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2016年7月26日日本療養院殺人事件?

7月26日凌晨日本神奈川縣相模原市一家殘疾人福祉中心發生持刀殺人事件,一男子殺死19名殘疾人(15人確認死亡,4人無呼吸心跳),並造成20人重傷。目前該男子已被逮捕。


「社會病巢一隅」——日本相模原大量殺人案件背後的日本(殘障人)政策與社會問題實態

(這是答主給某媒體的4天前寫稿,還不知道能否採納,先放出來吧!)

(2016年7月31日午後1點半,津久井山百合園外弔問台前來祭奠亡者,失聲痛哭的被害者遺屬)

上個禮拜7月26日未明,日本神奈川縣相模原市發生了一起死19人,傷26人的極端凶暴殺人事件,這是平成紀元以來日本發生的第8起複數兇殺致死案件,也是自戰前1938年岡山津山屠殺事件(死亡30)後,死亡人數第二高的日本惡性犯罪。而這次案件與以往相比有個很大不同,這次兇犯把矛頭針對了特定的弱勢群體:殘障人仕。

本案簡要經過:26歲的原相模原市綠區當地福利院「津久井山百合園」職員(非正式)植松聖於2016年7月26日午前2點前後,翻牆闖入該設施,在拘束毫無準備的夜勤指導員後,取得院內的管理鑰匙, 利用隨身攜帶的3把廚刀與2把匕首,在約50分鐘時間內對該福利院居住棟殘障人45名進行兇殘的人身傷害,造成19死,重傷20,輕傷6起。27日下午神奈川縣警通報:死亡的19名被害者中,最年小的19歲,最年長的70歲,男性9人,女性19人。被害人死因多數是因為頸部與胸部複數捅傷,其中17人是因頸部動脈失血過多死亡。案件發生後的凌晨3點,犯罪嫌疑人向津久山警察署自首,4點半緊急批捕。

(726相模原殘障設施殺人案件嫌疑人行徑路線圖。最新披露:嫌疑人是從居住棟西側1樓敲碎玻璃闖入室內,從1樓開始至2樓沿途殺傷。當至2樓警備員室時,因為傷者噩嚎與驚恐聲在樓道回蕩,當晚警備員也並不認識嫌疑人,採取反鎖房間方式,並利用社交軟體LINE,通過聯繫友人間接報警。屋外的嫌疑人因此害怕,於是才放棄繼續犯罪,但駕車自首途中,嫌疑人在便利店廁所若無其事地洗刷血跡和買了些麵包充饑。)

犯罪嫌疑人自首約一刻鐘不到,4點41分以日本共同社率先電訊, 六大電視台陸續跟進報道。7月26日清晨本該是被「口袋妖怪GO」和「東京都知事選」愉悅話題包圍的日本列島一瞬間被「陰霾環繞」,而頗為揶揄地是絕大多數日本人通過手機或電視新聞推送,網路評論第一反應都是以為「悲報,
IS恐襲日本!」 ,畢竟7月末歐陸法德恐襲歷歷在目,心有餘悸。但更為尷尬和打臉其實是安倍政府……

案發54天前,安倍晉三與夫人昭惠等一干政要在首相官邸南庭內邀請日本殘障人仕團體出席「第三回安倍總理與殘障者茶話會」,這個集會活動是他2008年首度任內倡議並發起的。本次集會的表面主題是「自力更生,讓社會感到我們(殘障者)的存在前進」。但深層次是2015年下半年便開始沸沸揚揚的「殘障者福祉年金消減政策」激辯。

「殘障者福祉年金消減政策」這是安倍任內力推的一件事,表因是與「殘障者補貼」與「國民初診日金」中福利重疊,但實際原因與背景是社會老齡化下,日本政府在社會保障費支出上負擔愈來愈來吃重,消減一些福利支出勢在必行。但動誰的乳酪都是得罪國民的事,數害相權取其輕,只能找弱勢群體開刀。安倍者兩年福利政策上確實大刀闊斧,敢得罪人,比如在醫療福利方面,70歲以下日本國民看病從以前自己負擔一成升為三層。

政策內容是從2016年開始厚生省對殘障者資格審查嚴厲化,而福祉基礎年金逐級削減。1級殘障者基礎月給9.7萬元減至8.1萬,2級8.3萬降至6.5萬,3級從4.8萬元直接銷戶,一毛錢不給了。

日本全國殘障者福祉協議會認為,此項政策直接影響到860.2萬日本殘障者生計生活,特別是智力殘障者1/10,約7.9萬中輕度病患者級一分錢國家補助都領不到。東缺西補,為了平息眾怒,安倍政權一方面索求日本民間企業增加僱傭殘障者機會,但在經濟不算景氣,派遣員工都遠多於正式員工的就業大環境下,企業主並不情願也不買賬,2016年日本內閣官房廣報室發布《日本殘障者調查白皮書》,日本企業實際僱傭殘障者才36.6萬,僱傭企業比例為1.88%,僅僅比前年高了0.02%,而法定殘障者僱傭率企業也只達成47.2%,調查連續12年未達成一半。在這樣的背景下,無奈的安倍晉三隻能朝殘障人團體弘唱「自力更生」這一齣戲。實則被多數日本殘障者與人權團體批判這是「安倍令殘障人群自生自滅的冷血宣言」,而產經新聞和日本經濟新聞的社論毫不留情地批判為這是復辟德國納粹的「反人類優生學」政策,會遭致反噬。而7個月以後,不幸言中。

