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讀書、讀哪些書,能夠起到啟蒙思想的作用?

身邊這種例子很多:

考上個還可以的大學,四年渾渾噩噩,打遊戲,糊弄作業,畢業後不知所措。頭腦如同漿糊。

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走路。

1 面對這樣的畢業生,你認為讀哪些書,如何讀書,能改善目前的狀態?

2 除了讀書以外,還建議做哪些事情?

相關問題:

有哪些書你看過之後有醍醐灌頂的感覺?為什麼?

有哪些書使人讀之前和讀之後思想發生了巨大轉變?


謝邀。

看了多位知友的答題,覺得溫暖和振奮,將自己對人生的思考和探索,奉獻於他人,熱情而富有生氣。

我是從不讓讀書,自己無法選擇職業的歲月中過來的。曾經夢想做一名工程師,但被毀滅了。家庭的遭遇,社會的變動,大量的事不明白,於是常陷於與他人辯論之中,於是找書看。找不到書看,於是夜翻牆圖書館竊書的事也干過。

那些歲月,我所看過的書,不知知乎上還有人看過沒有,聯共布黨史,蘇聯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那是斯大林版的馬克思,也看馬恩的書。後來覺得,兩者大有區別,前者是為控制並服從於控制需要而構建的,後者主要是探索,雖然有局限,但兩位終身都在修正自己,並保持著活力。其間,也就有了我對社會的批判性思考。當然還讀了不少外國文學名著以及《天演論》等書。

@世奇說到了啟蒙,啟蒙是相對於蒙昧而言的。被錯誤或曾經正確已經陣舊的狀態包圍,需要開一扇新的窗戶看世界,可謂啟蒙。又好比在黑暗中行走,見到東方晨曦,而越走越亮。這主要是對探究社會思想問題說的。

現在的情況和過去大不相同了,思想也活躍,大可不必像我們從前那樣。我書讀得不好,也不敢隨便推薦什麼書,這總是因時因人而異的。

以我的經歷和觀察而言,我不贊成以渾渾噩噩的態度來對待人生。德國學者弗羅姆有一本書叫《逃避自由》,其中有這麼一層意思,由於習慣於被安排,一旦給你自由,你反而膽怯,不知該如何安排自己,不敢對自己負責,因此會逃避自由。渾渾噩噩的結果也會讓人喪失對自己負責的能力的。

書當然是要讀的,何況還考上了不錯的學校,畢竟以認真的態度對之,總會獲得不少有用的知識。學校不過是提供了一個讀書的環境,如果對老師講的不滿,能找到的書有的是,同學間還可以有許多探討,來促進讀書。

重要的還是得行動起來,不僅是讀點和自己的專業和志趣相關的書,還需要廣結交,多參與一些活動,甚至打點工。多嘗試,始知不足,知不足,方知該補充點什麼。

以現在的社會狀況而言,我總覺得,對於將要進入社會的人而言,有兩點很重要:一是選擇能力,二是行動能力。先求立足自力,再談其他。

今後的生活,可能是這樣,你終身都擁有人生的選擇權,如果落腳在一個點或一個台階上,也就在一個大的方面,規定了你的圈子和視野,如果這個點或台階,已經不能滿足你能力的施展,換一個點或再上一個台階,領域新的風光。這中間,當然會伴隨著自己的閱讀選擇。過一段時間,再回頭看看,會覺得原來是這樣啊,而該如何處理問題,該讀點什麼,自己其實是可以明白的。

但這些都拒絕渾渾噩噩,丟掉這樣的人生態度吧,那會誤了自己,可惜了大好光陰。


以前回答過類似的問題.

1、多閱讀,多反思,大量、海量的閱讀,帶著問題去閱讀,最好針對某一方面做深入研究,多做筆記,能成體系的表達的。沒目標的時候,多看一些經典的大部頭,精讀。這很難很不容易做到,但如果你真的去做了,會對你一輩子都有利,知識的積累可能短時間內都用不到,也很難馬上帶給你任何收益,但你一定要知道,這種積累絕對會在你一生的某一個時間派上用處,機會永遠是給有準備的人。

2、用大學四年時間學會一種可以混飯吃的技能,千萬不要大二、大三再開始努力,你找工作時的競爭從你一進入大學就已經開始了。不要眼高手低,先把自己的肚子問題解決了,再去談理想。連自己都無法養活,還談屁理想。不要去抱怨沒有環境和機會,只要你想去做,一定有辦法解決。

3、好好考慮一下人生目標,大學時的目標很多都無法實現,但你花時間去考慮一下絕對值得。或者去看看各種小說、名人傳記之類的東西,看看別人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4、實用沒有什麼目標或可做的,把精力放在積累自身實力上。學好1、2門外語,達到可以溝通交流的程度,學學速讀、記憶術、時間管理、演講、談判、溝通技巧、思維導圖、學習方法、數據分析、知識管理,千萬不要把精力放在考各種認證上,9成以上的證沒有任何用處,只是浪費時間、精力和錢,行業最高級的認證除外。


前兩天正好看到篇伍爾夫關於讀書的文章,受益。

與諸君共享。

一個人要怎樣讀書?

伍爾夫 著

劉炳善 譯

首先,我要請大家特別注意我這個題目末尾的問號。對於這個問題,即使我能為我自己做出回答,這個回答也只適用於我自己而不適用於你們。因此,關於讀書方面,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所提出的唯一勸告就是:不必聽什麼勸告,只要遵循你自己的天性,運用你自己的理智,作出你自己的結論,就行了。

如果我們之間在這一點上能取得一致意見,我才覺得自己有權利提出一些看法或建議,因為你們決不會允許它們去束縛你們自己的獨立性,而這獨立性才是一個讀者所擁有的最重要的品質。因為,說到底,對於書能制定出什麼規律呢?滑鐵盧之戰是在哪天打的——這件事能夠肯定。但是,《哈姆雷特》這個戲是不是比《李爾王》更好呢?誰也說不了。

對這個問題,每個人只能自己給自己拿主意。要是吧那些身穿厚皮袍、大禮服的權威專家們請進我們的圖書館,讓他們告訴我們讀什麼書、對於我們所度的書估定出什麼樣的價值,那就把自由精神摧毀了,而自由精神才是書籍聖殿里的生命氣息。在其它任何地方我們都可以受常規和慣例的束縛——只有在這裡我們沒有常規慣例可循。

但是,要享受自由,我們當然也得對自己有一定的限制。我們不能徒勞無益地、愚昧無知地浪費掉自己的精力,為了給一個玫瑰花壇澆水,把半個宅子全噴洒得精濕。我們必須在當場準確有力地培養自己的能力。但是,很可能,這就是我們在圖書館裡首先要面對的一個難題。「當場」是什麼呢?猛然看起來很可能不過是雜七雜八的一大堆。詩歌和小說,歷史和回憶錄,詞典和藍皮書;各種性情、各種民族、各種年齡的男人和女人用各種文字所寫的書全擁擠在架子上。屋外驢子在嘶叫,婦女們在抽水機旁聊天,馬駒在田野上奔跑。我們從哪裡開始呢?我們怎樣才能把這數量巨大的渾沌一團理出一個頭緒,以便從我們所讀的書里獲得最深刻、最廣泛的樂趣呢?

