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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燃情歲月2》第二十八回 歸來與別離

蓋勒特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讀完這兩箱子八卦新聞,這些內容幾乎條條都可以讓他七竅生煙。等他看完以後,就嘟著嘴兒用魔杖將帶有阿不思照片的部分小心地裁剪下來打算放進工作台最深層的抽屜。

當他拉開那抽屜時,心裡卻猛地一顫。那條十八年前阿不思送給自己的帶著格蘭芬多圖騰的額帶還靜靜地躺在那裡,上面附著一層歲月的塵埃。還有那些同樣屬於那個夏天的一摞照片也在躺在裡面,蓋勒特拿起它們,一張一張地翻看著。他有多久沒有翻看這些沉澱著往事的記憶了?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抽時間用魔法製作一個記憶相冊或者弄一個冥想盆,把這些塵封的記憶都保存起來。

至於那些無聊的、毫無根據的報道,蓋勒特毫不猶豫地將它們付之一炬。那張阿不思和斯卡曼德等孩子的合影也被攔腰撕開,雀斑小子的那部分直接被靠近燭火燒掉,而阿不思那部分被小心地放進抽屜。

蓋勒特躺倒在自己的工作台上,望著看不見穹頂的天花板。他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出紐特·斯卡曼德那個被施了強力無痕伸展咒的箱子裡面那些人造的氣候。頓時,妒火一下子直衝頂門。蓋勒特火冒三丈,這份嫉妒讓他再也躺不下去了。他絕不能容忍一個動物飼養員的無痕伸展咒超過自己!不就是在箱子里變出人造天氣么?這有什麼難的!

其實蓋勒特自己心裡也十分清楚,就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當年在自己的金色飛賊里學會了強力無痕伸展咒,現在與其說自己嫉妒斯卡曼德,到不如說自己終究是和阿不思過不去。最令蓋勒特惱火的是,他有生以來還不曾嫉妒過任何一個人。而這紐特·斯卡曼德簡直不配但當這一角色!他不過是一個被霍格沃茨掃地出門的流浪貓——

蓋勒特突然愣住,就在這一瞬間,他在斯卡曼德身上看到了自己。

同樣是被學校開除,同樣是遠走異國他鄉,同樣是孤身一人,同樣是攜帶一個被施了強力無痕伸展咒的魔法容器……

同樣的離群索居、同樣被四處通緝、同樣是幾次差點送掉性命,而他們同樣都遇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

阿不思,當你看到這個一臉蠢萌、像一隻呆鵝一樣的可憐蟲斯卡曼德的時候,是不是想起了我?那個讓你恨之入骨的老朋友?難道我在你眼裡也是這麼蠢?你就像在那個夏夜收留我這條毒蛇一樣又收留了斯卡曼德這個獸醫?為什麼?因為他可以和你研究那些未知而無法操控的力量?你們兩個腦袋湊在一起研究默然者?你在拿這個傻瓜取代我的位置么?阿不思,你早晚會像栽在我手裡一樣栽在這個動物飼養員身上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如以往孤身一人……是的,不用搞情報我也知道,你這輩子也不會結婚了……就讓那些可憐的傻丫頭們對著你緊閉的房門哭泣吧……

恨我吧……阿爾……我寧可你恨我……也別把我忘掉……

我很想念你,但我卻不能去看你。只能從那些來自英國的巫師們口中搜索關於你的隻言片語……而你思念我么?當然了,關於我的消息,只要你每天讀讀《預言家日報》的頭版就會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們共同的人生理想、共同的追求,現在都是我一個人在完成。我就快達成目標了,我們就快達成目標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要登上歐洲巫師的王座俾睨天下了,我只是希望那一刻——

