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何種「跑偏的」腦內化學物質讓人嗜賭成癮?
作者:MAIA SZALAVITZ
所有形式的上癮都是一種「反常學習」
今年53歲的凱瑟琳·唐賢德-萊永(Catherine Townsend-Lyon)在她30歲的時候開始迷上賭博。她四十歲的生日也沒有怎麼慶祝:她在自殺未遂後住院了。她嘗試割腕的那天剛好是她摯友的葬禮,於是她也沒能出席。而在這之前,她在就職的信貸服務公司挪用公款,用來玩老虎機。
那不過是賭癮惡果的冰山一角。她一般早上7點準時到達賭場,還穿著「止尿褲」。她壓根不想起身——哪怕是去一趟洗手間休息一下——尤其是當她正連贏數局,得到賭神眷顧的時候。在這種時刻,她便希望能夠贏回足夠的錢,避免喪失房子抵押的贖回權。
「那是我能釋放壓力的地方。」她是這樣談起賭博的,她甚至寫了一本名為《錢癮》(Addicted to Dimes)的書詳述她的賭博觀。「我什麼都不用擔心——無論是我的過去,還是我揮霍掉的金錢。你根本不會去想這些事。這就像是,只要一進到那兒,你就像逃進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樣。」凱瑟琳如是說。
賭癮以其破壞力和吸引力脫「癮」而出。對於濫葯問題,人們大可將其歸咎於藥物的化學作用,並狡辯說上癮是因為反覆接觸藥物而對腦部造成了影響。但賭博會帶來極端的人生災難——有時可能更甚——在沒有任何外部刺激神經的化學物質進入體內,事實上,也就是沒有接觸任何顯著的「藥物」的情況下。
「一開始你可能感覺飄飄然,非常衝動興奮,」唐賢德-萊永說道,「一旦你上癮了,你就會變得對一切都毫不在乎,進入一種對萬物渾然不知的狀態。」
歸根結底,賭博問題就是一種癮——一種不顧後果而持續發生的強迫性行為。嗜賭成性的賭客們傾家蕩產,賠上了供孩子念大學的資金、他們自己的工作、甚至是他們的生活。他們所謂的生活,在周圍的人看來,不過是完全一廂情願、自私和極其具備破壞性的行為。
要理解賭博「為什麼」和「如何」變得具有強迫性,關鍵是要認識到所有形式的上癮都是一種「反常學習」(aberrant learning)。但是,上癮對於我們常與學校聯繫在一起的「學習」,或是為了應付考試和嘗試記憶定理的「學習」,並無影響。
然而,上癮包含了許多與深度情緒學習有關的變化,那種能讓初戀比起代數或是動詞時態更難以忘懷的學習。從神經科學的角度上來說,學習是將經歷相互聯繫起來並影響行為的腦部變化。情緒學習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對獎懲做出反應並將其與行動和環境聯繫起來的腦部迴路變化。
對待上癮的最佳方法可能是將其看作一種學習障礙--當懲罰或是其他負面結果不再能阻止人們上癮時,這種學習障礙就發生了。正如耶魯大學研究員簡·泰勒(Jane Taylor)和她的同事,在一篇關於藥物上癮的文獻綜述中所解釋的那樣,這些條件「增強對藥物的正面學習和記憶的同時,抑制對藥物帶來的負面影響的學習」。[1]賭博成癮的賭客們的腦部掃描圖表明,與藥物上癮相同的學習過程也在起著作用。[2]
在唐賢德-萊永的個案中,儘管賭博讓她千金散盡,讓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讓她變得抑鬱甚至不止一次自殺未遂,她卻並未因此放棄賭博。對於丟掉工作一事,她解釋說是因為賭博開始侵佔她的工作日。「在我的賭癮最為嚴重的時候,我會在上班前、午休時、下班後都去賭博。簡直瘋狂透頂。我變得不受控制了。」
儘管人們將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辯論上癮究竟是一種疾病抑或是一個誤選,但是弄清楚學習是如何「跑偏」,是改進治療、預防以及相關政策的不二方法。
間歇性獎勵
「B.F. 斯金納(B.F. Skinner)在20世紀中期奠定了獎懲學習這一理論基礎,並從一開始就指出了它們與賭博之間的相關性。」娜塔莎·竇·淑爾(Natasha Dow Schull)這樣說道。她是《精心設計的賭癮:拉斯維加斯里的機器賭博》(Addiction By Design: Machine Gambling in Las Vegas)一書的作者,同時也是美國紐約大學傳媒、文化與傳播學的副教授。