說起來好像很簡單:既然書有種種類別(小說、傳記、詩歌),我們只要把它們分門別類,找出各自理應給予我們的東西就行了。但是很少有人向書要求它們能給予我們的東西。我們讀書的時候,想法常常模糊不清和自相矛盾的:我們要求小說一定要真實,詩歌一定要虛假,傳記一定要把人美化,歷史一定要加強我們的偏見。在我們讀書的時候,如果我們能夠先把這一類的成見全都排除乾淨,那就是一個值得讚美的開端。不要向作者發號施令,而要設法變成作者自己。做他的合作者和同夥。

如果你一開始就退縮不前、持保留態度並且評頭論足,你就是在阻止自己、不能從你所讀的書中獲得儘可能豐富的意蘊。但是,只要你儘可能寬廣地敞開你的心胸,那麼熟一開頭的曲曲折折的句子中那些幾乎察覺不出的細微徵兆和暗示,就會把你帶到一個與任何別人都迥然不同的人物面前。沉浸於這些東西之中,不斷熟悉它們,很快你就會發現作者是在給予你,或者試圖給予你某種遠遠更為明確的東西。

一部三十章的長篇小說(如果我們首先考慮的是如何閱讀小說的話)就是一種創造出來的像建築物一樣形式固定而又受到嚴格控制的東西。但是語言不像磚頭,它是無法觸摸的;閱讀過程比觀看過程更費時間也更為複雜。也許,要了解小說家創作的種種要素,最便捷的辦法不是閱讀,而是寫作,是親自動手,對於語言使用中的風險和艱難進行一番試驗。那麼,就回想一下在你心裡留下清晰印象的一個事件吧——譬如說,你在街頭走過時,碰到兩個人正在談話:一棵樹正在擺動;一個電燈正在搖曳;談話的腔調既有點滑稽、又有點悲哀;那一瞬間似乎包含著某種完整的幻想、某種精純的構思。

但是,當你試圖用語言把這個事件重新組合起來的時候,你卻發現它分裂成為千百個印象碎片。有些印象必須削減,其它印象卻要加強;在這個過程中你也許會完全喪失對於情緒本身的控制。那麼,丟開你那些模糊不清、凌亂不堪的稿子,再打開某個偉大小說家(笛福、奧斯丁或者哈代)的書吧。這時候你就更能體會到他們的高超技藝了。這時候,我們不僅是面對著作者這一人,笛福、奧斯丁或者哈代,而且是在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裡生活。

譬如說,在《魯濱遜漂流記》中,我們像是行走在平坦的大路上;事情一件接一件發生;細節和細節的順序——這就是一切。但是,如果露天和冒險對於笛福意味著一切的話,它們對於奧斯丁可就毫無意義了。她的世界是客廳,是談話的人們,是通過它們談話的多種映照顯示出人們的種種性格。兒當我們習慣於客廳生活及其種種印象之後,剛一走向哈代,我們又被旋轉到了相反的方向。我們四周是荒野,我們頭頂是星辰。心靈的另一面這時也暴露出來了——在孤獨之中陰暗面佔了上風,而不是在交際場合里所顯示的光明面。我們現在所要面向的不是人與人的關係,而是人魚大自然和命運的關係。然而,儘管這種種世界如此不同,每個世界又是自有天地、和諧一致的。

每一個世界的創造者都小心翼翼地遵守著他自己的視角規律,所以,不管他們對我們的理解力造成了多麼沉重的負擔,他們總不會像有些小作家那樣使我們迷惑不解,因為小作家常常在一部小說里引進了不同種類的現實。這樣,從這一個大小說家到另一個大小說家那裡去——從奧斯丁到哈代,從皮考克(托馬斯?拉夫,皮考克(1785——1866),英國小說家和詩人,雪萊的朋友。)到特羅洛普(安?特羅洛普(1815——1882),英國小說家。),從司各特到梅瑞狄斯——就好像是被揪著連根拔起來,先向這個方向再向另一個方向拋扔。讀一部小說是一門困難而複雜的藝術。如果你打算利用小說家(偉大的藝術家)所能給予你的一切東西,你就必須不僅具備極其精細的感知能力,而且具備非常大膽的想像力。

但是,瞥一眼架子上那些品類不齊、亂七八糟的書本,就可以告訴你作者很少是「偉大的藝術家」;而且,通常的情況很多書壓根兒就不是文藝作品。例如,那些跟小說和詩歌打頭碰擠在一起的傳記和自傳,那些大人物的傳記,那些早就死去並且已經被忘記了的人們的傳記,難道因為它們不是「文藝作品」,我們就可以不讀它們了嗎?或者說,我們仍然要讀它們,只是不同的方法、帶著不同的目的去讀呢?打比方說,傍晚時分,我們徘徊在一所住宅門前,這時燈火已經點亮,窗帘尚未拉下,宅子里每一層樓房都向我們顯示出人生的一個斷面,我們的好奇心油然而生——難道我們不可以首先用滿足這一類好奇心的態度去讀傳記嗎?在這種時候,我們對於這些人的生活充滿了好奇心:他們家的僕人們正在閑聊,紳士們正在用餐,一位姑娘正在打扮自己去參加晚會,一位老太太正坐在窗口編織東西。他們是誰?他們是何等樣人?他們叫什麼名字?他們的職業是什麼,有些什麼樣的思想和經歷?

