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老江湖」為主題寫一個反俗套故事?
謝邀,第一次被邀請回答,有點小驚喜。
沒怎麼細想,邊寫邊想的故事,個人感覺有些偏題?
希望有緣看到這個故事的各位多包涵。
「師傅,什麼是老江湖?」年輕人蹲在老人身旁,嘴裡叼著野草。
「你說呢?」被年輕人稱作師傅的老人背負著手,站在一旁眺望遠方。
「挨過刀、搶過親、劫過法場、最好還殺過許多人,總之不管好事壞事,經歷得多總該算老江湖了!」年輕人弔兒郎當的回答著老人的話。
「痴兒阿,那有那麼簡單。」老人一巴掌拍在年輕人頭上,「你看這江湖裡啊,挨過刀的人不少吧,但是不見得人人都有個名頭吧,為什麼?因為多挨幾刀就死了。而那些總挨刀還不死的人,早就不是你我這樣的凡人了。你小子難道真以為,那說書先生說的演義故事真就離你這麼近嗎?」
年輕人不服氣,吐出嘴裡的草繼續開口道:「那,那你呢?你被人稱作「醉北刀」,名氣不小,總該算個老江湖了吧?」
老人一愣,點點頭說道:「是有人這麼叫我,但是我殺過的人兩隻手准夠數了,那有你說的那麼邪乎?說書人常說的什麼玄魔啊,陳玉蟬的,那都是幾百年前先人們編出來騙小孩的故事!也就你們這些蠢蛋看得這麼津津有味。」
年輕人有些垂頭喪氣,似乎發現老人口中的江湖跟他從小期望的有些不一樣。
老人微微一笑,正要繼續說,突然背後烈馬嘶鳴奔來,翻身下來幾個馬賊裝扮的人,人手一把大砍刀,咋咋呼呼的。
「老傢伙,背後的刀看起來不錯啊,借來給哥幾個看看?」賊頭叉腰,很是大勢。
「混...」年輕人一瞪眼,捏緊了拳頭。卻被老人攔了下來。
「賊爺...」老人筆直的腰桿一瞬間壓得彎彎的,迅速的解下綁在身上的刀。
「賊你大爺賊,叫我虎爺!老傢伙不會說話啊!」賊頭一腳踢在老人身上,接過刀。
「是是是,虎爺可還喜歡?喜歡就儘管借去,看夠了再還來便是。」老人對於剛才的一腳好似渾然不覺,只是笑著搓手,老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
「嘿,老傢伙不會說話,這眼力見倒是不錯!行,看你們這麼上道兒的份上,就不跟你們多廢話了。刀,老子要了,你們再隨便拿個十幾兩銀子給哥幾個吃頓飯,喝個小酒吧。掏了銀子,大家各走各的路,都好說,如何!「
「十兩!師傅,我們就這十兩銀子了!給了他們我們可怎麼撐到京城啊!」年輕人一邊小聲提醒著老人,一邊惡狠狠的瞪著賊頭。
「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給挖下來!」賊頭一拍大腿,就要拔刀向前。
「你來試試啊,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可是醉北刀,王一仙!」年輕人不顧阻攔,硬是說道。
「誰?他?哈哈哈,他要是王一仙,老子還是武林盟主呢!少廢話,十兩銀子!給不給,不給就手裡的刀說話!」
「給,十兩銀子。相信虎爺說話算話!」老人從懷裡掏出銀子,雙手遞上。賊頭哼哧一聲,結過銀子翻身上馬,大笑而去。
「師傅,你這是幹嘛!都不用你出手,我出手都能輕鬆拿下他們!我們何必這麼窩囊?」年輕人一跺腳,很是不滿。
「錢財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要你我師徒尚可安在世間,又何必拘泥俗世事物。」老人掏出藏在袖袍里的酒壺,喝了一口遞了過去,年輕人若有所思的接過,也喝了一口。
「江湖江湖,時而血雨腥風,但也有難得的風平浪靜,可是不管是如何,這都是真實的江湖。打打殺殺,不過是這大千世界浪花一朵。今天殺了他們,尚且逞一時之快。可是這般殺下去,終有一日,你會遇到你挨不住的刀,你會死。死了,可就什麼也沒有了...」老人閉口。
「我明白了,師傅。」年輕人心悅誠服,吐出一口濁氣望向遠方。
「不要高看那些痴長歲數的老傢伙,也不要瞧低你這樣的年輕人。如同潮漲潮退,有你們的江湖才更值得期待。好好活下去,看看更好的風景,更好的時代。只要活著,整座江湖都是你的!」
「沒有什麼老江湖,江湖,就是江湖。」老人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繼續上路。
年輕人看向師傅的背影,依舊是那麼筆直。
「老江湖...」年輕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已經有著名的「經驗豐富的王警官」系列可以當這題的答案了。
此系列流傳網路已有年余,據評論區稱作者是微博的 @維克多刺蝟 ,特此補上1、 面對法醫的鑒定報告,王警官陷入沉默,思考了很久才開口對法醫說:「你寫的啥幾把字?」2、 審訊室里,犯罪嫌疑人趙某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而經驗豐富的王警官卻覺得還沒嚇唬犯罪嫌疑人,他自己就招了,一定事有蹊蹺。於是,他瞥了一眼趙某,突然大吼一聲:「橙汁兒!!」3、 看完屍檢報告,王警官表情凝重,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看來想要找到真兇不是 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死者已經隆胸有二十多年了…」
4、 王警官像往常一樣加班到深夜獨自回家,半路被突然竄出來的一群人團團圍住,並威脅他以後不要再摻手眼前這起由他負責的兇殺案。 而經驗豐富的王警官對這種情況早就習以為常,他沉著冷靜,呵呵一笑,還是毅然決然地拒絕了同事們的請求。5、 面對著眼前這個複雜的兇殺案卷宗,經驗豐富的王警官深深吸了幾口煙,突然間眉 頭緊鎖,然後熟練地用眉頭把煙頭夾滅。6、 經過一整晚的審訊,經驗豐富的王警官收穫頗豐,終於從犯罪嫌疑人郝某的口中得之,他有三顆蛀牙和一處口腔潰瘍。7、 王警官來到犯罪嫌疑人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但經驗豐富的他沒有立即出去追趕,而是走到床邊,摸了摸被子,發現被子還是熱的。這才會心一笑,放心地鑽進被窩,愉快的睡了起來。8、 雖然為了儘早破獲這起棘手的案件,刑警大隊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這時,幸好經驗豐富的王警官及時出馬,用他精彩的推理,使得大家睡了一個好覺。9、 王警官與犯罪嫌疑人進行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周旋,最終,二人都被管理員趕下旋轉木馬。10、案發現場慘不忍睹,殺人兇手的手法極其殘暴。經驗不豐富的實習警員小李已經是雙腿發軟,因為第一次前來執行任務的他萬萬沒有想到,還要負責背著嚇暈的王警官。11、經驗豐富的王警官咬了一口粽子,便立刻發覺味道不對!辦案多年的他深知自己已與黑道勢力結下怨恨,所以第一反應就是大事不妙,一定是自家的粽子會被人做了手腳。但他沉著冷靜,仔細揣摩粽子味道的異常,終於發現其中的蹊蹺,原來是吃的太著急忘了剝粽子葉。12、刑警大隊的會議上,經驗豐富的王警官對案件分析十分詳盡,配合他自己精心製作的PPT,分別從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作案動機以及犯罪現場的盤查取證與法醫鑒定報告等多個方面,闡述了自己為什麼破不了這個案子。13、起初,新來的年輕警員都不太理解,王警官去犯罪現場執行任務前為何總是會讓助手幫他帶上兩個嶄新的塑料袋。而經過幾次合作以後才終於發現其中的端倪,原來是因為王警官暈車。
