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19世紀以前的作家有互聯網
作者清涼
我一直認為夜晚才是寫作的最佳時間,這個時段總讓我思維活躍,頭腦也更為清晰。此時此刻我坐在我家的樓梯上寫下這篇文字,只是為了寫下我的這些奇特的想法,因為生活中總有需要你要記錄的事。
看到近日的高考作文題在網上以各種方式霸屏的時候,它再一次喚醒了我對紙筆創作時代的記憶,我還記得我曾經用筆寫在方格子里的感受,那是學生時代共有的記憶,一到語文課要寫作文的時候,教室就會出現同一種聲音:搖晃塗改液的聲音,那動作就像你現在用手機在微信里搖一搖是一樣一樣的,即便你有草稿紙,但還是無法避免在抄寫的時候寫錯一兩個字。
當然,如今用紙筆來創作的日子已經遠遠離我而去了,除了學生族,現代人幾乎很少會寫字,時代再久遠一點,能讓人記起的不過是二百年前簡奧斯汀在一張圓桌上寫作,就是咖啡店裡我們經常看到的那種木桌子,還有弗吉尼亞伍爾夫,她是站著寫作的,跟海明威一個「毛病」,最有趣的是在浴缸里寫作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和必須躺平了才能寫作的杜魯門卡波特,因為寫作時候的種種怪癖,這些作家在我眼裡也變得可愛了一點兒。
現在我們很少再用紙筆去進行創作了,哪怕是用筆畫畫的機會也在減少,能夠完成複雜繪畫的軟體一直滿足著人們,打開APP,軟體應有盡有,只需輕輕按一下「獲取」就可以了,所以我們不必勞心費力去做什麼,這就是現代化的便捷。
當有些事情變得理所應當的時候,我總會持有懷疑的態度,並保持距離,適當審視。
沒有網路的時代,以前的作家們只能一個個苦逼的去爬格子,可是如果19世紀以前的作家們有互聯網的話會怎麼樣?我想那一定是件非常有意思的景象,我們所熟悉的托爾斯泰很有可能會開博客,他是日記狂也是書信狂,這個老貴族會時不時爆一爆上流社會的八卦,引起人們的關注,隔三差五上上頭條和熱點什麼的。
如果莎士比亞有MacBook Pro的話恐怕世界上最出名的愛情悲劇不會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最經典的戲劇也不會是一千個人眼中的《哈姆雷特》,他打字速度夠快的話,說不定還會創作出更多優秀的作品,能超越之前。
或者簡奧斯汀在18世紀就開通了Twitter和微博,每天堅持寫一寫愛情小品的話,說不定也能成為情感專家之類的大V,她那妙趣橫生的話語,絕不遜色於任何現如今知名的段子手,她那天生的幽默細胞足以讓人們喜歡她,而且簡的顏值很高,她也絕逼是一個天生當網紅的料,沒事就玩玩直播,一個月靠打賞都能過上中產階級的日子,她老媽再也不用擔心簡奧斯汀嫁不出去了。
還有19世紀的馬克吐溫,如果他有網路的話,肯定不會只在報紙上吐槽政界,他的Facebook上肯定有許多粉絲,連美國政府都會對他敬畏三分,他發表的某句言辭都能讓美國國會的某個議員遭遇提前退休的可能。
而勃朗特姐妹們會在網上開一個自媒體,叫「黑暗文學研習營」,會專門去鑽研哥特文學,將哥特小說發揚光大,致力於對人性的深度挖掘,她們性格古怪,與時代會有些格格不入,她們從來不在自媒體上寫雞湯文,關注他們的人也寥寥無幾,但她們的創作足夠奇特,讓人們對她們產生好奇與恐懼,一些文學專家會將她們列入研究的新對象。
我和19世紀以前的作家唯一的重合點就是上小學那會兒,沒有網路,沒有朋友圈,沒有社交軟體,中學的時候漸漸有了網吧,上BBS是最大的樂趣,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在論壇的灌水區里聊天,或者是討論問題,都挺樂此不疲的,和現在人們在APP里下載到的社交軟體大同小異。
可在這樣便捷的背景下,你還是會發現你和朋友共處一室時,那個人與你面對面卻沒有任何交流,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手裡的手機,進一個咖啡店裡第一件事不是點咖啡,而是問這裡的WiFi密碼是多少,我知道現代人骨子裡的原始野性在漸漸消失,變得越來越機械化,如果哪天有藝術家發動為期一周的原始生活行為藝術的活動,我想我一定會加入到「離開做文明人」的世界,熱情的投入到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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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簡介 - :清涼,新聞系畢業,藝文生活館創始人,豆瓣閱讀作者,業餘影評人,出版過散文集《長在烏托邦的花朵》,電子書長篇小說《遇見金色帝國的你》《杜鵑花殺人事件》,豆瓣專欄作品《下午茶故事》,文章曾發表於北京青年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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