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黑色臉譜——球場反派的「角色扮演」

9年前的5月15日,馬刺與太陽正為了西部決賽的門票對戰正酣。突然間,馬刺隊的霍利將納什撞出球場,太陽板凳席瞬間爆炸,隊員們義憤填膺、衝上球場,結果霍利成功「兌子」:納什受傷,迪奧、小斯等太陽主力因為衝進賽場而被禁賽,太陽隊再次被馬刺淘汰。而大反派馬刺,以及霍利、鮑文等眾,也被憤怒的

相比起突然搞了個大新聞的霍利,鮑文的斑斑劣跡則早已在球員和球迷圈子裡廣泛傳播,鮑黑腳、鮑三叔等惡名也是不絕於耳。

「我們早就看透了鮑文的把戲,他總是推人,拉人,擠人。第一場比賽我兩次帶球切入禁區,他兩次用同樣的賤招拉住我,第二次我就扭傷了腳踝。」

2005年5月10日,在馬刺對超音速的第一場季後賽結束後,布魯斯·鮑文的「原好友」:雷·阿倫無比氣憤。雖然鮑文在當時的聯盟早已聲名在外,但阿倫顯然還沒做好被自己的好友使絆子使到受傷的心理準備。第一場比賽以超音速隊的失敗收場,雷阿倫只拿到8分,三分球一投零中。而在2006年,鮑文又因為故意踢雷阿倫的後背而被聯盟罰款一萬塊錢,兩人的友誼自此破裂,鮑文在聯盟中本就不多的朋友又少了一個。

布魯斯·鮑文——灰與黑 - 籃外空心 - 知乎專欄

在那個時期,馬刺以沉悶的球風和強硬的防守著稱,充當著聯盟反派的角色,而鮑文霍利等眾,則是反派中的戰鬥機,直接吸引了百分之八十的仇恨和炮火,想提刀砍他們的人能從西直門排到東直門。跟他們對位需要極強的心理素質,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陰一腳、頂一下,可能下一秒就會被整得受傷下場。最可氣的是他們似乎算準了裁判的尺度和死角,陰完之後還特么一臉無辜,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兩手一攤:What happened?

最要命的是,就算到了這種「是個人都想衝上去neng死他」的時刻,你也千萬別被氣昏了頭,萬一衝動起來,07太陽就是你的下場。

事實上,在那個年代——或許還能追溯到更早的時期——幾乎每支球隊都有這樣的惡人,他們可能沒啥厲害的進攻技巧,但防守效果絕對有保證:激情、專註、意識與技巧、對判罰尺度和裁判角度的熟稔,精通各路大小動作。上世紀那些激情四射的大亂斗自不必說,就算是越來越講文明樹新風的新世紀,這樣的球員也是大有人在。

比如太陽隊的拉加貝爾(代表作:對科比鎖喉),步行者的阿泰斯特(代表作:奧本山鬥毆),馬刺隊的鮑文,火箭隊的貝弗利,騎士的德拉維多瓦,再比如勇士隊的德雷蒙德格林。

這樣的球員自帶防守兇悍屬性,往往能在防守端投入全部的精力,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激情,從而帶動起整個隊伍的防守積極性。另一方面,這樣的角色也會讓對方球員心緒失衡、在進攻端束手束腳:卧槽上回被你踢到xx這筆賬還沒算呢,這次你特么還來?!

這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對一支球隊來說,這樣的角色不可或缺,教練需要他為比賽提供激情,鼓舞起全隊的情緒,在防守端帶動士氣,與此同時,他們還能有效殺傷對方——無論是物理層面還是心理層面。還能為球隊吸引炮火:大家都跑來罵你,就沒人花心思職責你隊友了。

以今年季後賽的勇士和格林為例,勇士大當家是場上場下近乎完美、自帶逗比屬性的小學生,二當家是場上場下近乎完美、喜怒不形於色的湯佛祖。而科爾偏偏要打長輪換、全民持球,激發出每個球員的打球熱情,因此格林的重要性就突顯出來了:他是勇士的情緒調節器和顯示器,他的熱情激勵著勇士,也有可能像西決的G3G4那樣毀了勇士,我一直有種勇士全隊都在「哄著他」的錯覺。現在想來,確實有那麼一點道理。

我們不妨用一個稍微中性一點的辭彙來形容他們:「球場反派」。和大多數球迷想像中的不同,這些反派並不是天生黑皮臉、壞到骨子裡的大惡人。鮑文在場下是個熱衷公益的謙謙君子,在去年夏天還公開把自己的球衣號碼讓給新來的阿德。格林在場下是個充滿正能量的好球員,在賽後和隊友玩澆水遊戲,就算被禁賽了也在刻苦訓練。他們之所以在場上就成了人見人罵的大反派,大概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黑色的臉譜一旦畫上,就很難再洗白了,倒不如一直扮黑臉,也是一種選擇。

而這種選擇往往折射出另一種無奈:他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在聯盟立足。籃球本身就是攻大於守的運動,再加上NBA出於多種原因而修改的各項防守規則,使得進攻變得越來越容易,防守方越來越難以限制對方的進攻。如此一來,防守球員開發出各種旁門左道、推拉絆腳的招數也是意料之中了。

不過這樣的招數永遠上不了檯面,更何況如今的聯盟越來越排斥「老派人士」推崇的鐵血防守、強硬對抗。大家津津樂道的泰倫盧對艾弗森的防守,在今天的吹罰尺度下就是分分鐘犯滿下場的節奏,當年人見人恨的壞小子軍團也早已失去了存在的價值。球場是用來打球的,不是來打人的,一直致力於將籃球運動上層化、商業化的聯盟不會走老路,這條共識在當下顯得格外醒目。相比早年NBA無處不在的強硬對抗和各類「非籃球動作」,德拉和貝弗利這樣的球員只會越來越孤獨,越來越刺眼。

這是最好的年代,但對於反派來說,這恰是最壞的年代。相比於倫納德、托尼阿倫、伊戈達拉這樣踏水無痕的防守潔癖們,那些畫上黑色臉譜的反派們只能在一次次的下手伸腿中,將自己的臉越描越黑,只能在眾人皆醒我獨醉的世界裡,獨自承擔全場幾萬人的憤怒,將這個最難看最招罵的角色一直演下去。

但他們永遠不會消失,只要奧布萊恩杯擺在那裡,反派們就永遠有生存下去的機會。陽光普照之處必有陰影,勝利不會永遠純粹,在這個充斥身體對抗與模糊界限的賽場上,留給反派們活躍的陰影實在太多,唯一能阻止他們的或許只有人們的譴責和聯盟不痛不癢的處罰,但在勝利面前,這些恰好是他們最不在乎的東西。


推薦閱讀:

「小皇帝」的煩惱,現在輪到西蒙斯了
阿德續約馬刺之前發生了什麼?
新秀即巔峰?這一季!才是泰瑞克·埃文斯最好的一季

TAG:NB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