14、為了能儘早得知兇手是誰,經驗豐富的王警官加班後回到回家,都沒顧得上休息一會兒,就又獨自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迫不及待地看完了後半集的劇場版柯南。15、王警官第一時間趕到犯罪現場,但是經過仔細盤查,並沒見到報案電話中群眾所說的屍體。莫非是有人毀屍滅跡?王警官沉思片刻,便會心一笑,對同行的警員下令說:「給我追!屍體一定跑不遠!」16、面對複雜的卷宗,經驗豐富的王警官表情凝重,一連抽了幾包煙,不時咳嗽。經驗不豐富的實習警員小李看不過去前去勸阻。王警官解釋道:「放心我沒事,多年破案的老毛病…不抽煙就沒有靈感…」 小李聽後說:「雖然我經驗沒您豐富,但如果您真把我當朋友,就聽我一句勸,別抽我的煙了行不?」17、經過了與犯罪嫌疑人長達一個晚上的審問,王警官說出了刑警大隊所有的秘密。18、王警官與他飼養多年的警犬大壯配合十分默契,僅用半個小時不到,就把食堂的醬肘子吃的連骨頭都不剩。19、王警官帶領隊員闖入犯罪嫌疑人家中,經驗豐富的他直奔卧室,摸了摸被子對大說:「被窩還是熱的!罪犯一定還沒跑遠!」 話音剛落,就嚇得罪犯鑽出了窩。20、面對歹徒手中的水果刀,經驗豐富的王警官早有準備,從容地拿出了水果。21、面對法醫的鑒定報告,王警官會心一笑:呵呵,果然和自己之前料想的一樣,還是看不懂。22、正當案件一籌莫展之時,法醫的鑒定報告及時送到。看過以後,經驗豐富的王警官頓時覺得這起難解的兇殺案變得簡單了不少,因為他認為,破案可起碼比他媽的認出法醫的字容易多了。23、王警官的兒子問他,老師讓用成語坐井觀天造句老師讓用成語坐井觀天造句,怎麼造?他 笑答:「這還不簡單么?爸爸做警官天天都很開心。
24、聞聽歹徒窮凶極惡,王警官堅持要帶槍行動。但同行警員紛紛勸說他這樣做容易暴露蹤,最終王警官也只好作罷,不得不把祖傳的紅纓槍留辦公室里。25、王警官接到一個非常棘手的案子,已經用光了三瓶護手霜。26、早晨,王警官來到刑警大隊,發現門口牆上有人用紅油漆寫著:「王警官,我要弄你!」而他深知自己辦案多年,早與黑道勢力結怨,便習以為常。也拿著油漆在牆上寫上了「你個大傻逼!」五個字。於是,牆上變成了:「王警官,你個大傻逼我要弄死你!」27、經驗豐富的王警官與經驗不豐富的實習警員小李,雖然合作時間不長,但二人的 配合已經相當默契。就拿最近的這起兇殺案來說,他們僅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同時選擇了放棄。28、為了能儘快查出這起兇殺案的真兇,經驗豐富的王警官考慮再三,決定趕緊退出不再摻手此案。29、經驗豐富的王警官觀察一番後說道:「門和窗都是從裡面反鎖的,而死者頭破血流傷痕纍纍,顯然不是自殺,所以,這無疑是一樁典型的密室殺人案!」 同行的幾名年輕警員聽完他的分析也是目瞪口呆,最後忍不住將他帶離了車禍現場。30、經驗豐富的王警官在執行任務時不幸腿部中槍。而當窮凶極惡的歹徒被捕時,他自己多年的職業素養告訴他,不要去記恨歹徒,誰讓自己槍法不準打腿上了呢?31、向來配合默契的經驗豐富的王警官與經驗不豐富的實習警員小李卻因觀點不同發起了爭執。王警官認為:死者雖然處於密閉環境,但身上纏有繃帶,顯然不是常規的密室殺人案,應該是受重傷之後又被人放置於密室之中。而小李卻認為,王警官不應該在單位組織去埃及金字塔旅遊時說這些有的沒的。32、雖然罪犯顯然是對案發現場進行過處理,但經過一番仔細勘察,經驗豐富的王警官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上判斷出,自己又去錯了案發現場。33、火鍋店殺人案現場,經驗不豐富的實習警員小李在死者身上發現蒜泥的痕迹,他立即通知經驗豐富的王警官,但王警官並沒在意。小李深知北方火鍋店吃蒜泥小料的人並不多,所以再次重申:「我說!蒜泥痕…」王警官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接道:「善…善用無辜的眼神,謊話說了兩句你就當真?」
34、我市刑警大隊有兩人離奇失蹤,機智的王警官將單位改名為「刑警一阝」企圖瞞天過海,令人佩服。35、王警官經過對兇案現場的盤查後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案子與兩個月前朝陽區ktv包廂密室殺人案和一周前東城區電子廠跳樓案以及三天前的海淀區出租房碎屍案有個驚人的共同點?」 年輕警員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說這是一個連環殺人案?」 王警官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都破不了。」一
迪拜,工地,黃昏。
「嚴工,這麼熱您就別老來了,小的們都可以打理好的。」
「我就轉轉。這批料子怎麼樣?」
「料子沒話說!」這人又湊了上來,輕聲說,「比徐工那批好多了!」
「哎,別這麼說,都是為公司效力。」
「是是,嚴工說的是。」
「嗯,你們忙吧。」
「您慢走,嚴工。」
這是嚴剛在國外的第89天。
年紀輕輕的他進了國企,沒多久就當上了監工,難免遭人眼紅。每天面對著公司內部的拉幫結派,勾心鬥角,嚴剛很是無奈。
無奈就會想家。
雖然離家萬里,但對於嫖客,哪裡都可以是家。
二
紅綠輝映的燈火,成排成行的精緻小屋,衣不遮體的門前女郎,還有,蹩腳的中文:
「摔隔,馬殺雞。」
這些貌似熟悉的場景,突然讓嚴剛說不出的噁心。
老外的辣椒炒肉做得再好,但就是不對味。
他懷念起家鄉的味道。
人的每個器官都有對「味道」的執著。
像聽溜了的歌,像看順了的景,像干慣了的人,或者,那一類人。
嚴剛漫無目的地走著,隨手點起一根煙,抬頭間,發現自己已走到街尾。
轉角,赫然一家館子——黃燜雞米飯。
嚴剛有些呆住,不僅僅是對這個坐落在異國的連鎖店,還有門前坐著的這個亞洲女人。
旗袍,高跟,長發,以及裙側若隱若現的神秘風光。
她像朵紅色玫瑰在昏黃的燈光下風情搖曳。
看著她,嚴剛心底突然升起了一陣親切感,類似於久別重逢,類似於他鄉遇舊知己。
「中國人?」
嚴剛一愣,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女人先開了口,還是鄉音。
「吃飯么?」女人看向嚴剛,絲毫沒有作為賣家的熱情,聲音低沉地有些冷淡。
「你嗓子是?」嚴剛走近她。
「感冒。」女人聲音很輕。
嚴剛走到她跟前,低頭看著她:「感冒就要打針。」
「打針要花錢的。」女人低下頭。
「能治病,花點錢也值。」
「哦?」女人抬起頭看向嚴剛,「你願意花多少?」
嚴剛一笑:「花多少都值!」
女人起身往屋裡走,嚴剛站在門口:「老闆娘,怎麼稱呼?」
「丁。」
「我姓嚴!」
「丁嬌嬌。」
「我叫嚴剛剛!」
她回頭一笑,眉間的碎發不安晃動,紅色的嘴唇抿出一抹優雅弧線,弧線有勾,勾住嚴剛的心。
嚴剛走進店裡,店很普通,沒有客人。
「嬌嬌,你這店生意好像不怎麼好吧?」
丁嬌嬌嘆了口氣,在收銀台翻弄著賬本,沒有說話。
嚴剛看她神色有些黯淡,於是岔開話題,「那你老公呢?」
丁嬌嬌好像突然定住,她望向嚴剛,黑色的瞳孔有些發散。突然,她哇的一聲,撲在桌上哭了起來。
這下卻讓嚴剛手腳無措,他忙不迭走過來,安慰著她。
......