(1934年3月,執政德國納粹政權國家保健局人種優生學研究所在柏林郊外舉辦一場「遺傳因子重要性.優生學」展示會,先天肢體、智力、精神殘障的16歲以下兒童被有意鎖在鐵絲網構成廣場中,供德國民眾參觀。藉此宣傳人類社會應該遵循「優勝劣汰」自然法則,這種思想美其名曰「優生思想」,但本質上是嫌棄與排除「殘障者」,「沒有社會生產價值的人群」極端反人類反社會反倫理思想。)

(1940年5月22日,開往德國西部北威州「特殊療養院」的列車。1939.10~1941.8,納粹政權對德國境內28萬名殘障者強制收容,並對其中「無法治癒」7萬人進行密秘的「安樂死計劃」,因為負責此項計劃的安樂死管理局地止編碼為「Aktion T4」,所以代號「T4作戰」。41年被緊急取消的原因眾說紛紜,最流行說法這件事被梵蒂岡的教宗庇護12世獲知,雷霆震怒,親自打電話給希特勒才停止這項慘無人道的「屠殺」)

(同作為軸心國的日本軍國時代也沒少迫害殘障人。圖為2012年6月3日《京都新聞》一篇日本海軍強征盲人作為戰艦的防空警戒員報道,理由是被戰爭沖昏頭腦的日本軍國分子認為盲人的聽覺比普通人會更敏銳。比這更悲慘的還有不少,比如沒有雙腳殘肢者被捆綁到可操縱的魚雷上進行自殺特攻,沖繩的智障患者被作為突圍的炮灰放在陣前,關東軍撤離時為了擺脫累贅,槍殺自己的同胞……)

安倍政權的殘障者福祉年金消減政策發足後,最受打擊的倒也不是殘障人群,而是像嫌疑人這樣原殘障福祉設施的前線護理職工。包括日本人在內多數人很難理解,實際上這和現行的日本殘障福利設施運營體制漏洞有關:

2015年厚生省統計的日本全國各地殘障人福利院5981家,全部是交由2467家民間社會福祉法人機構團體在管理運營,政府職能部門不參與,只負責監督與審評。對殘障人福利院原則上國家財政補貼50%,地方財政25%,自己承擔25%。但實際場合,地方財政補貼在連年稀釋,特別是經濟水平不高,人口活力不足偏遠與鄉下地域,地方補貼比率普遍在10%區間。但就算是自己需要出資4成比例下,投身這一行的團體也是趨之若鶩,垂涎三尺,道理很簡單,這一行屬於為數不多的悶聲發大財的「日本好生意」。

殘障人群入住或利用這些福利設施提供的各種服務亦並非免費,而支付的最主要方式不是現金交易,則是從福祉年金賬戶里劃除。我們都知道普通人病患,住院至多不過月余。但殘障人群不一樣,療養康復,起居生活一年裡少則4~5個月,多則數年或終老,而殘疾人又無法很好妥善監察自己的賬戶動向,特別對於智力和精神殘障者。而殘障者本人和家屬為省方便,一般都會渡讓賬戶給設施運營方管理,《朝日新聞》2011年一篇報道,日本全國殘障福利院,8成入住殘障者把福祉年金賬戶交由院方管理,但這其實是違反厚生省規定的(存摺與印章不得在同一場所或個人保管),貓膩漏洞就在這裡。

這些NPO法人體外觀上是公益性質,但在奔流的拜金社會風潮下實則和公司會社一樣追求逐利,區別只是賺多賺少而已。與其每年等待國家撥款,這樣一筆巨大的資金池在自己手裡,沒幾個人能不想入非非,監守自盜……

2009年栃木縣宇都宮市由「社會福祉法人鳩巣會」託管一家殘障福利院男性院長就因為做假賬,划走7名重度智力殘障者的福祉年金賬戶約1000萬日元,給自己買高級服飾。事後7個月才被家屬發現報警,被媒體捅了出來。

2011年神奈川橫濱一家福祉NPO的女性副理事長被內部人員告發逮捕。縣警調查發現,該理事長在2005~2008年任託管一家殘障福利院院長期間篡改,虛添15名入居者的各項費用賬目,達3000萬日元。事後這家NPO被吊銷資格。

以上只是被捅出來的冰山一角,橫濱事件發生後,一位不具名的原社會福祉NPO高級幹部接受採訪時,公然宣稱這並非幾家孤例,事實上全國所有殘障福利院都會虛開賬目,不這麼干,哪有錢餵飽那些「上層人物」呢?

除了把殘障者當「永遠的搖錢樹」,而作為逐利最大化的另一種手段,是縮減人力成本。從事這項事業最前線的護理人員,殘障者是社會中傳統歧視族群,而做為護理殘障人群的前線職員也受到蔑視。最直接的從護理員工薪酬待遇便可以看出。

案發的津久井山百合園福利院7月末曾在官網上登出「生活支援性質夜勤人員905日元時薪」求人廣告,案發後一度也成為全社會的批判,現在已經被緊急刪除了。因為神奈川勞動局2015年10月18日發布最低時薪標準不多不少剛好905日元。而按照官網登介這份工作可不輕鬆,工作時間從夜6點到次日早晨8點半14個半小時,中途只有兩小時休憩時間。而案發時入住該院內殘障者是147人,夜勤人員8人,平均1個護工要負責照顧近20殘障者夜間吃喝拉撒以及突髮狀況。 院長對外辯解說你們記者沒看見上限月薪可達40萬日元嗎?但實際上想要達成40萬日元月薪目標,總工時得442小時,換句話說就是1個月31天一天都不能休息,而該院其餘勤務護工人員時薪也最多只高出夜勤150元。平均年薪在190~270萬日元左右,遠低於神奈川縣平均544萬日元標準。但諷刺地是做為福利院託管方的公益NPO「神奈川共同會」中層管理人員,薪資卻是750萬日元起步。

