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諸世紀》西本願寺的刀
(圖片來自百度,侵刪。)
北歐某地底實驗室內。
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們行色匆匆的在過道來來往往,一個穿著白色燕尾服,黑髮束起馬尾,戴著金絲邊圓框復古眼鏡的男子怒氣沖沖的在過道上走來,研究人員見到他停在一旁低頭打了聲招呼,被男子一掌推到牆邊。
他面目猙獰的對研究人員吼道:「Fuck off!」
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蹲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撿起散落的文件,隨後抱著文件頭也不回的離去,白色燕尾服男子甚至還聽到他在背後咒罵了一句,不過他現在不想去追究,他快步走進一間辦公室內。
辦公室整潔有序,一張辦公桌與一書櫃的書籍,別無他物。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金髮男子轉過椅子,疑惑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公主逃了!」
白色燕尾服男子咬牙喘著粗氣對金髮男子吼了一句,但是金髮男子並沒有理會,反倒還閉上了眼睛晃了晃腦袋,白色燕尾服男子皺著眉頭,看到他耳朵里塞著棉花。
他突然以冷靜的口吻對金髮男子說道:「公主逃了,阿瑟他們昨天已經趕去了中國追鋪,我知道你看得懂唇語。」
金髮男子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姿,他穿著神父著裝,右手在額前胸口兩側劃著十字,仰頭舒出一口氣說道:「讚美愛!讚美這美麗的世界!」隨後他眼神冷厲下來,嘴角不屑的努了努。「卡修斯,沒人告訴你進門需要先敲門嗎?還有阿瑟他們已經...死了。」
卡修斯陰著臉色,他摘下眼鏡用胸口別著的絲巾擦了擦鏡片,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對金髮男子說道:「我要去中國。」
金髮男子坐回椅子上,聳肩無奈的攤了攤手說:「你有最高行動權,你想要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跟我請示。」
……
……
城南市,九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早九點。
聖誕節過後的一天城南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雪勢不大,剛落到地上的雪沒多久便化成雪水,從遠看去,路旁種植綠化作用的樹木像是披上了薄薄一層的白色婚紗。路上的小孩們時不時的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冰渣子捏成冰球,打打鬧鬧的跑去,小孩們的歡聲笑語漸行漸遠。
小販們的小推車停在路邊,有人來時便起身為客人打包好早餐,無人時也樂得清閑,與旁邊的商販們聊著自家兒女的學習成績與事業。趕著去上班的白領站在公交站台前搓手哈著氣,嘴裡碎碎念的抱怨著天氣的變化,時而又與同伴嬉笑說著各自男友的趣事。
天空飄著小雪,路上行人匆匆掠過,街角的咖啡屋奏起不知名的鋼琴曲,路邊賣早餐的小推車升起騰騰熱氣,金黃色的陽光照射下來,一切都顯得那麼地安詳。
街上走來一群統一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為首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來歲,圍著條白色圍巾儼如上海灘里的許文強,他邊走邊對著身旁的年輕男子吼著。
「我跟你們說什麼來著?殺人放火的事我們干,但我們是有原則的!」
身旁的年輕男子拚命點頭說著:「是是是,老大教訓的對,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做得不對。」
中年男子抬手一耳光扇到年輕男子腦袋,唾沫星子亂飛的吼著:「是你媽了個頭啊!既然開口說了要全家死,那就得送人家全家死啊!留個小孩不殺準備帶回家做兒子為你送終啊?」
「我們是黑社會!不是慈善機構啊。」
一個城市有光明的一面就自然會有滋生黑暗的另一面,城南市三大黑社會幫派之一的鑫海幫,眼前打扮得像許文強的中年男子正是鑫海幫的老大延百萬。
隨後他轉為碎碎念的對著身旁的幾個人說道:「等下見到通叔呢,要問好要有禮貌,通叔以前老吹噓他以前跟學友德華一起唱過歌,說什麼要不是他不想去混娛樂圈,現在的四大天王就得叫五大天王了。」
「大概也只是在一個聚會見過面而已啦,至於是不是真的一起唱過歌,這就不知道了。」
隨後一行人步入櫻樹酒店,酒店大廳里演奏著卡洛斯·葛戴爾的《Por Una Cabeza》,碩大的水晶燈照耀下,身著黑色燕尾服的男子手環著少女的腰肢,旁若無人的在大廳與少女跳著探戈。
鏡頭轉向另一邊,趙國華自然不可能帶著兩個孩子在鄧采芑那兒過夜,也不知是有意的安排還是無意中,趙國華等人下榻的酒店也是櫻樹酒店。三人坐在餐飲區吃著早餐,期間趙柏舟對桌上的早餐挑三揀四的發著嘮叨,小女孩咬著吸管喝著果汁,時不時的偷偷朝酒店大廳望著,每當女孩凝視著大廳處超過五秒的時間趙國華都會伸手拍一下她的小腦袋。
「芣苢,別老盯著別人看,抓緊時間吃早餐,等下還要去找采芑姐。」
「可是那邊有一個很帥的大哥哥啊...」
「呃...」
