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站:馬賽[Literature]

[馬賽簡易行程安排]從車站出來後經過雨果廣場pl.victor hugo,向西南走到小凱旋門arc de triomphe,向南走到郵局,向西再穿過共和大道de la republique,步行20分鐘到地中海博物館musee archeologie,向南走到聖讓城堡fore st.joan,再沿著港區折向東,在chez madie les galinettes吃午餐。

[從聖查爾斯火車站遠眺聖母山]

[小凱旋門]

[共和大道的軌道交通]

飯後參觀馬賽歷史博物館musee d』histoire de marseille,然後到des belges找frioul if express公司坐船去伊夫堡chateau d』if,回來後坐60路車去加爾德大教堂basilique de notre dame de la garde,參觀回城後在舊港港口逛一圈,特別要去小泥人博物館musee dusanton,最後回車站邊的隆尚宮palais longchamp,宮內有美術館。

[老港以北靠海的瑪卓大教堂,19世紀羅馬拜占庭式建築]

[馬賽特色的手工小泥人]

作為法國最古老的城市和歐洲著名港口,風景怡人的馬賽理應是令人嚮往的。但同時作為一個外來移民眾多的城市,時不時冒出個槍擊案,其治安環境也著實為人詬病。不過有段子手表示:馬賽是法國最安全的的城市了!你們覺得恐怖分子會蠢到去炸自己大本營嗎?呃,我也是無言以對。。。

可是就沖著浪漫主義的巔峰之作《基督山伯爵》,也該來看看這座有故事的港口吧!囚禁唐太斯的伊夫堡(Chateau d』If)就實實在在的立在舊港的外面,這座石灰岩小島長300米,寬不到200米,是馬賽最小的島。曾在這入獄的包括被控陰謀反對君主制的騎士安瑟倫、傳說中路易14的孿生兄弟鐵面人(Masque de Fer)、著名的薩德侯爵(Marquis de Sade),以及因為楓丹白露赦令的頒布而被囚禁的數千名新教徒。

[伊夫堡監獄平面圖]

真切的歷史抵不過虛構的浪漫,最讓我牽腸掛肚的,還是不朽文學裡的形象。站在舊港邊的城堡上望海,無法不使人陷入遐想:

法老號扯起巨大的主桅帆,緩慢的駛過舊港狹長的甬道,一位身材瘦削頎長的年輕男子從甲板上跳上岸,烏黑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十年前的我,不也是這副模樣嗎。

[在聖讓城堡向西]

[俯視馬賽舊港]

[港口東邊的魚市]

《基督山伯爵》對我來說就像是老版的《肖申克的救贖》,一個生氣勃勃的年輕人橫遭災禍,被投入這世上最卑賤污穢的場所里,憑藉著一己的勇氣、忍耐和智慧,竭其所能的打擊不公正的腐朽體制,反殺附生在體制上苟且的迫害者。難能可貴的是,復仇沒有讓他喪失內心乾淨柔軟的部分,他依然堅持自己的夢和嚮往——「有一種鳥是關不住的,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但是人們卻普遍不待見陰暗低沉的唐太斯。很多人甚至認為基督山伯爵不過是個屌絲逆襲的故事,一朝發跡就猖狂,處心積慮報復對手;與其常常放在一起對比的是《悲慘世界》的冉阿讓,原諒了一切,放棄了財富,名譽,自由,始終保持溫和善良。寬恕,帶著道德的光輝,永遠是比復仇更崇高的主題。

但是我不喜歡。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當他人以卑劣的手段剝奪去你擁有的最美好的東西——愛情、青春和純凈的心以後,你可以選擇寬恕,也可以選擇不寬恕。關鍵在於,你的內心是否得到了平靜。有人說因為磨難,唐太斯獲得了驚人的財富和與之相應的教養地位,因為苦痛,磨礪了驚人的意志和深沉的謀略,他還應該感謝上蒼呢。

狗屁。

他在乎過那些錢、身份和地位嗎?

基督山請維爾福、騰格拉爾一干人等晚宴時,是這樣的場面:

席面上擺設得極其豐盛,基督山完全清除了巴黎式的情調,與其說他要餵飽他的客人,倒不如說他想餵飽了他們的好奇心更確切一些。他推出的是一桌東方式的酒席,而這種東方式的酒席也只有在阿拉伯童話故事裡才會有。中國碟子和日本瓷盤裡堆滿著世界各地的四季鮮果。大銀盆里盛著碩大無比的魚;各種珍禽的身上依舊還保留著它們最鮮艷奪目的羽毛,外加各種美酒,有愛琴海出產的,小亞細亞出產的,好望角出產的,都裝在奇形怪狀的閃閃發光的瓶子里,似乎更增加了酒的香甜純美。

基督山給客人們提供了伏爾加河裡的小蝶鮫和富莎樂湖出產的藍鰻,非常的稀有。要把魚放在裝有河草和湖蘋的木桶里,裝上特製的大車以古羅馬的方式運送來,用牛奶和酒處理好上桌。古往今來,上流社會的玩法無非如此,尋稀有之物,以奢侈的方式流通起來,最好再加一點所謂的文化歷史元素裝作淵源,僅此而已,但是高貴的先生太太們是深以為樂的。然而基督山他真的愛玩這一套嗎?

騰格拉爾夫人:「那當然羅。他很古怪,但僅此而已。我注意到一點,就是他放在我們面前那些珍饈美味,他自己一點都不嘗一下,他總是吃另外一個碟子里的東西。」

這不由讓我想起繆塞那真正的高貴:mon verre nest pas grand,mais je bois dans mon verre。(我的杯很小,但我只用我的杯喝水。)

吸引旁人注意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他那蒼白的膚色和他那漆黑的捲髮,他安詳清純的臉容;是那一雙深邃、表情抑鬱的眼睛;是那一張輪廓清楚、這樣易於表達高度輕蔑表情的嘴巴。比他更漂亮的人或許還有很多,誰也不會有他這麼富有表現力,如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的話。伯爵身上的一切似乎都有其含義,因為他有常作有益思索的習慣,所以無關緊要的動作,也會在他的臉上表現出無比的精明和剛強。

世人無法將一位集財富、權勢、修養為一身的伯爵和一個窮小子聯繫在一起,讀者看來他也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可我覺得他從未改變。

「您給了我自由、知識和財富,您,象天上的神一樣,能分辨善惡,——如果死人和那些活人之間還能互相溝通的話,如果人死後的靈魂還能重訪我們曾經生活和受苦的地方——那麼,高貴的心呀!崇高的靈魂呀!那麼,我求求您,為著您給我的父愛,為著我對您的服從,賜我一些徵兆,賜我一些啟示吧!除去我心中剩餘的懷疑吧,那種懷疑如果不變成滿足,也會變成悔恨的。」

伯爵低下頭,兩手合在一起。

「拿來了,先生。」背後傳來嚮導的聲音。

基督山打了一個寒顫,站起身來。嚮導遞給他一卷布片,那些布片是法利亞長老的知識寶藏,這是法利亞長老論建立意太利統一王國的那篇文章的原稿。伯爵急忙拿過來,他的眼光落到題銘上,他讀道,「主說:『你將拔掉龍的牙齒,將獅子踩在你的腳下。』」

「啊!」他喊道,「這就是回答。謝謝您,我的父親,謝謝您!」

他失去了一切,時間一逝不回,那些本屬於他的再也找不回來,惟有復仇的信念留存,他別無選擇,必須得償所願。

*題圖為從南面看拱立舊港出海口兩側的聖尼古拉城堡和聖讓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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