事實上包括養老在內的社會福祉前線護理從業人員工作繁重但薪水低廉一直是長久以來的勞務矛盾,他們同樣屬於社會底層的弱勢群體,但身處福利機構與殘障者之間特殊夾心層,對於殘障者他們又相對意義上的「強勢群體」,薪資的不滿,社會的冷落與繁重的勞動現場,護理前線職工的心理狀況其實同樣不容忽視。而長期積鬱的職場憤怨,護工時常會發泄到殘障人頭上。2015年厚生省公布的《殘障人群受虐待調查報告書》中,本年調查在社會福祉機構受虐待且通報的人數為1926人,比去年1276人上揚了近50,9%,而受虐待最多的智力殘障者,達697人。調查近47.8%的機構都存在不同程度虐待現象。當然這也只是冰山一角,受限於調查人群特殊性,很多隱蔽的現象與事件無法披露。

(2015年6月6日朝日電視台曝光山口縣下關市殘障福利院「大藤園」虐待殘障人內部告發影像)

介紹完上面情況,下面是最該安倍晉三背鍋的部分。

「殘障者福祉年金消減政策」帶來的影響是殘障人群選擇社會福利機構支援服務下降或服務項目減少,相對的福利院獲得收益提成要下降,而經營方是最會轉嫁危機的,降薪或裁員成了最常見的資方規避手段。而津久井山百合園2015年定員還有200名,案發前員工總數164名,裁員了36名。而本案嫌疑犯不巧也是2016年2月19日辭退的,這是最重要的一個潛因。當然日本媒體不是無的放矢,人家有根有據的:

2016年2月14日犯罪嫌疑人植松聖上京,參訪眾議院議長公邸未果。留下一封寫給議長大島理森的信函,這封信函實質是「殺人計劃書」,他在信中如此寫道:

「當您看到這封信時,我由衷感謝議長先生!我將要抹殺掉470名殘障者。希望您能理解我這番脫離常軌的話。但是每當我看見保護者與同事面對殘障者時疲憊不堪的表情,缺乏生氣的眼神,我就想為了日本和世界該站出來做點什麼了!」

「殘障者的實態並非作為人類,而是過著像動物一樣生活。和家人與世隔絕,束縛在輪椅上,被人榨乾利用,悲哀地渡過一生的殘障人如今這社會也已經不罕見了!所以我的目標是在徵得監護人的同意後,對那些在家庭和社會中生活都極其困難的殘疾人實施安樂死。」

「如今正值革命之時,我是在考慮到全人類必不可欠利益才做出如此艱難的抉擇。日本國必須要跨出這重大一步……能讓我藉助為世界擔當的大島理森閣下力量使這世界向良性循環發展嗎?誠摯地拜託閣下請把我這番話傳達給安倍晉三閣下!」

多數人看到這封信會認為嫌疑人是個偏執性格的瘋子,但實際上多數日本犯罪心理學家認為這封信計劃十分周密,犯罪動機的邏輯性思維也非常清楚,嫌疑人只是倫理觀不正,而非精神有問題。日後庭審嫌疑人以「精神問題」借口脫罪或減刑,檢方完全可以拿這封信做最有力反駁。

而日本的媒體與野黨政治家則沒有放過安倍晉三。事件發生當日,安倍在日本醫師年會接受採訪時以「相當受衝擊,必將查明真相,以及防止此類事件再發生!」官話搪塞。28號閣議時也只說「福利院安全保障以及傷者入院情況政府將即時跟蹤並深刻檢討,早日制定對策並實施!」避重就輕,就是不表明政府對此次事件定性,案犯譴責以及對罹難者同情。要知道27日連和日本走得不太近的普京都發來慰電了……

與此同時,日本媒體新聞也開始加入批判陣營,28日下午日本左翼雜誌《前進》以「安倍政權殘障人抹殺及戰爭政策是此次相模原事件元兇!全社會勞動者團結起來,打倒安倍政權,改新社會」標題撰文。《產經新聞》下屬的政評時論網站《IRONNA》也發文,認為說嫌疑人在生理上謀殺了殘障者,安倍的「殘障者福祉年金消減政策」在民生上輕視殘障者,無疑是助長日本社會「殘障者不要論」跋扈,在心理層面上摧害殘障者,原理上和「納粹優生思想」同調。富士電視台政評節目則把近年以來石原慎太郎、橋下徹、百田尚樹一干著名右翼人士的「優生論名言」搞了個大合集向觀眾曝光,然後詳細介紹了德國納粹的「殘障人安樂死計劃」,尾聲焦點定格在嫌疑人信紙中最後一段話「哀心希望能夠與安倍晉三閣下恰談」,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實際一切批判盡在無言中……

31日下午在社會輿論重壓下,安倍政府才派出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現場弔問,正式向對外界表達了政府對此次案件遲到的道義聲明,雖然沒有回應記者對於「殘障者福祉年金消減政策」質詢,但厚生省的相關人士已經透露,內閣已經要求在8月上旬例會上重新檢討此事,而8月4日,厚生省已經緊急批准來年菲律賓,越南,印尼三國護理專業人士入國許可……

