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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燃情歲月2》第三十九回 父子鬩牆

蓋勒特的話音剛落,先是幾秒鐘的死寂,彷彿世間的一切都突然靜止了一般。接著,一陣喧嘩聲像從遠處而來的海嘯一般震撼了大地。

「你在胡說八道。」高迪那壓得極低的聲音極為勉強地從那黑色的流蘇面具後面傳出,不難聽得出他已經憤怒到極點。「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蓋勒特一言不發,他冷眼瞅著腳下躁動的人群,神情不為所動。但是高迪卻無法冷靜了。

「你這麼說會擾亂軍心的!」

「不過依我看,他們並不相信呢。」蓋勒特頗為平靜地低聲回答。

高迪望向人群,眼前的景象確實讓他頗感意外。並沒有恐懼和驚惶,躁動的夜梟們議論紛紛,但他們彷彿是參加一個有趣的茶話會一般,對蓋勒特剛才爆出的猛料完全是一種被逗樂了的態度。

「誰是鄧布利多?」

「沒聽說過。」

「好像是登過報紙的……發表過什麼變形論文的書獃子……」

「能打敗我們的王?一個學校教員?」

「你別逗我笑了。」

「哈哈……好可怕……」

「這些算命的就是不能信。」

「應該把占星師都趕出去!」

沒過一會兒,沸騰的人群似乎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簡直就像群魔舞會呱呱尖嘯的貓頭鷹。蓋勒特望著底下鬨笑的人群,就像父親看著女兒送給自己一份糟糕的禮物一樣露出了微笑。

(圖片來自樂乎,已授權)

肅靜!!——

高迪突然暴喝一聲,他的聲音不算太高,但是傳得很遠,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像甩鞭子一樣把那聲音甩在夜梟們的臉上。人群瞬間就安靜下來了,他們誰也沒見過格林德沃的占星師當眾發言。顯然『烏鴉』的突然開口,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這時,人群中小心翼翼走出一個身影。

「主子,這種荒唐的預言不可相信。您身邊肯定有人想妖言惑眾!」

安靜的人群立即響起一陣同意的附和聲。

「應該把占星師都趕走!」

「這些算命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亂!」

「什麼先知?蠱惑聖聽罷了!」

「莫佳娜的時代早就一去不復返了!」

「這世上報廢的預言球還少么?」

……

高迪看著底下開始變得憤怒的人群,突然明白自己恐怕是中了兒子的圈套。好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矛頭從鄧布利多身上全都瞄準我這個占星師了。高迪惱火地想道。蓋勒特放出如此荒誕的預言,恐怕是想在眾人面前破壞自己作為占星師的威信和神秘感,要把自己趕出夜梟的高層圈子。

「你到底想做什麼?」高迪輕聲說,他的手在衣袋裡握緊了他的銀椴木魔杖。

蓋勒特很慢很慢地轉過臉來,眼睛盯著父親臉上駭人的面具。

「你聽見底下人的話了。眾怒難犯,占星師已經是不受歡迎的人。卡珊德拉,委屈你也跟著沾包了。」

「無妨。」卡珊德拉蒼老的聲音頗有些無奈,「他們能把我這個老太婆怎麼樣?高迪,要小心的是你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高迪又問了一遍,聲音里充滿了惡毒的詛咒。

「我只希望你乖乖的,只要我擋駕,誰也不會真的把你怎麼樣。從今往後,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別想轄制我。如果你敢……亂來……」蓋勒特故意在最後一個詞加重了語氣,「……我就殺了你。」

