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學誤國么?
看看明朝的東林投降黨,滿清的那群(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傢伙,相比之下 秦始皇選擇儒家是可以更好的推廣愚民政策來統治天下吧,是不是王陽明的心學和諸子百家的其他思想在現代更加對國家發展 對思想教育更有用?朱熹的思想 可是害死了不少人啊
覺得 孔子和朱熹的思想 毒害了中華千年啊 儒家就像歐洲中世紀的教廷一樣 禁錮思想,阻礙社會發展 排擠新興事物 讓人們嚴重守舊 程朱理學更是讓廣大女性同胞深受其害
謝邀。這個問題其實我是有觀點的,但有又能如何 ,只是一聲嘆息:
儒學獨霸中國思想領域,引領中國二千多年,所經歷的歷史,在為帝王歌功頌德的所謂正史__《二十四史》中都有描述,是如此的血腥、殘酷而漫長。當年魯迅先生是這樣描述中國二千多年的歷史(魯迅:《燈下漫筆》):
一,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
二,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
這個概括到現在也並沒有過時。
隨便翻開《二十四史》中的任何一史,任何一頁,都寫滿了「吃人」二字。每個時代都充滿了血腥、恐怖、殘酷與宮廷里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陰險毒辣。黑格爾讀到中國人的歷史時曾經嘲笑中國人並沒有真正的歷史,只是一個個王朝的反覆更替而已。一些國學家、儒家學者也自然是知道中國二千多年的儒法勾結獨霸史是如此地不堪細查,因此,像錢穆這樣的國學大師、儒家歷史學家就要求中國的年輕人在讀中國歷史的時候,需要有一點溫情與敬意。他在《國史大綱》前言中說:
凡讀本書請先具下列諸信念:
一、當信任何一國之國民,尤其是自稱知識在水平線以上之國民,對其本國已往歷史,應該略有所知。否則最多只算一有知識的人,不能算一有知識的國民。
二、所謂對其本國已往歷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隨一種對其本國已往歷史之溫情與敬意。否則只算知道了一些外國史,不得雲對本國史有知識。
三、所謂對其本國已往歷史有一種溫情與敬意者,至少不會對其本國歷史抱一種偏激的虛無主義。即視本國已往歷史為無一點有價值,亦無一處足以使彼滿意。
亦至少不會感到現在我們是站在已往歷史最高之頂點,此乃一種淺薄狂妄的進化觀。
而將我們當身種種罪惡與弱點,一切諉卸於古人。此乃一種似是而非之文化自譴。
四、當信每一國家必待其國民具備上列諸條件者比較漸多,其國家乃再有向前發展之希望。否則其所改進,等於一個被征服國或次殖民地之改進,對其自身國家不發生關係。換言之,此種改進,無異是一種變相的文化征服,乃其文化自身之萎縮與消滅,並非其文化自身之轉變與發皇。
錢穆先生此言在先,可以說是對中國歷史心虛到了極點,毫無自信的最好表現。美國人歷史雖然不長,但是美國人的歷史根本無需要加這些先在的限定詞。特別是強迫研究中國歷史的中國人必須先懷抱「溫情與敬意」去研究。這完全違背了歷史研究科學方法先要求用事實材料說話,追求歷史真相,還原歷史事實的歷史研究基本原則。歷史學家傅斯年先生稱之為先入為主,先斷後考。先有「溫情與敬意」,再圍繞溫情與敬意去組織材料,篩選材料。傅斯年先生的歷史研究原則就是:「有一份材料出一份貨,有十份材料出十份貨,沒有材料就不出貨」。
中國人二千多年來,遠離了人性、人權和自由,也遠離了宗教、民主和科學,至今還在儒術的泥沼里不能自拔。歷史常常就是如此弔詭,開始的一點點陰差陽錯,年復一年,一復一日,歷經千年,終鑄成大錯。有些中國人很有意思,思維完全不按照邏輯來。當你批評孔子儒家思想的時候,他們會說他們是二千多年前的古人啊,怎麼能夠用現在社會與現代人的標準去衡量一個古人呢?當要尊孔崇儒的時候,他們又說古人如何如何了不起。其實很簡單,當你要尊孔崇儒的時候,其實就是準備拿古人的思想要求現代人,拿古代社會來要求現代社會。既然如此,現在人當然有權利、責任與義務對古人的思想作出一番梳理。就好像你要采一塊石頭當我家的建築材料,我當然要對這塊材料作出簽定與分析,看看石材的質地堅硬程度,還要看看這塊石頭有沒有放射性的有害物質等等。
今天分析墨家在儒學獨尊之後的消失,其意義其實也就在這裡。每當我聽到儒術又要獨尊,儒術甚至要被定為「國教」的時候,我內心裡就直打鼓。中國二千多年的歷史教訓,足以讓我們領略到人類社會中對人性與自由的尊重是多麼地重要。對思想市場的尊重與維護是多麼重要。可以這樣說,當年墨家的興盛,是中國市民社會、公民社會和自由社會的自然發育與啟蒙,而儒術獨尊則是政治強權對這個自由社會的公然踐踏與摧殘。中國人終於被儒法愚弄與蹂躪二千多年之久。人是自由自主的,人選擇什麼,便是什麼,那個文化基因是會遺傳的,以今天的科學方法回過頭去分析一下文化的遺傳基因就顯得特別重要而急迫。現在看來,中國的墨家的滅絕正是中國千年皇權政治加愚昧的結果,也是中國千年苦難的思想文化根源。
儒學思想從來就沒有在國家層面實現過,哪裡來的誤國誤民?真正實現儒家思想的社會應該如《大學》里描述的那樣:自天子以至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要了解儒家思想可以多讀讀本經《論語》、《孟子》、《傳習錄》。聽別人人云亦云是不可能真正了解儒家的本來面目的。
總歸只是種學說,誤不誤國看怎麼用。承不承認,儒學都發展兩千年了,早已不能用一個誤不誤國的問題來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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