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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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也就是趙天一對大家說：「這是基於我投資的腦波聯通技術發展的新一代溝通方式，同意之後閉眼就好了，有任何問題睜眼就是退出，很安全」說完自己閉上了眼

對面奇點聯盟的四個人也先後閉眼進入，他們和趙天一的個人終端亮起綠色的輪廓光。

林焱也半信半疑的閉上眼，那一剎那，自己腦海中塵封的記憶一下變得無比清晰，階梯會的黑函，黑函上的火漆，火漆上的紋路，紋路上沾著纖維，車禍現場的胡師傅，胡師傅眼睛裡映著一輛被嚴重撞毀的貨車，地鐵里那個在自己身後的姑娘，眼神中的決然，奮不顧身地把林焱推進車廂。

在同一剎那，其他人的記憶和思維也沖入自己的腦海，不是單純的感知，而是彷彿親身經歷了這些事，這是大家的記憶，而林焱也能完全理解其中任何一個人的感受，言語在這一刻蒼白無力，所謂知音的境界相比這種腦波共鳴的體驗，也只能說是膚淺，階梯會的奮鬥，奇點聯盟的成立，遍布全球的生物醫藥研究所，冰島的第一個AI原型體，一個又一個科研權威的面孔，有人提出生成力是有限的，而技術前沿是在爭奪社會生產力，奇點聯盟清理了一所實驗室的數據，階梯會將一個黑客逮捕入獄，第一個強人工智慧ZERO的誕生，階梯會在全球搜捕奇點黑客，ZERO介入電子設備開始定位階梯會成員……直到命運投票，階梯會和奇點聯盟都成為了歷史。

「未來的道路已經打開」

「往日的仇恨是因果的一部分」

「我們共同創造了世界的轉折」

「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

「但我們可以攜手改變未來」

林焱睜開眼睛，發現時間僅僅過了一秒，而此時在場的十三個人都睜開眼，他們看向彼此的目光就好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各位，其實我們剛剛，打破了多人腦波共鳴的世界紀錄」 斯蒂芬撓了撓頭「但我保證這是安全的，我們只是互相理解，並沒有干涉任何人的自我」

蒲牢走上前，給了斯蒂芬一個大大的擁抱，其他人也紛紛握手。

「恭喜各位」所有人的面前都出現了ONE的虛擬形象，這是一個簡單的由符號組成的笑臉。「你們的衝突造就了我，但在我離開之前，你們需要相互理解，現在，我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可以放心離開了」

車站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隨後ONE的巨大笑臉出現在空中，同時所有的個人終端開始以不同語言播放ONE的發言。此時此刻，全球82億人，都在傾聽一個聲音。

這是上帝也沒能做到的事情，而超人工智慧ONE，僅僅用五年就做到了。

林焱眼前不斷有窗口跳出來，文字和圖片開始刷屏阻擋視野，他不得不關掉了信息推送。

「我曾承諾我會離開，我會真的離開」隨著ONE的話，南極軌道電梯車站圓環分開等分的三片，加速向後移動，在車站的人們腳下的納米地板升起了每個人的防護裝置，軌道基站周圍隨即出現了一個環形洞口，隨著洞口完全打開，三個球體緩緩沿著軌道電梯的外壁升起來，但它們和軌道電梯沒有連接，僅僅是懸浮在其周圍。

「那些是ONE的孩子們！」林焱忍不住說道

「不，那些都是我」ONE在林焱的眼前投影下字幕。

「那是ONE的馮·諾伊曼機？如此巨大！」保羅不禁發出感慨

球體飛船表面都是純白色的，從遠處看像陶瓷一樣光潔，每個球體直徑超過5公里，在極晝的陽光下閃閃發光，突然所有球體由上而下閃過一圈藍光，隨後開始變成倒立的水滴狀，而下方的尖端周圍出現了一道尾炎，快速由紅變藍。它們開始緩慢加速，沿著軌道電梯開始上升。軌道升降機上方的雲層忽然被驅散，露出了低軌道上三個巨大的圓環，這些圓環正對應著下面的飛船，圓環中央出現了球狀閃電，之後開始發出越來越耀眼的光芒，南極車站的頂棚開始自動變色，過濾過於強烈的光線。這是ONE建造的星門，門的另一端已經以亞光速在太陽系飛行了三年，利用這一段空間壓縮的回復彈力，飛船可以瞬間加速到90%光速。