斯金納告訴我們,老虎機就像是人類的「斯金納盒子」(Skinner boxes)。「人們總覺得把老虎機稱為『斯金納盒子』是過度的比喻,實際上他是反過來把『斯金納盒子』叫做老虎機」,淑爾如是說,「就像困於籠中的老鼠和鴿子一樣,老虎機玩家不過是拉動控制桿,並等待結果揭曉吧罷了。」
在斯金納早期的研究中,他意外發現了一個使賭博具有上癮性的重要因素。某天,在實驗室工作時,他發現給老鼠們的獎品快要用完了。製作獎品不僅耗時,還得他親力親為,但他並不想因此中斷實驗。所以他改變了獎勵方案,不再是當老鼠們推動控制桿時就給獎勵,而是每一分鐘只給一次獎勵。讓他驚訝的是,間歇性獎勵使得老鼠們推動控制桿的次數更多了,而非更少。
▲B.F. Skinner在斯金納的跨物種行為實驗中,他發現了能夠產生最穩定反應--以及產生近乎固執的持續學習--的獎勵模式:不是在動物每次壓動控制桿的時候就給他們獎勵,而是隨即獎勵它們,正如老虎機一樣。[3]就像好賭的人類一樣,鴿子也開始在控制桿前做一些異常的重複性行為。就像是,它們迷信地重複著某種它們認為與過去的「運氣」有聯繫的行為。
但是,為何包括人類在內的動物會比每次做對了事得到獎勵,更買斯金納所說的「間歇強化」的賬呢?這便是上癮核心的學習悖論--無論是對於賭博、可卡因、購物,還是海洛因--這一悖論能夠為我們了解當動物上癮時腦內究竟有什麼出錯跑偏,提供一些線索。
在愛、紐帶、依賴以及上癮四者之間,有著共同的神經化學物質
在進化的過程中,許多情況都要求動物無論面臨何種負面結果,都要堅持不懈;對於哺乳動物,尤其是人類來說,覓得並留住佳偶,以及撫養黏人還難伺候的後代,恐怕是最大的挑戰。如果我們沒有一項在這些情況下促使我們堅持的機制,那麼人類早已經滅絕了。「大腦的獎勵系統已經進化到可以激勵吾等有機體,去做我們的份內之事。」拉瑞·楊(Larry Young),這位美國埃默里大學研究社會紐帶的教授如是說。
當正常工作時,我們的基本激勵系統會驅使我們求偶,儘管在求偶過程中,可能會遇到拒絕、爭吵、恐懼以及其他挑戰。這些系統設定了我們的優先順序,阻止或是促使我們朝著其計算得到的、能夠幫助我們生存和繁衍的最佳方向前進。實際上,我們情緒的根本是用於快速決策的演算法。而這些演算法是通過被歷史挑選的、最能幫助人類生存和繁衍的行為來構建的。
相同的系統也讓嬰兒們「萌」得讓人受不了,「激勵」父母們忍受嬰兒發出的噪音,以及他們持續且無度的需求--父母們甚至是「痛並快樂著」忍受這一切。(小貓小狗們也經常利用這個系統,使得我們想要好好照顧他們。)
「在愛、紐帶、依賴以及上癮四者之間,有著共同的神經化學物質,」楊教授說,「簡而言之,它利用的是同一種神經化學物質。但是,愛是腦內的一種關聯,它會將某個特定的人與獎勵關聯起來。」
此外,物品、老虎機、吸食毒品的管子,而不是某個人,變成了注意力焦點。當強烈的驅動力以及生理需要的感覺被轉移到毒品或是像賭博這樣的活動上時,就有可能產生嚴重的問題。當指導選擇的機制本身出了問題,想要做出選擇恐怕十分困難。
楊教授對單配偶制和非單配偶制的田鼠的研究顯示,當與伴侶親密接觸時,神經元如何形成新連接。對於單配製田鼠,催產素等的激素分泌,會將獎賞區域和壓力的減少與伴侶的出現聯繫起來。這些化學物質幫助大腦釋放天然類海洛因--如神經遞質,即內源性類罌粟鹼——它會增強與特定伴侶的親密關係。但是,這種聯繫在非單配偶制田鼠中卻無法建立起來,因為田鼠擁有多個具有吸引力的伴侶,此外,它們腦內的獎賞區域,在交配過程中,也並不會重新「搭線」產生成對的連接。[4]
這個激素紐帶過程--無論是與嬰兒還是與伴侶的連接--都是一種學習,最終使得我們的壓力系統能夠對重要的人做出反應。當我們與伴侶獨處並感到安全時,這一過程能夠降低血壓並使我們保持平靜,但當我們感受到另一半刻意保持距離,或是感知到另一半或是與另一半的關係面臨潛在的有害威脅,這一過程便使我們提高警惕性。
類似的是,如果你的大腦「斷定」某種藥物或是活動對於維護你的情緒十分關鍵,它就會開始扭曲你的選擇,並改變你先前設定的優先順序,使得這種行為能夠優先得到處理——這也是為何人一旦戀愛,眼裡就只有TA,還把兩個人時刻黏在一起視為生活重心,「重色輕友」,或是無心工作的原因吧。實際上,催產素已被證明能夠降低海洛因和酒精帶來的不適反應,並且,它也正被研究是否能夠幫助治療上癮,因為它與其他物質具有相似之處。