你在我身邊。

英國,霍格莫德村,豬頭酒吧二樓最西邊的房間。

「先生?」

一個穿著孔雀藍風衣、掛著黑黃相間的圍巾,手裡還提著一個舊手提箱的男人旋轉著從碧綠的爐火里跨了出來。

「怎麼樣?」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屋角的暗影里傳來。

「查清楚了,格林德沃下一次的交貨地點在荷蘭鹿特丹港口。」

紐特·斯卡曼德把他的舊箱子放到桌下,然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接著又一把拿起阿不思·鄧布利多推給他的茶杯,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看樣子他是被飛路網的煙灰嗆得太渴了。

有沒有懷疑你?」阿不思的藍眼睛從半月眼鏡上方投來有些擔憂的目光。

「沒有。」紐特說著一把抄起那個畫著土扒貂圖案的茶壺,直接對著壺嘴就痛飲起來。「您的易容劑真的非常好用,甚至連熟人都沒認出我是誰。」

「哪裡的熟人?」

「英國魔法部的,我不是在神奇動物管理司的家養小精靈重新置辦辦公室待過兩年么?隔壁房間的一個專門和妖精聯絡的傢伙居然是專門給格林德沃負責押運毒品倒賣給妖精的。這事要是在魔法部抖了出去,那還了得?」

阿不思皺了皺眉頭,他早就聽傳聞說納粹軍人有不少靠吸冰毒保持清醒的傳聞,顯然這使得毒品交易越來越猖獗了。可是格林德沃怎麼會攪入這些事情中呢?

「格林德沃什麼時候開始倒賣毒品了?我以為他只倒賣軍火呢。」

紐特聳了聳肩,「如果僅僅是倒賣這些晶體垃圾,或許事情還不算特別糟糕。但是夜梟們私下傳聞那些毒品被格林德沃施了魔法,吸食者會像中了奪魂咒一樣瘋狂。而現在這些東西在源源不斷進入麻瓜社會,甚至不少巫師也跟著吸食。」

「他到底是怎麼做的?」

「沒有人知道,格林德沃有他私人的實驗室,也不知道在哪兒。他身邊有專業的鍊金術師幫他調製非法的魔葯,那些毒品原本有一個價,到了格林德沃的實驗室周轉一圈出來價格能提高十倍。」

「是什麼人幫他做的?」

「我不知道。」紐特有些歉意地說,「我並非夜梟內部的核心成員,相當外圍……格林德沃從不把他的全部秘密都告訴任何一個追隨者。夜梟們都戴著面具,我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身份了。」

阿不思默默看著燭光在紐特的眼睛中閃爍著,對方的臉上道道煤灰,但神態卻很安詳。

……最近看上去怎麼樣?結婚了么?」

阿不思猶猶豫豫地吐出這個問題,而紐特看上去顯然有點驚訝,似乎完全沒搞懂這位令他尊敬的學長加師長怎麼會問出這樣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其實我很少見到格林德沃本人,很多事情都是別人轉達的。您知道的,其實他模樣很好看。」紐特用一種困惑的口吻說道,彷彿在他的印象里,以格林德沃的名聲,應該長得跟囊毒豹差不多。

「對於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傢伙來說,長得如此俊帥可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格林德沃很受夜梟中的……雌鳥兒們……崇拜……不過我沒聽說過他結過婚,甚至沒聽說過他有固定的情婦。奇怪的人,按說以他的身份不應該如此自律……不過……」

紐特的臉突然紅了,他壓低了聲音,把腦袋湊近阿不思,彷彿害怕格林德沃本人會聽見似的。

「夜梟們也時常八卦,有個沒有根據的傳聞:聽說格林德沃在麻瓜的紅燈區有個相好的風塵女子……」

紐特還沒注意到阿不思的臉一下子綠了。

那不可能。」堅定而有力的語調,彷彿一下子就對傳聞蓋了章,證明這只是無稽之談。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紐特也陷入了沉思,「格林德沃是純血巫師,怎麼會和麻瓜妓女苟且呢?這肯定是有人惡意中傷……反正他名聲已經太壞,多潑一層髒水也無傷大雅。」