傳記和回憶錄正是回答如此這般的問題,把許許多多這樣的住宅照亮;它們向我們顯示人們如何進行他們的日常事務,辛苦工作,失敗,成功,吃喝,憎恨,熱愛,直到死亡。有時候,我們正在觀看的時候,住宅暗淡了,鐵柵欄消失了,我們到了海上;我們去打獵,航行,戰鬥;我們置身於野蠻人和軍人當中;我們去參加重大戰役。

再不然,要是我們高興的話,也可以留在英國這裡,留在倫敦,但場景仍然變換著;街道變得窄了,房屋變得小了,屋子裡非常擁擠,鑲著菱形的玻璃窗,發出惡臭氣味。我們看見了那位詩人鄧恩,他被迫逃出了這樣一所房子,因為牆壁太薄了,孩子們一哭叫,他們的聲音就能把它穿透。我們可以跟隨著他,通過書里所寫的路徑,一直跟到退肯南(英國地名),到貝德福夫人的庭園——那本是貴族們和詩人們的著名聚會之地;然後,我們移步來到威爾頓(英國地名)那所處於丘陵下的大宅子里,去聽錫德尼向他的妹妹朗讀《阿卡迪亞》(錫德尼應他的妹妹彭布魯趕伯爵夫人請求寫的田園風格的傳奇故事);再漫遊在那一片沼澤地帶,看一看在那部著名傳奇中頻頻出現的蒼鷺;然後,再跟另一位彭布魯克夫人安妮?克利福德向北旅行,去到她的荒原,否則就一頭扎進城市,不過碰上身穿黑天鵝服裝的加布里爾?哈威正和斯賓塞(哈威(15457——1630)和艾?斯?賓塞(1552——1599)均為英國詩人,二人為朋友)辯論詩歌問題的時候,千萬不要笑出聲來。

沒有什麼比在黑暗與輝煌交錯的伊麗莎白時代的倫敦磕磕絆絆地摸索行走更有趣的事情了。但是也不能一直待在那裡。因為坦普爾(威廉?坦普爾(1628——1699),英國外交家和散文家)和斯威夫特、哈利和聖?約翰(英國十八世紀政治家,均屬託利黨)在向我們招手;要理清他們之間的爭論、破譯出他們每個人的性格,需要花費一個又一個小時才行;如果我們對他們感到厭倦了,可以繼續向前遛達,走過一位身上珠光寶氣的黑衣貴夫人,去找約翰遜博士、哥爾德斯密斯和加里克;再不然,高興的話,就渡過海峽,去會見伏爾泰、狄德羅和杜,德凡的夫人(法國貴夫人(1967——1780),她家的沙龍為著名學者伏爾泰等人的常住之處);然後回到英國和貝德福夫人的庭園一度所在地、蒲柏(蒲柏(1688——1744),英國詩人)後來也住過的退肯南(有些地方、有些人名就是這樣不斷重複出現!),再到華爾浦爾(華爾浦爾(1717——1797),英國小說家)在草莓山的家裡。

但是,華爾浦爾又給我們介紹了一大群新相識,又有許多人家要去拜訪,許多門鈴要去拉,譬如說,在貝利斯女士的門台前面,我們就很可能要猶豫片刻,因為,看哪,薩克雷也走過來了;他是華爾浦爾所愛的這個女人的朋友;如此看來,只消從這個朋友到那個朋友,從這個花園到那個花園,從這個宅院到那個宅院,我們就等於從英國文學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而且常常會猛然醒悟,發現在眼前又回到了老地方——要是我們還能把眼前這一時刻跟從前所有已經消逝的時刻區分清楚的話。

那麼,這也就可以當做我們閱讀傳記和書信的一種方法;我們可以用它們來照亮過去時代的許許多多窗口;我們可以看看那些早已死去的名人在日常生活中有哪些習慣,有時候還可以設想:我們既然和他們這樣接近,說不定能意外發現他們的什麼秘密;我們還可以抽出他們所寫的一部劇本或者一首詩,看看當作者的面把它讀一讀會產生什麼不同的效果。但是這麼一來就又引出另外一些問題。

我們一定要問:一部書會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作者生活經歷影響?——生活中的這個人在說明書的作者,這到底有多大的可靠性?而且,語言這東西既是這樣靈敏、這樣容易接受作者性格的影響,那麼,我們對於他這個人在我們心中所引起的同情和反感,究竟應該在何種程度上加以拒絕、又在何種程度上予以接受呢?這些就是當我們閱讀傳記和書信時壓在我們心上的問題,對於這些問題我們必須自己作出回答,因為涉及到這樣一個純屬個人的問題,要是完全聽任別人的偏好來指導,那未免太危險了。

但是,我們也可以帶著另外一種目的來讀這一類的書籍,不是為了闡明文學作品,也不是為了熟知那些名人,而是為了提高和鍛煉我們自己的創造力。在書架右邊不是有一個打開的窗戶嗎?停止閱讀、向窗外看一看該是多麼愉快!那景緻,正因為它那無意識、它那無關聯、它那永遠的變動不居,又是多麼令人鼓舞;幾匹馬駒在田野上繞著圈子奔跑,一個女人在井邊往她的水桶里裝水,一隻驢子把頭高高仰起、發出長長的刺耳悲鳴。任何圖書館裡大部分的書籍不過就是像這樣的男人們、女人們和驢子們生活中短暫瞬間的記錄罷了。

任何文學,一旦過時,總會積累起它的廢舊書堆,總會留下它那用已經老化的、顫抖無力的語言對於已消逝的時代和被忘卻的世事所作出的記錄。但是,如果你有興緻沉浸於閱讀廢舊書籍,你就會對於那些已被擯棄、任其腐爛的人世生活陳跡感到震驚,甚至被它們所折服。那也許是一封信——但它描繪出什麼樣的一幅圖像!那也許只是幾句話——但它們使人聯想到什麼樣的一種遠景!

有時候,會碰到一篇完整的故事,充滿妙趣和感染力,而且首尾完整,彷彿是某位大小說家的手筆,然而它其實不過是一個舊時代的演員,泰特?威爾金生(英國演員),在回憶瓊斯上尉的奇特經歷:或者只是威靈頓公爵麾下的一個年輕中尉愛上了里斯本的一位漂亮姑娘;或者只是瑪利亞?艾倫(英國十八世紀音樂吏家查爾斯?伯尼的續弦夫人與其前夫所生的女兒)在空蕩蕩的客廳里丟下她手裡的針線活,嘆氣說她多麼希望自己早該接受伯爾內博士的好心忠告而沒有跟她的利希私奔。這些材料沒有任何價值,完全可以棄置不顧,但是當窗外的馬駒在田野上繞圈子奔跑、一個女人在井邊往她的水桶里裝水、一隻驢子在嘶鳴,這時候,偶爾翻翻這些廢舊書堆,從遙遠的往昔歲月中扒拉出幾個指環、幾把剪子或者幾隻打破的鼻子,又是多麼引人入勝啊!