夜未深,屋外依舊喧鬧。
而這兩個處在異國他鄉的人,兩顆疲憊又渴望安撫的心,終於有了企盼已久的交流。
三
精神層次上的交流不可或缺,但多少顯得縹緲。而肉體交流直接準確,因為,身體不會說謊。
做愛不用問,用吻。
嚴剛吻了她,她沒有拒絕,反而瘋狂地迎合!
於是乾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霖。
嚴剛用他粗實的手臂抱起她,雖然有些重,但長期鍛煉的嚴剛還是把她抱在懷裡一頓深吻,他的手開始不安摸索,遊走,她卻一直阻攔。嚴剛走進裡屋,一把將她扔到床上,她騷動的喘息,凌亂的頭髮,揉皺了的旗袍,散在地上的紅色高跟鞋,都把嚴剛慾火引得一陣大過一陣。他嫖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了棋逢對手的感覺!!!可嚴剛還沒撲上去,就被人一把拉住頭髮!
「他媽的,你個婊子敢睡我老婆!!!」
一個男人突然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嚴剛的頭髮!
「老公他要強暴我!快報警!」丁嬌嬌轉眼間就裝出一副被人凌辱的樣子。
嚴剛有些懵,但耳光讓他回過神,也將他的慌亂化為憤怒,從小到大都沒人扇過他耳光!
嚴剛一腳將男人踹開,轉身瞪著丁嬌嬌,是怒?是不解?是傷心?
丁嬌嬌顯然沒想到嚴剛能一腳踹飛那個男人,可讓嚴剛沒想到的是,丁嬌嬌竟然從床上衝過來,給了他一腳!勢大力沉的一腳!
女人的力氣哪有這麼大?躺在地上的嚴剛很困惑,他望向丁嬌嬌的裙底,這一看差點沒讓他暈過去。
他媽的內褲鼓得比嚴剛的都大!
嚴剛想吐,但不間斷的拳腳,讓他吐不出來。
雙拳畢竟難敵四手。
四
街上燈火依舊通明,夏夜晚風還是涼爽。
摸著空蕩蕩的口袋,狼狽的嚴剛站在店外,那兩個人走了出來。
「傻逼,看什麼看?!God jump懂不懂!!!哈哈哈!」
那笑聲實在是太諷刺了,看著「丁嬌嬌」笑起來的樣子,嚴剛終於沒忍住,大吐了起來,彷彿要把身體里的東西吐個乾淨。
五
我:「講了半天,這就是你不吃黃燜雞米飯,要吃重慶雞公煲的原因?」
嚴剛:「嗯。。。算是吧。」
《海派江湖》(12月3日 完)
一.
天快要黑了,老王吃過晚飯,從家中推出一輛平板滑輪車。車上架著一個黑漆的音箱。看得出來,由於使用年歲久遠,漆已掉了部分,露出了木板。
老王熟練地鎖上門,拉起車,車在已經有些昏暗的陳舊弄堂里,崎嶇不平的路上滑著,偶爾的顛簸並不影響車的前行。
這正是吃過飯聊家常的時間,弄堂里沒有人。不久,車就被老王拉到了大街上。
上海這個季節的天黑得很早,天雖還沒有黑透,路燈已經亮了,橘紅色的燈光照在老王有些佝僂的身子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路上碰著不少認識老王的人,紛紛繞道而行,他們都說,老王年輕時是拜碼頭的,儘管時過境遷,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老王的目的地是一個早年建立的廣場,在中心城區的邊緣,這樣的地方很多,以前這個時候裡面的年輕人多得幾乎要溢出來,現在卻空空蕩蕩。
不是人變了,而是人老了。
一陣冷風吹過,老王打了個哆嗦,一邊還罵:「挫逼。」嚇得一些人避之不及。
不多時,老王已經到了廣場的門口,破敗的廣場里,電影院新裝的熒光屏上放映的新電影預告片沒有達到吸引年輕人的目的。
門口的門衛室還是留著,門衛認得老王的,不多言就放他進去。老王點點頭,以致謝意。
一個戴著耳機,穿著嘻哈的年輕人踩著滑板滑過,嘻嘻哈哈地打招呼:「爺叔,來放音樂啊。」
「對。」這小子和老王也算半個熟人,經常和老王說上幾句話,並不像旁人那樣排斥他。總是喜歡用滬語與老王交流。
「爺叔,儂放的這些音樂太派了,儂看看人家放的。小蘋果曉得伐?這個歌最近老紅的。」
「儂個小棺材懂個屁。」老王瞪了他一眼,罵道。其中,三分罵,七分熟。
老王把車拉進去,早就有群老頭子老太太在那侯著了,他們是來跳交誼舞的,老王是給他們放歌了。
不少人見老王來了,打了招呼。
老王按下播放鍵,悠揚的歌聲從陳舊的音箱中傳出。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跟著老王一起進來的小棺材突然說:「爺叔,這個歌蠻有味道的。」
老王有些不愛搭理:「廢話。」
「爺叔,我覺得儂蠻像老江湖的。」
老王有些恍惚,卻是嗤笑一聲:「冊那,啥老江湖,我看是腦漿糊哦。」
二.
