死了?」

「我不知道......」劉三膽怯地回答,「咱們這邊兒丟人不是一個兩個了,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老百姓議論起來,都說這些人肯定死了。」

沒有真憑實據,單純的逼問是沒有用的,於是我對朱澤明表示還是先去找那個阿貴問問,如果劉三沒有說謊,那這張借條怎麼會被阿貴得到,這就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突破口。

.....................

從派出所出來,我們先去了木材廠又做了一番調查,但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所以只能馬不停蹄再去找那個阿貴。

韓玄教是冰城著名的畫家,傳言為人十分古怪,而且產量極低,據說活了大半輩子,一共就畫了三幅畫。

「三幅畫就夠他住別墅了的。」朱澤明開著車,語氣里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意思,我沒有理他,繼續聽他介紹。

「韓玄教的老婆是個癱子,常年卧床,韓玄教雇了個24小時陪護,要說這活兒可不輕生,要不是給的錢多,估計都沒人干。」

「阿貴是他們家的什麼人?」我問。

「小趙不是說了嗎,阿貴是韓玄教家裡的傭人,老婆幹不了活,自然要有人照顧他,阿貴就是負責這個事兒的。」

「也就是說,韓玄教和她老婆一人一個全天陪護了?」我在腦中構思著這種奇異的生活狀態。

「不。」朱澤明搖搖頭,「阿貴的工作大概類似於總管的角色,至於平時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都是臨時請家政工人。」

「看來這個總管背著主人沒少花錢啊。」

「廚子不偷,五穀不收,腐敗是社會現象,所以社會裡到處都是。」朱澤明笑著說。

「韓玄教的畫你見過嗎?」我對能換一套別墅的作品十分感興趣。

「沒見過,那老小子孤僻的很,前兩年我聽說市裡面搞美術的頭面人物聯名請他出來主持工作,結果連家門都沒進去。而且他還不收徒弟,深入檢出,傳說他畫的畫都藏在家裡,從來不讓別人看。」

「搞得還挺神秘。」我笑道,心說韓玄教這個人可能就是一個擁有極高藝術天分的瘋子。

韓玄教家的別墅位於郊外的山上,雖然不屬於遠郊卻也顯得有些偏僻了,而且這一片山地只有韓玄教家的一棟別墅,周圍都是山腳下稀疏的平房,所以從遠處觀看,光是這樣一副光景就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幅充滿黑暗色調的畫作了。

把車停在鐵柵欄門外,我與朱澤明先隔著柵欄往裡面看了看,院子的面積不算小,由於是冬季,院子里一片蕭條,滿眼的白色,看來從昨天起還沒有人打掃過院子。

建築的風格偏向於西方哥特式風格,看起來十分的冰冷,毫無人氣。

「按門鈴。」我用下巴指了指朱澤明旁邊的可視門鈴,朱澤明按下按鍵,裡面傳來音樂聲,不一會兒,有個中年女人出現在了鏡頭裡。

「哪位?」她問道。

「我們是警察,有些事情要找一下韓老師。」朱澤明把警官證對準了攝像頭,並說道。

「韓老師正在午睡,我不知道......」女人的聲音充滿了猶豫。

「你先開門,別的事情進去再說。」朱澤明說道,以他的脾氣沒有用警察身份壓人已經是奇蹟。

婦女最終還是開了門,我們倆循著被踩出來的一條小路,直接到了大門口,那婦女已經打開了門,示意我們進去,但不要大聲說話。

「您二位稍等,我去看看老師起來沒有。」婦女把我們讓進一樓的會客廳,拿來茶水點心。

「等一等。」我叫住了她,「府上有位叫阿貴的管家吧,我們想先見見他。」

「阿貴昨晚就出去辦事了,還沒有回來。」婦女回答。

我的心猛然一緊,看看朱澤明,他明顯也覺察出了異常,便追問道:「辦什麼事?」

「老師吩咐的,我不知道。」

「你叫什麼名字,和韓老師什麼關係?」朱澤明繼續問。

「叫我林嫂就行了,我是榮發家政的,韓老師昨天打電話說阿貴要出門,讓我們派人來替他幾天。」林嫂回答的很從容。

我眯著眼睛看著她,看樣子並不像在說謊,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這個阿貴就是目前的頭號嫌疑人之一了。

「麻煩你幫我們請一下韓老師吧。」我嘆了口氣,等林嫂走了之後對朱澤明說道:「馬上讓局裡派人調監控找人。」朱澤明答應一聲掏出電話走到了一邊兒,我有些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心想這地方的警察實在是太鬆散了,剛才就出發來這裡的小趙到現在還沒有個影子。

朱澤明回來說一切搞定了,安慰我不用太著急,冰城這個小地方道路簡單人煙稀少,只要他阿貴不是隱形人,就一定逃不了。

「來,折騰一上午,先吃點兒喝點兒。」朱澤明把桌子上的茶水點心往我這邊推了推,然後拿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

「哎喲,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好啊,我從來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來來來,大偵探,你也嘗一塊兒。」說著,他又給我遞了一塊。

我不想讓他察覺出我的不良情緒,再加上他一直就對我不是很友好,如果我拒絕他的好意,會顯得更不好,於是我點點頭接了過來。

點心入口即化,確實口感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味道有些奇怪。

「喝茶。」朱澤明一點不客氣,倒像是這裡的主人。

桌上的茶具很講究,樣式也是西式的,裡面的茶泛著淡淡的紅色,想來應該也是價格不菲。

我觀察茶杯的時間裡,朱澤明已經連喝了兩杯,大呼過癮,搞得我也來了食慾,於是便把茶杯湊到了嘴邊準備品嘗。

「哎!我怎麼有點暈呢!」朱澤明突然用手捂住腦袋,身子開始打晃。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茶水有問題,急忙止住了喝茶的動作,結果猛然間眼前一陣眩暈,手裡的茶杯沒有達到桌子就脫了手,應聲在地上碎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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