相較起一味批判安倍政權的錯誤施政,一部分日本社會學者與人仕認為「犯罪皆是社會寫實之鏡」,日本社會更應該深刻檢討自身,畢竟一切政策滋生土壤都來源於社會思潮。

新瀉青陵大學社會心理學教授碓井真史認為這起空前的慘劇造成和普通大眾對殘障人長期偏見觀密不可分的,但再往深層解剖,是日本人根深蒂固的「麻煩邏輯觀」作祟。日本人習慣性寒暄語「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實際是一種「我不給人家添麻煩,但也不希望人家給我添麻煩」心理映射反饋。而不幸又恰巧的是一方面殘障人喪失一定自主自立力,又正是「最會給人添麻煩」社會族群,而另一方面日本人又是「不怎麼歡迎麻煩」的民族,潛意識上便已然有了層不小的心理隔閡。

確井又舉例道,現在在東京都心區如果說要上馬一所普通醫院項目,無論是政府與居民都會給你一路開綠燈,沒人不歡迎。但是如果你要是想在當地興建一座精神或智力病患療養中心,對不起立馬迎接你的是示威運動,因為人們普遍會覺得普通醫院是來給我們解決麻煩的,但心理與精神殘障者放在我們社區是在給大家添麻煩。而地方政府也會畏懼民意,避而遠之,因為他們也不想因為你的一個麻煩而給自己帶來N個麻煩。而另一個不爭的現實是日本6000餘所左右的殘障福利院中4700多所都集中在人口低密度住宅區,側面反映日本社會思潮確實在「排擠」殘障人。

(2012年3月日本內閣府發表的「殘障人差別與偏見世論調查」,與2008年85%的有偏見相比,2012年又上升了4.2%。)

而最近幾年反映社會對殘障者差別意識的是2011年311東北大地震。東北13個自治體62.69萬被災居民死亡普通住民人數8499人,死亡率1.4%,而東北震前持有殘障證的人數為2萬9185人,震後統計死亡1027人,死亡率3.5%。雖然政府發言認為「災害面前人人平等,殘障人也一樣。殘障人逃生意識和自救能力不具備是主要原因!」但日本殘障人協議會獨自調查後發現情況遠不是這樣,死亡的1027人中86%都是居住生活在殘障福利院,而157所殘障福利院中118所地理位置均不是靠近海岸邊海嘯來襲第一線,政府完全有時間能力組織撤離。換句話說大災面前,居民和政府意識里仍然把他們放在末位。

而原《周刊文春》總編花田凱紀元認為這起案件給人另一個深思是格差社會下日本年輕一代「無用者捨棄」思潮泛濁。嫌犯「殺人計劃書」,披露後,在網路上居然不少人留言「雖然不贊成殺人,但殘障人什麼都幹不了,還擠占國民稅金,無用的人有什麼存在價值?」。花田根據新聞披露的「嫌犯存款為零,失業後領低保」,認為這種想法背後的潛因是日本老齡化加速,政府在社會福祉保障支出政策上極其重老輕少,20歲世代貧困化成為常態環環相扣。

很多中國人會羨慕日本高福利高公平的社會環境,但實際上世界經濟第三大國的日本這些年的實態是江河日下。過去號稱的「1億中產國」,現在情況是日本2015年政府公布的基尼指數是0.347,向0.4警戒線前進。貧富階層所得差距是10.1倍,貧困率是16.1%,每6個日本人就有1個屬於貧困階層。日本的社會財富階層分布也呈現金字塔狀,低收入階層比例超過55%。國民普遍感到社會不平等。而20~30歲人群對社會不滿最高,其原因是和60歲世代退休人群相比2倍的收入格差,但稅金負擔卻又有6000萬日元差距。日本今年31.9兆億日元的社會福祉保障費用預算,68.5%要分配給60歲以上高齡者,但給予20歲世代只佔了4.1%。
「加班加點,年中無休,還得忍受上司騷擾,但到頭來卻沒有那些賦閑拿退休金的老頭老太多!」這是日本年輕人的普遍真實心態。而在這種落差心態下滋生對「享受國家福利,卻不能為社會帶來任何貢獻和利益」的殘障人歧視也就不為奇怪了!

(日本內閣府2015年8月公布的「日本社會格差現狀調查」中,日本基尼指數國際比較)

( 2015年日本社會男女各年齡段實際所得收入圖表)

(2011年各年齡段人口國家福利個人稅金及保險支出與社會保障所得與享受)

(少子老齡化給日本社會帶來人口結構性顛覆性矛盾,以65歲退休,到2050年,相當於平均65歲以下1.2個人供養1個65歲老人,所以未來30年,日本肯定要加大外國移民與勞動者進入,但這又意味著新的社會問題要誕生)

此次案件的調查仍然在進行中,嫌犯的完全犯罪動機與思想世界還尚不能全窺。但相信足以給整個日本社會帶來衝擊,而3年前的日本政府為了2020年東京奧運會提出了「世界第一安全的日本」口號,眼下還有4年,當年振臂高呼的安倍晉三也在媒體面前表示深刻檢討,但日本國民覺得首相在反思之前是否該勞駕一趟相模原,唁慰那19個不幸殞命的亡魂!

題外:嫌犯父母出來道歉了,父親是東京小學教師,母親是漫畫家,早期畫恐怖漫畫的


看大家說了那麼多,我猶豫再三,還是不敢表達個人觀點。

只說一句,

你們的家庭成員里真的有智力殘障人士嗎?