「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隨……」
歌聲透過音箱、透過空間、透過漫長的時光,依舊在這個夜散發著餘熱。
交誼舞早已開始了。這些老頭老太們翩翩起舞,臉上洋溢著青年人的微笑。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手上覆著老繭,腿腳不太靈便,甚至露出笑容時,滿臉皺紋也出賣了他們的年紀。
但當他們手挽手,跳起年輕時候的舞蹈,又好像回到了鬧革命的黃金時代。
老王抄了把板凳,點了支煙,靜靜地在旁邊看著。在煙霧繚繞的縱深處,老王在想些什麼,沒人知道。
小棺材站在老王旁邊也看了有些時候了,耐不住性子,冷不丁地問:「爺叔,儂待在這個地方多少年數了?」
老王微微抬起頭,像是在思索,最後說:「老多年數了,十多年前頭我就在這裡,再往前頭,記伐清桑啦!」
小棺材也微微抬起頭,和老王望著同一片么測黑的天空,像是在思索。
門衛不合時宜地走過來,小聲向老王說道:「老王,拿頭(外面)有個小冊老點名要見儂。」
「冊屁,啥寧都想見我啊?伐見。」
「這小冊老蠻老卵額,還帶了幾個阿飛(流氓)。」
老王聽到這裡,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一踩,放話道:「讓他進來。」
不久這小冊老就出現在了老王的面前,西裝打領,一副衣冠禽獸模樣,老王估摸著一套衣服估計比他這個音箱還貴。
這小冊老頭髮很油,笑得更油。
他倒是不怯場,開門見山說:「王師傅,我算是個習武的。最近想開個武館,新店開張,總歸要攢把面子。經過多方打聽,聽說在上海灘習武這個行當里,您說話最有分量。您別誤會,我就是想和您切磋一場。地點規則價格隨您。」
小冊老剛說話,旁邊一同的小棺材坐不住了,老王看上去最起碼也得六十了,就這麼欺負這麼個老頭?
老王見狀,先制止了欲發作的小棺材。
他並不直接回答,在板凳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問小冊老:「儂是上海寧伐?」
「是的。祖上三代都是。」
「個么(那麼)那爺娘(爹媽)沒教過你,在上海灘上吃碗飯的要講上海話嗎?」
「我覺得在海納百川的上海,如果一味說上海話,不免有排外嫌疑。大爺,您說是吧?」小冊老臉上依舊帶著浮誇的笑,卻依舊在用普通話作答。
「是額屁,小逼樣子,儂現在好給我滾了。」
一向以為老王寡言樸實的小棺材,在一旁目瞪口呆。
三.
「大爺,沒事兒,你要面子,我理解。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說著小冊老給了老王一張名片,「你要是想明白了,照上面的給我個電話。」
說至最後,小冊老一頓:「我相信您不會辜負我的誠意。」說完,帶著身邊幾個阿飛,離開了廣場。
老王這才拿起名片看起來,還蠻講究的,名片的邊緣燙一層金。名字也用金色鏤著——劉池,聽起來個小家碧玉的名字,真讓人無法與之前那個舉止囂張的年輕人聯繫到一塊。
「爺叔,他這張名片倒是人模狗樣的嗎!」小棺材不禁感嘆。
老王瞥了眼上面的金字說:「好個屁,像西寧(死人)的牌子一樣。」
劉池前腳剛走,第二位不速之客來到了廣場。看著老王的眼神,顯然兩個人認識。
這是個中年的禿頭,他的身份簡單說,就是他身後這座電影院的主人。早年從他爹那繼承來了這塊地,一開始投資也算成功,後來生意越做越大,把老爹的兄弟們都踢出了局。
哪裡想到,時至今日,這塊地也半死不死的,就連低價兜售出去也成了一種幻想。
老王見到他,神情有些不悅,這個逼樣子每次來沒什麼好事。要麼是申明一下他在這塊地的主權,再者就是說兩句難聽的話。
老王吐了口痰,心理想著,早個廿年(二十年)讓我碰著儂,我反倒要儂給我保護費咧。
這禿頭一改平日眼中戾氣,嬉皮笑臉,上來就說:「老先生,不好意思哦。今早有位姓劉的公子聯繫了我,說伊(他)對我手裡這塊地老感興趣的,恐怕你們以後不好在這塊地上跳這種土不拉幾的舞了。」
禿頭的老爹是老王的舊識,他們一開始來這的時候老爺子還健在。可禿頭接手後就一直反對這幫老頭老太太在這片地上跳舞,若不是忌憚老王的涉黑背景,他老早就把這幫人趕出去了。
老王聽了半天,憋著一句髒話,到底也沒說出來;揚手要打人,最後還是把手放下。
禿頭見他這樣倒是樂在其中,說完便晃著向門口的方向離開。
「儂則逼樣子伐要再讓我看到你。」老王終究沒忍住,一句髒話甚至一時蓋過了音箱的響聲。
這聲吼出其不意,嚇得禿頭一個踉蹌,一米八的個子在佝僂的老王前形若侏儒,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今天老王的種種反差表現確實嚇到了小棺材,平日健談的他沒怎麼說過話。
老王突然把目光轉向他,凌厲的眼光還未來得及收回,將他也嚇一跳。
老王問他:「儂今朝(今天)有空伐?」
「有……有額。」他被嚇得有些結巴。
「幫我則忙,看好這則攤頭,我出去辦點事情,快的話結束前就好回來。」
「好額。」小棺材還是答應了下來。
「謝謝儂。」老王說完,成為今晚第三個轉身離開廣場的人。
第一個人紈絝子弟,氣焰囂張,第二個人手持家業,坐吃山空。
而第三個人,也就是老王,離開的時候走的步子甚至跛。
「春風又吹紅了花蕊……」這歌在此刻實在是不應景。
恰似好漢遲暮,這夜連月也沒有,大街上的燈色彩絢麗斑斕,四通八達。老王站在燈光的聚焦點,連影子都被打散。
這天,冷到了人的骨子裡。
四.
老王依稀聽到有人喊他,一個哆嗦,從夢中驚醒。
抬頭瞥見的是公交司機,原來他的站到了。車上僅僅寥寥可數的乘客。他上一秒還在和公交車嘎山湖(聊東聊西),後一刻已經睡著了。
他謝過公交司機,匆匆忙下了車。
車站後面有個房產中介所,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他熟門熟路地推開門進去,還未等門口身材不錯的迎賓小姐反應過來他們這高端的地方怎麼會引來這麼個老頭子。
辦公室里一向以威嚴著稱的店長,已經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這店長濃眉大眼,而且精瘦,看著什麼都像,就是不像個坐辦公室的。
「嚯喲,我還么(沒有)招呼儂,儂自嘎(自己)就出來啦?」老王有些揶揄這店長的意思。
「師傅,科技發達了,我在監控里向(裡面)看到儂了。」店長熱情地解釋道。
老王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是個攝像頭。他輕笑一聲,正色道:「阿根,這趟我找你是有事情幫忙啊!」
他說著把小冊老給他的那張名片丟給阿根,問:「這個小冊老啥額(什麼)來路?」
阿根掃了一眼說:「不瞞儂說,師傅,這個幫友(朋友)現在在圈子裡向打出點名氣了。」
「家裡蠻有銅錢的,搞房地產額,當然伐是我這個房地產,家裡幾個億總歸有額。這冊老前兩年在外國讀書,讀書么啥心向,倒是把外國人打相打(打架)的路子研究的蠻深額。」
「上個月從外國回來,為了開則武館,已經拿我們這大大小小的能打的,全都打了一遍了。」
老王輕描淡寫地問:「個么儂也被他打過了?」
「么(沒有)。儂曉得額呀,師傅!」阿根一副哭喪臉,「我這種三腳貓功夫人家看不上眼的啊。要打嗎也應該……」
阿根突然反應過來:「這冊老找上儂了?」
老王點了點頭。
阿根抬高了音量,一跺腳:「師傅,儂都多大歲數啦!」
「沒辦法,這個小朋友拿我交誼舞那塊地要挾我啊!」
阿根對老王這事也有所耳聞:「師傅,地沒有了可以再找,命沒有了,就一了百了啦!」
老王很固執:「這塊地是我罩著的。我在一天,啥寧也不要想動。」
阿根卻笑了,師傅還是跟當初那個流氓一模一樣,他釋懷了,問老王:「師傅,儂跟伊約了什麼時候,我來打。」
老王說:「一般性晚上六點你在哪裡?」
阿根被問得一愣:「一般性是店裡最忙的時候,我都在店裡吃盒飯。」
老王很鄭重地說:「很好,明天這個時候,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對於這個好不容易洗白的徒弟,他不想再拉他下水。
他緩緩站起身,言簡意賅說:「再會。(再見)」
旋即推開門走出去,不知是門被推開的鈴鐺聲,還是那勝似訣別的告別,另阿根久久緩不過神來。
五.