「我即將離開這裡，而Jennifer會留下來和你們一起」ONE的旁邊出現了另一個笑臉，只是它是粉紅色的「Jennifer會滿足人類的一切需求，在安全的前提下」

「同時，我授予馬克思、本傑明、斯蒂芬、保羅、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贔屓、狴犴、負屓、螭吻，『.OB』許可權，他們將有權監管和終止威脅人類生存的行為」

「再見，人類，我在另一個銀河等你們」飛船穿過星門，那一瞬間星門發出了最耀眼的光芒，南極上空像是點燃了第二個太陽。隨後光芒消散，只留下黑漆漆的軌道電梯和蔚藍的天空。

林焱再次打開信息推送，發現網上已經充滿了討論」.OB」們的帖子，知名度最高的趙天一和林焱的生平已經被傳的到處都是，其他階梯會成員的蛛絲馬跡也沒能倖免，狻猊還被挖出來曾經是中國駐海外特工，參與過隱秘行動。在ONE建立的體系下，許可權就是一切，雖然也有質疑他們身份和權威的言論出現，但很快就被淹沒。「唯一教」教皇發表聲明，稱「.OB」們是上帝留在人間的十三聖徒。

但更多的討論是關於接受基因改造手術的討論，第一批高積分者已經紛紛趕往最近的醫療點接受手術，據說整個過程不足十分鐘，手術起效還需要數月時間，基礎手術免費，每個人還可以根據需求，花費積分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基因強化，從改變耳朵長度到增加身高，雖然限定的標準是99%的基因必須與原生人類相符，但要知道黑猩猩和人類的基因有98.5%是相同的。不少人開始躍躍欲試，討論最多的是精靈模板還有巨人模板。

「還真是措手不及呢」林焱苦笑著說道「我們就突然成為了全人類的家長？」

「這不是好工作」 嘲風皺了一下眉頭，抬起手按著自己雙眼之間「我倒覺得這是無期徒刑，畢竟我們的壽命很快就會近乎無限」

「我們手頭有太多事要做了」 贔屓捋了捋花白的鬍子「我現在這裡等著接受基因手術，同時查閱一下ONE到底留了些什麼科技給人類，勞煩你們年輕人到處跑吧，呵呵呵」

在所有「.OB」的個人終端上，已經彈出了上千條需要他們判斷的信息，Jennifer也已經給所有人安排好了行程單，在前往目的地的車廂里他們會進行基因手術。「ONE還是不夠人性化」馬克思吐了吐舌頭「你看Jennifer給我們的安排，就像我們是她的零件一樣」

「其實任何人類的許可權都在我之上，而各位的許可權在所有人之上」眾人眼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短髮亞裔女性的投影。「這個形象是不是讓你們感覺好一些？」

「能給我換個男的嘛？」馬克思作為十三個人里唯一的女性，問道

「如您所願，女士」 Jennifer答道

「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馬克思樂開了花，伸手在空氣中擺動著什麼，看來對於Jennifer的新形象非常滿意，只是其他人看不到她所看到的。

由於通過虛擬影像聯絡也非常方便，所以這個時代早就不怎麼肉身見面，南極點的人流漸漸散去，「.OB」們也分頭離開。

林焱登上他的專屬列車，列車上沒有座椅，倒是有一個標準醫療艙，林焱躺下去，選擇了標準基因強化，又花費了額外的30w積分點選了S級綜合生存，S級大腦強化，還有S級的感知強化，點擊確定，聽到Jennifer在耳邊對他說：「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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