我的意見是,沒必要去爭「哪個國家犯罪少」—— 甭管多還是少,如果你只是為了給自己心理上找個安全感的話,這個數字沒意義。真正有意義的是去看看這起慘案為什麼「在這個人身上」「在這個時候」發生,才能夠避免類似的悲劇重演。一句話,留神身邊的精神病,比什麼都強。

儘管事件的真實面目還在調查中,但憑藉目前已知的資料和信息,我還是在這裡幫助大家梳理一下(截至目前的)部分情況。

1. 殘障人士收容設施

事件發生在神奈川縣相模原市,與東京西部僅有一河之隔。人口72萬人,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2200人,屬於首都周邊的人口稠密地區之一。

事件的發生地在相模原市的「津久井山百合園」這所殘障人士收容所內。該設施佔地3萬平方米,殘障人士根據其殘障程度,分配在東樓和西樓居住。院內有游泳池和花園、體育館,以及集體活動區域,硬體條件非常好。

然而,這所殘障人士收容設施,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種僅僅收容肢體、器官有殘疾的殘疾人,而是一所收容「高度行為障礙 ( Strong Behavioral Disorder, SBD)」人士為目的的收容設施。

高度行為障礙人士,行為往往帶有「直接攻擊性(咬人、抓傷、頭撞等等)」、「間接攻擊性(破壞他人睡眠,加重偏執癥狀等等)」、「自殺或自我傷害」等特徵,常見於自閉症、智力障礙、精神衰弱以及精神病患者。因為這些SBD人群的精神極度不穩定且不受控制,所以他們出現攻擊性行為的頻度要遠遠超過一般人的想像。

換句話說,這裡其實相當於我們平時口中說的「瘋人院」。在這樣的設施中工作的人們,承受到的精神壓力之大也是可想而知的。

另外一方面,儘管日本的福利政策承擔了這些殘障人士的全部生活開銷,但同時,設施的工作人員們還要承受相當之大的來自殘障人士家屬的壓力,尤其是在生活方面給予特殊照顧等等的要求。因為日本的看護行業人手本身就相當不足,隨著社會老齡化的進程不斷加劇,進入養老、殘障看護設施的人口越來越多,看護行業的工作強度也非常令人堪憂。

2. 作案者

作案者是一名26歲男青年,名叫植松聖(Uematsu Satoshi),出生於1990年。不是穆斯林,抱歉讓知乎上的無腦人士失望了。

植松聖是土生土長的相模原人,家裡離案發的收容設施不足500米。他畢業於帝京大學,從小受到作為小學教師的父親的影響,一直立志成為一名教師。而在他2012年大學畢業之後,教師資格考試落榜,失意的他便進入了這所「山百合園」開始了臨時工的工作,時間是2012年12月。

2013年4月,因為工作表現良好,植松聖被錄取為正式職員。直到2016年2月被勸退之前,他在這所收容設施已經工作了39個月。

3. 作案手法及經過

26日凌晨2時20分許,植松聖穿著黑色T恤和黑褲子,從家裡出發開車前往山百合園。在現場發現了一塊被敲碎的玻璃,以及遺留在現場的鎚子,據推測植松是用鎚子敲破玻璃後潛入了設施內部。

根據山百合園設施的管理規定,每天晚上園內都會留有八名工作人員和一名警衛值守,而園內長期收容的殘障人士人數147人。植松聖潛入的是以老年痴呆症和行動不便殘障人為主的東樓,一層全部為女性看護房,二層則分為男性區域和女性區域。植松使用了菜刀、匕首等工具,採取割喉的方式,對躺在病床上還在睡夢之中的殘障人們進行了殺害。由於他之前在這裡工作過,所以房間的地形非常熟悉,作案過程也相當順利。

截至目前,死亡人數19名,輕重傷人數20名。其中最小的受害者年僅19歲。

凌晨3點左右,植松聖帶著作案使用的4把刀具來到警察局自首,對殺人事實供認不諱。警方隨即立刻趕往現場。

而植松聖在作案之前半個小時,26日凌晨1點50分,發出的一條 twitter 讓人感覺他的精神狀況很成問題:

「願世界和平。大美日本!!!!!」

很是有點兒小粉紅呢。

4. 作案者的精神狀況以及可疑背景

在看到這一慘案發生的過程中,有一個事情格外引人注意,那就是植松聖在2016年2月被勸退的經過。

2016年2月,植松聖給日本眾議院議長大島理森寫了一封信,信的大概內容是這樣的。

「我認為應當殺死470名殘障人士。」

「看到一起工作的年輕人,大家都很辛苦,而且活得也很迷茫,認為活著沒有價值。」

「殘障人士和他們的家人也很痛苦,同時這給社會也帶來了很大的負擔。」

「如果不能痛下決心,讓人類社會拋棄殘障者的話,那麼將會使世界經濟走向崩潰,最終導致第三次世界大戰。」

這封信隨後被追查到植松聖所工作的山百合園。設施管理方在跟本人面談後,提出他的精神狀態和價值觀已經無法勝任這份需要照顧弱者的工作,便讓他主動提出辭職。

辭職後的第二天,2月19日,植松在自己的 twitter 上寫到:「大麻其實也不怎麼危險嘛...」當天神奈川縣警接到報案,稱「植松聖可能會在近期傷害別人」,於是前往他的家中將其控制。在第二天警方對其進行了尿檢,查出了大麻陽性反應,隨即被送往醫院進行精神鑒定。

醫生在2月20日給出的診斷是「短期精神失調」,要求入院治療2個月。然而在12天後3月2日,醫院方在重新評估植松的精神狀況時,認為他的偏執癥狀已經消失,准許出院。

釋放回家的植松無所事事。鄰居曾經看到他在門口的街道上鋪上塑料布,然後近乎全裸地在街上曬日光浴。女朋友也在這一時期跟他分手。

今年7月23日,植松聖在 twitter 寫到,「慕尼黑出了槍擊案。如果要是玩具槍就好了,多好玩啊」。

7月25日,鄰居看到警車在植松聖的家附近停靠,有警察在詢問附近的人是否知道他的行蹤。目前尚不知道警方當時的行動是出於什麼原因。

而根據植松的前同事們透露,事實上早在2015年,植松聖便在工作中吐露出了一些危險的言論,例如:

「殘障人士死了才好呢,這樣家裡人也輕鬆點。」

「明年10月前我要殺600人,先從自己的這所設施下手。」

「給殘障人士一個可以安樂死的世界。」

然而他口口聲聲所說的「安樂死」,其實就是拿刀子去抹別人的脖子嗎?