老王走出門,站在一盞路燈下。
戴上老花眼鏡,拿出老年手機。找著名片上的電話,撥打過去。
「喂,您好哪位?」聽聲音就是劉池本人沒錯。
「我是老王,小朋友,明早壓到(明天晚上)六點,老地方。」
「怎麼?大爺,您準備好跟我切磋了?」
「我要拿儂則阿污卵欽(按)在地上暴打。」
六.
天已經昏昏暗,路邊的野花蔫縮起了花朵。老王從家裡推出一輛平板滑輪車。
老王熟練地鎖上門,拉起車,車在已經有些昏暗的陳舊弄堂里,崎嶇不平的路上滑著,偶爾的顛簸並不影響車的前行。
這正是吃過飯聊家常的時間,弄堂里沒有人。
老王出門時望了一眼天,天空的黑色被霓虹燈的光亮照著不葷不素。
到了廣場,廣場上罕見的空空蕩蕩。
昨天老王找完阿根,回到了廣場後跟老頭子老太太們搪塞了些借口,讓他們無論如何在今天晚上不要來廣場。
老王是個不善於撒謊的人,但好在老人們沒有起疑心。
老王在門口見著了小棺材,小棺材今天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神情很嚴肅。
老王明白他的來意,並未阻攔,順手把平板車的拉手遞給他,小棺材接過。
老王又遞給他一盤磁帶說:「今早(今天)本來想什麼都不帶就來的。但是來這噶多年數(這麼多年),什麼都不帶伐習慣,所以把這個音箱帶過來了,等特寫(等會)我要是打贏了,幫我放這個磁帶里的歌。要是輸了,拜託儂跟我那幫老朋友講聲對伐勞(對不住)。」
老王望了眼手錶,五點半。他和小棺材前後腳走進去,發現小冊老已經在昨天的地方了,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那幫阿飛。
「哪能(怎麼)?打算一道上?」老王橫眉一挑。
「這不是排面嗎?」小冊老從容應答。
「伐要講屁話,來,等儂請我吃生活(吃頓揍)!」
劉池不再廢話,幾步向前,一亮拳。頭髮花白的老王腦袋一斜,躲開這一拳。
怎料劉池這一拳竟是虛作聲勢,殺機藏於右腿。老王見其一拳自己竟然躲得如此輕易,心中一驚,趕緊想要一躍而起躲過劉池如鞭般一腳。
可老王低估了劉池的外國伎倆,也高估了自己年邁的身體,一腿,結結實實地打在老王身上。老王一聲悶哼,怕是傷及五臟六腑。
劉池並不打算就此停手,眼花繚亂的一套組合拳,拳拳如蛟龍出淵,打在老王身上。
片刻間,劣勢已盡顯,勝負的天平飛速地朝著劉池傾斜。老王已經被打在地上,傷得不輕。
「還打嗎?大爺?」
老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但他一抬頭,只是那鷹鷲般的目光,便讓劉池明白。
好漢雖不復當年勇,戰意猶存。
七.
(推薦配樂《快讓我在雪地上撒點野》)之前提過,老王是個很糟糕的老混蛋。不擅長說服人,也不擅長騙人。
一切事情總是朝著違背老王意願的方向發展。
隨著身體的老邁,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記憶力退化、身體機能下降、各種伴生的身體疾病……
似乎一如既往的只有他那暴躁的脾氣。可甚至他那糟糕的脾氣,在他退隱後,也不顯於世了。
老王此刻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師傅!」從廣場的門口傳來疾呼,並不只是個體,還是十多個人傳來的一聲聲呼喊。
小棺材回首望去,十多個人穿著過時的皮夾克,為首的是一個看似斯文的瘦削男子。十多個人大部分人看上去都已經步入中年,身高、體型良莠不齊。
但他們聚集於此刻的原因,從那一聲聲呼喊,以及接連不斷的叫囂聲中,已經顯而易見了。
裡面有幾個脾氣燥的,幾番想要衝上去和小冊老理論,而他們卻都被領頭的男子,也就是早已洗白的阿根所阻攔。
阿根深吸了一大口氣後大喊:「師傅,乃伊組特(把他幹掉)!」隨著阿根的一聲,其餘人緊跟著一聲聲山呼海嘯。
見狀的小棺材眼裡閃爍著光,他猛的想到了什麼,拿出老王之前交代給他的那盤磁帶,匆匆忙忙地塞入音箱。
按下播放鍵,幾秒沉寂後,古箏的聲響從中傳出,只是此處的古箏並不如同往日的悠揚。
「我光著膀子,我迎著風雪……」
用手支撐著地面的老王突然笑起來:「吶(你們)則幫(這幫)逼樣子,從來都不聽我話。」
有些費勁地一發力,卻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大爺,多了幾個觀眾,您就能打了?」小冊老帶著幾分調侃說道。
老王不答應,吐了口痰,用出了自己三十歲的力氣和戾氣,向小冊老跑過去。
這種聲勢下,就連小冊老都以為老王是被熱血沖昏了頭腦。
可老王卻使出了一腳下鞭腿,這種只存在於街頭流氓鬥毆間的招式。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招式,卻將小冊老絆倒在了地上。
是的,老王從不說自己是什麼拳法宗師,他就是純粹的一個流氓。
小冊老剛想要說什麼,老王卻沒有聽他說話的想法,一拳拳不講究章法的重拳,擊打在小冊老臉上。
好啊,這是個富二代,他當然還有個有錢的老爹,打了他警察還得追究,那不打了?嗤,又不是第一次干這事了。
「因為我的病就是沒有感覺!」音箱里的歌曲放至高潮。
老王最後一擊重拳,將這個油膩的、一直來張弛有度的年輕人打得爹媽不認識,直接昏厥了過去。
而那幾個阿飛,在阿根這幫老流氓的虎視眈眈下根本不敢動手。
見打完了,阿根趕緊喊了幾個人扶住快要倒下的老王,老王一甩手,像是醉態:「伐用!」
八.