但是我們終究會對讀廢舊書籍厭倦的。我們會倦於在廢舊書中搜尋,只為了找出所需要的東西,好將威爾金生、班伯利和瑪利亞?艾倫們所能提供給我們的一半實情補充完整。他們沒有藝術家的駕馭和刪減材料的能力;他們甚至不能把他們自己生平全部實情都說出來;他們把一個本來可以成為井井有條的故事弄得殘缺不全。他們所能提供給我們的只是事實材料,而事實材料乃創作中的低級形式。因此,我們就產生了一種願望,要結束這種不完全表現和近似估計,要停止搜尋人類性格中的細微差別,而要享有更大程度上的抽象,享有創作中更純粹的真實。

因此,我們就創造出那種情景,強烈而具有共性,不注意細節,而用某種有規律並反覆出現的節拍來強調氣氛,它的自然表現形式就是詩歌;當我們幾乎能夠寫詩之時,也正是閱讀詩歌的好時候。

西風啊,你什麼時候才刮?

好讓小雨輕輕落下。

我的愛何時回到我的懷抱?

我好安卧在自己的床榻。

(英國十六世紀一名無名詩人的詩)

詩歌的衝擊力是強烈而直截了當的,在那片刻之間,除了為這首詩所感動之外再也不會有任何其它感覺。我們一下子就投入了何等深邃的境界!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抓住;也沒有什麼東西阻擋我們飛翔。小說給人的幻覺是逐漸形成的;小說的效果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當人們讀這四行詩的時候,誰還會停下來問一問詩是誰寫的,或者在心裡想起鄧恩的家或者錫德尼的秘書,再不然,把這四行詩捲入紛紜複雜的往昔歲月和連續不斷的世代交替中去呢?詩人永遠是我們的同代人。初讀詩的一瞬間,我們的身心是集中的、緊縮的,就像個人感情受到猛烈衝擊時那樣。但是,後來,那感觸才像水波漣漪似的擴大這圈子在我們的心裡展開,以致延伸到遙遠的含意;於是開始了理性的探索和評論,我們也意識到回聲和反射。

強烈的詩情能覆蓋廣大的感情領域。我們只用比較一下,先體會面兩行詩中開門見山的力量:

我要像一棵樹似的倒下,找到自己的墳地,

萬事皆空,只把我的悲痛回憶。

(英國莎士比亞同時代劇作家波蒙與弗萊徹合作的劇本《少女的悲劇》(1619)的台詞)

再品味下面這段詩中抑揚頓挫的韻律:

在沙漏中,分分秒秒的時間

都用沙粒的沉落來計算;

我們的一生眼看白白過去,

時光在任歡中耗盡,走向墳墓,

到頭來,一切都在悲哀中結束;

人,厭倦了放蕩胡鬧,回了家,

一面嘆氣,一面細數著黃沙,

沙粒落盡,長眠結束了災難生涯。

(英國劇作家約翰?福特(1856——1639)的劇本《情人愁》(1628)中的台詞)

再看看這段詩中的寧靜沉思的情調:

無論我們年輕或年老,

我們的命運,我們生命的中心和歸宿

都是,而且只能是,與無限同在;

也與那永遠不死的希望同在,

還有努力、渴望和期待,

那努力,它永遠存在。

(英國詩人威廉?華茲華斯的長詩《序曲》第四部中的一段詩)

把它和這四行十足完美、無限可愛的詩句放在一起:

看,巡行的月兒升上高空,

無掛無礙,哪裡也不留停,

她輕輕柔柔地上升,

陪伴她的只有一兩顆星星。

(英國詩人柯勒律治的長詩《古舟子詠》中的詩句)

或者,再比較一下這種光彩奪目的想像:

此人出沒於森林,

信步漫遊,一直不停,

猛然看,密林之中,

一片火海正在燃燒,

冉冉捲起一片火苗,

他靈機一動,想道:

番紅花開放在樹梢。

(出處不詳)

現在,就讓我們想一想詩人的多姿多彩的藝術手法;想一想他那使我們既做演員又做觀眾的能力;想一想他那熟諳人物性格、既創造出福斯塔夫又創造出李爾的能力;想一想他那既會壓縮又會擴大、展示的能力吧。

「我們只用比較一下」——這句話說出了秘密,承認了閱讀的複雜性。剛才說的第一步,以最大的領悟能力去接受書中的印象,只不過是全部過程的一半;如果我們想要從另外一個人所寫的書中獲得全部的樂趣,就得完成全部的過程。我們必須對這些形形色色的印象作出判斷;我們必須根據這些一閃即逝的形象形成一個固定而持久的形象。但是也不必太急。且等灰塵落下、爭論和疑問平息;不妨去散步,去聊天,去撕下玫瑰花的乾枯了的花瓣,再不然就去睡一覺。然後,突然間,自己想也沒有想到——因為大自然就是如此安排這種轉變的——這部書又回來了,但是不一樣了。

它完完整整地浮現在心靈上面,而一部完完整整的書是與根據分散的詞句所接受的零星印象不大一樣的。種種細節都安放在各自適當的位置上。整個形體,從頭到尾,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是一個穀倉、一個豬圈、或是一座大教堂。現在,我們才能把書與書進行比較,正像把建築和建築進行比較一樣。但是這種比較行為也意味著我們態度的改變;我們不再是作者的朋友,而是他的裁判官;正像作為朋友,我們再體貼同情也不算過分一樣,作為裁判官,我們再嚴厲苛刻也不算過分。

難道那些浪費了我們的時間、濫用於我們的同情的書籍不是罪犯嗎?難道那些寫下虛假的書、捏造的書、使得空氣中充滿腐朽和病毒的書的作者們,不是全社會的陰險敵人、敗壞者和污損者嗎?那麼就讓我們對它們嚴厲裁判,讓我們把每一本書和同類中最偉大的作品進行比較。