多巴胺計算著期望值,而只有「優於預期」的結果可以讓人滿足
多巴胺,這個負責發出興奮信號的神經遞質,與愛、性以及所有已被研究的各種「癮」密切相關。「當有特別事件發生的時候,多巴胺是那種負責拍板決定的化學物質。」楊教授說。楊講授和同事們的研究顯示,單配偶制的田鼠在交合時,多巴胺水平上升——而嗜賭成癮的人準備豪賭,或者(可卡因)癮君子盼著吸一口白花花的粉末的時候,這種多巴胺峰值也會出現。[5]
多巴胺也與對獎勵的期望有關。起初,只有當接受獎勵的時候,多巴胺水平才會升高;用於預測獎勵的聯繫一旦被大腦習得,那麼多巴胺就不是在擲骰子或是吸白粉時才達到峰值,而是當人踏進賭場或是看見裝有可卡因的包裝袋的瞬間(多巴胺就達到了峰值)。[6]
然而,如果當預測的積極結果沒有發生,腦部特定區域的多巴胺水平將回落——不只是回落到正常水平,而是回落到基準線以下。多巴胺水平回落「懲罰」了不準確的預測,通常,這也會使得人們改變他們的預測和行為。我們稱之為「失望」。但在「上癮」這件事上,卻並沒有相關的預測更新過程,於是上癮行為持續發生。
多巴胺系統尋求預測結果,這使得上癮經歷的模式化,對於確定某種藥物、人或是經歷究竟有多令人上癮,至關重要。賭癮僅僅依賴於間歇強化——冒險的經歷,以及輸贏的二元結果,都讓人興奮。結果越不可預測,賭博就越讓人無可自拔。而對於藥物來說,使用的方式也同樣重要:劑量越多元化,越不規律,這種葯就越容易讓人上癮。
確實,這也是衝動的賭客們無論輸贏依然一往無前的另一個原因——高潮在於期待結果、渴望結果、想像結果,而不是獲得結果。贏得再多也無法滿足這些過分的期望,輸得再多也無法熄滅慾望之火。因為多巴胺計算著期望值,而只有「優於預期」的結果可以讓人滿足。但是這樣的期望在現實生活中,多半只是黃梁一夢。
簡言之,大腦就是預測機器,這就是為什麼沒人喜歡不靠譜的人和事,為什麼解開謎題會給人帶來一種成就感。我們尋找規律和連接,即便是在隨機中:我們尤其喜歡在隨機中尋找規律和連接。這使得不可預測的獎勵模式——比如玩老虎機——變成引人入勝的謎題,即便我們理性地知道,我們是不佔上風的。這樣的模式能夠矇騙大腦,使其提高上癮(事件)的優先順序。唐賢德-萊永的丈夫過去常常對她說:「你愛老虎機更勝過愛我。」
當有情緒或心理問題的人發現某種容易上癮的行為能夠幫助緩解問題,通常他們就會對這種行為上癮
與其他「癮」一樣,唐賢德-萊永並不是無緣無故迷上賭博的。和許多有癮的女性一樣,她也有一個痛苦的童年——包括精神以及身體的虐待,以及被一個近親及一名嫌犯持續地性侵犯。另外,她染上賭癮前也患有精神疾病;在她的案例中,她甚至同時患有強迫症、創傷後應激障礙以及雙相性精神障礙三種精神疾病。
對於成癮者的研究現實,心理創傷以及某些基因缺陷——尤其是二者的組合——提高了罹患一系列精神疾病以及對賭博、性、酒精以及類罌粟鹼上癮的風險。如果有用於逃避現實的藥物以及活動在手,就能幫助判斷問題是以何種形式存在的。但是,賭博以及藥物本身並不致癮,這是經常干擾我們找到成癮問題的個人根源的一個錯誤觀念。
「所有人都以為,物體是成癮的原因。」豪沃德·沙佛(Howard Shaffer)如是說。沙佛是劍橋健康聯盟(Cambridge Health Alliance)成癮研究部的主任,同時也是哈佛醫學院的神經病學副教授。「所以說,骰子引發賭癮,輪盤也能導致賭癮。海洛因造成罌粟鹼成癮。問題是,在這幾個實例中,很大程度上,更多的人雖然使用了這些物品,但並沒有上癮。」確實,超過95%的賭客以及80-90%使用易成癮藥物的人(例如海洛因和可卡因)並未出現成癮問題。[7]
當有情緒或心理問題的人發現,某種容易上癮的行為能夠幫助緩解問題——至少一開始是這樣的——這個時候通常他們就會對這種行為上癮了。「我是童年性侵的倖存者,我當時的行為是用來逃避,以及麻痹自己。」唐賢德-萊永這樣說。
唐賢德-萊永對酒精或是其他藥物並沒有太大興趣。賭博看起來是個相對「無傷大雅」的消遣方式,她也曾對「賭博可能發家致富」抱有幻想。但她賭得越多,勝敗就越不重要了。相反的是,唐賢德-萊永賭博是為了接近「那個區域」——那個時間、空間和自我都不復存在,以及對世界漠不關心的地方。當他們處於「那個區域」的時候,某些賭客甚至覺得贏錢也很煩人,因為刺眼的燈光、鈴聲以及其他不和諧的信號讓他們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中。