警笛聲在這夥人的眼變響起,他們不以為然。
老王站了隊伍的最前頭,左邊是斯文的流氓阿根,右邊是拉著平板車的小流氓小棺材。
「走,我帶你們吃馬路對面的牛肉煎包去!」一瘸一拐的老王豪氣萬丈。
之前氣焰還挺厲害的阿根,小心翼翼地問:「師傅,我買單?」
老王白了他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塊:「哪裡有師傅讓徒弟請客的道理。」
一伙人嘻嘻哈哈、浩浩蕩蕩,不走什麼斑馬線,向馬路對面直直走去。
天還是黑的,霓虹燈也還亮著。
可這他媽才不是夜。
(完)謝邀。
今天在路上遇見一個大叔賣唱,拉著二胡,唱著rap,畫風非常清奇,我很好奇,上前過去打招呼。
「大叔,您這不用開口我就知道你是老江湖了。」
大叔抬起頭,瞥了瞥我,「對的,看你面相,是吳彥祖吧?」
「這個…您胸前掛的牌子上不是寫著嘛……「老薑胡」…後面還有您電話呢…」
「哈哈,年輕人就是聰明,正是在下。」
「您這,是混過江湖的人嘛,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叔笑容凝固了,眉頭緊鎖,嘆了口氣,「我老婆,前幾年被人拐走了,她也不識字,我託人做了這個牌子,四處賣唱,這樣,她想找我會容易點。」謝邀。
人說老江湖,江湖其實未老。畢竟江湖不是幾個人組成的,老去的只有那幾個人而已。
「啪。」
帶頭的黃安全帽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老人臉頰幾乎被老年斑遮蓋的疤痕上。「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
黃安全帽笑嘻嘻的說,後面的一群黝黑後生也跟著笑,壯碩的鏟車也跟著按了一聲尖利的喇叭。老人被打的歪了頭,只是面色如常,和氣的說:「後生,這房子,不能拆。」
黃安全帽是底城區長大的賴子,混不吝一個,打斷過親爹肋骨,整天介帶著一群工地的生瓜蛋子,收債,扒樓,拆攤,攔路,缺德事兒他都干過,壞主意他都打過。老人這一攔,手心發白,手背黝黑,瘦的像根暖氣管,面色平靜的
攔在那裡,讓人看了火大,大的沖臉。黃安全帽拿手機用力扒拉老人的臉,想把他推開,老人臉一側,黃安全帽心裡一陣厭惡,手機後撤一步,找准下巴就是一下狠的,嘴裡不乾不淨的罵。
老人晃動一下,明顯吃痛,但是舒了一口氣,還是立在他的面前,在兩群人中間,好像危房中永遠不會倒的那根鋼筋。
黃安全帽跟著工地天南海北的跑,拆了七八年房,犟的見過不少,尋死覓活的都多,激進的老頭老太太,拎著汽油要玩火的都有,哪個不是能酒桌上說出去喝一壺的。明顯今天他根本沒把老頭放在眼裡。後面有眼力見的看黃安全帽窩火,趕緊上前一步。這小弟穿個白汗衫,胸口露出點花花綠綠,肥胖的肚子露出一叢臍毛,手裡尺來長鋼管走了過來,鋼管抬高,頂住老人鎖骨甩膀子一頂。老人經不住,後退一步站住。
白汗衫滿臉是汗,嘴裡髒水罵個不停,瞧那樣子還要再來一下。黃安全帽無動於衷,伸出手來遮陽。
老人平靜的站穩,打斷他的咒罵,說,你回去,這有人和我說呢。你不夠格。
白汗衫被這麼一句責備搞得突然沒轍,愣住了幾秒,然後指著老人鼻子,眼睛看著黃安全帽笑的很誇張,彷彿在刻意引得他發笑。三聲笑之後他艱難的停住,面色變得和黃安全帽一樣冷冽。
老人後面的人群安安靜靜,動也不動。只不過大家都是一把年紀,知道這平靜的冷冽代表什麼。
「馬狗三畢竟老了,不能玩命了。」
黃安全帽突然出聲,打破了一觸即發的場景,「狗三,馬狗三,我聽說過你,年輕時候也是個玩命的主,現在你也老了,也該拿點錢離開了。」
白汗衫抖得更厲害,汗水蹭蹭往下淌。
老人把白汗衫緊緊攥著的鋼管扒開一點,差一點讓緊張的白汗衫直接跪下。
「江湖已經不是江湖了,後生。」老人緩出一口氣,突然彎腰一頭撞在黃安全帽鼻子上。黃安全帽從小挨揍,這地方也叫不出繭子,當下眼淚鼻涕一起噴了出來,蹲在了地上,咬著牙。
「但是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就算死了都是。」
黃安全帽咬著牙,半晌別出一句,「開車。」
... ...
鏟車的車斗撞向門口的房子時,上面是掛著血的。
江湖確實老了,也可以說,它正年輕。
不過人老了,確實就是老了。李三刀的兒子李四,被布置了作業,解釋一下老江湖。李四實在不會,便去問他老子,李三刀尋思了會,說你跟著我後面走,記得記個數。父子倆去了,西城區的深水巷。李三刀走在前面面無表情,李哥,李哥,李哥………………無論小販,工人,衣冠楚楚之流,都哈腰帶笑一聲,李哥。走到巷尾,李三刀便說,你就把今天的事兒寫寫就錯不了。於是乎,李四,作文寫到周末,我爹帶我去深水巷,我爹被叫了一百八十聲李哥,我爹說這就是老江湖。翌日,李四作文是零分,憤憤不平,問他爹,咋回事,為啥是零分。李三刀,不經意的說…把我名字寫上去,於是乎,接上文,我爹說這就是老江湖。我爸是李三刀。翌日,滿分通過
江湖流傳一本武林秘籍《九陰真經》為了得到這個秘籍,腥風血雨,武林各派都使勁渾身解數;這一日,黃老邪媳婦背完整本書後,身心疲憊,遂卒。黃老邪從她大腦記憶細胞中提取到一系列信息上傳到百度網盤,通過盤搜一下,頃刻間,江湖動蕩,下載量高達十萬次;人手一本九陰真經,這邊際成本杠杠滴。然而,並沒什麼用,讀完這些經書,沒法運用,還是白搭。即使在新江湖的狀態,不加以練習,也是屠龍之術。
我今年四十不惑,刨去頭十年吃奶的日子,我的工齡已經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里我一共殺過四百六十二人,平均每天殺0.04人,效率不算高,過去我是個追求質量的殺手。
今天我的目標是一個叫趙錢孫的男人,雇我的人叫周吳鄭。我不知道他們有過什麼仇,我只做兩件事,收錢,殺人。一切就這麼簡單。
三天前,我在趙錢孫的錢包里裝了定位器。今天我的機會來了,我跟著他來到了城郊一個叫十里坡的地方,他穿著黑色的風衣,戴了一頂棒球帽,站在一棵老榆樹下四下張望,好像在等人。
我喝完手中的瓶裝可樂,向趙錢孫走去,他看見我,向我打招呼,大概把我錯認為他要等的人。我從懷裡掏出列卡托夫,把可樂瓶套在槍口上。
趙錢孫看清了手槍的形狀,轉身想要逃走,但是已經太晚了。我等了三秒鐘。人的一生是很短促的,但是根據我的經驗,死到臨頭的時候,時間往往會變得漫長。我讓趙錢孫多活了三秒鐘,在這三秒鐘里,他可以思考是誰派我殺了他,也可以用來想念和七歲的兒子相處的時光,還可以擔心家裡沒有切斷電源的熨衣斗,他們愛想什麼想什麼,這是他們的自由。
三秒鐘後,趙錢孫跑了十步遠,然後面朝黃土倒在地上。
槍聲悶悶的,連一隻雀子也沒驚起。這是我喜歡列卡托夫的原因之一,它造型優美,安靜,輕盈,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怒無常,我是說,它沒有保險裝置。
我掀開趙錢孫的屍體,他的瞳孔開始放大,鮮血從彈孔中汨汨流出來。
說實話,這樁生意是殺雞用牛刀,三十歲時我是絕對不會接下這種沒有挑戰性的活的。但是現在法制健全,社會太平,殺手這行也進入了低谷期,殺手也有柴米油鹽,殺手也有生活所迫。
我掏出手機給趙錢孫拍了一張大頭照,這張照片是我收錢的憑證。
任務完成,我掏出趙錢孫的錢包,收回定位器,這玩意賊貴,而且會給警察留下線索。這時,一張身份證從錢包里掉了出來,身份證上的名字是趙錢孫,但是臉卻是另外一個人。
我掰過趙錢孫的臉和身份證對照了一下,雖然都是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但他們確實是兩人。我依稀想起三天前和趙錢孫的一面之緣,他當時確實不長這樣。
我後悔不迭,按照平均一天殺0.04個人的頻率,接下來的25天里我都可以享受假期,但是現在死的人不是趙錢孫,這意味著我又得加班加點。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個拿著趙錢孫錢包的人不是趙錢孫,那麼趙錢孫在哪裡呢?