好在有一批評價早定的書形體鮮明地高懸在我們心目之中:《魯濱遜漂流記》、《愛瑪》、《還鄉》。就拿我們正讀的小說跟它們來比——哪怕是最近的、最微不足道的小說也有權利與最優秀的小說一同受到裁判。詩歌也是如此——當對於抑揚節奏的陶醉平靜下來,辭藻的炫目光輝也消失了,一種想像中的整個形體就會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們一定要拿它與《李爾王》、與《菲德爾》、與《序曲》比較;否則,如果不與這些作品比較,就與那些同類中我們認為最優秀的作品相比。我們可以確信,新的詩歌和小說的新穎之處不過是它的極膚淺的特點,對於我們在裁判古老作品時所使用的種種標準,只需稍稍改動,不必另起爐灶。

不過,要是認為閱讀過程中的第二部,即判斷和比較,也像第一步那樣簡單——認為對於那些紛至沓來的數不清的印象只用寬廣地坦開心胸就行,那也未免太愚蠢了。撇開眼前的書本而將閱讀過程持續下去,拿這一個整體印象和另外一個互相對比,既進行過足夠廣泛的閱讀又有足夠的判斷力作出生動活潑而且富有啟發的比較——這是一件困難的事。更困難的是再進一步提出:「我要求它不僅是這一品類的書,而且還是具有某種價值的書;因此,它在這個地方失敗了,它在那個地方成功了;這裡寫得好,那裡寫得不好。」

要想完成讀者的這一部分任務需要有極大的想像力、洞察力和學識,恐怕任何一個人都很難具備這樣的天資;哪怕最自信的人也只能在他自己身上找到這些才能的一點點萌芽。那麼,把這一部分閱讀任務乾脆豁免,而讓那些批評家,那些身穿厚皮袍、大禮服的權威專家們,去替我們對書的絕對價值作出決定,難道不是更聰明些嗎?然而,不行!我們可能會強調感應的價值;我們在讀書時可能會設法把自己隱藏起來。但是,我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完全抱著同感,也不可能把自己完全埋沒起來;因為總有一個搗蛋鬼在我們心裡悄悄說:「我恨,我愛」,而我們也無法使他不做聲。

的確,正因為我們有恨、有愛,我們跟詩人和小說家的關係才那樣親密,所以我們對於另外一個不相干的人插在中間出現感到不可容忍。即使意見與人不合,即使我們判斷錯了,我們的趣味,那能夠使得我們身心激動不已的感應命脈,仍然是我們的主要照明燈;我們是憑藉感情來學習的;我們不可壓抑我們自己的癖好,使它貧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也許可以培育一下我們的趣味,使它接受某種制約。當它已經貪婪而雜亂地吞吃過各種各樣的書籍——詩歌,小說,歷史,傳記——然後停止閱讀,而渴望著在活生生的世界的多樣性和不協調之上尋求遼闊的空間,這時,我們就會發現它有點兒變了,它不是那麼貪婪了,而是更注意思考了。

它不光是給我們帶來對於這本書那本書的判斷,而是開始告訴我們某些書的某一共同特點。它會說:聽著,這一點該叫作什麼?它也許會先向我們讀一讀《李爾王》,再讀一讀《阿伽門農王》,以便向我們揭示出這種共同特點。這樣,在我們自己的趣味引導之下,我們就可以大膽超越某一本書的範圍,去尋求把某些書籍組合成為一類的那些特點;我們可以給它們起名字並且制定出某種法則,把我們的感受歸納得有條有理。這樣分門別類,能使我們感到一種更深入一步的、更難得的樂趣。但是,法則的生存規律向來是在與書籍本身的接觸中不斷被打破的——在真空中制定出與客觀事實毫無聯繫的法則是再容易不過、也再愚蠢不過了——那麼,在這種艱難的嘗試中,為了使我們自己保持穩定不亂,最好是求助於那些非常罕見的作家,他們能在把文學當作一門藝術這個問題上給我們以啟發。

譬如說,柯爾律治、德萊頓(約翰?德萊頓(1631一1700),英國詩人和批評家)和約翰遜的那些經過深思熟慮寫下的批評文章,以及許多詩人和小說家的那些未經深思熟慮發表的種種言論,都常常是貼切中肯得令人吃驚——他們能把在我們心靈深處的雲山霧罩中翻來滾去的那一團團模糊概念加以照亮並且固定成形。但是,當我們向他們請教時,頭腦里必須裝滿了在我們自己的閱讀過程中老老實實積累起來的問題和意見,他們才能對我們有所幫助。如果我們只是聚集在他們的權威影響之下、像一群綿羊躺在籬笆的陰涼中似的,他們對我們是無能為力的。而且,對於他們的裁決,只有當它與我們的判斷發生衝突並巳把它征服的時候,我們才能理解。

既然如此,既然像應該那樣地讀一本書需要具有想像力、洞察力和判斷力這些罕見的素質,你們也許會下結論說文學是——門非常複雜的藝術,那麼,我們即使讀一輩子書也不可能對於文學批評做出什麼有價值的貢獻了。

是的,我們只能一直做讀者;我們不可能戴上屬於那些叫作批評家的稀罕人物的那隻光輪。但是,我們作為讀者,仍然具有我們自己的責任甚至重要性。我們所樹立的標準、我們所做出的判斷,悄悄散入空中,變成了作家們工作時所呼吸的大氣層。

我們創造出一種感應力,儘管它不能出現在書刊版面上,卻仍然影響著作家們。特別是現在,由於必然的原因,文學批評還處於不穩定狀態,讀者的感應力,只要它是有文化教養的、生氣勃勃的、富有特色和真心實意的,就會有重大價值。因為,現在書籍評論,就像打靶場上排隊走過的動物,批評家只消花費一秒鐘去裝子彈瞄準、然後向它們射擊,所以,他即使把野兔當作老虎、把鷹當作穀倉里的雞,或者全打偏了,把他的彈藥全浪費在遠處田野上一頭正在安靜吃草的母牛身上,我們也可以原諒他。如果除了報刊上這種不準確的炮火射擊之外,作家能感覺到還有另外—種評論,那就是普通讀者的輿論——他們只是為了愛讀書而讀書,不慌不忙地讀,非專業性地讀,他們的判斷有時帶著很大的同情,有時又非常嚴厲——難道這不能幫助作家提高工作質量嗎?如果通過我們這種辦法能使書籍變得更健全有力、更充實、更豐富多彩,達到這種目的也就很值得努力了。