「他跟你們說……他是純血?」阿不思慢慢地說道。

紐特也猶疑了一下,這時他似乎想起格林德沃似乎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是個什麼血統。

「我想是這樣的,大家都這麼認為。」紐特乾巴巴地說,這時一隻護樹羅鍋從他的衣袋裡鑽出來探頭探腦。「格林德沃是歐洲傳說中的預言世家的姓氏。不過說他是純血恐怕也些存異,因為外面很多謠傳,說格林德沃的母親是惡靈,跟梅林的父親一樣不是人類。」

阿不思抬眼瞪著紐特,他的手轉動著茶杯。

「這種荒唐的說法你不會也真的相信了吧?」

紐特微微一笑。

「相不相信這個故事不是重點,但它卻使得格林德沃的神秘形象越來越撲朔迷離。格林德沃的魔法讓很多人產生敬畏,他的理念引起了太多巫師的共鳴。如果不是他殺人太多,又經常當著麻瓜的面施魔法而發酵了這場戰爭,我簡直也要快被他洗腦了。不得不承認格林德沃是個天才……真的是這樣,他所到之處無不像卷過一場風暴,我能感覺到夜梟內部對他和他的魔力也是又敬又怕,幾乎把他奉為神明。先生,鹿特丹要出的那批毒品怎麼辦?夜行客打算出手么?」

阿不思一時間沒有回答,對於紐特這次帶給自己的情報他有一種古怪的直覺,格林德沃在丟了上一批軍火後這麼快又大模大樣地出貨,完全沒有吸取教訓的樣子,這怎麼看都有點不對頭。他甚至擔心,如果傲羅夜行客真的這次在鹿特丹截獲了毒品,那麼格林德沃會不會反而抓住卧底的規律呢……

「紐特,我想這次不要打草驚蛇,你還是密切注意下那批貨接下來會運往哪裡,但是不要出手。你的隱蔽放在第一位。對了,你這次專程回來,不會僅僅是為了跟我彙報這些吧。」

紐特的臉又紅了。

「什麼都瞞不過您。我想請先生幫個忙,上次在紐約的時候,我的箱子被假冒他人的格林德沃搜查過了,雖然我後來並沒有發現裡面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但還是勞煩您親自檢查一下我才放心。如果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黑魔法咒語藏匿在我的箱子里,那些可憐的動物們可就要遭殃了……而且……而且……」

阿不思翻了翻眼睛,這個紐特有的時候和海格一樣讓人不放心。

「直說吧,你又在箱子里到底藏了什麼危險的動物?」

「先生……先生……您可千萬別生氣……我一直不敢告訴您……上次您讓我銷毀的那個默默然殘體……我……我……」

「你私自留下來了?」阿不思疲憊地捏著自己的睛明穴。

「是的……我以為我還可以再做些研究……可是……」

「可是什麼?」阿不思抬起了頭。

「格林德沃就在我的箱子里發現了那個默默然殘體,我騙他說那是在蘇丹小女孩屍體上分離出來的。這事發生在我被美國魔法國會逮捕的時候,距現在已經快一年了!」

德國柏林空軍基地。

巨大的引擎轟鳴聲隨著機群降落於跑道而漸漸消於無聲,架架鐵鳥被拉進機庫。地勤人員在來回奔忙著,飛行員們跳出戰機為終於完成一整天的訓練而舒了一口氣。

「喂!還有兩架飛機沒有回來!」

「查查是誰的僚機?」

「馬爾塞尤父子呢?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從來不怎麼循規蹈矩,長官!遲歸是家常便飯!」