他毫無感情色彩地補充了一句。

高迪突然明白蓋勒特的意思了,於是一絲可怕而扭曲的微笑爬上了他緊緻的臉龐。儘管在面具下沒人能看見。

「你覺得我是那種受人脅迫的人么?」高迪輕聲說,完全不去理會夜梟們的喧嘩。他被氣得微微發抖,「你這個色令智昏的蠢貨……」

突然之間,高迪吃驚地發現自己被蓋勒特粗暴地攔腰摟住,與此同時,那根至尊魔杖已經頂到了他的脖子。

「你……幹什麼……」平生第一次,高迪有些結巴。他幾乎要被自己的兒子拽離地面,以至於面具下那雙鉻綠色眼睛驚恐地睜大了。

而黑魔王這一瞬間就像被點燃的火炬,但只是一會兒功夫,那火焰就在他眼裡熄滅了。他突然鬆了手,而後者一個趔趄,差一點栽倒。底下傳來夜梟們一陣刺耳的口哨聲和尖笑聲。

蓋勒特走上了岩石的頂端,這是這片地方的制高點。他像永垂不朽的神祇一樣俯視著芸芸眾生,露出了冷笑。

「靜!」

他伸出一隻手,人群的躁動立刻就息止了。

「現在你們都知道,格林德沃會被一個學校教員打敗。」他略停了一下,靜等四下的竊笑聲過去。「那麼我要問問你們,現在你們聽命於誰!」他突然高聲吼道。

The Dark Lord!

聲震寰宇的吼聲此起彼伏,而他們高高在上的王俯視著螻蟻們吵吵嚷嚷,帶著悵然若有所失的神情。

呯——

高迪那套著昂貴皮靴的腳徑直地踹在自己臨時居所的門上,其力道之猛,竟然將整扇門板都踢得轟然倒地。

「滾!——」

隨著一聲怒不可遏的叫罵,那些在他房間打掃衛生的家養小精靈立即抱頭鼠竄,他們誰也沒有親眼見過主人如此發怒的樣子。

站在擺滿藝術珍品、五光十色的套房裡,高迪只覺得自己暴跳如雷。這樣的狂怒真的是好多年都沒遇到過了。高迪一直以為自己還算是個心平氣和的人,自己上次如此發怒是什麼時候,大概是聽說瑪拉給馬爾塞尤生了個兒子的時候吧。當他得知這個不受歡迎的消息的晚上,整整一面牆上的麻瓜畫家畢加索的詭異油畫都被高迪掀到了地上。

而今天,他覺得自己被兒子給徹底背叛了。

高迪一分鐘也不想多待,他從肺葉里呼出一大口氣,接著就拿起魔杖將他的各種玩意紛紛打起包來。他現在只想一走了之,恐怕當初留在兒子身邊就是個可悲的錯誤。高迪並不擅長和人打交道,他渴望自由自在的獨居生活,整天和他的藝術品待在一起。聽聽歌劇,逛逛畫展,彈彈鋼琴……他對人生就這麼點可憐的要求,他並不想捲入蓋勒特那金戈鐵馬的戰爭,他只想隱居研究魔法,還有……

算了,別去想她了。

蓋勒特這個笨蛋,你以為我真不明白你想做什麼?我好歹還是你父親呢!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就敢肆意妄為,你以為我治不了你么?

「別急著走啊,先生。」一個細軟的、彷彿耳語般的聲音從高迪身後響起。他回頭看了一眼,繼而哼了一聲又轉過臉去繼續收拾行裝。

「您別擔心,鄧布利多雖然很厲害,但是想打敗令郎不能不說是個笑話。」湯姆·里德爾倚在門框上,修長的剪影呈現出他完美的身材。「你們畢竟是親父子,我想黑魔王肯定不會難為您的。」

「廢話說得夠多了。」高迪把他最後一幅油畫包裝好,開始披上他的斗篷,一副要遠行的樣子。「我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里德爾笑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高迪停下了系斗篷的動作。

「您現在一走了之,得便宜的只會是鄧布利多。」

高迪望著鏡子中自己那永葆青春的臉,神情陷入了憂鬱。很快,他做了個鬼臉,搖了搖頭。

「我不會讓你走出這個房間的。」里德爾堵在門口,鎮定地說。「逃跑可不是真正男人的作為。」

高迪坐到了椅子上,板著臉一言不發。

「先生,我這個人向來爽快乾脆。我有心向您討教的魔法,至今您也不願意教給我。難道我許諾給您的禮物您都看不上眼?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遺寶,難道您當真一點都不動心么?您還想要什麼?」