趙國華愕然的轉過頭去看,只見一個身著白色休閑服的男子驀然走到正在大廳跳著探戈的兩人身前,男子梳著一條麻花辮,樣貌清秀無害,他朝黑色燕尾服男子鞠躬說著什麼,黑色燕尾服的男子微笑的望著,身旁穿公主服的女孩皺著眉頭厭煩的看著突然打攪了她舞會時間的男子。
男子彎腰鞠躬說著日語:「初次見面,我叫淺池緒。」
趙國華能看得懂唇語,當他看到男子說出他的名字時臉色變了變,立馬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喂?國毅!京都西本願寺的淺池緒什麼時候入境的!這個軍國主義的傢伙入境你怎麼不早點通知我!!!他現在已經跟恐怖之王碰面了,你讓我怎麼處理!」
電話那頭的人剛接起電話便被這一頓咆哮聲吼的清醒過來,他手忙腳亂的披了件外套,衝到電腦桌前伸手把桌上的零食袋掃到地上,有瓶沒喝完的飲料掉到地上,還剩一半的飲料灑出地板,他急忙彎腰撿起來用衣袖擦了擦瓶口,喝了口昨晚剩的飲料砸吧砸吧著嘴。
「呃...我查到了,他是在恐怖之王剛入境的時候就趕到了城南,他不是在本願寺待了二十幾年嗎,突然聽到恐怖之王出現,肯定想著要去試一試水,順便好知道自己修練得...」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已經掛斷,他無奈的聳了聳肩。
鏡頭轉向櫻樹酒店休息廳,延百萬帶著一眾小弟前去探望城南市黑道元老的通叔,前面被他打了一耳光的青年與他坐在一起,為眼前的老者倒茶。延百萬解開脖子上的圍巾,搓著手掌哈了口氣,他笑意盈盈的跟身前的老者聊著家常。
「阿文做地的確是不對啦,但是通叔你知道的嘛,他爛屎強好賭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欠了債還在我場子里鬧事偷了我的貨。」
身前的老者嘆了口氣,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隨後說道:「啊強畢竟以前跟過我,你們做事也不用這麼絕,剁他一隻手就好了,沒必要連他老婆也一起受罪。」
「你知道的啦,現在這些年輕人看多了古惑仔,總覺得人比天高出手沒點分寸,而且我也是等到爛屎強出了事才知道的,你知道的啦,現在底下的這些人,已經很多不把我當老大看的了。」延百萬打著馬虎眼,東扯西扯的一句,他打開雪茄盒準備遞雪茄給通叔時,耳邊傳來一陣陣的打鬧聲,他不耐煩的轉頭對旁邊的一眾小弟吼道:「這麼吵是不是準備舉辦喪事啊!?啊文過去看一下那邊怎麼回事。」
穿著黑色西服的阿文起身走去大廳,只見一個穿白色休閑服,扎著麻花辮的男子握著武士刀,跟他們剛進來時看到在大廳中與女孩跳舞的男子對持著。
淺池緒腳尖蹬地而起,舉刀朝籃子左肩砍去,這一刀勢如破竹,刀刃破空呼嘯而來的風聲,膝撞朝著籃子腹部擊去,空閑的左手攤掌打向面門。籃子歪頭躲去掌擊,膝撞對上膝撞碰撞在一塊,手指輕輕的彈在刀刃上,傳來悅耳的叮鈴聲。
淺池緒屈膝彎腰刀尖插在地面,緩去籃子一記膝撞的後勁,他把刀別在腰間,箭步衝刺到籃子身前,拔刀!橫一文字斬,左膝向前托進右手舉起長刀搭上左手,踏出右腳,雙手用力向前斬去,換腳、收刀、後退。
籃子身形後退避開了淺池緒的攻擊範圍,眼光犀利,過程中保持著肅靜,連腳踏聲都聽不到。淺池緒前傾弓著身子,如正在發起攻勢的豹子般,跳躍、揮刀、從左往右劈斬刀尖快要觸及籃子左肩時突然轉折,他手掌反轉刀刃朝下斜砍向籃子的腹部。
「呵...以為你是佐羅啊...」
籃子努著嘴角,嘲諷的笑了笑。
這一切都發生不超過五秒的時間,穿著黑色西服的阿文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兩人的戰鬥,原本叼在嘴裡的香煙掉在了地上,他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拍了拍淺池緒的肩膀。
「喂...你們要砍出去外面...」
他話還未說完驀地一瞬,淺池緒瞳膜擴大瞳孔間縮細如針尖,他後背弓起腹部像是被重鎚砸中一般凹陷進去,後背貼著阿文飛向了休息廳。
延百萬叼著雪茄跟通叔笑著談起生意,他右手把嘴上的雪茄夾在指間,正要跟通叔握手言歡,只見兩個人轟然一聲倒在了面前的大理石桌上,大理石被兩人的身體砸的四分五裂,桌上的煙缸飛起砸到遠處的客人,煙灰飛舞在眾人臉前,盆栽中的水仙花如美人般睡倒在地,透明盆栽破碎成晶瑩剔透的玻璃片,懸浮在空中的水滴被燈光的照耀下如鑽石般。
他愣了愣,轉頭看向旁邊的人又低頭看了看躺在腳下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自己的手下阿文。他把雪茄甩到地上,火星在眾人的腳下飄散,皮鞋尖踹了一腳在阿文的臉上,阿文痛苦的發出一聲呻吟。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他陰著臉問著身旁的一群身著黑色西服的男子,其中一個男子探著頭指了指酒店大廳的籃子,怯聲問道:「老大,怎麼辦?」
延百萬跳著來當頭一巴掌打在他腦門上,怒火中燒的吼道:「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那當然是砍他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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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們滿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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