男人的電話響了,我掏出他的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哥們,你在哪啊,我現在在去十里坡的路上。
我說,你是誰。
電話那頭說,那是我的錢包,剛剛你不是給我打電話嗎。
我告訴趙錢孫十里坡榆樹下見。
天色漸漸暗了,榆樹下的路燈亮了起來,斑駁的樹影在地上搖曳,黃色的土地泛著一層金色。
我用石頭在地上刨了個坑,把屍體埋了進去。我把黃土覆好,踩實。
不知道為什麼埋屍體的時候我想起了十年前和女兒在青島海灘上堆沙堡壘的情景。那個時候我前途光明,妻賢女孝,我殺的人都是政府高官,富商巨賈,生活就像一艘遠洋巨輪,又豪邁,又結實。十年後,我在十里坡的一棵榆樹下為屍體刨坑,這體驗很糟,因為落差過大。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開始討厭瀑布,水從高處落下,摔在石頭上濺成水珠。這就是我的人生寫照。
一切工作結束後,我大汗淋漓。我開始抽煙,香煙在路燈下裊裊盤旋。
天已經徹底黑了,四野寂靜。一個男人走進燈光里,頭戴尼龍面罩,手上拿著開刃的小刀。
他說,把錢交出來。
真他娘晦氣啊,我心想。
我不想殺這個強盜,不是因為我心懷慈悲,而是因為殺人是我的工作,我今天已經加班加點,再殺人就是賠本買賣。
我勸他走,他不聽,反手給了我一記耳刮子。
我他媽可是個殺手啊!
我壓住怒火,說,錢在我口袋裡,你自己摸。他把手伸進我的衣袋,摸到了手槍,人就凝固住了。
他說,你你你,你有懷裡有槍?
他剛說完,一聲槍響,我的手槍走了火,在大衣上留下一個洞,也在強盜肚子留下一個的洞,她死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這是列卡托夫第一次走火,我有些後怕,如果槍口對著我,事情又會朝哪發展。我的女兒今年15歲,到了上高中的年紀,但是她的成績只能讀職高。重點高中的贊助費貴到我必須戒煙,貴到我為了賺錢什麼人都殺。
我沒接著往下想,因為屍體在地上淌血。
他媽的。我罵了一聲,拾起剛剛扔掉的石頭,在地上又刨了一個坑,把強盜的屍體也扔進去。
埋好屍體,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地上的血跡,我索性用槍把路燈打破。黑暗轉眼間湧上來。過了一分鐘,我借著月光恢復了視力。我掏出香煙開始抽,一根接一根的抽。火星在夜色里亮暗跳躍。
我大概又等了半個小時,來了個人,除了腳步聲還有拐杖聲,聽說話是個女的,有歲數了。
她問我有沒有看見她兒子。
我問她兒子是誰。
叫趙錢孫,她說。
我說,沒看見,我也找他呢。
她說,大晚上我怕他出事,有個叫周吳鄭的想找我兒子麻煩。
我說,有麻煩可以找我,我專門替人解決麻煩。我把名片遞給她。
老太太收下名片就走了。黑暗裡傳來篤篤的拄拐聲。
老太太走後,我又抽了一包煙,直到全身最後一根煙抽完。期間我接了一個我老婆打來的電話,她說女兒懷孕了,讓我去殺了那個混小子。
我告訴她殺人很費事,子彈也很貴。我讓她陪女兒去做人流,殺了那個小畜生的孽種,也算報仇雪恨。
我老婆掛了電話,掛電話前又罵了我句沒出息。
以前聽到這句話我會火大,現在我已經習慣了。
趙錢孫還沒來。
我掏出出手機,給趙錢孫打了個電話。
黑暗中傳來微弱的手機鈴聲,聽上去異常詭異。
我找了好一會,才發現鈴聲是從腳下傳來的。
我借著打火機的光找到那塊石頭,把剛剛那個強盜的屍體刨出來,鈴聲從他的褲兜里傳來。我脫下他的尼龍面罩,借著打火機的光,他就是趙錢孫。
我喜出望外,原來這鱉孫死在自己手上。今天買賣沒虧。
我用手機給他拍照,又把土蓋上,踩實。
此時我已經筋疲力盡,就想躺在地上睡到天亮。
我掏出手機給周吳鄭打了電話,萬事大吉,彙報完工作後我就等著錢款到賬。
但是這時我卻聽到一陣鈴聲。鈴聲氣若遊絲,也像是腳下傳來的。
我的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我掛了電話,鈴聲也停了。
他媽的。
我又把那塊石頭找回來,把周吳鄭的屍體也刨了出來,拍了照。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月光很冷。此刻我老婆正在看電視劇,女兒在旁邊的沙發上塗紅色的指甲油。回到家後,菜罩里可以找到一碗加了雞蛋的麵條。麵條已經糊了,黏在一起結成坨。我會一邊吃著面坨,一邊看著手機,此時我的家人都已入睡,而我,正等著一個老太天的電話。
老李今年六十五歲,但他還是毫不猶豫拿起掃把沖向他的同學六十七歲的老趙。兩人鬥毆為的是美人——六十三歲的葉奶奶,而葉奶奶身後一人陰笑,「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人就是班主任,七十五歲的老岳。這所老年大學,此刻風起雲湧。
「師父師父,為什麼他們都叫你老江湖?」
「因為師父老了。」
「那他們為什麼不叫你老頭兒?」
「那樣師父會不開心的。」
「師父師父,那什麼是江湖?」
「江湖嘛,就是……嗯……就是一個住滿凶獸的湖泊。」
「那師父你去過嗎?」
「當然去過,所以他們都叫我老江湖。不過後來師父害怕,就悄悄地遛回來了。」
「師父你真丟人,看我以後不把湖裡那些凶獸都給抓來燉了!」
十八年後,一素衣少女來到洞庭湖畔,架鍋燉魚,香味四散,引來無數人討要。見狀,少女在湖畔開起一家酒肆,名曰:老江湖。
又一年,武林大會在此舉行,老江湖酒館被欽定為各大派提供膳食。各派青年才俊盡皆被少女吸引,引起數場私鬥,並逐漸升級為門派爭鬥。自此,武林勢微,再無江湖,唯有那些酒館常客還以「老江湖」互喚。
素衣女子跪在墳冢前笑道:「師父,我終於把江湖裡的凶獸都除掉了,現在只剩像你一樣饞嘴的老江湖了。」老江湖 老江胡
江湖之所以被稱為江湖,是因為總有那麼幾個老油條自稱老江湖。
其中就有一個酒鬼,衣衫襤褸,不修邊幅。從來都是一幅平生只願酒為伴,不問明日醒何處的樣子。
一身邋裡邋遢的裝扮,滿身的臭氣,並不比乞丐好多少。但是為什麼沒人稱他乞丐呢,因為他總能變著戲法似的從身上破舊的衣衫里摸出一些個碎銀子。
醉仙樓的桂花釀是出了名的好喝,江湖豪傑,王孫貴族少不了時常光顧。可是店家定了規矩,每日只售五壇。
酒鬼就常能買到,因為一身臭氣實在沒有人願意跟他擠在一起搶酒。酒鬼常常喝著桂花釀卧倒在醉仙樓的門口,也常常滿嘴胡話的說道,江湖還是那座江湖,而我雖然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處處都是我的傳說。
眾人恥笑,笑他不僅酒鬼還是個瘋子,江湖跟你哪有半個銅子的關係。
酒鬼就借著酒勁問眾人,你們可知玉山琅環玉府?