里德爾走到高迪面前,雙眼盯著對方的眼睛。

「如果我告訴您,赫爾加·赫奇帕奇的金杯我也願意雙手奉上,你大概會願意幫助我這個好學的孩子的。」

高迪那雙綠眼睛轉了轉,掂量的目光落在里德爾的臉上,沒有說話。

里德爾並不著急,他拋出香餌,不愁大魚不來。

一陣沉默,里德爾能感覺到對方在迅速思考著什麼。但是兩人足足對視了幾分鐘,但是高迪什麼也沒有說。

里德爾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必須加把火了。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我也願意一併給你。」里德爾的眼睛冒出了寒光,「把你遏止魂器侵蝕的魔咒給我,你情我願,大家共贏。」

「我不要你的財寶。」高迪平靜地說,「我只要一個人的腦袋。

就在這一瞬間,里德爾彷彿要微笑似的,但那笑容很快不見了。

「鄧布利多?先生,他好歹是我的老師……」

「別裝蒜了,你早就對此人恨之入骨。」高迪閉上了眼睛,聲音裡帶著令人惱火的腔調。

「先生,我實在是……」里德爾的神情似乎有點不自然,「鄧布利多是個法力高強的巫師,和令郎雖比不了,但是和我比那是綽綽有餘……」

「我想要的並不是鄧布利多的命。」高迪的眼睛又緩緩睜開了,鉻綠色的凶光射了出來。「鄧布利多死活與否對我意義不大,我想要的是另一個人的腦袋。但我……不能親自動手。如果你辦到了,我就把你夢寐以求的符咒給你。你要做的就是乾脆利落,不饒讓任何人看出我插手的痕迹,要弄的像一場意外事故。尤其是……」

高迪突然不說了,他和里德爾互相瞪著彼此。

「尤其什麼?」里德爾的眼睛眯了起來。

尤其不能讓黑魔王知道是我指使你乾的。

「先生放心。」里德爾的聲音明顯興奮起來,「沒人質疑我保守秘密的能力。到底是誰?」

一張凝固不動的黑白照片推了出來。里德爾盯著照片上那個淺色眼睛的英俊男人,聲音里都帶出了頗為震驚的口吻。

「是個麻瓜?」

「嗯。」高迪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別處。

照片上的男人仍舊是人畜無害的微笑,他倚在一架飛機前面,身上是德國飛行員的標準裝束,英俊而挺拔。照片的底部還有一個娟秀的簽名:

阿爾伯特·馬爾塞尤

英國,霍格沃茨

阿不思·鄧布利多仍舊繼續過著他平靜的教學生活。

但也不是真的那麼平靜。

自打上次在法國巴黎虎口脫險至今,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而阿不思所知道的是,在這幾個月里他除了給學生上課、參加校務活動的必要場合外,自己幾乎沒怎麼說話。

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瘋了。

阿不思給福利部長寫了一封簡短的信,謊稱自己病了要靜心調養一段時間,從而婉拒了這段時間傲羅夜行客的全部活動。而福利也沒有心思去搞清楚阿不思的話是真是假,因為此時英國的魔法社會對福利的綏靖政策越發不滿起來,人們認為部長的舉動助長了格林德沃的囂張氣焰。而格林德沃打到英國本土已經是個時間問題了。

但是最近,一個頗為糟糕的流言開始盛傳。

阿不思對此只能置之不理。

人們不明白,為什麼鄧布利多每天仍舊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他天天上課、備課,給學生布置難得不得了的作業。他天天在教職員工座位上和別人一樣平靜地接受貓頭鷹的快遞郵件,和別人一樣坐在觀眾席上觀看魁地奇比賽,和別人一樣看書讀報,日復一日重複著單調的生活。

傳言已經很離譜,有消息稱鄧布利多教授是世界上唯一能打敗惡名昭彰的黑巫師格林德沃的人,然而鄧布利多本人對這說法卻不置一詞,反而繼續在《預言家日報》上連載他的學術論文。