然而,誰讀書又是為了達到什麼期望的目的呢?我們所不斷追求的某些事業本身不就是有益的嗎?樂趣不就是最終目的嗎?讀書不就是—種這樣的事業嗎?至少,我有時就夢見過:最後審判日來臨,那些征服者、大法官、政治家都來接受他們的獎賞——他們的冠冕、他們的桂冠、他們的雕刻在大理石上的永垂不朽的名字,這時,當萬能的上帝看見我們胳肢窩裡夾著我們心愛的書本走過來了,他轉過身去,不無妒忌地對聖彼得說:「看,這些人不用獎賞。我們在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好給他們。他們愛好讀書。」

—————————————————終———————————————————

PS:

文中有些時間對不上,或是明顯覺著有問題的時間點(我看到的文章就是如此,百度、維基過,沒查出)能力有限!我也沒辦法了。

對不起!

主要內容並沒因此受影響~so,完美主義者/吹毛求疵者千萬別因此噴我!

愛看不看!

打這麼多字,累死娘了!


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估計每個回答這個問題的人,都在不覺間在梳理自己的人生。 我覺得,迷茫,寂寞是人生的常態,人總是一陣清晰,一陣迷茫的。迷茫的對象決定了這個人的層次。

許多人之所以感到迷茫,我覺得是因為他們開始了個體的自覺,開始覺得老師的話很多的時候不靠譜,書上的教條在瞎扯淡。但是,最後很多人沒辦法走出真正屬於自己的路。最後依然是隨著大流,考研,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

怎麼面對這些迷茫?我只能談下我的看法,這其中很多是我做了的和準備做的。

要對自己的專業有興趣,沒興趣的話,就準備換個專業。如果已經工作的朋友的話,那麼就換個工作吧。我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專業,考研的時候,我從農業方面考到車輛工程專業去了。專業方面的學習,我建議要會利用網路上的資源和自己去圖書館找教材自學。

培養自己的愛好,而且是那種需要毅力去堅持的愛好。喝酒打牌不算,書法之類算。我大學到現在已經練6年太極拳了,大學之前完全沒有基礎。期間還參加過兩次省里的比賽,都獲得了獎牌。有個體育類的愛好非常不錯,這對人意志品質的提高非常有幫助,而且,通過愛好,你慢慢會有愛的能力了。知道做自己的喜歡做的事情,原來感覺很爽。

讀書的話,我建議剛開始的泛讀。什麼都可以都。反正,政治,經濟,歷史,哲學 ,宗教,之類。我都有看過。雖然淺嘗輒止,但是感覺也收穫不小。要養成寫日誌或者偶爾寫博客的習慣,這個對整理思路很重要。

最後,我覺得要學會去交各種各樣的朋友,好的朋友能拓寬你的視野的,而且時不時的交流下,經常會有啟發的。


能夠起到啟蒙思想的作用的經典書籍推薦:泰戈爾的《飛鳥集》、《吉檀伽利》等作品;紀伯倫的代表作《先知》、《沙與沫》;《道德經》;《瑜伽經》;黑塞的代表作《希達多》;毛姆的代表作《刀鋒》;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復活》;《大學》《論語》;;國外名著《回到你心中》;《奧義書》;《博伽梵歌》;商竭羅大師的代表作《真我的知識》;《心經》;《莊子》;《壇經》;《金剛經》;但丁的《神曲》;錫瑪塔吉的名著《超越現代》;《摩訶婆羅多》;《羅摩衍那》等書。

如何讀書?古人對此有很重要的心得,每天要靜心冥想 :

人若於日間閑言語省得一兩句,閑人客省見得一兩人也,濟事若渾身都在鬧場中,如何讀得書?人若逐日無事,有見成飯吃,用半日靜坐,半日讀書。如此一二年,何患不進。——黎靖德《朱子語類·郭德元告行》卷一百一十六   

  (靜坐)能存心而後可以窮理,窮理以虛心靜慮為本。——《朱子語類》卷九)   

  靜坐非如坐禪入定,斷絕思慮,只收斂此心,使毋走於煩思慮而已。此心湛然無事,自然專心。(《朱子語類》卷十二)   

  昔陳烈先生若無記性。一學日讀孟子問之道。無他,求放其心而已矣。忽悟曰:我心不曾收得,如何記得書?遂閉門靜坐。不讀書百餘日,以收放心。後去讀書,遂一覽無遺。———《朱子語類輯略》卷二


我是不建議靠讀書來啟蒙思想的,不是說讀書不好,是因為讀書並不廣泛使用,在這個連知乎五千字長答案都有人收藏做夜用品的時代,能耐心讀書的人很少,讀書能夠讀懂的人更少,算上上次重讀《懺悔錄》怕是已經不下三遍了,終於能體會到一些含義,但是更能隱約感覺到自己未讀懂的地方太多太多。境界未到,很多書其實真的讀不懂的。所以,思想來說,書只是輔助作用。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走出迷茫是靠著體驗、交流、思考。一個人走出迷茫,我覺得必不可少的是應該思考幾個問題:

  • 你想要得到什麼樣的人生

  • 為什麼要得到這樣的人生

  • 這個人生是要怎樣實現的

這三個問題的根本是如何認識人生,如何認識社會,如何認識世界。當然,用一些所謂的終極問題的描述就是:你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等等了。其實我覺得,大學生去思考一下人生和哲學至少還不晚。

然後就是去尋找去思考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生。幻想過、詢問過、甚至嘗試過一些,慚愧的是到現在我也只是有個模糊的方向……

期間有一些建議:

  1. 去和長輩聊天,看他們如何定義自己的人生的。

  2. 和長你5-10歲左右的較成功(這個成功你自己定義)人士交流,看看他們是如何做的。當然,知乎也是個好地方。
  3. 尋找一些靈魂工程師,這說法有些誇張,不過很多人可以在你成長路上給予啟發,這些人很多年紀已大,甚至退休一段時間了,但是對世界了解相對透徹,了解社會,更了解人生,這種人往往願意花精力去輔導試圖上進的年輕人,和他們交朋友,你能獲得很多收穫。
  4. 當你遇到問題的時候,去看書,書的意義在於此,我其實更推崇一些哲學類的書籍,和你相對來說精通的領域類的書籍,哲學是解決思想的根本,領域一旦研究到一定程度會觸類旁通,去反過來幫你理解哲學問題,兩者相輔相成,效果很好的。這裡推薦兩本我覺得可以看的書《蘇菲的世界》《西方哲學史》(排序有先後)如果看懂之後,可以去嘗試看看《懺悔錄》、 《巴爾扎克傳》、《我的心靈自傳.歲月與性情》(後兩本書為@周曉農老師推薦,草草閱讀一遍,受益匪淺,《我的心靈自傳.歲月與性情》曉農老師推薦重點閱讀後半部分) ,至於專業書籍,需要你自己去看了。
  5. 去思考,去感受,去融入到這個世界中去。等到哪一日突然發現見山非山之時,你再逐漸的去修鍊傳說中的見山還是山的境界。
  6. 這期間,不要放棄正常的生活,不要放棄思考。
  7. 其他的書籍、隨著遇到哪類的問題了,去向相關的人去詢問,或者自己搜索,相信你能得到一份合適的答案。


這個還真沒什麼經驗!各人有各人的經歷,性格!這些都不一樣,那怎麼才能找一個使大眾開始思想的啟蒙?個人覺得不是只讀什麼書就可以達到了的!至於如何讀書倒是可以增長啟蒙的概率!還有就是,你所說的到底要怎樣才算啟蒙思想,怎樣才算有思想?


我始終覺得,書是給有相應思想準備的人進一步提高用的,絕對不是為了讓一個廢柴看了變偉大用的。

你玩了四年遊戲,居然不爭氣地連個職業玩家資格也沒弄上,腦袋還是漿糊還不知道該幹些啥。你說你憑什麼這時候想奮發就能成功呢?

這兩年有幸認識許多各行各業的高手牛人,他們的潛力往往在剛入行就開始發光發亮,我總是很難不去感慨他們那種中正平和的踏實心態,一步一步慢慢積累的習慣。真了不起。

說實在的,踏實走平凡之路才是不平凡的。什麼糊弄之類的心態實在不入流,先改了再說吧。


我認為每個人的每個階段有自己適合的書。倘若你不早不晚恰好遇到,那本書就會和你產生共鳴,甚至引領你看到一個更大的世界。我談談從小至今幾個對我具有啟蒙意義的書或人吧!算是總結了一下我與書共同的成長軌跡,也算是我的一個精神成長史。(按照年齡順序):

1.十二三歲之前,最喜歡看的是《世界奇聞軼事大全》《世界未解之謎》等(囧……不要笑我)。那個時候的世界觀尚未形成,因此對各種各樣奇怪的事物充滿好奇心,比如天湖水怪,UFO之謎等。

2.七歲到十五歲之前(時間有重疊),最喜歡看的是《兒童文學》,如今家裡藏本七八十本的樣子(月刊)。現在回想,不太能確定它對我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但是從我看它起,我精神的大門開始慢慢開啟。

3.十五六歲那年,看了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用了三天時間,將這三本書囫圇吞棗的看完了。我只記得某個陰沉的日子,我躺在病床感冒打點滴,看完了《秋》的結局。那時的我,望著病房外的天,第一次開始想人生的意義。謝謝巴金老先生,是你的作品,繪製了我精神世界開啟後第一張完整的風景。真的是不可言的震撼。後來五年時間裡,陸陸續續看了巴金的一些其他作品,又重溫了2次《家·春·秋》。以激流三部曲為代表的閱讀時期,使我保持了一顆相對單純的卻有激情的心靈。

4.高中時候,前男友對我的世界觀影響很大,促進了我對世界看法的進一步成熟。他對我帶來最大的影響是向我介紹了周國平。當我看到周老先生的第一眼作品時,便欲罷不能,這個心細如髮,洞悉世事的男人啊!用半年時間幾乎看完了他的全部作品(除了那本《尼采——在世紀的轉折點上》)。當時真的對周老先生有偶像崇拜了,他代表了我高中兩三年的心靈歷程。看著他的書,我想辦法培養了一顆形而上的「豐富而單純」的心靈。迫於當時沒有條件讀萬卷書之後,便行萬里路。因此現在想來有些空了,但是不可否認,他奠基了我精神領域的框架,讓我對哲學產生了興趣。高中的我同時讀點《意林》《讀者》消遣,或讀讀余秋雨,畢淑敏,張小嫻,安意如,林清玄(讀完他的文字心靈一片澄澈空明)。

5.大學時期,隨著閱曆日增,接觸了知乎,突然發現以前引以驕傲的東西崩塌,看到了很多牛人,看到了許多智慧的火花,讓我明白了思維的樂趣,讓我認識世界何其大,自己何其渺小。尤其無意中接觸了采銅的文字,給人溫潤如玉的感覺,簡直是棒極。在知乎潛水了好久,學到了許多東西,現在也想通過慢慢答題完善自己知識和精神體系。某一日,當我看見我曾經奉若神明的周國平的一段話時,突然心中起了疑問,發現他的話很表面沒有深入的樣子。那一刻起,我發現我曾經的偶像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感覺自己思想上又進步了。感謝知乎。

PS:最近在讀金庸(囧……)。


看到許多人的回答都說讀書並不是主要,關鍵要靠自己領悟獨立思考,本人非常不解,他們都是讀過大量的書籍而推出的結論,還是自己天生就會獨立思考了?

在我看來讀書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對於獨立思考。

原因有三:

1、書籍是完整的系統的有方法論的知識,這可不是單靠和長輩的三言兩句交談就能替代的。

2、書籍可以讓你了解三倍以上的人生知識 ——一個人的生命很短暫,單靠一輩子的工作、生活、旅遊自我感悟的人生會狹隘在某一角。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讓你節省更多時間,眼界更開闊。

3、相對旅行(或交流),書籍是別人告訴你人生是什麼,旅行(或交流)是你自己去感悟人生是什麼。在我看來,兩者相輔相成。旅行沒有豐富的知識做根基,也只是走馬觀花,感嘆大自然風光而已。當然,但若只讀書,把自己與外部環境封閉,不去旅程(或交流)印證心中所悟所想,那也是高屋建瓴。

所以,無論你若要學會獨立思考,閱讀大量的書籍是必要的條件。當對事物進行思考時,只有大量的知識(正、反)進行邏輯對比印證,才能稱得上有質量的獨立思考。

PS:對個人啟蒙的書籍:

《近距離看美國》

《蘇菲的世界》

《黃金年代》

《1984》

《一隻優雅的刺蝟》


1,《一戰史》 約翰.基根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14年是一戰爆發一百周年,西方學界有大量研究成果問世,亦有一些重量級的書籍漢譯引進,這本《一戰史》是其中不可不讀的一本。一戰極大的改變了世界格局,造成了奧斯曼帝國、奧匈帝國和德意志帝國的崩潰,現代意義的民族國家開始形成,但這種改變又是不完全,且不穩定的,隨後更為慘烈的二戰可以視為一戰的延續。一戰在戰爭藝術方面雖不如二戰華麗宏大,但一系列偉大的戰略變革已在沉悶的塹壕戰中孕育。

2,《蘇聯軍隊的瓦解》 威廉.奧多姆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奧多姆中將是美國知名的蘇聯問題專家,曾任美國國家安全局局長。本書從蘇聯的政治體制和軍隊建構講起,重點討論蘇聯軍隊在戈爾巴喬夫時期的改革與成敗。許多材料聞所未聞,觀點有振聾發聵之感,對了解今天的俄羅斯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3,《魏晉南北朝,中華的崩潰與擴大》 川本芳昭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自內藤湖南提出三段論以來,唐宋之變成為學界研究的熱點,而南北朝則是隋唐的先聲。這一時期胡漢關係尤為複雜,能理出頭緒殊為不易。

4,《雪隱鷺鷥》 格非 譯林出版社 格非近年來的興趣越發從寫作轉向理論,這本書似乎又是一個證明。《金瓶梅》是被誤讀最多的一部經典,讀者往往流連注目其露骨的色情描寫,而忽視其深沉的思想和精妙的技巧,本書從歷史背景談起,進而深刻分析晚明的社會思潮,最後再對文學技巧加以剖析,生動展現這部曠世奇書被蒙蔽的不凡魅力。

5,《繁花》 金宇澄 上海文藝出版社 受沈從文先生影響,我對方言寫作的小說向來有點排斥。這本書出版以後好評如潮,我也忍不住找來一讀,果然名不虛傳,方言應用恰到好處,文字澄凈,節奏控制堪稱完美,觸手可及卻又不可捉摸的日常上海生活展現的活靈活現,一旦讀進去便不可自拔。

6,《新藏行記》 幸公拓 豆瓣閱讀電子書 近幾年,什麼騎行、西藏之類的書太多太濫,一看到什麼行走到哪裡、這個意義、那個時光,便讓人頭痛不已,早早繞道而行。一位朋友推薦此書,我不以為意,當時只想敷衍,不料第二次見面他又問我看了沒有,我推脫不過,找來一讀。從序言開始,此書便有不俗的氣質,文字嫻熟、行文淡雅,有故事、有思考、有感悟,且毫不矯情。

7,《孔雀開屏》 何大草 《山花》(2014年11期) 何大草的大眾知名度不算高,一直算是小眾的作家,由他的小說《刀子和刀子》改編的電影《十三棵泡桐》在東京得了大獎也沒給他帶來多少大眾知名度。不過他的文字之美,小說結構之精巧,在當代中國文壇可說是一抹亮色。習慣了在他繁複優雅的文字中品讀歷史和人生的無窮可能性,在這篇短篇小說的閱讀中更能享受到閱讀的快感,最後結局戛然而止,唯有閱盡天下炎涼、歷遍世間滄桑之後方能入此化境。


我能夠想到的「正確的讀書」,就是去閱讀原典。如果你相信馬列主義,那就去讀馬列主義的原典;如果你相信進步自由主義,那你就去讀哈耶克波普爾的原典;如果你相信保守主義,那你就去讀埃德蒙?伯克和阿克頓勛爵的原典;或者你又相信新保守主義,那就去讀斯特勞斯布魯姆的原典;想了解易經、黃帝內經也不能讀譯,要讀原文。才能理解他們其中深意。

我們今天這個社會產生謊言的地方不僅僅是制度,而且還在公眾。對於開放、發展和經濟的迷信,不僅僅是在上層,也在中層,也在下層。任何的迷信,都是謊言製造的溫床。

在《為什麼讀經典》中,卡爾維諾最有力量的一句話是:「一部經典作品是這樣一部作品,哪怕與它格格不入的現在占統治地位,它堅持至少成為一種背景噪音」。

在我看來,原典的作用就是這樣一種在發展時代的和諧合唱中的強大噪音,它乃是對抗這個時代浮華、喧噪和宣傳的唐吉坷德之矛,它乃是刺向遍地謊言、爭吵和虛飾的倚天劍,它乃是獲得心靈救贖與獨立思考的惟一道路。

比環境污染更可怕的是心靈污染。恰如徐賁認為,被洗腦比無知更可怕。被洗腦不僅僅發生在制度層面,也發生在社會層面,和公眾層面。讀原典,就是恢復常識,建立常識。恢復和建立關於人的常識,關於人性的常識,關於社會的常識。

常識,是需要保衛的。保衛常識,就是保衛心靈。


先讀經,後讀史,則論事不謬於聖賢。

既讀史,復讀經,則觀書不徒為章句。

讀經傳則根底厚,看史鑒則議論偉。

(觀雲物則眼界寬,去嗜欲則胸懷凈)


個人經驗:

高考時、大學畢業時、工作進行時都產生過迷惘,但最後讓我走出迷惘的,不是因為獲取了什麼新思想,也不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讓我走出來的,都是現實的改變——生活環境發生了變化,抑或步入一個新的天地,都完全改變了我的精神狀態,而不是一本書。

「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走路」,這些看起來是思想、自我認知上的大問題,其實很可能是緣於「你目前無所事事」,沒有經歷,沒有體驗,因此缺乏心理上安全感,才需要一些「抓得著的東西」以填補內心的空白。。。

我也畢業2年,算是同齡人吧,多少能體會這種感受。

個人之見,畢竟也涉世不久,供參考吧。


其實會問這個問題,就代表樓主想改變。

重要的不是讀什麼書,而是這種想要改變的動機,守護好這個動機,就會成為動力。

其實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你想做的事情,找到改變的出口。就像喬布斯說的:找到你想喜歡並願意投入的事情,如果沒有找到,不要停下來,繼續尋找。

儘可能的去嘗試吧。:)


讀劉瑜老師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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