對於失控的渴望和經歷是一致的。唐賢德-萊永和其他的賭博成癮者都描述說,他們深知他們的行為是不理智以及有害的,但發現自己仍然義無反顧地繼續。可卡因、海洛因以及酒精成癮也是如此。
慾望與快樂之間的分離——即,研究人員所說的「願望」與「喜好」之間的分離,反映在上癮是如何在腦內導致學習偏離正軌。當不規律地服用不同劑量的藥物時——這正是上癮時會發生的,因為藥物供給和用於購買藥物的金錢是極少處於穩定狀態的——葯癮越來越大,而濫葯帶來的快樂卻越來越少。
間歇強化的隨機性在賭博中產生了相似的效果。多巴胺驅動的慾望系統,用於產生強烈慾望的「提示」需求越來越小——但參與了這種經歷真正的愉悅的系統,變得具有耐受性,並需要更多愉悅才能感到興奮,或者,只是感覺正常而已。這種反差讓成癮者不顧一切地,追求一種「得之即棄」的經歷。
要戒掉賭癮是困難的。一方面,是賭客們欠下的賭債。另一方面,無法將「改變大腦」或是引起「疾病」歸咎於任何一種實在的物質。賭博的模式和經歷的組合,使得大腦對於陷入衝動的死循環毫無招架之力。如果要讓人們將濫葯視為一種疾病已經十分困難,那找不到可以歸咎的化學物質,就會讓公眾更加懷疑,賭癮到底是不是值得搞個大新聞。
美國社會對待成癮問題的方式,其核心是一個悖論。我們認為,像唐賢德-萊永那樣的人只要輸光了、傷透心了、或是被懲罰夠了,他們就會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是,「上癮」被定義為:面對懲罰仍然持續的衝動行為,光靠懲罰恐怕不是解決成癮問題的最佳方法。許多的研究表明羞愧、當面指責以及羞辱是無效的,還可能導致成癮治療弄巧成拙。[8]
因為大部分的成癮者都在利用成癮行為來應對壓力,所以,尋找壓力來源以及用更健康的方式去緩解壓力,才是預防和治療成癮的關鍵所在。在唐賢德-萊永的個案中,她需要專業的心理健康服務,來治療其不幸童年造成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她同時也需要尋求專業幫助,以治療雙相性精神障礙以及強迫症。
最後要說的是,因為上癮是一種學習障礙,所以關愛、同情以及社會的幫助對於脫癮是十分關鍵的。唐賢德-萊永在一個互助小組得到了幫助,通過心理治療並輔以藥物治療,治癒了她的精神疾病。她的丈夫在她脫癮的過程中也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我非常幸運地選對了丈夫。」她這樣說道,並提到在整個上癮和脫癮的過程中,丈夫始終不離不棄。她還補充說,「我們結婚後,他一直認真履行著自己的結婚誓言。我的意思是,我讓這個男人經歷了太多苦難。如今我的生活比起我染上賭癮前好多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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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zalavitz, M. Genetics: No more addictive personality. Nature 522, S48–S49 (2015).
8. White, W. & Miller, W. The use of confrontation in addiction treatment: History, science and time for change. Counselor 8, 12-30 (2007).
MAIA SZALAVITZ:神經科學記者,其報道涵蓋毒品與上癮,《紐約時報》暢銷書《腦沒殘:理解上癮的革新方式》的作者。
來源:Nautilus | 作者:MAIA SZALAVITZ
翻譯:Olli | 校對:羅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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