另外一個事情,雖然可能跟本案沒有關係,但植松聖的後背上有一個巨大的紋身圖案:

圖案的構成上,從「福面」裡面露出的「夜叉」,似乎是在說明「撥開偽善的面具來露出真實而恐怖的想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植松聖應當是一個自我暗示非常強的人。

關於「自我暗示」是什麼,請去問還在非洲看大魚狗的Rita,她講的心理學連我都能聽懂:

http://weixin.qq.com/r/GkgtNZPE686UrddW9x0I (二維碼自動識別)

5. 同一設施發生的另一起死亡事件

2004年,同樣在這所設施中,也發生了一起可疑的死亡事件。

一位長期在這裡收容的56歲女性,因為受到便秘的困擾,便向設施中的工作人員求診。工作人員給了她一些2.5%的鹽滷溶液,可以治療便秘。但幾天之後,該女性被發現心臟衰竭死亡。調查後發現,該設施的工作人員誤將未經稀釋的鹽滷裝入了飲料瓶,並且放進了冰箱。隨後這瓶鹽滷便被患者誤飲,發生了這起悲劇。

然而未經稀釋的鹽滷和2.5%的溶液,這樣不同的液體也可以輕易搞混,甚至沒有標籤管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6. 可能的作案動機推測

儘管到目前為止,植松聖還沒有吐露自己的作案動機——甚至就算他吐露了,我們也無法判別是否真實。但有幾種方向,我認為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以及合理性的。包括我的一些解讀和批判,就列在這裡給大家評判吧:

a. 因被辭退而懷恨在心

植松聖被辭退這件事,我認為他確實有一定的心有不甘。儘管他在工作中有各種不如意,但辭退他這件事情,直接導致了他被警方拘捕,被發現吸食毒品,被女朋友分手等等,都可能讓他把怒氣發泄到全部麻煩的「根源」上:山百合園收容設施。

然而從另外的意義上講,植松聖對這份工作並談不上熱愛,所以如果去報復的話,他去選擇直接在園內放火、傷害工作人員之類的,可能會更符合他的行為。把收容人員列為報復對象,似乎不太說的通。

b. 報復社會

植松聖報復社會的動機是否存在,我覺得是個很大的問題。一般的反社會行為中,加害者的智商低下,日常的暴力行為等等都是明顯的特徵。而在這起事件里,植松聖顯然不符合這些特點,而且在他的信件中,也似乎表現出了很強的「社會責任感」。

因此用「瘋子報復社會」這樣簡單的答案來總結這件事,是沒有什麼邏輯的。

c. 「我這是為你好」

「我這是為你好」這種事情我們在生活中屢見不鮮,我就不用舉例了。我在跟Rita聊天時會聊到這個話題,並且都認為這是一種「無法認清自我邊界」的行為,而且非常危險。

危險的原因在於,有這樣思維的人,會用自己的價值觀把「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強加於人,甚至在明顯對對方客觀有害的情況下,也會將其付諸實施。在「黑暗三要素理論」中,自我意識和馬基雅維利主義過強的人,往往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儘管我們對植松聖這個人了解還不多,但從他的一些行為和言論中,其實我們可以察覺到一些與之相關的細節。

d. 騙保險

騙保險這件事,就很危險了。我其實在日本的事件評論中沒有看到太多相關的信息,但在知乎上卻有人首先提出了「跟家屬平分保險金」的做法。

我認為有這樣思維的人也應該小心自己的行為,不要做出有違人倫世理的事情。

e. 自我實現

關於自我實現這個部分,我想說的是,因為對案件本身的過程看起來,植松聖作案思維縝密並且有條不紊,在犯行前半個小時還可以發 twitter 。甚至聯繫到之前他的一些行為中都摻雜著我們常理中無法接受的「怪行」,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他是一個漠視社會規則和權威的人。

但是請注意,這並不是說他的思維有多麼寬闊或者多有創新能力,而是說他可能是個潛在的高功能反社會分子(High-functioning Sociopath)。

或者說,他可能並不是那麼高功能,但是在他接觸的信息和事件之中,甚至是在給殘障人士服務的過程中,他潛移默化地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支配者」的地位上。並且因為自己相對於周圍的人更為健全,更加深了他的這種統治者思維。所以他會嫌棄這些殘障人士,並且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他們除掉。

而當他被勒令辭職離開設施之後,他心裡的失落感,如果我們之前的假設是正確的話,我想應該是相當巨大的。從他的言論中,我並沒有看出他對於照顧殘障人士本身有多麼嫌棄——並沒有像常見的那些牢騷,嫌臟嫌累——而是更多地關注在精神層面的追求:照顧這些人有沒有意義,同僚們有沒有希望,社會有沒有未來。所以從這些角度出發去考慮殘障人士收容,也就不難得出,他會做出「替這些人決定生死」的行為了。

