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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的狗和我

小學的時候,班級里的人開始接觸了網路遊戲和BBS。

我們的老師是一個年紀很大的人,她好像總是有探子來告訴她班上正在熱衷的事物是什麼。說實話,她更像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審核機構」或者「分級委員會」,不同的是,對於那時候的我們,分級的選項只有兩種:能玩和不能玩。

她稱呼網路遊戲是「積分遊戲」,似乎帶了么點博彩的氣息。接著就是在家長會和簡訊里不斷的重複:禁止。

到了後來,已經更像是歷史上的黑暗時期,她先是「大鳴大放」,然後將這些一網打盡。再者就是發展班級里的「閹人」:舉報制度。大家可以選擇將玩「積分遊戲」的同學一一舉報出來,這將是你上進的表現。

於是幾番折騰後,班級里對網路再也沒有那麼熱衷了。

當然我這裡並不是要把這個老人批判一番。

我還要說後來,另一個班主任憤怒的撕掉了女孩子的漫畫書。

殊不知後來她就憑藉一雙好手搞了漫畫這一行的。

馴化的體現在哪呢?

以至於我明明是從事動畫/漫畫/遊戲行業的工作,卻每每在工作的時候,像是用手在碰火一樣的抗拒。這種抗拒並不是出自自己的內心,而是身體不自然的反應。彷彿下一秒鐘來臨時,「閹人」便要從門縫中窺見我的罪行。

這真不是個好習慣啊。

而在動畫專業里學習的幾年裡,一次我跟一名同是動畫專業的學生討論:

「動漫」一詞所帶來的歧義,這個幾乎是繞不開的話題。

而在一番爭辯後,理虧的他激動的回道:「別搞的自己好像很專業一樣!」

頓時我才明白,都好像忘記了彼此已經是個「動畫專業」學生了。

後來的我每每想起這幾件事情,彷彿整個人都困於枷鎖上,身體無法伸展。

這就是我所爭取到的教育,是一個慢慢將人馴化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的實現卻又是那麼的正義和規範。

在漫長的考學過程中,不禁要問,我們的「學習」真的不是在做減法嗎?

再到後來,我進出「國家級動漫實訓基地」,看著那宏大的敘事方式,又想起了多年前的幾件小事。我的身體似乎有電流打過,泛起一陣酥麻。

一天又一天,專業卻又不「專業」。

好像哪裡都對,好像哪裡都不對。

我突然想起了巴普洛夫的那個實驗,好像那條流著口水的狗越來越像鏡子里的自己。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可是,我逐漸開始喜歡...了。」

(題圖出自漫畫《臆先生》,作者雙麟,原載於《獨唱團》第一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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