「見鬼去吧!要不是司令官護著他們兩個,他倆早該被開除去當運輸機駕駛員了!」

「如果希姆萊小姐在的話,馬爾塞尤肯定會早點飛回來!」

……

長空雲海之上,兩個英俊的飛行員在通過對講機興奮地尖叫著。

「叔叔!我就在你正後方五十米處!快追上你了!」

「那就試試吧,我的小傢伙兒。」

兩架光亮的戰鬥機忽地穿過雲海,動作一致地翻了三個旋轉空翻。

「叔叔!我可沖著你來了!要麼和我相撞,要麼躲開!」

「我已經看見了你了!」

「呦吼——」

地面上的空勤人員已經看見了那兩架戰機,眼睜睜地看著後面那架直直地朝前面那架撞了過去——

「媽呀!他們在做什麼!」

「不要命了么?」

就在人們一片驚呼中,他們看見前面那架飛機忽然翻轉著倒懸起來,與此同時,後面那架直直飛了過去,兩架戰機的機腹幾乎是貼著彼此擦身而過。不到兩秒鐘,上方的飛機已經像獵鷹一樣飛走了,與此同時,下面那架也翻轉回來,緊隨著前面的戰機划過藍天。

地面上一片驚呼,興奮的叫嚷聲此起彼伏。

「呀!剛才是怎麼回事!」

「簡直難以置信啊!簡直像魔法一樣!」

「今天算是親眼看見王牌了!」

「安靜!」

一個低沉而惱怒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一看是空軍基地的首席長官來了。

「這兩個雜碎以為自己是馬戲團的猴子么?他倆被禁飛了!」

一陣竊竊私語聲。

「長官,過半個小時馬爾塞尤就要前往北非戰區了。」一個飛行員說道,立刻引起一陣同意的喃喃聲。

長官似乎一時間也猶豫了。他注視著兩架戰機最終平穩地降落在跑道上,最終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次就算了,不長進的傢伙。既然馬爾塞尤要去北非了,這半小時就讓他們父子好好敘敘舊吧。」

兩架戰機在停機坪上靜靜地佇立著,連同兩名飛行員都鍍上了一層黃金般的落日餘暉。蓋勒特伸出手攙了一把,馬爾塞尤牽著繼子的手跳到了地面上。接著他由於慣性往前一傾差點栽倒,幸虧蓋勒特的手是那麼有力,很快他就穩住了身體。

「叔叔,你一定要去北非么?」蓋勒特金色的睫毛閃著微光。

「你知道戈林點名讓我去的。」馬爾塞尤語氣平和地說,「這一切都不可更改。」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北非可是茫茫大漠不毛之地。不列顛空戰好不容易結束了,你也超額完成任務了。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家,而不是去北非。」

馬爾塞尤瞥了蓋勒特一眼,神情頗有些意外。

「我以為你一直支持我繼續飛呢。」

蓋勒特跨前了一步,他把聲音壓得很低。

「叔叔,你以為你還是年輕小夥子?我在飛機上施了排斥魔咒,你懂的,我們的機腹靠近時會自動相斥所以剛才我們沒有相撞。」

馬爾塞尤那雙美麗的煙水晶一樣的眼睛對上了那雙海藍色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我老了?」

蓋勒特別開臉望著機頭的螺旋槳,他的拳頭握緊了。

「沒人質疑你在空戰中的傑出表現,你的每一枚勳章都是貨真假實。可是,北非只有戰場沒有訓練演習。輸了粉身碎骨,贏了一無所獲。最終所有人都疲憊不堪,而你卻要離開我!」

「蓋勒特……」馬爾塞尤緩緩地眨了下眼睛,灰色的瞳仁中流光繾綣。「正是因為我也知道我早該退役了,所以我才要抓住最後重返長空的機會。這場戰爭已經讓我重新從飛行教官變成戰鬥機飛行員,我要趕在我們被打敗之前最後享受馳騁空戰戰場的機會。」