這四個字早已是江湖禁忌,傳聞十幾年前被人屠了全府。
酒鬼笑了笑,啊,屠了全府嗎,呵呵
因為只買五壇,這麼就苦壞了那些有錢也沒處買的的主。醉仙樓的店小二也因著桂花釀狠狠的出了把風頭。
那天店門剛開,小二拿出四罈子擺在櫃檯上,各路豪傑爭先恐後,因為這酒還並非價高者得,只能老老實實排隊呀。
四罈子酒轉眼售空,這時候走進來一個書生打扮的公子哥。
公子問道,只售了四壇,剩下一壇,可否售予在下。
店小二鼻孔朝天哼了一聲,不予理睬。
公子也沒生氣,只是掏出一錠金子擱於櫃檯,這金子少說也有20兩。店小二依舊不屑一顧的鼻孔朝天。
公子默不作聲,又默默的放了一個。
店小二還不動聲色。
公子的侍衛坐不住了,張嘴就罵,你個狗娘養的雜碎,一壇酒能有多貴,40兩黃金還不夠嗎,你莫要得寸進尺...
公子止住住義憤填膺的侍衛,又放了一個。
店小二撇了一眼門口,發現酒鬼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小二立馬換上一幅諂媚的表情吆喝道,哎呀呀,我的酒爺,您怎麼才來啊,您要是在晚個半時辰,小的我真要忍不住動心把這今天僅存的桂花釀讓於這位公子了呢。
公子默默腹非,你他媽……
不過公子也好奇,到底誰是能讓著眼高於頂的店小二如此諂媚。不過未見其人,先聞其味。一股腐酸的味道瀰漫著,公子瞬間如臨大敵,連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見到酒鬼真容後,公子氣不打一出來,對這店小二吼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小爺我酒錢可願少你?
小二說道,公子大方,不曾。
公子又問,那是我品貌不端,行為有違店裡規定?
小二說道,公子舉止大方,行為得體,不曾。
公子氣極反笑,那你為啥把酒賣給一個叫花子,也不買給我。
酒鬼樂了,哎哎哎,先說好啊,我不是叫花子,我是酒鬼。
小二有些樂不可支,公子莫生氣,我家掌柜說了,要日行一善,今天剛好輪到給酒爺留一罈子桂花釀。
公子有些無語。轉念又拿出兩錠金子說道,這一百兩黃金,便是我預訂明日的桂花釀,不知小哥可否.....
小二鼻孔朝天,不可。本店概不預售,如真想要,明個請早。
侍衛實在看不下去了,張嘴就來,你當聖....阿呸呸呸,你當我家公子每天說來就來嘛。
店小二沖著酒鬼努努嘴說道,他不是有一壇嘛,不管你是什麼人,有種你殺了他,把酒搶走便是。
侍衛不由分說就沖了上去,一記拔刀,砍向酒鬼,酒鬼身子後傾,腹部繞出一個詭異的曲線,堪堪躲過這一刀,,站穩身型後沖著店小二說道,你不厚道啊。
小二嘿嘿一笑,說道,試試您身手有沒有被著酒精泡廢。
公子哥趕緊叫住侍衛說道,既然如此,不知一萬加一萬可夠?
這話雖然摸不著頭腦,但是店小二跟酒鬼卻聽的真切,店小二目不斜視,直勾勾的盯著公子,至少兩萬加兩萬。
公子搖頭,最多一萬五。
酒鬼點點頭說,湊合
公子心滿意足,沖著酒鬼說,這桂花釀可否分與我。
酒鬼笑笑,你這般摳索,斷然不能予你。
公子笑到,先生可有把握?
酒鬼說,我雖隱於鬧市,眾人觀我皆恐避之不及,奈何江湖險惡,當年滅門之禍豈敢忘之,若不隱藏身份,何以苟活至今。眾人皆知醉仙樓門前常有我酒鬼卧,卻不知酒鬼身後的江湖都是我的傳說。
公子深鞠一躬,說道,若事成,他日玉府主莫要忘記今日之恩。
那日之後,被滅了十幾年的琅環玉府府主玉石橋帶領一萬五千騎兵重新奪回了玉山。有人傳聞,是玉府主向閻王爺借了一萬五精兵。
後來,玉府府主傳位給一個叫玉蘭亭的孩子,並囑咐一眾長老好生照顧,便自行離去了。
再後來,江湖人盛傳老玉府主回去向閻王爺報道了。
再再後來,醉仙樓的桂花釀每天只出售三壇了,因每天都有兩個人前來,一個是邋裡邋遢的酒鬼,一個是衣冠整齊的公子。
那日,酒鬼問公子,一萬五用來換酒,虧嘛?
公子說道,不虧,那他媽是騙人的。不過好歹能喝一輩子,咬咬牙就過去了。
公子突然發問,你釀酒的時候,洗手了嗎?
酒鬼伸出手指抓抓腦袋上一縷一縷打了結的頭髮說,洗手嗎,哎~好像沒有啊。
公子又看他伸手抓來抓襠下,噁心的差點吐出來,一邊跑一邊喊,虧了虧了,小爺我虧大了.....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