但以上的作案動機其實也都是我的推測,是否正確,讓我們期待審訊中更多的細節。


這是日本人那種「不給別人添麻煩」信仰的極端化體現。

對,不給別人添麻煩就像綠教不吃豬肉一樣,成了日本人的信仰。溫和的教徒的做法是自己不給別人添麻煩,極端教徒的做法是自己不給別人添麻煩還不許別人給別人添麻煩。

這次受害的殘疾人都是智力殘疾者。住在日本的都知道,普通的身體殘疾者基本上在日本都可以工作養活自己,智力殘障者只能一輩子吃稅金了。所以智力殘障者一般都會被認為是給社會添麻煩。

行兇者是原來這個殘疾人設施的職員。這點我不感到意外,日本政府機構裡面,跟殘障者打交道的部門職員都凶神惡煞的。

在此之前,還有老人院職員虐待老人致死事件。都是不給別人添麻煩教的極端教徒乾的。

有的答主說在日中國人也會將來受到牽連,我覺得不會。日本人並沒有外國人不能來日本搶日本人的飯碗的思想,也並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反對外國人來日本的社會運動。當然,歸化成日本人的中國人兩邊不討好是鐵一般的事實。


利益相關,在日留學生。早上吃早餐時,餐廳的電視就鋪天蓋地的報道這件事。東京圈內,也就是自己的身邊發生了這種事,再一次堅定了我回國的信念。吃棗藥丸。

下圖是犯罪嫌疑人殺人前發的最後一條推特,「為了讓世界變得和平! beautuful japan!」得到了六千個轉發和三千個贊同,下面的網友回復說「雖然還沒有達到殺六百個殘疾人的目標,但你已經很棒了!」

下面這位網友@犯罪嫌疑人說,「謝謝你幫我們驅除殘疾人啊。」嫌疑人還謙遜地回復「謝謝您的支持,能夠幫到大家好開心啊。」

這幫人恐怕已經不是右翼的範疇了。。這是在反人類誒。

總之。。我對這件事的看法有三。

第一,不吹不黑,我相信只要在日本生活過的人應該都能意識到,日本的安檢有大問題。因為一直以來的良好治安狀況,日本的安全檢查極其鬆懈,隱患很多。如果中東難民真的進入日本,日本的治安問題會比歐洲嚴重的多。

第二,壓抑人性的日本社會裡,很多人都是一顆顆定時炸彈。時機到來,他們隨時會爆發出二戰時的兇狠與殘忍,謙恭溫順都只是表象而已。

第三,這事不是單純的報復社會殺人事件,而可是在某種反社會思想指導下針對特定人群的屠殺。(鑒於麻生大臣前幾天「老人不死,經濟不會好。」的言論)

犯罪嫌疑人曾向眾議院陳情「殘疾人都不是人,都是動物。。

如果最後事件定讞時,犯罪人的作案動機真的是「不能勞動的殘疾人浪費國家資源所以該殺」。那勤勞精明的在日華人距離「狡猾不守規矩的中國人搶佔了日本人的工作崗位所以該殺」也不遠了。(我個人的猜想而已)

附幾張比較精美的敵視、諷刺在日華人(朝鮮人)的插畫與翻譯,你們來感受一下敵意。

第一幅是諷刺中韓性工作者的。

文字翻譯「對了,裝成日本人吧!裝成日本人之後,生意興隆,我的身價也可以賣的更貴,周圍的人們也會對我更熱情,被警察抓嫖了以後,只要說一路「 i m Japanese」,也不會害中國(韓國)丟臉。反正白人老爺也分不清我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韓國人),裝成日本人去海外賣也能掙到錢吧?」

第二幅是諷刺加入日本國籍的中韓裔。

文字翻譯「我加入日本國籍的理由啊。首先是對工作生意上的事有利啊,入境日本也容易很多,不用簽證也可以出國。(日本護照免簽國多)因為日本人想著「大家都是日本人啊」就放鬆了警惕,像我這樣加入日本國籍的第一代就能參政啊。打入日本內部搞破壞,也可以為我的祖國做貢獻啊!反正我根本也不想為日本效力。」

好想知道在這種問題下進行人身攻擊的精日是什麼心態。。是實在沒法洗了,只能咬人泄憤了么。。

發給我獎學金是對我努力學習的褒獎,不是對我人格的收買。如果說發獎學金的前提是要為他國賣命、為他國效忠報恩,那我寧願不要。

破地獄 - 檀信介的文章 - 知乎專欄

微博最近老掉粉,你們不去關注一下么?


壓力太大無處宣洩的悲劇吧。

肢體、聽力、視力、言語、精神、智力等,肢體和聽力殘疾是最多的。

一般福利院多數還是肢體殘疾為主。

而一個人從健全到肢體殘缺是很痛苦而憤懣的。他們的情緒容易暴躁極端,對待護理人員的態度確實也很非常不好。

此外許多安托養機構的人手都嚴重不足。工資低而勞動強度大,工作內容也讓人比較壓抑和不適。

尤其男護工當牲畜一樣用的吧。

如果長期遭受殘疾人朋友打罵呵斥,工資又不高,工作強度又很大。負面情緒得不到宣洩和釋放確實很容易導致悲劇。

目前就是一個對殘疾人朋友日益重視,卻對護理人員缺乏重視的情況。


說句政治不正確的話,各位不喜勿噴。東亞對於生活在糖水裡面的白左而言真是人間煉獄。日韓中,還有外圍的台灣新加坡越南。哪個不是全民奮鬥,從小開始弱肉強食社會競爭?各位難道不知道變態的高考制度幾乎同時存在中日韓?用歐洲左派的眼光看,東亞這幾個國家都是國家主義,社會達爾文主義。某些小清新就面對現實吧,內心認同這種變態殺手的人在東亞不是少數