「你說什麼……你說我們會被打敗?」蓋勒特抬眼看著繼父,他的聲音透露著憤怒。

「別自欺欺人了。」馬爾塞尤鎮靜地說,「你和我一樣,知道美國人參戰後,他們打敗我們只是時間問題。自打不列顛空戰戰敗後很多人都在思索我們的出路在哪裡。而且——」

馬爾塞尤突然把雙唇靠近蓋勒特的耳朵。

「——你弟弟也要我去北非,看他的意思,希望我幾年之內都別回來才好。」

蓋勒特感覺到那氣息落在自己的耳後,一陣麻麻的感覺漸漸流淌到他的四肢。

「為什麼?我以為阿爾伯特肯定不願意你離開德國呢。」

「我也有點奇怪。」

馬爾塞尤用手攏了攏他那被晚風吹亂的背頭。

「我覺得阿爾伯特最近有點不對頭。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蓋勒特想起不久前阿爾伯特問過自己是否在國外有房產的事情,這件事他也覺得奇怪。不過他和繼父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他沒心思把這最後的時間浪費在猜疑阿爾伯特的古怪舉動上,因為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叔叔……」蓋勒特突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自願報名去北非的?」

一陣沉默,在落日的陽光下,馬爾塞尤的臉上浮現出蒼涼的微笑。

「蓋勒特,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人最了解我,那就是你。你知道飛行是我最終極的夢想,我何嘗不知道我早該退役?這場戰爭已經讓我延遲了退役,我應該滿足了。但是不行,戰爭還在繼續,我的同僚們仍在最危險的地方為國家前仆後繼。而北非空戰是我最後的機會,你明白么?我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飛行。而且正是因為飛行,讓我遇見了你。」

蓋勒特抬起頭,他的心靈深處因為繼父這番話產生了一陣戰慄。他看著馬爾塞尤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蓋勒特,再過半小時我就要走了,前往茫茫大漠。而且……我生死難測……如果我一去不復返……我想……

此時此刻的蓋勒特,彷彿已經聽見他們彼此心中密集的鼓點在劇烈地振動,就像繼父在家裡那架舊鋼琴上彈出巴赫激烈的琴曲一樣。那顫抖的呼吸聲幾乎要絞斷兩人之間的空氣。蓋勒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唇開始哆嗦,他的渾身上下都開始顫抖……

慢慢的,兩個光潔的額頭靠在了一起。

「為了我們一家人,你要活著回來……」蓋勒特輕聲說。

對方沒有回答,近距離的呼吸讓兩個人的臉頰都染上了晚霞一般的紅緋。蓋勒特不由自主地將手撫上了繼父那金色的腦袋。此時此刻,他也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抖也傳到了自己的身上。

蓋勒特突然發現了一些早已存在卻一直被自己有意無意忽略的事實。

有些東西,一直存在。

他的記憶在攪動,想起了那些自己和繼父在一起的所有過往。

他第一次看見繼父,是隔著衣櫃的門看著他和自己的母親在床上翻雲覆雨,直到最後自己因為發出響動而被他捉住。後來他爬上了繼父的飛機,隨他飛上蒼穹、飛上雲端,感受著在天堂翻筋斗的快感。他們見面的第一天就飛上了天空,而今天的告別也是在飛翔中結束。

那些割裂的歲月,那些早已存在卻從未說出口的感情,都化為此刻斜飛的光線,宛如驕傲的碎金子灑落在他們兩人的金髮上。

蓋勒特的雙臂緊緊環抱著他的繼父,感受著對方身體的溫暖和咚咚的心跳。他對這次分別有種不祥之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再見面。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好像是自打聽說繼父要去北非戰場的時候就有這種古怪的預感。而這個時候,蓋勒特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如何不願意與埃里希·馬爾塞尤分別。

自己真的有把他當做父親么?好像從來沒有。馬爾塞尤更像是他的哥哥,有著相當合拍的三觀和志趣相投。他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為他的人生起到了一個重要的轉折。

梅林,我真的好愛他。

「埃里希?」

蓋勒特的聲音低的幾乎像耳語。

「嗯?」

馬爾塞尤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微微顫抖著。而蓋勒特的手指已經插進了他金色的頭髮,順著修長的脖頸落在了那堅實的飛行員制服上。

我愛你……爸爸……

nn他們的臉離得是那麼近,近到蓋勒特地雙唇幾乎都要擦過繼父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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