沒有人敢當面問鄧布利多傳言是否屬實,但這不妨礙坊間八卦的盛行。

人們只知道霍格莫德村豬頭酒吧的老闆脾氣越來越惡劣了。

就在上星期,一群醉鬼在豬頭酒吧犯了禁令。他們公然大談特談那個令整個歐洲聞之色變的黑巫師,其中一個勇敢的人居然還當著酒吧老闆的面高聲質問:「老闆,格林德沃不來英國,是不是真的是因為害怕鄧布利多教授?」

接下來人們所知道的就是,這個冒失的發言者在聖芒戈傷病醫院躺了足足三個星期。

謠言之下,阿不思一言不發。他以不變應萬變,用沉默回答所有探頭探腦的好奇目光。

自打上次在穀倉里的事情發生之後,阿不思下定決心,這輩子他再也不管格林德沃的閑事了。這個傢伙要掀翻這個世界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要殺光世界上所有人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他走私黑魔法軍火,搞恐怖襲擊,煽動一群暴力分子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阿不思決定自此作壁上觀,格林德沃無論做什麼,自己都不會去阻止或者干涉了。只要能讓自己離他越遠越好!

阿不思只覺得自己現在像一隻受到極大驚嚇的兔子,對所有人都避而遠之。他尤其害怕見到紐特·斯卡曼德,與此同時他也清楚,紐特更害怕見到他。

阿不思很感謝紐特冒著生命危險偷來了格林德沃的鑰匙,與此同時他也對紐特如此順利地得手感到費解。但當時的自己已經顧不得些許,只要自己能快些逃離這場噩夢。

鐵鏈打開後,紐特沒有多說什麼。他等到阿不思換上自己的衣服,就把手伸到對方的身下將阿不思攔腰抱起,飛快地幻影移形了。

阿不思害怕格林德沃會來追趕,如果自己再被對方抓住,他只想一死了之。不過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紐特似乎並不擔心有追兵。彷彿紐特確信無疑,格林德沃絕不會來追趕他們。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阿不思被紐特藏進了他那個裝滿神奇生物的手提箱。箱子里宜人的環境彷彿度假勝地,這對阿不思的身心康復大有裨益。紐特親自護送箱子里的阿不思回英國,這段時間他千方百計逗阿不思開心,甚至指揮他的動物們表演滑稽的舞蹈給阿不思解悶。阿不思很感謝紐特無微不至的照顧,更感謝他的體諒,那恐怖的晚上發生的一切,紐特都隻字未提。

好像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這一切畢竟是發生了

當紐特帶著阿不思來到霍格沃茨的地界,原本打算先去豬頭酒吧中轉一夜,但阿不思死也不肯去。沒辦法他們只好連夜趕到霍格沃茨。

紐特一直等到阿不思鑽進被窩才告訴他,自己仍舊打算回去,回到格林德沃的身邊。

對此,阿不思非常吃驚。他懷疑格林德沃已經認出了紐特,於是堅決反對。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紐特神態平和安詳,彷彿之前他對格林德沃的恐懼全都不翼而飛了。

紐特態度十分堅決,阿不思最終還是依了他。紐特走後沒多久就來了一封令他安心的信。格林德沃沒有做出任何顯露出他已經察覺紐特真實身份的事情。

然而新的不安卻來了。

對於那個自己能夠打敗格林德沃的流言,連阿不思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他毫不懷疑這絕對是個陷阱,或者是格林德沃的一個惡作劇。或許他只是想把自己引出來,因為阿不思現在已經在霍格沃茨閉門不出。他把自己引出來,然後懲罰自己的逃跑,然後要了自己的命。

阿不思毫不懷疑格林德沃瘋了,對於這個情況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情。一個發了瘋的人嘴裡會吐出什麼,阿不思連想都不敢想。自己有太多要命的秘密都掌握在格林德沃手裡,如果自己再和格林德沃相遇,而對方一遇到刺激就口無遮攔,就像上次他在穀倉里的那些瘋言瘋語一樣,那些不堪入目的真相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阿不思只覺得死掉才是梅林的恩賜。

流言說自己是打敗格林德沃的人,恐怕自己一露臉就會被對方當場殺死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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