中國有句俗語「久病床前無孝子」


個人觀點:這只是冰山一角,接下來的日本社會會越來越糟糕的。我覺得日本社會這種表面上裝的很熱情,壓力全都積壓,日本人本身又不善於釋放壓力,最後總歸會在哪個點爆發的。之前還發生過養老院的工作人員把老人從樓上推下去殺害的,很多人會覺得日本的服務態度好,作為消費者來說是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如果這份服務背後存在著這麼大的隱患的話,我情願他們不要這麼過於熱情。有時候回家晚點的時候,會遇到有些日本人喝完酒,邊走邊嗷嗷大哭。之前還遇到過一個阿姨,推著自行車,邊走邊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平時背著厚厚的假面工作生活,一直沒辦法釋放,會瘋的。


個案而已。別又是文化的 又是社會的扯上一大堆理由。瘋子年年有罷了。不是北歐也曾經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殺戮事件嗎?人家社會現在不也好好的?


比2008年秋葉原殺人事件下限更低,死人更多。

日本這種案件幾乎都是純粹的報復社會,鍋只能整個社會背,與兇手本人的特質關係不大。

日本歷史上村莊屠殺案也很多,驚世駭俗的死亡30人滅村的案到現在都是日本各種文藝作品參考的對象。你要是看各國新聞,只要是封閉衰落的群體,都容易發生這種案件,包括校園槍擊案也是一種變形的村莊屠殺案。

真正反映人性黑暗的是宮崎事件等死亡人數很少但是性質很惡劣的案件。


【當你看著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看著你】我覺得對於「日本殘障人士大量被殺」這件事,福柯的《瘋癲與文明》《規訓與懲罰》中的一些理論倒是很完美解釋。理性(神志健全的人)總是要征服非理性(殘障)的,殘障人士收容所就是理性與瘋癲對峙而建立起來的秩序,但是這樣的手段從絕對理性來說是「浪費」社會資源的,只有超越經濟的人文道德意義,社會清洗與排斥排除「劣等人,使這種情況陷入既得以成立又受譴責的悲劇範疇的。其實這種隔離收容殘障機制是確保了社會正常運行,即確保你和你身邊的人都是理性人。簡單的禁閉可能激起殘障人士的群起反抗,而收容所在將隔離的同時,也使他們規範而順服,則在更大程度上符合理性人發展社會的利益需求。


「」這是二戰以後日本最慘重的襲擊事件」

七十年。19死25傷竟然是最嚴重的。

看來日本還是挺安全的??


我就想知道,諸多答主的智利障礙者不能勞動浪費國家資源該死這一論點,如何推導出在日華人搶日本人工作也該死這樣的結論來著?

給科普一下行嗎

給科普一下行嗎

給科普一下行嗎

我還想知道,極端分子的個人行為如何證明整個國民群體都不好的?誰跟我解釋一下,一葉障目和管中窺豹有什麼區別?

給講一講好嗎?

給講一講好嗎?

給講一講好嗎?

最後無知的我想來問問,那些崩出來說島國也不好的人,還有跳出來說至少比中國好,甚至默默發句,全世界都不好的人,你們是個什麼心態?

日本的暴力犯罪事件,嫌疑人大都是學歷比較高,在現實生活中不如意,因為沒有強大的洗腦教育,自我發展都陷入了極端的心理暗示和反社會人格,至於他們的說辭,什麼破壞生態環境,什麼浪費社會資源,都是為了讓自己的行為符合自己的思維邏輯的框架,否則自我暗示教育的世界觀會崩塌。但是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唯結果論者,自己的個人利益都不能保障,反過來口口聲聲為了國家而干一些恐怖暴力犯罪,自以為是功利主義的最大化選擇,其實裡面夾雜著多少個人情感壓抑不得而知,但是,你們睜開眼看看,這種人在各個國家的地位,誰危害更大?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6686292/answer/81346895

那麼請問那些網路政治家們,這些案件能體現這個國家的國民什麼樣的特點呢。黑日本安保措施不嚴,殘障者的安全保護力度不夠才是關鍵,或者是日本扭曲的勞動機制,而且此人一直吸食大麻,也可以成為反大麻最好的依據。黑日本什麼國民性,那請問中國的那些惡性案件能體現中國什麼國民性,還有人說現在砍殘疾人,下次砍中國人,我去,都已經被回回壓著打了,還怕日本人砍你?

還有,說歸化人兩頭受氣的,感情台灣歸化的蓮舫在今年參院選東京區以最高票當選參議員是中國人選上去的?


我只想說,對於犯罪事件還是統一點標準的好吧?

哪裡都有神經病殺人魔。日本幾乎所有評論也一樣是批判,要麼就是控訴社會,氛圍等等。

和中國發生類似事件網路反應基本沒啥區別。

所以,能別日本一有啥惡性犯罪就上升到人啊,社會啊,壓抑啊之類的吧?如果真是如此,日本惡性犯罪率,和受害死亡人數佔比算是很低了,那其他大多數國家豈不都藥丸?

此次事件的主角和德國慕尼黑槍擊事件主角類似,都算是極右干出了納粹的事。所以心態太右太左都是不好的,貴乎上大把的極右還是注意點為好。之前不還有討論希特勒消滅遺傳病和殘疾凈化基因好壞的討論么,那裡面有部分人不就是潛在犯么。

用一般評論國內惡性事件的說法來說,本次這個事件主角顯然是腦子有問題的人渣,而用排名第一的日本評論的話來說,「人生不像想像中那麼順利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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